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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北击突厥

小说:金鸾覆作者:红妆痕字数:0更新时间 : 2021-10-21 07:38:07
  “嗯……那是我九哥哥,平王。我们都叫他榆木疙瘩。”顾澜烟不由得失笑。

  长公主看着她那样子认真的补充道:“哎呀,本来嘛,谁叫他成天爱玩儿那些古玩字画。有一次他出去有一女子看上了他,唉……不说了……结局悲惨啊!!!”

  顾澜烟不由得心中闪过一道精光:“这平王不简单。”随即她又转念想道:“既然他与世无争,那么我也不会去招惹他。只是最后之时……”

  “真是漂亮……”端王醉了,往常那双灵动的凤眼开始迷离飘渺,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让人看不透,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原本整整齐齐的发丝也零零散散的飘落,褪去了原先一尘不染的气质。可是他的目光时不时也闪过几丝精光,不过迅速的隐去了。

  长公主的视线在她与元峦之间游离道:“我那七哥哥怕是把你当心腹了。”

  她像是没听到她说话,只是怔怔的望着殿内的筹光交错,“曾几何时,她还依稀记得,那是个微凉的春夜,她在床榻之上后悔着撤掉了暖盆。那是王氏就坐在床边给顾澜烟讲述着他们的故事……她其实也不记得什么了,可他的誓言可是清清楚楚的刻在脑海之中的!那一天她望着王氏的失魂落魄的背影,除黄土掩骨,则血影无边!”她望着眼前不知何时已经煮的冰凉的酒水,失笑了一声……

  她旁边的长公主浑身满满都是酒香,脸庞亦泛着不平常的潮红,似乎像是马上要失态。顾澜烟将长公主轻放在地上,随后扶着一滩烂泥的端王回府。但是她感觉端王虽然瘫软,但是他浑身并非没有力气!他们二人坐在马车之上:“这道有点颠簸啊。”她望着旁边醉的不省人事的元峦失笑道,眸子熠熠发光。

  元峦的凤眼咪成一条缝,目光虽然有些模糊,视线慢慢移到她那张冰冷的出奇的面容之上。如果仅仅是容貌而言,她算不上漂亮。他见过无数的倾国倾城的美女,但那些人都是空有其表。但是她的内在好像有着什么在吸引着他。那些人和她比起来,毫无疑问都要略逊一筹,难怪长公主总是说,她比那些胭脂气的女人漂亮多了!

  他斜倚着马车壁,还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马车又是撞击一声,他倒进了她怀里。她下意识护住了他,待到车子稳住,扶着她坐好,顾澜烟明显感到了尴尬。可是一旁的元峦却偷笑了一声。

  突然,车外有人爆喝一声:“元峦,给我滚出来!”

  那是樊近的声音?她一下子认出来那道声音的主人,不禁疑惑到。一旁的元峦的神智瞬间清醒,他根本没醉。虽然他耳根子软容易信任别人,但是樊近不是他的人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她下意识地要掀开车帘子出去,却不料马车又颠簸了一下,彻底停了下来。她的手却不小心擦到了小桌边缘的木刺上,针扎般的疼痛让她的手猛地往回一缩,她怔住。

  元峦小心的捧起她的那双被伤到的手,轻轻地替她拔出了木刺,还好只是嵌入了皮肤,并未见红。

  马车外面的喧哗越来越大,她想要掀开车窗一探究竟,端王却突然伸出手将她拉回了座位,平静道:“没事,外面有我的人。”她下意识的转头,透着薄纱般的车帘看向外面,青石板路早就被清洁的极其干净,连一片树叶的影子都没有,人呢?她不禁疑惑到。

  早在他们说话之时,福德骑在马上皱着眉头,看着远处一道高大的影子疾驰而来,到了近前,猛地一紧缰绳,马儿扬起马蹄,长嘶一声,四蹄踏着石板路都微微发震。头上黑色的斗篷飘扬在福德的眼前,猎猎作响,起伏间,他一动不动的望着他。斗篷一瞬间被风微微的吹高了些许,里面露出里面一张极为冷清的面孔,眉宇间带着阴冷与煞气,眼中,锋锐的寒光在夏日太阳的强光之下显得更为冰寒,他带来了一大队的骑兵。

  “叫你主子出来!”樊近以一副极清冷锐利的姿态望着他说道,蔑视地,高高在上语气仿佛不容置疑。

  他见她毫无动作,嘴角边勾起一抹冷锐的笑意。只听“啪”一声,当面挥下,福德急忙向后一仰,鞭子就从眼前挥过。可是樊近又迅速变招,鞭子如臂使指,由上而下挥下。他只得从马车上滚下,顿时染得满身尘土。

  他的眼神如同恶狼一般,高声道:“你可知,马车里是端王!”

  那男人讥讽的笑了一声:“端王?”他摇了摇头:“没听过。”

  福德望向他的目光像是望向一个死人,他洒笑一声,掏出了一根响箭,周围四面八方竟然涌起了一批黑衣人,樊近不由皱眉怎么这么难缠。

  顾澜烟在马车里听马蹄声越来越响,这里地处偏远,如果樊近铁了心要闹事只能凭着那点护卫抵挡。

  元峦仿佛是看出了她的忧虑,又重复了一遍:“我的人在外面,不要紧。”

  外面明灭的光影透过帘子,将他的脸照映出几丝杀意,他的声音,有着前所未有的嘲讽:“他应该知道,他不过就是一柄刀,而一柄刀终究是一把工具,皇室可以将他弃若敝履!”

  就在这时候,外面黑衣人齐声道:“殿下,任务完成,除了樊近。”他们用最简洁的语言表达了意思。元峦摆了摆手,车外的黑衣人像是能看到一样,四散开来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惊骇莫名地看着元峦,他苦涩的笑了笑:“生在皇家,每个都必须要有保命的手段!”

  她掀开车帘往外探了探头,向外看了一眼,外面除了被水浸湿的甬道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眉心缓缓地拧成了一个“川”字。他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的忧虑便说道:“你也看到了一滴血也没有留下,再说了那些护卫可是皇帝御赐的。”

  漠北草原,“可汗,二十万人已经集结完毕。”立刻有将领回答了突厥可汗的话,并且还要向他行礼。

  “停!无需行礼,摆开阵势!”他朝着他摆了摆手,立刻飞身上马,听到可汗下令,有士兵即刻摸出一只牛角号,吹了起来。

  阳武城内,北燕大军的高层统帅几乎全部在座,只是居中的位置是空的。白磷没有来。左侧首位的云落那冷冷的目光透过漆红木大门雕镂的缝隙向外望去。丝丝的寒风居然从门外透了进来!虽然邺城还是炎炎夏日,但这几日阳武城内明显降温,居然连续好几日下起了白霜。

  此时的白磷早已抛弃了所有的将领,亲自率领前锋军队到了上唐关中。他伸出来手像是要触摸这丝丝缕缕的北风,嘴角一抹掩饰不住的欣喜之色泛起,大声道:“传令下去,多备火药柴草,然后将汾河上游给我堵住。”

  上唐关乃是北燕在漠北草原上凭空筑出来的雄关,进过三代人不懈努力,硬是将数十里之外的汾河之水引到了这里。上唐关前方乃是汾河,之后便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唐关前,早已有军士在汾河上游筑堤截水,他们围着上唐关的前方撒了一条由牛油、火药、柴草铺成的路,随后又将它们掩盖了起来。

  阳武城内所有人都苦笑一声,他们才刚刚接到战报,他们主帅都到了上唐关了!

  云落是他们之中军衔最高的,他一身铁甲铿锵作响。缓缓地站起身,同时冰冷又肃杀的扫过他面前的每一个人,似乎是在审视着什么,命令道:“逍遥将军卫离,率领帐中所有将士及本部人马直插突厥可汗后路!”

  “是”卫离应了一声,随后又说道:“将军你呢?”

  云落凝视着他的眼神,眸中似乎带着一丝笑意,一字一顿道:“突袭突厥王庭!”

  三日之后,他一身盔甲,如一尊雕塑般伫立在城头。在军士们的眼中,他就是全军的军魂!他在近二十年的军事生涯中未尝一败,只要一出手则全力以赴,均是终局大胜!

  他抚这城墙,向下望去,之间上唐关下十里方圆,下面是一群密密麻麻的蚂蚁,随着它们的爬动,整个地面在蠕动起伏。火光骤然闪动,整整二十万突厥骑兵兵临上唐关下!风,越来越大,白磷望着自己的大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却丝毫不在意。他冷冷的望着那一群蠕动的蚂蚁,轻笑了一声,从旁边军士的手中去过了一张铁胎弓,他慢条斯理的搭箭上弦,全身微微上仰,铮的一声!那支箭厉啸着撕碎了周遭的空气。空中的那支长箭的箭尖冒出了一丝丝的火星,随即点燃了整支箭!

  那一支燃烧着的箭划过万军头顶,准确的落在了那一圈火药上!由于三天之前,军士撒的草木都是去年冬天干枯的,再加上呼啸着的北风,上唐关面前的草原燃起了熊熊大火。每个在草原生活的人都知道,草最害怕的就是着火。草原上一旦着火,速度快,再加上草原开阔,水源稀少,火会借着风势将会迅速蔓延——尤其是对于突厥人来说,那更是一场悲哀!但是草原风向多变,以前北燕人是绝对不会轻易使用这样的火攻的,因为有时候风向一变反而会造成己方的惨烈伤亡!可这回他失算了,他面对的是白磷。坐拥坚城,无需迎战。草原上蓝色、绿色与红色交织着,士兵的惨叫声、呼救声、火焰的炸响声回荡着。整整二十万的突厥人不能向后退,因为是北风!火势将突厥军队往前缓缓压去——前方是汾河!

  中军的在大纛旗下的突厥可汗也被火势强推着向前走去,他们只能硬着头皮顺风向前跑去。可是他们他们跑不过火势,他们也不能回头,因为后面有着一堵一人多高的火墙正追着他们呢,明知道前方白磷肯定设了埋伏,但是也只能向前跑疯狂跑去。火墙两边的空隙早已被白磷用上万的弓箭手堵住,他们只是将近前的突厥士兵射杀,但就是这里已经足够让突厥人绝望了!突他们就这样被围在了上唐关前面汾河与火墙的空地上,进不得,退不得。

  背后的火墙早已驱散了北方夏日中仅存的几丝凉意,猖狂的散发着灼灼的热浪。突厥士兵被压迫着向前,可是他们发现面前的汾河在丰水期居然水位奇浅,他们仿佛看到了只要趟过这条河就可以重生!他们直接过河,来不及探查了。城上的白磷看着下面挣扎着的一群蚂蚁,眼中闪过一丝丝的轻蔑之色。

  “将军,他们渡河了,我们没有派士兵围堵啊,他们一旦过河,这二十万人的功劳……”白磷的贴身侍郎透元忧虑道。

  白磷头也没回,依旧凝望着前方:“蚂蚁终究是蚂蚁,不会翻身!”他的语气平淡无比,可是让透元觉得无比的霸气!上唐关城头之上一杆大旗,突然间迎风而起!在城头之上,飘扬!

  白!

  城内,城外近万人瞬间涌起一阵阵的声浪,声震长空!对面,突厥可汗脸色猛然一变,对面那人总是苍鹰搏兔,亦用全力!他升起将旗,就是要告诉自己,我现在要全力以赴了!这让可汗心中一慌,自己正身处绝地之中,这无疑是又狠狠地打击了他一次啊!

  对方关内,号令如雪片般传出,城外的军队旌旗猎猎,长风呼啸,大旗翻卷如龙!

  白磷只是一整军,整只军队,就顿时呈现出不一样的气象!不管是气势,还是战意,还是杀气,都似乎在这一瞬间,整个的提升了数个等级!这就是一代绝世名将,所带给军队的那种战无不胜的信心!所有将士面对战场的本能惶恐,在他亲身指挥的这一刻,完全从心中被抹掉!随后白他从怀中取出来一根响箭,朝天一射,关下的突厥人也不由得抬头望去,可是没等他们瞧出来一个究竟,他们猛然听了一阵水声!

  他们向传来的方向望去,汾河上游的地势本就高,再加上被一筑堤,现在一扒开水流更加湍急。更令他们绝望的是,天杀的白磷在水中放置了一个个削的尖尖的树干!他们随着湍急的河水一路冲撞下来,刚刚撞入突厥军中时,他们发现树干下方用长绳放置着一根根的长矛。那些树干瞬间撞进了突厥中,汾河河面瞬间泛起无数的鲜红。

  有些突厥士兵眼疾手快的将树干的尖削去,可是从里面流出来一股液体,顿时漂浮在水上!现在突厥军早已被截城两段,一段跑过了汾河可是城上铺天盖地的如蝗虫般的射来了一阵箭雨。他们慌不择路开始向两边跑,可是北燕人早已在那里洒满了火药只要一个火星就可以让他们全军覆没!

  河中的突厥士兵更惨,他们猛然发觉从木杆中流出来的液体是油啊!白磷依旧是他慢条斯理的搭箭上弦,全身微微上仰,铮的一声!那支箭厉霄着撕碎了空气,缓缓地一丝丝火星从箭头上冒了出来,随即点燃了正支箭!顿时汾河中一片火海,突然上唐关关门打开,大队大队的骑兵争先涌了出来,浇灭了突厥人最后的一丝希望!

  坐镇中军的突厥可汗忽然回身向后跑去,他命手下士兵迅速断火道,却无济于事。但他还是用人趟出了一条血路,逃了出去。被围在方阵之中的突厥人,看了一阵阵的乱箭……

  夕阳中,鲜血染红了汾河,汾河中漂浮这突厥人的尸体,而汾河两岸则是有更多突厥人的尸体。白磷望着眼前的熊熊烈火,长眸闪亮,不禁扬唇,他似乎望见了突厥可汗逃遁的方向,低声道:“可汗大人这回是,再见了,恐怕你永远也不会回你的王庭了!”这场大火熊熊燃烧了一天,一路向南,浓烟滚滚,居然烧过了汾河,眼见着就要烧到上唐关下了。

  “将军,这火?”他望着城下灼灼逼人的热浪问道。

  “不要急,我早就算到了,就是想要测试一下这座坚城的程度。”这话被突厥可汗听到要气死过去,我那二十万人你是顺手灭的?目的是测试上唐关的坚固程度???

  “这是要变天啊!”云落在大帐之外凝望着天空中那层厚厚的乌云低声呢喃道。

  “大帅,图已送到,请大人过目。”云落转身进帐,望向了铺至于桌上的羊皮图,屏退了众人,暗暗的盘算着:“我们军营离突厥的营地的途中隔了无数的崇山峻岭,而且突厥可汗在每个路口都修建了砦堡,现在天正值夏日,还是断然不能强攻。”忽然云落灵机一动,传令道:“传,全军所有将士兵分三路,两路佯攻,另一路由我亲自率领奔袭突厥王庭!”

  正午,云落与将士们点兵出征,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天气越来越凉爽。而等着他的是七十多里的崎岖山路。与此同时,突厥王外出有他的儿子代理,他正在大宴群臣。大帐之中灯火通明,暖意融融,时不时回荡着女人的娇笑声。随手打翻的酒杯,翻在侍女的罗裙上。帐中所有人喝的醉眼迷离,时不时的抓起面前桌案上的两块肉胡乱的嚼着。而太子现在说话明显语无伦次,根本无人听得懂他说的话。一旁的侍女刚将他的镶金酒杯满上,他立马会举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周遭招呼:“你、你们既然来了,就、就开心,所、所有人都要喝。”迷离的目光交织着暖洋洋的惬意,让帐中之人产生了一种美好的幻觉。这样多好啊,人生在世不尽欢,又待何时呢?

  这一天气候凉爽,虽他们跋涉的是山路,身边人掉入万丈深渊之中,粉身碎骨。太阳缓缓西沉,仿佛带走了人间的温暖,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军队行进在山崖间像瓜藤一样的羊肠小道上,连绵逶迤,伸向远方。我明白要是天亮走不出这条山脉,等突厥太子的斥候发现了虚实,一切就都完了。我命令:“全队士兵丢弃所有物资,只留下刀剑。士兵全部下马,全军急行军奔袭目标!”

  后半夜,风,渐渐地吹了起来,一阵强烈的北风,再加上在黑夜中几乎要被风吹灭的火把,让所有人几乎都看不见路。均深一脚浅一脚的踏着嶙峋的山石,时不时会有士兵滚下悬崖,可是他们尽量做到了不叫喊!在行军的难度不异于登天。云落心中明白,这个时候主帅的身先士卒才能激励士气。也不知道行进了多久,忽然间,眼前一片开阔,但狂风还是刮的士兵的脸生疼。直到现在云落才看清他们眼前是一片坦途,以及远处依稀可见的一片灯火!云落忽然晃了一瞬,呢喃道:“这不是在做梦吧,那七十多里的崎岖山路居然被我们在一夜之间翻越了?”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冲向了那一片灯火,随后士兵俱是熄灭了火把。他们在天亮之前进行着最后的狂奔,向着胜利的狂奔!

  只有微弱的几颗星星高悬在漆黑的夜空里,惨淡无光。厚厚的黑云把绝大多数的星星都藏在了背后,就连那今晚那本该有的那轮弯弯的弦月也不时被飞速移动的云块遮挡住了。整个王庭都被笼罩在黑夜里,分不出哪里是路,哪里是边界。只有中间那座主帐灯火通明。我知道通往主帐的路途中会有麻烦,于是我命令:“弓箭手,准备。”

  云落的面前是一座座塔楼,上面是早已熟睡岗哨。其他熟睡中人感觉有东西在撕破空气,暗夜里的风似乎都在躲闪它的锋芒!可他们是在不想睁开眼睛。下意识的认为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罢了。可他们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绝望而无力的惨叫。岗哨们猛然从梦中惊醒,却看到了无数只长箭,如同鬼魅一样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内。

  随着惨叫身,尸体坠地声,士兵们恐怖的叫喊声,霎时间响成了一片,将这个宁静而美好的雪夜撕成了血腥的碎片!黑夜里,那一座座明亮的营盘好像遭到了无数利器的袭击,立即剧烈地扭曲,颤抖起来,接着火开始熄灭,火焰被分割,随即就爆裂四散,火光开始杂乱无章的满山遍野地迸裂四射开来。岗哨们望着黑漆漆的原野,觉得它就象一头嗜血的猛兽,在残暴血腥地吞噬着无数无辜而微弱的火焰。士兵们一拥而上进行无情的屠宰。

  突厥太子立即警觉,从帐中狼狈不堪地逃出来,在几名士兵的帮助下,慌慌张张地骑上一匹战马往黑暗里逃命。恰好一队士兵恰好呼啸而至。双方短兵相接,捉对厮杀。士兵们的大刀挥动之间,发出骇人听闻的狂啸。他突遭袭击,眼见部队损失惨重,自己又毫无还手余地,激怒攻心之下,武功大打折扣。他全力一刀挡住了一个士兵的劈杀,双腿猛夹马腹,就想从他的刀下冲过去。那人顺势抡圆大刀,大吼一声,斜斜的一刀就削下了毫戎网坐下战马的一块皮。战马吃痛,惨嘶一声飞跃而起,带着他想黑暗中狂奔而去。“射马,射马……”云落看到可汗儿子疯狂逃窜的身影,不由着急地大叫起来。十几支长箭随着他的叫喊飞射而去。他的战马由于吃痛飞奔速度过快太子也只能任由它狂奔,那十几支长箭无一射中。

  突厥人被最初的长箭射惨了,无数的士兵被长箭穿体而过。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出征之前云落派的预备队在暗夜中急行军一天一夜之后也终于赶到了现场,对他们展开了无情的屠杀。他们的动作和速度太快了,一队队的骑兵呼啸着冲进了突厥的王庭,那些人的动作迅速到他们除了死亡,逃跑与惨叫之外,没有任何时间任何反应从而组织抵抗。大火中,战刀在狂舞着,马儿在飞奔,像是要腾空而起!长箭在火光里啸叫着划过空气,突厥人就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战场上四处逃窜,他们不断地抱头惨叫着,有些被长箭射中,有的被战刀砍杀,有的被军马活活践踏致死!

  而那些走投无路举手投降的突厥人同样没有逃离死亡的厄运。云落已经杀红了眼,根本就无视对方是不是放弃了抵抗。战斗很快结束,除了趁黑逃走了两三百敌兵,其余悉数被歼。我命令清查人数,在围歼敌军时牺牲了一千多多名士兵,伤了三百多人。伤员由一个百人队护送,连夜赶回大营去。我站在山坡上,看着死尸遍野的战场,闻着夜风中刺鼻的血腥和燃烧物的焦糊味,看着他们被战友缓缓的掩埋,云落的心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战争就是这样,无情无义,血腥残忍。但就是有人喜欢它。”云落最后深深的望了一眼熊熊燃烧的突厥王庭,随后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到了半夜才在一场大雨之下熄灭,上唐关依旧岿然不动。然而这一仗,却已经是重创了突厥人,当突厥可汗只身逃回王庭时,望见的是一个大大的烂摊子以及一地的尸体……急火攻心之下他一口血喷了出来!

  可是此时端王府内的元峦望着题目发愁,阳光落在他那副忧郁的脸庞上,煞是好看。燕帝令白磷北击突厥,大破之,他在高兴之余给随即给皇子们出来道题:“外患已定,是否要继续筑城,直至灭掉突厥?二则,外患已定,内患如何处置?”

  皇帝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白磷是我提拔的,如今外患已定,是该清理清理门户了,他也需要支持所以就暗示皇子们煽动大臣挑事。这次燕帝抓阄抽问题,居然抽到了端王。他这还是第一次被皇帝抽到问问题。他一见自己被抽了,连忙说道:“快去让顾澜烟来见我。”他望着徐步踏来的顾澜烟招了招手:“帮我看看这道题。”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辜可怜,让人无法拒绝。再说顾澜烟也不能拒绝,主尊仆卑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她看了看道:“一则,无需筑城、边境建砦、互为犄角、可攻可守、可进可退、蚕食突厥。二则,吏治整顿、徐徐图之、御史为正、恩荫辅之、俸禄为辅、帝亲查之、则可大成。”

  她见端王一字不漏全部抄了下来,她心中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真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

  她默默地在盘算:“这份奏章上去,燕帝肯定惊讶!那时面圣的机会就来了,这个机会取决于端王在燕帝心中有多不学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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