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入夜，天幕低垂，星光暗淡，一道黑色的身影，顺着临春楼的石墙，一步一步往上爬，这是个蒙面的黑衣人。
王大金每路过一个窗户，都会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唯恐惊扰房内的动静。
有时屋里的动静折腾得大了，顾不上他，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透过窗户猥琐地往里瞧，一边看的津津有味，一边心里愤愤骂道：贱蹄子浪得很，对着个死胖子也能发骚。
王大金啐了一口，继续往前爬，这一次他没有过多停留。直到一扇上绘红梅的窗户出现在眼前，王大金精神一震，从腰后侧抄出一把砍刀。
这是他前天接到的任务。
那客人隐于帷帐后，神神秘秘，未曾露脸，声音也是假腔，不知是男是女。客人只丢下千金，凉凉道：“月黑风高杀人夜，三日内，我要临春楼苏清的项上人头。”
说罢，不等王大金反应过来，挥袖震开帷帐，从旁边的窗户越出，走了。
王大金诧异，这客人对他倒是信任。他看着怀里千金的包裹，咧嘴笑了，取一个小娘们的人头还不简单？这单，他王大金，接了。
他到歇角的地儿，小心地藏好包裹，就转身出去打探消息，知己知彼，才能成事。临春楼苏清，他略有耳闻，加之苏姑娘名气很大，王大金没费什么功夫，就掌握了不少消息。
比如，眼前这绘红梅的窗户，可是临春楼独一份。
王大金嘿嘿一笑，轻手轻脚地推开窗户，将手上的长绳扔进屋，方便事成之后跑路。
借着朦胧的月色，他微眯起眼，仔细地避开周遭的障碍物，一步一步往苏清榻前摸来。他稍一打量，见床上的被子罩了一个鼓包，满意地点头，人在这，没得跑了。
王大金扬起刀，心里默数三下，用力砍下，嘴里低喝一声，“去死吧！”
下一刻，刀没有如愿砍到苏清身上，倒是他整个人被床上横飞出来的一脚，踢得摔倒在桌上。桌面承受不了他的重量，顿时“哐当”一声摔得稀烂。
王大金翻身爬起来，一手捡起砍刀，一手捂住胸口，戒备地看过去。陆渭然坐起来，靠着床头冷冷地看他，“谁派你来的？”
苏清被这动静惊醒，她揉了揉眼睛，无措地揽着陆渭然的手，低声唤他，“侯爷？”
陆渭然一顿，收起冷意，拍了拍她的后背，笑着哄她，“没事，你接着睡吧，一切有我。”
苏清轻轻地摇头，出了这种事，她怎么安心？
陆侯爷也不勉强她，自己掀开被子，走到王大金前头，居高临下地看他，“爷的人，你也敢动？”
王大金心头一怔，陆渭然怎么在这里？他不是从不留宿吗？
他这边神游，不回话，陆渭然眉头一皱，闪电般伸手，掐住王大金的脖子，将人提起来，“听不懂本侯的话？”
王大金立马涌上窒息感，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悲鸣，手上的刀摔在地上，手费力地想去掰开陆渭然的手。
陆侯爷一动不动，冷眼看他。
苏清抱着被子，咬住嘴唇。这是她第二次看到陆渭然满含煞气的样子，两次都同她有关。
王大金见他真的想要掐死自己，强烈的求生欲袭上心头，他努力地开口，“我......我说，你先......放我下来。”
陆侯爷干脆利落地松手，像丢开什么脏物。他嫌弃地扭头，爷还不惜得碰你，咦，手上粘唧唧的，恶心！
王大金咳得昏天黑地，一抬头看陆渭然这样，心里委屈巴巴，干嘛啦，人家差点被你掐死哎！
陆渭然眼睛一瞪，王大金身体一抖，竟开始流泪，嚎啕大哭起来。
陆渭然：“......”
苏清：“......”
他吸着鼻子，抽抽搭搭，“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只让我来取苏姑娘项上人头，旁的话一概没说。我一时被千两黄金迷了眼，才来的。呜呜呜，侯爷明鉴，我平时从不杀人的，只接一些偷看小媳妇洗澡讲给书生听和帮着小老爷偷情望风的活，旁的我连鸡都没杀过呢。”
陆渭然、苏清：“......”
现下都有这种赚钱营生了？
王大金越说，哭得越伤心，地上硬生生让他积了一个小水坑。
陆侯爷轻咳一声，不得不打断他，看这架势，像是要堆出一条小溪来。
忠勇侯勉强挤出一个亲切的笑容，问他，“本侯问你，你们约定在何时交货？”
苏清偷笑，这可真是为难陆侯爷了。
王大金抹了一把眼泪，“后日寅时三刻。”
陆渭然颔首，扬起声音，“杨礼。”
杨礼应了一声，推门进来，他一直在门口，将事情的走向听得清清楚楚，就等陆渭然唤他。
陆渭然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就交给你了，后日本侯要知道结果。”
“是，小人遵令。”
杨礼得了令，就要往外走，往前走了几步，他一顿，回过身，把赖在地上装死的王大金拖走。王大金被拖着往前走，浑身难受，忙扒在他身上。
杨侍卫一根手指将他抵开，凉凉地扫他一眼。
王大金嘤咛一声，乖乖不动了，瘫下身体，任它飘。
木门很快“吱呀”一声关上，陆渭然回头，就见苏清抱着被子，对他俏皮地眨眼睛。
陆侯爷心里一松，他还担心这小妮子会害怕。
他走上前，刮了刮苏清的鼻子，调侃她，“爷搁这担心你，倒是多余了。”
苏清鼓起脸蹭蹭他的手，笑嘻嘻，“怎会多余，是因为侯爷在我身边，我才不惧不怕。”
这话陆侯爷很受用，他哈哈大笑。
苏清拉开被子，拍拍床铺，示意他进来，“还是快些睡吧，侯爷明日不是要上朝？”
陆侯爷点头，翻身上床，侧过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将人抱紧，搂进怀里，拉过被子，闭上了眼睛。
苏清悄悄把耳朵贴上他的心脏，听着节奏感极强的“咚咚”声，缓缓闭上眼睛，露出笑容。陆渭然，这一刻，你就是我的天，得遇你，真好。
第二日，天蒙蒙亮，陆侯爷睁开了眼。他低头望着怀里的苏清，温柔地笑了。下一刻，他轻手轻脚地松开她，陆渭然已经足够小心，但苏清浅眠，稍有动静，便会惊醒。
她懵懂地睁开眼，对上陆渭然懊恼的表情，一乐，人立马清醒了，安慰他，“不怪侯爷，是我睡眠浅。”
忠勇侯沮丧地点头。他暗暗嘀咕，头一次没经验，往后次数多了，应该是不会了。思及此，他才振作起来，“本侯这就离开，你接着睡罢。”
苏清笑着摇头，“既然醒了，便由我来伺候侯爷穿衣裳。”
忠勇侯无奈，只能随她来了，他抬高声音唤杨礼进来。
杨侍卫早捧着官服等在外头，就等侯爷出来，现在听到呼唤，满头问号，这跟昨儿个侯爷交代得不同啊？不是说不要进门惊扰苏姑娘，只等他出来穿衣裳即可？
陆渭然见他没来，又唤了一声，杨侍卫抬头望天，算了，爷心难测，再不进去也是要扣俸禄的，还是走着。
他一进来，打眼一瞧，嚯，原来苏姑娘早醒了，此时正为侯爷梳头呢。
苏清看到他来了，侧过头对他微微一笑，“杨大人辛苦了。”
杨礼受宠若惊，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在下该做的。”
看侯爷这架势，苏姑娘是未来的陆家主母的事八九不离十了，能得她青眼，往后这枕边风一吹，他的俸禄也就滚滚来了，现在可不得小心答应着。
陆渭然乖乖地任由心上人打扮，对杨礼就没那么客气了，何况苏清刚还对他笑得这么好看，他酸溜溜地挑刺，“怎么才进来，让本侯好等。”
杨侍卫低头翻了个白眼，他这么再三犹疑到底为了谁，真真是爷心难测，嘴上忙不迭请罪，“望侯爷莫怪，小人方才走了神，才这会子进来。”
苏清眨眨眼，听出陆侯爷话里的酸意，轻轻一推他肩膀。她对杨礼笑得客气，“不妨事的，大人屋外守了一夜辛苦了，请大人把衣裳搁在床上，出门候着便好。”
杨礼应了，将手上的衣裳搁床上，带上门。
陆侯爷这下子醋坛子打翻了，说出的话愈发得酸，“你对他倒是心疼得紧。”
苏清觉得好笑，眼珠一转，上手揪掉他一根头发，“莫要胡搅蛮缠。”
忠勇侯轻嘶一声，吃痛，乖巧地直起身，再不多话。
苏姑娘勾起嘴角，将发簪缓缓插入编好的头发，头凑过去，飞快地在他脸上一啄即离。
忠勇侯摸着脸嘿嘿直乐。
苏清拉起他，侯爷任她牵着，俩人走到床边停下。
苏清拿起衣服，抬头看他，侯爷一挑眉，徐徐展开双臂。苏清顺着他的胳膊，一点一点将衣裳给他穿好，最后为他抚平官服上的褶皱。
她后退两步，上下打量陆渭然，“这是我第一次见侯爷穿官衣，煞是好看。”
陆侯爷哈哈一笑，将人搂住，在她鼻尖落下一吻，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往后，我和你还会有很多第一次。”
苏清微愣，嫣然一笑。
心上人一笑，宛如春风拂面，侯爷意犹未尽地看了又看，还是忍痛转头走了，再不走，要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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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金每路过一个窗户，都会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唯恐惊扰房内的动静。
有时屋里的动静折腾得大了，顾不上他，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透过窗户猥琐地往里瞧，一边看的津津有味，一边心里愤愤骂道：贱蹄子浪得很，对着个死胖子也能发骚。
王大金啐了一口，继续往前爬，这一次他没有过多停留。直到一扇上绘红梅的窗户出现在眼前，王大金精神一震，从腰后侧抄出一把砍刀。
这是他前天接到的任务。
那客人隐于帷帐后，神神秘秘，未曾露脸，声音也是假腔，不知是男是女。客人只丢下千金，凉凉道：“月黑风高杀人夜，三日内，我要临春楼苏清的项上人头。”
说罢，不等王大金反应过来，挥袖震开帷帐，从旁边的窗户越出，走了。
王大金诧异，这客人对他倒是信任。他看着怀里千金的包裹，咧嘴笑了，取一个小娘们的人头还不简单？这单，他王大金，接了。
他到歇角的地儿，小心地藏好包裹，就转身出去打探消息，知己知彼，才能成事。临春楼苏清，他略有耳闻，加之苏姑娘名气很大，王大金没费什么功夫，就掌握了不少消息。
比如，眼前这绘红梅的窗户，可是临春楼独一份。
王大金嘿嘿一笑，轻手轻脚地推开窗户，将手上的长绳扔进屋，方便事成之后跑路。
借着朦胧的月色，他微眯起眼，仔细地避开周遭的障碍物，一步一步往苏清榻前摸来。他稍一打量，见床上的被子罩了一个鼓包，满意地点头，人在这，没得跑了。
王大金扬起刀，心里默数三下，用力砍下，嘴里低喝一声，“去死吧！”
下一刻，刀没有如愿砍到苏清身上，倒是他整个人被床上横飞出来的一脚，踢得摔倒在桌上。桌面承受不了他的重量，顿时“哐当”一声摔得稀烂。
王大金翻身爬起来，一手捡起砍刀，一手捂住胸口，戒备地看过去。陆渭然坐起来，靠着床头冷冷地看他，“谁派你来的？”
苏清被这动静惊醒，她揉了揉眼睛，无措地揽着陆渭然的手，低声唤他，“侯爷？”
陆渭然一顿，收起冷意，拍了拍她的后背，笑着哄她，“没事，你接着睡吧，一切有我。”
苏清轻轻地摇头，出了这种事，她怎么安心？
陆侯爷也不勉强她，自己掀开被子，走到王大金前头，居高临下地看他，“爷的人，你也敢动？”
王大金心头一怔，陆渭然怎么在这里？他不是从不留宿吗？
他这边神游，不回话，陆渭然眉头一皱，闪电般伸手，掐住王大金的脖子，将人提起来，“听不懂本侯的话？”
王大金立马涌上窒息感，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悲鸣，手上的刀摔在地上，手费力地想去掰开陆渭然的手。
陆侯爷一动不动，冷眼看他。
苏清抱着被子，咬住嘴唇。这是她第二次看到陆渭然满含煞气的样子，两次都同她有关。
王大金见他真的想要掐死自己，强烈的求生欲袭上心头，他努力地开口，“我......我说，你先......放我下来。”
陆侯爷干脆利落地松手，像丢开什么脏物。他嫌弃地扭头，爷还不惜得碰你，咦，手上粘唧唧的，恶心！
王大金咳得昏天黑地，一抬头看陆渭然这样，心里委屈巴巴，干嘛啦，人家差点被你掐死哎！
陆渭然眼睛一瞪，王大金身体一抖，竟开始流泪，嚎啕大哭起来。
陆渭然：“......”
苏清：“......”
他吸着鼻子，抽抽搭搭，“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只让我来取苏姑娘项上人头，旁的话一概没说。我一时被千两黄金迷了眼，才来的。呜呜呜，侯爷明鉴，我平时从不杀人的，只接一些偷看小媳妇洗澡讲给书生听和帮着小老爷偷情望风的活，旁的我连鸡都没杀过呢。”
陆渭然、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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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金越说，哭得越伤心，地上硬生生让他积了一个小水坑。
陆侯爷轻咳一声，不得不打断他，看这架势，像是要堆出一条小溪来。
忠勇侯勉强挤出一个亲切的笑容，问他，“本侯问你，你们约定在何时交货？”
苏清偷笑，这可真是为难陆侯爷了。
王大金抹了一把眼泪，“后日寅时三刻。”
陆渭然颔首，扬起声音，“杨礼。”
杨礼应了一声，推门进来，他一直在门口，将事情的走向听得清清楚楚，就等陆渭然唤他。
陆渭然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就交给你了，后日本侯要知道结果。”
“是，小人遵令。”
杨礼得了令，就要往外走，往前走了几步，他一顿，回过身，把赖在地上装死的王大金拖走。王大金被拖着往前走，浑身难受，忙扒在他身上。
杨侍卫一根手指将他抵开，凉凉地扫他一眼。
王大金嘤咛一声，乖乖不动了，瘫下身体，任它飘。
木门很快“吱呀”一声关上，陆渭然回头，就见苏清抱着被子，对他俏皮地眨眼睛。
陆侯爷心里一松，他还担心这小妮子会害怕。
他走上前，刮了刮苏清的鼻子，调侃她，“爷搁这担心你，倒是多余了。”
苏清鼓起脸蹭蹭他的手，笑嘻嘻，“怎会多余，是因为侯爷在我身边，我才不惧不怕。”
这话陆侯爷很受用，他哈哈大笑。
苏清拉开被子，拍拍床铺，示意他进来，“还是快些睡吧，侯爷明日不是要上朝？”
陆侯爷点头，翻身上床，侧过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将人抱紧，搂进怀里，拉过被子，闭上了眼睛。
苏清悄悄把耳朵贴上他的心脏，听着节奏感极强的“咚咚”声，缓缓闭上眼睛，露出笑容。陆渭然，这一刻，你就是我的天，得遇你，真好。
第二日，天蒙蒙亮，陆侯爷睁开了眼。他低头望着怀里的苏清，温柔地笑了。下一刻，他轻手轻脚地松开她，陆渭然已经足够小心，但苏清浅眠，稍有动静，便会惊醒。
她懵懂地睁开眼，对上陆渭然懊恼的表情，一乐，人立马清醒了，安慰他，“不怪侯爷，是我睡眠浅。”
忠勇侯沮丧地点头。他暗暗嘀咕，头一次没经验，往后次数多了，应该是不会了。思及此，他才振作起来，“本侯这就离开，你接着睡罢。”
苏清笑着摇头，“既然醒了，便由我来伺候侯爷穿衣裳。”
忠勇侯无奈，只能随她来了，他抬高声音唤杨礼进来。
杨侍卫早捧着官服等在外头，就等侯爷出来，现在听到呼唤，满头问号，这跟昨儿个侯爷交代得不同啊？不是说不要进门惊扰苏姑娘，只等他出来穿衣裳即可？
陆渭然见他没来，又唤了一声，杨侍卫抬头望天，算了，爷心难测，再不进去也是要扣俸禄的，还是走着。
他一进来，打眼一瞧，嚯，原来苏姑娘早醒了，此时正为侯爷梳头呢。
苏清看到他来了，侧过头对他微微一笑，“杨大人辛苦了。”
杨礼受宠若惊，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在下该做的。”
看侯爷这架势，苏姑娘是未来的陆家主母的事八九不离十了，能得她青眼，往后这枕边风一吹，他的俸禄也就滚滚来了，现在可不得小心答应着。
陆渭然乖乖地任由心上人打扮，对杨礼就没那么客气了，何况苏清刚还对他笑得这么好看，他酸溜溜地挑刺，“怎么才进来，让本侯好等。”
杨侍卫低头翻了个白眼，他这么再三犹疑到底为了谁，真真是爷心难测，嘴上忙不迭请罪，“望侯爷莫怪，小人方才走了神，才这会子进来。”
苏清眨眨眼，听出陆侯爷话里的酸意，轻轻一推他肩膀。她对杨礼笑得客气，“不妨事的，大人屋外守了一夜辛苦了，请大人把衣裳搁在床上，出门候着便好。”
杨礼应了，将手上的衣裳搁床上，带上门。
陆侯爷这下子醋坛子打翻了，说出的话愈发得酸，“你对他倒是心疼得紧。”
苏清觉得好笑，眼珠一转，上手揪掉他一根头发，“莫要胡搅蛮缠。”
忠勇侯轻嘶一声，吃痛，乖巧地直起身，再不多话。
苏姑娘勾起嘴角，将发簪缓缓插入编好的头发，头凑过去，飞快地在他脸上一啄即离。
忠勇侯摸着脸嘿嘿直乐。
苏清拉起他，侯爷任她牵着，俩人走到床边停下。
苏清拿起衣服，抬头看他，侯爷一挑眉，徐徐展开双臂。苏清顺着他的胳膊，一点一点将衣裳给他穿好，最后为他抚平官服上的褶皱。
她后退两步，上下打量陆渭然，“这是我第一次见侯爷穿官衣，煞是好看。”
陆侯爷哈哈一笑，将人搂住，在她鼻尖落下一吻，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往后，我和你还会有很多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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