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浴火
长久的沉默，凌音突然打破，“皇姐，其实我还真不怎么恨你，一条虫子，不值得。”
凌霜闭紧双眼，大口喘气。
“小时候就心眼儿多，和你母后一模一样。犯了错从来是找别人背锅，躲不过就撒娇。呵，长公主啊，父王为你择选夫婿，哪一个不是被你拒之门外，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偏生看上这藏国帝王，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口口声声说要复仇，却又害死自己的亲外甥，真是伪善呐。”
凌霜怔住，“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她皇姐就是个鸭子嘴，做过的事永远不会认。凌音觉得有趣，笑声越来越大，渗的要命。牢头连忙前来，殴打着让凌音闭嘴，直到凌音唤不出声，才骂骂咧咧离开。凌音气若游丝，“你母后害了我母妃，你害了我夫君。”
凌霜浑身发冷，疯子，全都是疯子。
皇宫里，凌阮在床前喂着帝王喝药，帝王眼神飘忽，语气温柔，“阿阮，想到那年兵临城下，看到你躲在你父王身后，像一只小兽似的瞪着我，里头却是怯生生的，我那一刻就在想，你必定是我的皇后，与我君临天下。”
凌阮勉强笑着，那怎么会是她呢，明明是皇姐啊，父王怕皇姐到了藏国受辱，到死都说的是六公主凌阮，再没人纠正。
帝王眼慢慢阖上，凌阮在床前安静地擦拭着帝王的面颊。现在，她的夫君没了，整个天下就是她的，更是她孩子的，谁都不能争。
凌阮推开侍女走出去，淡淡的对着大臣们说，“今日起，本宫是皇后，执掌朝政，都必须给本宫笑着。本宫，大赦天下。”
新皇后执政三十年，国泰民安，凌阮越是享受权利高峰，越是不肯轻易放权，甚至试图改立太子。
太子逼宫，反，念及生母，封皇太后，送至别院。
凌阮去了大理寺，看到了凌霜，心绪不能平静，“三十年了，皇姐。吃的可好。”
凌霜愣住了，“二皇妹死了，就在太后娘娘封后大典那天。被人用草席子裹着丢到了乱坟岗。”
凌霜笑着，她想通了很多。
凌阮也笑，“是啊，是在那天死的。”
凌霜无奈，“太后并不爱先帝。”
“不，哀家爱他，很爱。皇姐，自你入宫之后，就再没唤过哀家阿阮，他叫了，很温柔，哪怕是利用背叛，哀家都心甘情愿。皇姐，你眼中只剩下复仇，看不到别的，你给哀家所有的利刃，哀家都不会伤他半分。”
“那毒药终归是你递上去的。”凌霜忽然想起小娃，还记着他时时哄她开心。
“因为哀家想了啊，相比较归隐，权力才最重要，有了权力，什么都有了。父王到最后还不忘要我发誓不得伤你半分，凭的就是权，现在哀家说了算，就凭哀家是皇太后。”
“第一个孩子是你动的手？”凌霜不可置信。
“哀家的人自然为哀家所用了，那弃后挡了路，当然要借刀杀人才不会沾了自己的手。若皇姐有朝一日怀了孕，就再无我儿容身之地，您的药要的可是人命，不是救命，就凭帝王一驾崩，哀家与皇儿必定染病身亡。皇姐，你还和以前一样虚伪，只不过，真是可惜了弃后。”
“皇妹，你知道我怀不了孕。”
“那是自然，不过皇姐还是动了念头，起了杀心。”
凌阮返回别院，喝下侍女每日摆在桌上的鹤顶红，模模糊糊中，她看到她与皇姐放着纸鸢，笑声飘得很远，很远。
先帝，来接她了，她笑着，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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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闭紧双眼，大口喘气。
“小时候就心眼儿多，和你母后一模一样。犯了错从来是找别人背锅，躲不过就撒娇。呵，长公主啊，父王为你择选夫婿，哪一个不是被你拒之门外，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偏生看上这藏国帝王，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口口声声说要复仇，却又害死自己的亲外甥，真是伪善呐。”
凌霜怔住，“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她皇姐就是个鸭子嘴，做过的事永远不会认。凌音觉得有趣，笑声越来越大，渗的要命。牢头连忙前来，殴打着让凌音闭嘴，直到凌音唤不出声，才骂骂咧咧离开。凌音气若游丝，“你母后害了我母妃，你害了我夫君。”
凌霜浑身发冷，疯子，全都是疯子。
皇宫里，凌阮在床前喂着帝王喝药，帝王眼神飘忽，语气温柔，“阿阮，想到那年兵临城下，看到你躲在你父王身后，像一只小兽似的瞪着我，里头却是怯生生的，我那一刻就在想，你必定是我的皇后，与我君临天下。”
凌阮勉强笑着，那怎么会是她呢，明明是皇姐啊，父王怕皇姐到了藏国受辱，到死都说的是六公主凌阮，再没人纠正。
帝王眼慢慢阖上，凌阮在床前安静地擦拭着帝王的面颊。现在，她的夫君没了，整个天下就是她的，更是她孩子的，谁都不能争。
凌阮推开侍女走出去，淡淡的对着大臣们说，“今日起，本宫是皇后，执掌朝政，都必须给本宫笑着。本宫，大赦天下。”
新皇后执政三十年，国泰民安，凌阮越是享受权利高峰，越是不肯轻易放权，甚至试图改立太子。
太子逼宫，反，念及生母，封皇太后，送至别院。
凌阮去了大理寺，看到了凌霜，心绪不能平静，“三十年了，皇姐。吃的可好。”
凌霜愣住了，“二皇妹死了，就在太后娘娘封后大典那天。被人用草席子裹着丢到了乱坟岗。”
凌霜笑着，她想通了很多。
凌阮也笑，“是啊，是在那天死的。”
凌霜无奈，“太后并不爱先帝。”
“不，哀家爱他，很爱。皇姐，自你入宫之后，就再没唤过哀家阿阮，他叫了，很温柔，哪怕是利用背叛，哀家都心甘情愿。皇姐，你眼中只剩下复仇，看不到别的，你给哀家所有的利刃，哀家都不会伤他半分。”
“那毒药终归是你递上去的。”凌霜忽然想起小娃，还记着他时时哄她开心。
“因为哀家想了啊，相比较归隐，权力才最重要，有了权力，什么都有了。父王到最后还不忘要我发誓不得伤你半分，凭的就是权，现在哀家说了算，就凭哀家是皇太后。”
“第一个孩子是你动的手？”凌霜不可置信。
“哀家的人自然为哀家所用了，那弃后挡了路，当然要借刀杀人才不会沾了自己的手。若皇姐有朝一日怀了孕，就再无我儿容身之地，您的药要的可是人命，不是救命，就凭帝王一驾崩，哀家与皇儿必定染病身亡。皇姐，你还和以前一样虚伪，只不过，真是可惜了弃后。”
“皇妹，你知道我怀不了孕。”
“那是自然，不过皇姐还是动了念头，起了杀心。”
凌阮返回别院，喝下侍女每日摆在桌上的鹤顶红，模模糊糊中，她看到她与皇姐放着纸鸢，笑声飘得很远，很远。
先帝，来接她了，她笑着，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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