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嚣张
走廊上静悄悄，只有每个教室里隐隐有教学的声音。簌钰和啸云蹲在机房的后门，活像两个偷窥狂，当然，他们只能偷听。
“我们这课都是连上的，中间不休息。”啸云小声说，他已经听见了里面林老头气呼呼的声音。
“待会儿，你……”啸云话没说完，去看簌钰时，簌钰已经把奶茶店的工作服穿好了。
“把你们教授手机号给我，一会儿我把他从里面交出来，你就偷偷从后门溜进去，他肯定不会被我留住太久，所以你必须迅速坐到大家伙中间。明白吗？”
“真的没问题吗？”簌钰的想法其实挺简单的，就是操作起来难度较大。
“我办事你放心。出了事我兜着。”簌钰拍了一下胸脯，很仗义的加了后面的担保。
拿到了号码，簌钰看着，觉得十分眼熟。她绕到教室前面不远处，打了一个OK手势，然后开始打电话。啸云捏紧了后门的把手，有些紧张。感觉像个贼似的。他已经和里面的人交代好了，就等着里应外合。
很快教室里想起了一个十分具有年代感的手机铃声“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腰带，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来……”这也太出戏了吧，大家本来都被一道C语言的题折磨的怀疑人生，忽然来这么一遭，有人就忍不住要笑了。
林教授看了一眼手机，本来准备挂掉的，毕竟还在上课，一般是不接电话的。
“您好，您有一份外卖请出来签收一下。谢谢！”手机那头传来簌钰的声音。
林教授愣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簌钰啊，你又兼职送外卖了？大热天的，这苦活儿，你也乐意？”
簌钰啊了一声，她就说这电话号码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林教授的。簌钰大一的时候是林教授的学生，两人关系还不错，时常还有联系。只是她手机上写的是名字，一时竟忘了林教授的手机号了。
“那不是为生活所迫吗，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教授，您出来拿一下外卖？”簌钰立刻入戏。
林教授很喜欢这个学生，竟真的让大家先自己思考问题，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你穿着奶茶店的衣服却给我送饭，不合理吧。”林教授有些狐疑，他知道簌钰一向鬼点子多。
“哎呀，教授，您也不心疼心疼我，我刚从奶茶店做完兼职就接了您这笔订单。”簌钰撒娇卖惨。
“我可从没订过外卖，这该不会是你下的毒吧。”林教授开玩笑道。
“林教授您这么好的老师，上课那么风趣幽默，一定是您班上的学生觉得受益匪浅，受之有愧，便给您定了外卖，以图报答。”
簌钰扫了一眼后门，发现啸云不仅没趁机进教室，反而大摇大摆的过来了，什么情况！
“这该不会就是那个想要报答我的学生吧，啊，啸云？”林教授对啸云也是有印象的，毕竟成绩还不错。
“教授，对不起，是我迟到了，才想了这招蒙混过去的。”啸云终于展现了他好孩子的本质，老老实实交代原因、道歉。
簌钰瞪大了眼睛，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碍着林教授在又不好说什么。啸云，你就是个害人精，我下次要还帮你，我就去跳忘川。簌钰在心里立了毒誓。
“那你怎么不蒙混了呢？”林教授笑着看向簌钰，问的话却是对啸云说的。
“因为后门锁了，进不去。”啸云又交代了。
林教授哈哈笑起来：“我早提防着你们这样的人了，一早就把后门锁了。”
簌钰气得脸都鼓了起来，她斜视了一下林教授，又甩了十八记眼刀给啸云。啸云很是无奈地看她，又向她示意林教授，显然他们都清楚林教授的风格，即便是钟爱的学生，也是不会破例的。
正在两人琢磨着怎么把惩罚降到最低时，簌钰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两声，还挺响。
簌钰嘿嘿尬笑：“教授，实话告诉你，这外卖其实本来是我的午饭，为了不让您老生气，我只能忍着自己的饥饿，将它献给您，还望您从轻发落，小的给您做牛做马……”
“好了，别贫嘴了。”林教授还是知道簌钰兼职的事情的，送外卖是假，但这在奶茶店兼职怕是真，何况现在都两点多了，还没吃饭，他还是心疼的。林教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他瞪了啸云一眼，啸云有些莫名其妙。
“这样吧，我正好有一道代码题，你们俩一人上机操作，一个人在黑板上给我写出来，只要可行，就放过你们。怎么样？”
“写代码，教授，您让我一个学经管的人去敲代码，这合适吗？”嘴上这么说，簌钰的身体还是朝着教室的方向去了。
教室里少说也做了八十几个人，看见林教授出去一趟，却是一个女生当先走了进来，然后是林教授，最后是啸云。这怎么回事？
当他们看见女生拿起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写代码，而且不带犹豫、下手果决的时候，他们在脑机中敲出了第二个问号。
当啸云坐在主控机前也敲起了代码，教室里就只剩下哒哒哒敲击键盘的声音和粉笔碰撞黑板的声音，而且他们惊奇的发现，两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好像是较起了劲儿。他们又一同敲出第三个问号。
林教授也不打扰他们，继续讲解刚刚的C语言的题目，不过因为中间打了个岔，林教授直接开始讲解答案，众人吁了口气。
一道题讲完，林教授将啸云的代码投到了黑板上，左右一比对，嗯？一样！众人敲出第四个问号外带一个惊叹号。
网页开始预览，很快显示屏上显示出一个蹦跳着的红心，当然还流着血，透着股血腥。
“成了，我走了。”簌钰看见预览成功，丢了粉笔，跑到外面的窗台上，拿起外卖，一溜烟跑了。
众人在想，他们是不是应该敲第五个问号。
教授看着两人一样的代码，说不惊讶肯定是假的。有相同的构图还可以说是心有灵犀，但是代码完全相同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他们俩都不是按死理去写代码的人，达到这一步，实在是，林教授想这可能会是他人生中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奇事之一了。
林教授说话算话，啸云做好东西后也回到了雷凌他们中间。
“啸云，你牛皮啊，迟到这么久也敢来！”雷凌小声道。
啸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是你说老林要点名的吗？”
“那你这也太嚣张了吧，难道是为了和簌钰有更多的接触机会，大庭广众的，你挺别出心裁啊。”雷凌感觉自己猜到了真相，激动地捅了捅旁边的彦一。
呵，那你真是想多了。这出可都是簌钰搞出来的，他是想翘课来着。
如果雷凌知道啸云这样的想法，一定会用电脑砸头。面对想要追求的对象，你就这样消极的态度，你怕不是在涮我们吧。
这个季节的天想会变脸一般，想一出是一出，上一秒晴空万里，这一刻就是暴雨如注。簌钰躲在一个屋檐下有些无语。电话来了。
“簌钰啊，你的课不是上完了吗，什么时候来呀，这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你是不是打算过来露个脸就走啊。”学姐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对不起学姐，有些事耽误了。我已经在路上了，大概半小时的样子能到。”簌钰这堂课的老师晚来了半个小时，又因为是临时加的课，索性就向后顺延了，也正因为这样，她原先预定的车坐不成了，她只能重新定车。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暴雨天，车还抛锚了，这也就是为什么簌钰现在还在半路上的原因。但簌钰并不打算过多解释，谁还没遇到点事啊，她不是抗不起的人。
簌钰看了看表，这里离地铁站比较近，重新定车还要等，簌钰决定坐地铁去。这是簌钰一直参加的一个志愿者活动，负责帮助一些工作很忙的外来务工人员带孩子。其实就是在放学后陪伴这些孩子，指导他们功课之类的。
簌钰看了看天，与好像比刚才小了一点了，地上也没有水泡了。她看准地铁的方向，把背包顶到头上，猛地冲进了雨幕中，没错，她没带伞。谁知道这天会突然下雨，她赶时间也没再回宿舍取。
终于到了目的地，簌钰抖了抖因为潮湿而黏在腿上的裤子，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狼狈。打开门，屋里清凉的气息、不大不小的嬉闹声以及温柔的灯光瞬间将她包围。簌钰有些怔神。
又是这样熟悉的感觉，簌钰鼻子酸了一下，奇怪，她也没觉得委屈啊。但就好像这种情况她就应该是这种反应一样，身体没有经过思考就做出了这种决定。
屋里的小朋友正在做游戏，簌钰就没去打扰，显然，她的活已经有人替她做了。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不被需要的失落吗，还是被抢了事情的愤怒，还是诸事不顺的委屈，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有一点。
屋里那个人，咦，是啸云，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这个活动的志愿者吧。簌钰倚着门框，一边是明媚、鲜活，一边是阴雨、沉闷，而她就在这黑白的交界之处，到和她鬼仙的身份挺类似的——站在阴阳的交界处。
簌钰给学姐发了消息，表示自己到了，走了一下必要的流程，就继续站在门边看着。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一直和对方见面，簌钰多少有些厌烦。她多少还是能看得出来啸云的小心思的，既然对方没有明确表示，她也懒得去问，彼此心照不宣，也不尴尬。
但是现在，看着扎在一群孩子堆里，和一群小屁孩玩得很投契的啸云，簌钰忽然觉得对方好遥远。她第一次有了对方是站在光明出的神，而她是暗夜里的鬼这种差距感。她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连体温都比旁人要低上几度，由内而外都在提醒着她自己的与众不同。同时她第一次有了被触动的感觉。可能就像飞蛾喜欢扑火一样吧，黑暗里的东西会不自觉的仰望那些光。
一阵大风将雨刮到了簌钰身上，簌钰惊醒，随即给了自己一巴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万把的岁数了，还学着小年轻伤春悲秋那，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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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课都是连上的，中间不休息。”啸云小声说，他已经听见了里面林老头气呼呼的声音。
“待会儿，你……”啸云话没说完，去看簌钰时，簌钰已经把奶茶店的工作服穿好了。
“把你们教授手机号给我，一会儿我把他从里面交出来，你就偷偷从后门溜进去，他肯定不会被我留住太久，所以你必须迅速坐到大家伙中间。明白吗？”
“真的没问题吗？”簌钰的想法其实挺简单的，就是操作起来难度较大。
“我办事你放心。出了事我兜着。”簌钰拍了一下胸脯，很仗义的加了后面的担保。
拿到了号码，簌钰看着，觉得十分眼熟。她绕到教室前面不远处，打了一个OK手势，然后开始打电话。啸云捏紧了后门的把手，有些紧张。感觉像个贼似的。他已经和里面的人交代好了，就等着里应外合。
很快教室里想起了一个十分具有年代感的手机铃声“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腰带，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来……”这也太出戏了吧，大家本来都被一道C语言的题折磨的怀疑人生，忽然来这么一遭，有人就忍不住要笑了。
林教授看了一眼手机，本来准备挂掉的，毕竟还在上课，一般是不接电话的。
“您好，您有一份外卖请出来签收一下。谢谢！”手机那头传来簌钰的声音。
林教授愣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簌钰啊，你又兼职送外卖了？大热天的，这苦活儿，你也乐意？”
簌钰啊了一声，她就说这电话号码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林教授的。簌钰大一的时候是林教授的学生，两人关系还不错，时常还有联系。只是她手机上写的是名字，一时竟忘了林教授的手机号了。
“那不是为生活所迫吗，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教授，您出来拿一下外卖？”簌钰立刻入戏。
林教授很喜欢这个学生，竟真的让大家先自己思考问题，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你穿着奶茶店的衣服却给我送饭，不合理吧。”林教授有些狐疑，他知道簌钰一向鬼点子多。
“哎呀，教授，您也不心疼心疼我，我刚从奶茶店做完兼职就接了您这笔订单。”簌钰撒娇卖惨。
“我可从没订过外卖，这该不会是你下的毒吧。”林教授开玩笑道。
“林教授您这么好的老师，上课那么风趣幽默，一定是您班上的学生觉得受益匪浅，受之有愧，便给您定了外卖，以图报答。”
簌钰扫了一眼后门，发现啸云不仅没趁机进教室，反而大摇大摆的过来了，什么情况！
“这该不会就是那个想要报答我的学生吧，啊，啸云？”林教授对啸云也是有印象的，毕竟成绩还不错。
“教授，对不起，是我迟到了，才想了这招蒙混过去的。”啸云终于展现了他好孩子的本质，老老实实交代原因、道歉。
簌钰瞪大了眼睛，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碍着林教授在又不好说什么。啸云，你就是个害人精，我下次要还帮你，我就去跳忘川。簌钰在心里立了毒誓。
“那你怎么不蒙混了呢？”林教授笑着看向簌钰，问的话却是对啸云说的。
“因为后门锁了，进不去。”啸云又交代了。
林教授哈哈笑起来：“我早提防着你们这样的人了，一早就把后门锁了。”
簌钰气得脸都鼓了起来，她斜视了一下林教授，又甩了十八记眼刀给啸云。啸云很是无奈地看她，又向她示意林教授，显然他们都清楚林教授的风格，即便是钟爱的学生，也是不会破例的。
正在两人琢磨着怎么把惩罚降到最低时，簌钰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两声，还挺响。
簌钰嘿嘿尬笑：“教授，实话告诉你，这外卖其实本来是我的午饭，为了不让您老生气，我只能忍着自己的饥饿，将它献给您，还望您从轻发落，小的给您做牛做马……”
“好了，别贫嘴了。”林教授还是知道簌钰兼职的事情的，送外卖是假，但这在奶茶店兼职怕是真，何况现在都两点多了，还没吃饭，他还是心疼的。林教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他瞪了啸云一眼，啸云有些莫名其妙。
“这样吧，我正好有一道代码题，你们俩一人上机操作，一个人在黑板上给我写出来，只要可行，就放过你们。怎么样？”
“写代码，教授，您让我一个学经管的人去敲代码，这合适吗？”嘴上这么说，簌钰的身体还是朝着教室的方向去了。
教室里少说也做了八十几个人，看见林教授出去一趟，却是一个女生当先走了进来，然后是林教授，最后是啸云。这怎么回事？
当他们看见女生拿起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写代码，而且不带犹豫、下手果决的时候，他们在脑机中敲出了第二个问号。
当啸云坐在主控机前也敲起了代码，教室里就只剩下哒哒哒敲击键盘的声音和粉笔碰撞黑板的声音，而且他们惊奇的发现，两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好像是较起了劲儿。他们又一同敲出第三个问号。
林教授也不打扰他们，继续讲解刚刚的C语言的题目，不过因为中间打了个岔，林教授直接开始讲解答案，众人吁了口气。
一道题讲完，林教授将啸云的代码投到了黑板上，左右一比对，嗯？一样！众人敲出第四个问号外带一个惊叹号。
网页开始预览，很快显示屏上显示出一个蹦跳着的红心，当然还流着血，透着股血腥。
“成了，我走了。”簌钰看见预览成功，丢了粉笔，跑到外面的窗台上，拿起外卖，一溜烟跑了。
众人在想，他们是不是应该敲第五个问号。
教授看着两人一样的代码，说不惊讶肯定是假的。有相同的构图还可以说是心有灵犀，但是代码完全相同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他们俩都不是按死理去写代码的人，达到这一步，实在是，林教授想这可能会是他人生中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奇事之一了。
林教授说话算话，啸云做好东西后也回到了雷凌他们中间。
“啸云，你牛皮啊，迟到这么久也敢来！”雷凌小声道。
啸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是你说老林要点名的吗？”
“那你这也太嚣张了吧，难道是为了和簌钰有更多的接触机会，大庭广众的，你挺别出心裁啊。”雷凌感觉自己猜到了真相，激动地捅了捅旁边的彦一。
呵，那你真是想多了。这出可都是簌钰搞出来的，他是想翘课来着。
如果雷凌知道啸云这样的想法，一定会用电脑砸头。面对想要追求的对象，你就这样消极的态度，你怕不是在涮我们吧。
这个季节的天想会变脸一般，想一出是一出，上一秒晴空万里，这一刻就是暴雨如注。簌钰躲在一个屋檐下有些无语。电话来了。
“簌钰啊，你的课不是上完了吗，什么时候来呀，这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你是不是打算过来露个脸就走啊。”学姐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对不起学姐，有些事耽误了。我已经在路上了，大概半小时的样子能到。”簌钰这堂课的老师晚来了半个小时，又因为是临时加的课，索性就向后顺延了，也正因为这样，她原先预定的车坐不成了，她只能重新定车。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暴雨天，车还抛锚了，这也就是为什么簌钰现在还在半路上的原因。但簌钰并不打算过多解释，谁还没遇到点事啊，她不是抗不起的人。
簌钰看了看表，这里离地铁站比较近，重新定车还要等，簌钰决定坐地铁去。这是簌钰一直参加的一个志愿者活动，负责帮助一些工作很忙的外来务工人员带孩子。其实就是在放学后陪伴这些孩子，指导他们功课之类的。
簌钰看了看天，与好像比刚才小了一点了，地上也没有水泡了。她看准地铁的方向，把背包顶到头上，猛地冲进了雨幕中，没错，她没带伞。谁知道这天会突然下雨，她赶时间也没再回宿舍取。
终于到了目的地，簌钰抖了抖因为潮湿而黏在腿上的裤子，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狼狈。打开门，屋里清凉的气息、不大不小的嬉闹声以及温柔的灯光瞬间将她包围。簌钰有些怔神。
又是这样熟悉的感觉，簌钰鼻子酸了一下，奇怪，她也没觉得委屈啊。但就好像这种情况她就应该是这种反应一样，身体没有经过思考就做出了这种决定。
屋里的小朋友正在做游戏，簌钰就没去打扰，显然，她的活已经有人替她做了。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不被需要的失落吗，还是被抢了事情的愤怒，还是诸事不顺的委屈，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有一点。
屋里那个人，咦，是啸云，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这个活动的志愿者吧。簌钰倚着门框，一边是明媚、鲜活，一边是阴雨、沉闷，而她就在这黑白的交界之处，到和她鬼仙的身份挺类似的——站在阴阳的交界处。
簌钰给学姐发了消息，表示自己到了，走了一下必要的流程，就继续站在门边看着。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一直和对方见面，簌钰多少有些厌烦。她多少还是能看得出来啸云的小心思的，既然对方没有明确表示，她也懒得去问，彼此心照不宣，也不尴尬。
但是现在，看着扎在一群孩子堆里，和一群小屁孩玩得很投契的啸云，簌钰忽然觉得对方好遥远。她第一次有了对方是站在光明出的神，而她是暗夜里的鬼这种差距感。她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连体温都比旁人要低上几度，由内而外都在提醒着她自己的与众不同。同时她第一次有了被触动的感觉。可能就像飞蛾喜欢扑火一样吧，黑暗里的东西会不自觉的仰望那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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