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静观
高高的宫墙里面，也不知掩藏着多少或腐朽，或新鲜的秘密。
嘉庆殿。
谢筠直接来到盛帝宫中，田公公通报了去。因着盛帝也不知道谢筠这回是来做什么，语气间有些不耐烦，“哼，他每日倒是闲得很！”
田公公从大殿里头出来，满脸堆笑，“燕王殿下，圣上那边要老奴叫您进去。”
谢筠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唇角微微上扬，“圣上是不是又发脾气来着。”
语气笃定，不过倒是猜得丝毫不差。
盛帝每每不见谢筠时，便好奇谢筠成日地在忙些什么。而当谢筠来这宫里寻他的时候，盛帝又是满满的不耐烦，总觉得谢筠每次来都会给自己带来好大一个烂摊子，甚至是不止一个。
田公公无奈地看着谢筠，“殿下可别再说这些风凉话，若是被陛下听着，又该发好大一通脾气！”
谢筠随意地应着，“公公平日倒是辛苦得很，还要照料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主子。”
田公公一听这话，那可是欲哭无泪。
这燕王殿下在这里说盛帝是喜怒无常，恐怕是不知道这京都城对于他自己的评价罢！
人人都道，京都城姓谢的那位小王爷脾性差得很，不但如此，更是喜怒无常。
分明上一秒还在这里同你言笑晏晏，下一秒就能将匕首放在你脖颈上，总之说的那叫一个确凿。
常言道是无风不起浪。
谢筠能有这样一个传闻，自然也不是凭空捏造，没有一点根据的。
田公公有时瞧见谢筠也会觉得肝胆相颤，特别是遇见谢筠心情不好的时候，只得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不过幸好自己平日与这位爷没什么交集，自然不会总打交道。
所以说谢筠什么时候心情不好，自己躲得远远就足够。若真是运气不高正好赶上谢筠心情不佳的时候，也只能说硬着头皮上去，总归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殿下且随老奴进来就是。”田公公对于谢筠为何进宫来见盛帝毫无兴趣，毕竟他能在这宫里几十年而没让人抓到把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不要看，不要问，也不要说。
与自己有关系的事情就尽快解决，解决地利落些，别留下让人诟病的把柄。
进去大殿里边，盛帝还在批改奏折，瞧见谢筠进来，“你今个来又是为了什么？总不能又是那顾家小姐的事情罢！”
谢筠忽地眨巴了下眼睛，似乎有些犹豫的样子。
盛帝自然也看清方才谢筠的神情变化，“怎么，你可别告诉朕真是与那位顾家嫡女有关系！”
“唔，说有关系也算得上有关系，若说是没关系，倒也勉强说得过去。这个嘛，就得看陛下是怎么想的。”
谢筠笑眯眯地看着盛帝，盛帝霎时只想撂担子不干，可最终还是无奈地摆摆手，“你且说说就是，朕倒要听听你今个又是打算为那顾家嫡女求些什么！”
盛帝看着谢筠的反应，早就在心里认定谢筠今个也是为了顾淮叶的事情而来。真是想不清楚这位顾家嫡女身上有多大的吸引力，竟能让谢筠跑进宫里好些次，还都是为着她的事情。
“陛下您实在是想得太多，谁说我今个是为了她而来。”谢筠蓦地笑了起来。
“那你倒是快些告诉朕。”盛帝叹了口气，谢筠说的话，那是一句都当不得真的。嘴上说是并非为着顾淮叶而来，实际上七拐八拐地还不是为了她。
谢筠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道，“陛下您猜京都城里的南疆人是谁？”
盛帝有些惊诧，“你知道？是亲眼瞧见的么？”
“不只我自己瞧见，也不止我自己知晓这件事。”谢筠想了想接着开口，“来的人是南疆的圣女，今个晌午还大摇大摆地去了望江楼。”
“为何？”
盛帝的话没有说全，可谢筠想也知道盛帝是在问为何那些南疆人如此大胆，还敢这般大摇大摆待在天盛的地盘上。
“城里也有您的暗卫，应当过不多久就会传回来消息。”谢筠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望着高座上的盛帝，“大概是在街上瞧见两张生面孔，与周围人相比，显得格格不入就是。”
顿了顿又道，“若说是为何，自然是想让某些有心人瞧见，然后顺理成章告到您这里来。”
盛帝冷哼一声，“进城的时候藏着掖着，这个时候寻朕做什么，寻朕开心不成！”
“陛下为什么不设想这是他们走投无路，才将办法想到陛下您这里来。毕竟，天盛真正的主子，实力最广泛的都是您。”
“可他们不是还有专门安排接应的人，怎么会蠢到想这种法子。”盛帝还是有些迟疑，谁知道那些南疆人是不是欲盖弥彰。
在这表现下边儿才是真正的目的，另有企图。
“陛下想的未免也太复杂了些，且不说那些人能不能想出什么好法子。单是一点，就能让他们改变自己的需求，将您视为救命稻草。”
谢筠懒散地说着，“内忧外患。”
盛帝自然不是蠢货，谢筠都解释这许多，便是再愚钝也能根据这些蛛丝马迹来拼凑出大致的情形。
内忧，可不就是南疆人自己内部出了问题。至于外患，就应当是与他们接洽的人和现在的南疆人产生了利益上的纠纷。
双方利益冲突，这份合作定然不会维持很久，也没法维持许久。
“那他们寻朕又有什么企图！”盛帝对此只觉得闹心，平白出来的烂摊子自己又不能不去理会。
谢筠思索片刻，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既然已经知道他们与接头之人关系搞得有些僵持，不若就此抓住机会，来个一网打尽。”
谢筠虽然没有明说接头人的名字，可盛帝却是清楚地不能再清楚，“你有什么想法？”
“我倒觉得南疆人此行肯定不会轻易放弃，他们为了确保自己性命，肯定不会就此放弃的。陛下您这边暂且不要有什么别的举动，只管按兵不动，等着他们沉不住气来自投罗网，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盛帝沉吟片刻，“你是说他们还会有下一步的举动？”
“这是自然的，现今就要看双方谁更沉得住气了。究竟是您，还是他们？”谢筠唇角扬起来，懒懒地看着盛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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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殿。
谢筠直接来到盛帝宫中，田公公通报了去。因着盛帝也不知道谢筠这回是来做什么，语气间有些不耐烦，“哼，他每日倒是闲得很！”
田公公从大殿里头出来，满脸堆笑，“燕王殿下，圣上那边要老奴叫您进去。”
谢筠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唇角微微上扬，“圣上是不是又发脾气来着。”
语气笃定，不过倒是猜得丝毫不差。
盛帝每每不见谢筠时，便好奇谢筠成日地在忙些什么。而当谢筠来这宫里寻他的时候，盛帝又是满满的不耐烦，总觉得谢筠每次来都会给自己带来好大一个烂摊子，甚至是不止一个。
田公公无奈地看着谢筠，“殿下可别再说这些风凉话，若是被陛下听着，又该发好大一通脾气！”
谢筠随意地应着，“公公平日倒是辛苦得很，还要照料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主子。”
田公公一听这话，那可是欲哭无泪。
这燕王殿下在这里说盛帝是喜怒无常，恐怕是不知道这京都城对于他自己的评价罢！
人人都道，京都城姓谢的那位小王爷脾性差得很，不但如此，更是喜怒无常。
分明上一秒还在这里同你言笑晏晏，下一秒就能将匕首放在你脖颈上，总之说的那叫一个确凿。
常言道是无风不起浪。
谢筠能有这样一个传闻，自然也不是凭空捏造，没有一点根据的。
田公公有时瞧见谢筠也会觉得肝胆相颤，特别是遇见谢筠心情不好的时候，只得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不过幸好自己平日与这位爷没什么交集，自然不会总打交道。
所以说谢筠什么时候心情不好，自己躲得远远就足够。若真是运气不高正好赶上谢筠心情不佳的时候，也只能说硬着头皮上去，总归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殿下且随老奴进来就是。”田公公对于谢筠为何进宫来见盛帝毫无兴趣，毕竟他能在这宫里几十年而没让人抓到把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不要看，不要问，也不要说。
与自己有关系的事情就尽快解决，解决地利落些，别留下让人诟病的把柄。
进去大殿里边，盛帝还在批改奏折，瞧见谢筠进来，“你今个来又是为了什么？总不能又是那顾家小姐的事情罢！”
谢筠忽地眨巴了下眼睛，似乎有些犹豫的样子。
盛帝自然也看清方才谢筠的神情变化，“怎么，你可别告诉朕真是与那位顾家嫡女有关系！”
“唔，说有关系也算得上有关系，若说是没关系，倒也勉强说得过去。这个嘛，就得看陛下是怎么想的。”
谢筠笑眯眯地看着盛帝，盛帝霎时只想撂担子不干，可最终还是无奈地摆摆手，“你且说说就是，朕倒要听听你今个又是打算为那顾家嫡女求些什么！”
盛帝看着谢筠的反应，早就在心里认定谢筠今个也是为了顾淮叶的事情而来。真是想不清楚这位顾家嫡女身上有多大的吸引力，竟能让谢筠跑进宫里好些次，还都是为着她的事情。
“陛下您实在是想得太多，谁说我今个是为了她而来。”谢筠蓦地笑了起来。
“那你倒是快些告诉朕。”盛帝叹了口气，谢筠说的话，那是一句都当不得真的。嘴上说是并非为着顾淮叶而来，实际上七拐八拐地还不是为了她。
谢筠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道，“陛下您猜京都城里的南疆人是谁？”
盛帝有些惊诧，“你知道？是亲眼瞧见的么？”
“不只我自己瞧见，也不止我自己知晓这件事。”谢筠想了想接着开口，“来的人是南疆的圣女，今个晌午还大摇大摆地去了望江楼。”
“为何？”
盛帝的话没有说全，可谢筠想也知道盛帝是在问为何那些南疆人如此大胆，还敢这般大摇大摆待在天盛的地盘上。
“城里也有您的暗卫，应当过不多久就会传回来消息。”谢筠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望着高座上的盛帝，“大概是在街上瞧见两张生面孔，与周围人相比，显得格格不入就是。”
顿了顿又道，“若说是为何，自然是想让某些有心人瞧见，然后顺理成章告到您这里来。”
盛帝冷哼一声，“进城的时候藏着掖着，这个时候寻朕做什么，寻朕开心不成！”
“陛下为什么不设想这是他们走投无路，才将办法想到陛下您这里来。毕竟，天盛真正的主子，实力最广泛的都是您。”
“可他们不是还有专门安排接应的人，怎么会蠢到想这种法子。”盛帝还是有些迟疑，谁知道那些南疆人是不是欲盖弥彰。
在这表现下边儿才是真正的目的，另有企图。
“陛下想的未免也太复杂了些，且不说那些人能不能想出什么好法子。单是一点，就能让他们改变自己的需求，将您视为救命稻草。”
谢筠懒散地说着，“内忧外患。”
盛帝自然不是蠢货，谢筠都解释这许多，便是再愚钝也能根据这些蛛丝马迹来拼凑出大致的情形。
内忧，可不就是南疆人自己内部出了问题。至于外患，就应当是与他们接洽的人和现在的南疆人产生了利益上的纠纷。
双方利益冲突，这份合作定然不会维持很久，也没法维持许久。
“那他们寻朕又有什么企图！”盛帝对此只觉得闹心，平白出来的烂摊子自己又不能不去理会。
谢筠思索片刻，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既然已经知道他们与接头之人关系搞得有些僵持，不若就此抓住机会，来个一网打尽。”
谢筠虽然没有明说接头人的名字，可盛帝却是清楚地不能再清楚，“你有什么想法？”
“我倒觉得南疆人此行肯定不会轻易放弃，他们为了确保自己性命，肯定不会就此放弃的。陛下您这边暂且不要有什么别的举动，只管按兵不动，等着他们沉不住气来自投罗网，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盛帝沉吟片刻，“你是说他们还会有下一步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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