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试探
“柔儿你要记着，求而不得才是最好的。”
吕氏没等顾语柔说话，“等日后柔儿嫁人的时候，母亲也会为你准备丰厚的嫁妆。教你在婆家也不会受到什么欺负，你要记着咱们顾家都是会为你做主的。”
“柔儿明白的。也知道母亲是真心为柔儿好的。”
“你明白就好，只待此事了结，咱们在这顾府也没什么可忌惮的了。”
吕氏转过身去不再往德云堂那边瞧着，顾淮叶几人的身影已经完全看不到。
想着应当是已经到了德云堂那边。
老夫瞧见顾淮叶三个人，心情登时好了起来。
叫木槿给三人倒上茶，都是新近的炒茶，清香怡人，带着些微苦味。
“瞧着你们三个呀，我这会儿心情就好的不行，感觉身上也好的差不离。”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顾淮叶。
顾淮叶嗔怒，“祖母又在这里逗我们开心，怎么我们一来，您这病就好的差不离了呢？”
木槿过来给顾淮叶添茶的时候，顾淮叶别有意味的瞧了木槿一眼。
“木槿姑姑这茶倒是沏得极好。”
木槿边倒茶边笑起来，“姑娘就会取笑奴婢，奴婢也就是寻常手艺，姑娘可别再说这些话，倒教奴婢怪不好意思的。”
顾淮叶柔柔的笑起来，手里端起茶盏，轻轻的吹着热气。眸子始终盯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并未看木槿一眼。
“不知道木槿姑姑可知道南疆在哪里？”
木槿拎着茶壶的手僵顿了一下，“姑娘怎么问起奴婢这些事？”
顾淮叶抬起头来，小小的抿了一口茶杯里的热茶，“只是突然想到，便想问问木槿姑姑，没什么别的意思，姑姑也不要多想。”
木槿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给苏南修添茶，“原来是这样，奴婢从小便是生在京都城，也是长在京都城。后来便一直跟随着老夫人，哪去过别的地方呢！”
“木槿姑姑难道都没有听说过南疆么？”
“奴婢就是个普通的丫鬟，哪晓得这么多事情呢！”木槿沉吟片刻，看向顾淮叶，“不过说起南疆来，奴婢也是听过的。南疆应当是与咱们天盛离得很近罢？”
顾淮叶点点头，“的确是这样的，天盛与南疆可不就是一步之遥么，木槿姑姑不想去看一下么，正好瞧瞧别处的风光。”
“姑娘说的这是哪里话，奴婢可不想去别的地方。奴婢呀，就想安安稳稳在这顾府过上一世，照顾着老夫人奴婢便是心满意足了。”
“心满意足......”顾淮叶似笑非笑地看了木槿一眼，“木槿姑姑可要知道，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怎么可能一辈子都愿意被束缚在这方寸之地。”
连老夫人都看出顾淮叶的不对劲来，顾淮叶似乎每句话都意有所指。
平日里顾淮叶与人说话都是和和气气。什么时候用过这般不善的语气。
“淮儿是不是心情不好，真的今日这般？”老夫人关切地看向顾淮叶。
这时候木槿也讪讪地笑起来，“对呀，大姑娘今儿个这是偏生与奴婢过不去呀！”
顾淮叶看看木槿，看看老夫人，忽地扑哧一乐，“祖母瞧我这出戏怎样，有没有觉得心情好些？”
顿了顿又看向木槿，“木槿姑姑可莫怪，淮叶也只是想让祖母瞧点儿新鲜的，提前又不能透露，所以方才说了那些不和气的话。”
木槿连忙摇头，“大姑娘也是为了老夫人的病，奴婢又怎么会怪您呢？要是老夫人能因此高兴起来，奴婢愿意天天陪大姑娘做这般戏。”
木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它知道顾淮叶说的也许不是真正的原因，可这会儿瞧着应当是对自己没什么恶意。
老夫人也算是放下心来，“我说淮儿今儿个怎么净说这些浑话。”
顾淮叶撒娇般地唤了声祖母。
“木槿你去那屋把我那小首饰盒拿来。”
木槿连声应着，便进另一个屋里头，翻找起来。
两间屋有厚重的帘子隔着。
老夫人冲着顾淮叶招招手，“淮儿过来陪祖母待会儿，祖母可要好生瞧瞧我们家淮儿！”
顾淮叶笑盈盈的过去，两人眼神有交汇在一起。
方才顾淮叶那话也就听听而已，兴许苏韫玉与苏南修并不熟知顾淮叶，听着顾淮叶那般说也就信了。
至于木槿，既然已经顺着台阶下来，定然也不会追问下去。
可老夫人不一样，她了解顾淮叶，知道眼前这个少女，有些话不是开玩笑就可以说的。
更何况顾淮叶也不是那般随意的人，虽然谈不上说话真词酌句，可也会考虑的周全些，方才说的那些可算是无礼之极。
可顾淮叶这般解释，想必也是有自己的思量。
事实也是如此。
从昨日顾淮叶想明白，木槿有可能是对老夫人下手之人，就恨不得立马冲到德云堂来。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般，方才那话也是在试探木槿。要是真的与她无关，自然不会有什么额外的反应。
可明显在自己提到南疆的时候，木槿的手抖了一下，那桌上，还有溅出来的茶水。
如果说是不小心，顾淮叶可不相信。
木槿向来做事细致，这倒水的活儿也不是做了一次两次。
况且桌上的水痕，不管哪个丫鬟瞧着也会赶忙擦掉。想必木槿也是心慌得很连这都没有注意。
这会儿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虽然手上没有证据，可也能提前有个准备，多加防范这些，也比比毫无知觉间就被人谋害了的好。
木槿打开红木雕花柜，在最底下放着一个小巧的首饰盒。
上头落着一把小锁，边缘部分都被磨得光亮，瞧着应当是有人时时擦拭着。
找着了老夫人让她找的东西，木槿便捧着首饰盒到了外间。
瞧见老夫人身边的少女浅笑盈盈，正专心的望着老夫人。
另外两位苏家少爷和苏家小姐，这会儿也是神态轻松自然，不似来时那般严肃。
老夫人瞧见木槿，“来，快拿过来。”
木槿快走两步，唇角扬了起来，“老夫人这是藏了什么宝贝？可教奴婢好找。”
老夫人摸了摸顾淮叶的头，顺手接过木槿递过来的首饰盒，“就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只不过这东西，还是我在金陵带过来的。是母亲当年亲手交给我的，当初我应该是与怀儿差不多大，兴许是大上一两岁。”
那盒子上边儿的小锁，有些地方已经生了锈，想来也是许多年没有打开过。
老夫人手伸进枕头底下摸索，掏出一把小巧的钥匙。
咔嗒一声，铜锁应声而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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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没等顾语柔说话，“等日后柔儿嫁人的时候，母亲也会为你准备丰厚的嫁妆。教你在婆家也不会受到什么欺负，你要记着咱们顾家都是会为你做主的。”
“柔儿明白的。也知道母亲是真心为柔儿好的。”
“你明白就好，只待此事了结，咱们在这顾府也没什么可忌惮的了。”
吕氏转过身去不再往德云堂那边瞧着，顾淮叶几人的身影已经完全看不到。
想着应当是已经到了德云堂那边。
老夫瞧见顾淮叶三个人，心情登时好了起来。
叫木槿给三人倒上茶，都是新近的炒茶，清香怡人，带着些微苦味。
“瞧着你们三个呀，我这会儿心情就好的不行，感觉身上也好的差不离。”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顾淮叶。
顾淮叶嗔怒，“祖母又在这里逗我们开心，怎么我们一来，您这病就好的差不离了呢？”
木槿过来给顾淮叶添茶的时候，顾淮叶别有意味的瞧了木槿一眼。
“木槿姑姑这茶倒是沏得极好。”
木槿边倒茶边笑起来，“姑娘就会取笑奴婢，奴婢也就是寻常手艺，姑娘可别再说这些话，倒教奴婢怪不好意思的。”
顾淮叶柔柔的笑起来，手里端起茶盏，轻轻的吹着热气。眸子始终盯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并未看木槿一眼。
“不知道木槿姑姑可知道南疆在哪里？”
木槿拎着茶壶的手僵顿了一下，“姑娘怎么问起奴婢这些事？”
顾淮叶抬起头来，小小的抿了一口茶杯里的热茶，“只是突然想到，便想问问木槿姑姑，没什么别的意思，姑姑也不要多想。”
木槿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给苏南修添茶，“原来是这样，奴婢从小便是生在京都城，也是长在京都城。后来便一直跟随着老夫人，哪去过别的地方呢！”
“木槿姑姑难道都没有听说过南疆么？”
“奴婢就是个普通的丫鬟，哪晓得这么多事情呢！”木槿沉吟片刻，看向顾淮叶，“不过说起南疆来，奴婢也是听过的。南疆应当是与咱们天盛离得很近罢？”
顾淮叶点点头，“的确是这样的，天盛与南疆可不就是一步之遥么，木槿姑姑不想去看一下么，正好瞧瞧别处的风光。”
“姑娘说的这是哪里话，奴婢可不想去别的地方。奴婢呀，就想安安稳稳在这顾府过上一世，照顾着老夫人奴婢便是心满意足了。”
“心满意足......”顾淮叶似笑非笑地看了木槿一眼，“木槿姑姑可要知道，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怎么可能一辈子都愿意被束缚在这方寸之地。”
连老夫人都看出顾淮叶的不对劲来，顾淮叶似乎每句话都意有所指。
平日里顾淮叶与人说话都是和和气气。什么时候用过这般不善的语气。
“淮儿是不是心情不好，真的今日这般？”老夫人关切地看向顾淮叶。
这时候木槿也讪讪地笑起来，“对呀，大姑娘今儿个这是偏生与奴婢过不去呀！”
顾淮叶看看木槿，看看老夫人，忽地扑哧一乐，“祖母瞧我这出戏怎样，有没有觉得心情好些？”
顿了顿又看向木槿，“木槿姑姑可莫怪，淮叶也只是想让祖母瞧点儿新鲜的，提前又不能透露，所以方才说了那些不和气的话。”
木槿连忙摇头，“大姑娘也是为了老夫人的病，奴婢又怎么会怪您呢？要是老夫人能因此高兴起来，奴婢愿意天天陪大姑娘做这般戏。”
木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它知道顾淮叶说的也许不是真正的原因，可这会儿瞧着应当是对自己没什么恶意。
老夫人也算是放下心来，“我说淮儿今儿个怎么净说这些浑话。”
顾淮叶撒娇般地唤了声祖母。
“木槿你去那屋把我那小首饰盒拿来。”
木槿连声应着，便进另一个屋里头，翻找起来。
两间屋有厚重的帘子隔着。
老夫人冲着顾淮叶招招手，“淮儿过来陪祖母待会儿，祖母可要好生瞧瞧我们家淮儿！”
顾淮叶笑盈盈的过去，两人眼神有交汇在一起。
方才顾淮叶那话也就听听而已，兴许苏韫玉与苏南修并不熟知顾淮叶，听着顾淮叶那般说也就信了。
至于木槿，既然已经顺着台阶下来，定然也不会追问下去。
可老夫人不一样，她了解顾淮叶，知道眼前这个少女，有些话不是开玩笑就可以说的。
更何况顾淮叶也不是那般随意的人，虽然谈不上说话真词酌句，可也会考虑的周全些，方才说的那些可算是无礼之极。
可顾淮叶这般解释，想必也是有自己的思量。
事实也是如此。
从昨日顾淮叶想明白，木槿有可能是对老夫人下手之人，就恨不得立马冲到德云堂来。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般，方才那话也是在试探木槿。要是真的与她无关，自然不会有什么额外的反应。
可明显在自己提到南疆的时候，木槿的手抖了一下，那桌上，还有溅出来的茶水。
如果说是不小心，顾淮叶可不相信。
木槿向来做事细致，这倒水的活儿也不是做了一次两次。
况且桌上的水痕，不管哪个丫鬟瞧着也会赶忙擦掉。想必木槿也是心慌得很连这都没有注意。
这会儿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虽然手上没有证据，可也能提前有个准备，多加防范这些，也比比毫无知觉间就被人谋害了的好。
木槿打开红木雕花柜，在最底下放着一个小巧的首饰盒。
上头落着一把小锁，边缘部分都被磨得光亮，瞧着应当是有人时时擦拭着。
找着了老夫人让她找的东西，木槿便捧着首饰盒到了外间。
瞧见老夫人身边的少女浅笑盈盈，正专心的望着老夫人。
另外两位苏家少爷和苏家小姐，这会儿也是神态轻松自然，不似来时那般严肃。
老夫人瞧见木槿，“来，快拿过来。”
木槿快走两步，唇角扬了起来，“老夫人这是藏了什么宝贝？可教奴婢好找。”
老夫人摸了摸顾淮叶的头，顺手接过木槿递过来的首饰盒，“就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只不过这东西，还是我在金陵带过来的。是母亲当年亲手交给我的，当初我应该是与怀儿差不多大，兴许是大上一两岁。”
那盒子上边儿的小锁，有些地方已经生了锈，想来也是许多年没有打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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