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蛛丝马迹（2）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苏湮颜不日便去了一趟留文境内的善康城。
善康城早已不再是以前的善康城，这里早就成了魔界的天下，魔界人的势力在王城盘根错节，原来在这里生活的仙界人多数都跑回中土去了，剩下的不肯走的也已投靠经了魔界，用抛却故乡的代价换生存。
苏湮颜一早便来到了留文王宫，老国主年迈体弱终日都在休养，孝子解子筝代理朝政。这万观天神主一来，解子筝自然不敢怠慢，连忙接见了她。
苏湮颜这一来，二话没说，开门见山地说自己想要在留文境内彻查海湖船难，使解子筝听完之后，脸色一僵。
“船难之事，不是早就派人来查过了吗？”解子筝不动声色地坐在庭上，“难道是，神主怀疑我？”
苏湮颜郑重地立于庭中，一身红衣映着殿内庄严的华光。“船难之事，我心中的愧疚不已，此事不查到真相，我绝不放手。”
“所以你就查到我这里来了？”解子筝表情愠怒，紫色的衣袍闪着淡淡的光华，贵气典雅。“万观天神主，看来我父王说的没错，你真是痴心疯了！”
苏湮颜侧过脸不去看他，而行动间仍是雍容不迫的气度：“储君，你我就事论事，我只是想在留文境内仔细将此事彻查一二，还望你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放权给我。”
“你也知道你我相识一场？！”解子筝自丹墀台上下来，直眉怒目，愤慨不已：“我曾那般真心待你，却换不来你对我一点点的在意，如今竟还惹得你这般怀疑？你！你寒透我心！”
看着他这般暴怒的样子，苏湮颜柳眉微蹙：“储君，不过是查案而已，只要事情与你无关，我事后自会登门道谢。且不光是我，现在就连仙界那边也在怀疑留文，您身为下一任国君，终究还是要给个交代的。”
然而，倒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解子筝竟然破口大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
他大笑着走到淡紫色的垂花门边，身姿颀长，玉冠轻裘，那般端正儒雅，但眉眼间竟带着一股纨绔与乖戾——那神色，不像留文储君，也不似她印象中的那个持重谦和的皇城贵公子，很是陌生。
“当初，我爹早就说过你心思深，还说我压不住你，那时我还不信，还期盼着你也喜欢我，然而你却在留下一封信后不辞而别——打那时起，我就开始记恨你了。”
他转过头看她，一双漆黑的眼睛目光深邃，里头的情绪复杂无比。
“你自己摸着良心说，我待你哪一点不好？当初你无家可归之时，是我收留的你，魔界入主留文之时，也是我一直照顾着你，我那般哄着你迁就你，但你还是再次不打招呼地跑了！最可气的是，仙魔大战后，我送你鸣雪宫，还给你建神殿，而你却在宫里养了一群男人！”
苏湮颜垂眼不发一言，解子筝确实对她有心，但她对解子筝，确实总在回避。
庭内气氛凝重，解子筝怒视着她，气愤道：“苏湮颜，我已经为你做了那么多，而你又为我做过什么？你今日咋咋呼呼地来，又要我给你查案，你不要把我的好心当成理所当然了！”
苏湮颜将眼神看向别处，一时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般厌恶我。”解子筝却走近一步，眼神凄迷，语气忧郁：“还不是因为，当初你父亲出事，我爹不肯帮你，所以你对我怀怨在心。”
“我自然知道当时的那件事有多难办，而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我岂敢心生怨恨?”苏湮颜后退一步，不解地看着他。
“当时，我也很想帮你，曾在我父亲面前提过多次。”解子筝讪笑：“然而我爹那时不过是个有钱点的富商罢了，因为身份特殊，他一步也不敢踏足政坛！我自小，也看尽了魔都皇城的那些达官显贵的脸色，所以拼命地沉住这一口气，这才一步一步走到这里！如今你看到我在这留文王宫风光了，尊贵了，但你以为这一切来的容易吗？！我的辛苦，你从来不会过问，因为你从来都不曾在意我！”
“我知道你待我用心，不论是基于父辈的交情，还是曾经的情谊——我一直都把你当朋友。”
“朋友？”解子筝面容嘲讽：“你当初说你是逢椿阁少夫人的时候，想到我们只是朋友吗？你不要自命清高了，你惯会利用这些暧昧关系达成目的，我早就看明白了。”
此话一出，苏湮颜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解子筝，觉得瞬间不认识他了。
“因为我不能帮你，你便立刻离开了逢椿阁，去了仙界做卧底。你终于找到了可以救你父亲的人，那个卧底头子，夏琉羡。你勾引他，又吊着他，要他帮你救你父亲，自己则在仙界物色起了新猎物。你惯会勾三搭四的暧昧，你不要说你有多高贵，你还不是一路踩着男人走到这里的？”
“你，你竟然——”
苏湮颜冷笑，用手指着他，愤然道：“你既这般厌恶我，当初为何还要虚情假意地奉承我！”
“怎么，说你两句，你还生气了？”解子筝又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异常狡黠。“我不喜欢没脑子的女人，而你，却还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你其实是聪明人。攻克你，让我觉得有趣。”
“变态。”
苏湮颜凝望着他，在袖中捏紧了拳头，振奋道：“你少拿你的那套猜测来意淫我，你虚伪又自恋，怕不是被你老爹压抑惯了，把好好的心性都扭曲了？你原来是个披着人皮的伪君子！”
“伪君子，也是君子。”解子筝从袖中抽出折扇，当着她的面打开，阵阵檀香飘来。
“你不是要查案吗？我跟你谈个条件。”
“什么条件？”苏湮颜玉面含威。
“做我的王后。”
解子筝偏过头来，巧笑着说出这句话，却让苏湮颜后背一冷。
“只要我娶了你，我爹便会立刻退位，而我会成为新王。彼时，你成了我的王后，自然是想查什么查什么，谁又能管的了你。”说到这里，他眼角弯成一个邪魅的弧度：“否则，没门。”
苏湮颜凝视着他，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但她最后却“呵呵”地哂笑了一声，很久都没有人跟她谈条件了。
“你要一个不爱你的王后，图什么？”她反问：“难道图我如今权势滔天吗？你要这权势做什么，推翻魔君？”
“不是所有人都把爱情看得那般重要的。”解子筝靠近她，他的眼神没有温度，却带着一种强大的占有欲：“反正，你那仙界的情人已经死了，你总得找下家，不是吗？”
他缓缓贴近她的耳旁，看着她那圆润饱满的耳垂，解子筝轻笑：“你从前看不上我，不屑我的追求，我于是就想看看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看你如今为那仙界掌门，又是投湖又是查案，这种情谊，真真是令人感动啊。”
苏湮颜直直地站在原地，对他的这些冷嘲热讽充耳不闻，一时只觉得他疯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她苦笑，“何必？”
“我今日就想问你一句，”解子筝冷着脸逼问她：“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也是我先喜欢你的，但他究竟哪点比我好？好歹你我从小相识，关系又近，怎么我就这般不值得你待见？！”
“我看你才是痴心疯了！”苏湮颜回首，凝视他的眼睛，用最重的语气骂道：
“你没有任何一点比得上他！你和你老爹，总喜欢把别人当玩物，你怎就这么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我在这条道路上，是受了过你们不少的恩惠，但究竟还是我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出生入死的时候你不知道，而如今我站在这里，反倒被你算计了！你如今竟还妄图你用你的那套莫须有枷锁来锁住我？你怎么好意思说你喜欢我？你知道真正的喜欢是什么样吗？！”
“我如何不喜欢你了？”
解子筝情绪激动起来，他一把抓过她的肩膀，那双俊秀的眼睛已经胀得发红：
“你走之后，我无时无刻不想你，我找了你好久，你的丫鬟棠梨也是我给她找的人家，夏琉羡帮你爹平反的时候我也出了不少的力，我这些年洁身自好，一直都在期盼着你归来，谁知道你回来时心早就飞远了——当时我还心想一定是自己太不中用，于是我日日都在权利场勾心斗角，终于成了这留文储君，可没想到你依旧这般不待见我，为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解子筝，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苏湮颜严肃地质问他，她那嫣红的唇边露出一个明媚的弧度：
“解子筝，你不是喜欢我，你其实是羡慕我。你羡慕我心向自由，羡慕我过得无拘无束，不畏桎梏，不像你，你天天活在你老爹的管束之中，挣脱不得，又抗拒不得，其实你才是那只被困在金笼里的鸟！”
她眼中的清明未减，只将声音降低了一点：“你因向往我的桀骜自在，错把羡慕当成了喜欢，当你的日子过得越无趣的时候，便会越想念我，而如今，你想我也跟你一样，所以要我做王后，对吗？然而你错了，越过你，船难之事我照样查，我今日来全是出于礼貌，出于对你的尊敬——而你竟然这般挖苦于我，我的心也寒透了！”
闻言，解子筝那张激动的脸上的表情，忽然僵了一僵。
“你知道的，我从不想与你为敌。”苏湮颜悲痛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她以前总觉得他是个好人，但他何时变成这样了。
“没错，我活到现在，一直处父亲的阴影之下。”
他好像是将情绪平静下来，侧过身去看向庭外的垂花门，怅然如一位落魄公子。
“但是，你即使不想与我为敌，也晚了。”解子筝叹息一声，悲哀的气息散在闯入庭内的清风里。
“你猜对了，海湖船难，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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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湮颜一早便来到了留文王宫，老国主年迈体弱终日都在休养，孝子解子筝代理朝政。这万观天神主一来，解子筝自然不敢怠慢，连忙接见了她。
苏湮颜这一来，二话没说，开门见山地说自己想要在留文境内彻查海湖船难，使解子筝听完之后，脸色一僵。
“船难之事，不是早就派人来查过了吗？”解子筝不动声色地坐在庭上，“难道是，神主怀疑我？”
苏湮颜郑重地立于庭中，一身红衣映着殿内庄严的华光。“船难之事，我心中的愧疚不已，此事不查到真相，我绝不放手。”
“所以你就查到我这里来了？”解子筝表情愠怒，紫色的衣袍闪着淡淡的光华，贵气典雅。“万观天神主，看来我父王说的没错，你真是痴心疯了！”
苏湮颜侧过脸不去看他，而行动间仍是雍容不迫的气度：“储君，你我就事论事，我只是想在留文境内仔细将此事彻查一二，还望你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放权给我。”
“你也知道你我相识一场？！”解子筝自丹墀台上下来，直眉怒目，愤慨不已：“我曾那般真心待你，却换不来你对我一点点的在意，如今竟还惹得你这般怀疑？你！你寒透我心！”
看着他这般暴怒的样子，苏湮颜柳眉微蹙：“储君，不过是查案而已，只要事情与你无关，我事后自会登门道谢。且不光是我，现在就连仙界那边也在怀疑留文，您身为下一任国君，终究还是要给个交代的。”
然而，倒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解子筝竟然破口大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
他大笑着走到淡紫色的垂花门边，身姿颀长，玉冠轻裘，那般端正儒雅，但眉眼间竟带着一股纨绔与乖戾——那神色，不像留文储君，也不似她印象中的那个持重谦和的皇城贵公子，很是陌生。
“当初，我爹早就说过你心思深，还说我压不住你，那时我还不信，还期盼着你也喜欢我，然而你却在留下一封信后不辞而别——打那时起，我就开始记恨你了。”
他转过头看她，一双漆黑的眼睛目光深邃，里头的情绪复杂无比。
“你自己摸着良心说，我待你哪一点不好？当初你无家可归之时，是我收留的你，魔界入主留文之时，也是我一直照顾着你，我那般哄着你迁就你，但你还是再次不打招呼地跑了！最可气的是，仙魔大战后，我送你鸣雪宫，还给你建神殿，而你却在宫里养了一群男人！”
苏湮颜垂眼不发一言，解子筝确实对她有心，但她对解子筝，确实总在回避。
庭内气氛凝重，解子筝怒视着她，气愤道：“苏湮颜，我已经为你做了那么多，而你又为我做过什么？你今日咋咋呼呼地来，又要我给你查案，你不要把我的好心当成理所当然了！”
苏湮颜将眼神看向别处，一时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般厌恶我。”解子筝却走近一步，眼神凄迷，语气忧郁：“还不是因为，当初你父亲出事，我爹不肯帮你，所以你对我怀怨在心。”
“我自然知道当时的那件事有多难办，而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我岂敢心生怨恨?”苏湮颜后退一步，不解地看着他。
“当时，我也很想帮你，曾在我父亲面前提过多次。”解子筝讪笑：“然而我爹那时不过是个有钱点的富商罢了，因为身份特殊，他一步也不敢踏足政坛！我自小，也看尽了魔都皇城的那些达官显贵的脸色，所以拼命地沉住这一口气，这才一步一步走到这里！如今你看到我在这留文王宫风光了，尊贵了，但你以为这一切来的容易吗？！我的辛苦，你从来不会过问，因为你从来都不曾在意我！”
“我知道你待我用心，不论是基于父辈的交情，还是曾经的情谊——我一直都把你当朋友。”
“朋友？”解子筝面容嘲讽：“你当初说你是逢椿阁少夫人的时候，想到我们只是朋友吗？你不要自命清高了，你惯会利用这些暧昧关系达成目的，我早就看明白了。”
此话一出，苏湮颜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解子筝，觉得瞬间不认识他了。
“因为我不能帮你，你便立刻离开了逢椿阁，去了仙界做卧底。你终于找到了可以救你父亲的人，那个卧底头子，夏琉羡。你勾引他，又吊着他，要他帮你救你父亲，自己则在仙界物色起了新猎物。你惯会勾三搭四的暧昧，你不要说你有多高贵，你还不是一路踩着男人走到这里的？”
“你，你竟然——”
苏湮颜冷笑，用手指着他，愤然道：“你既这般厌恶我，当初为何还要虚情假意地奉承我！”
“怎么，说你两句，你还生气了？”解子筝又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异常狡黠。“我不喜欢没脑子的女人，而你，却还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你其实是聪明人。攻克你，让我觉得有趣。”
“变态。”
苏湮颜凝望着他，在袖中捏紧了拳头，振奋道：“你少拿你的那套猜测来意淫我，你虚伪又自恋，怕不是被你老爹压抑惯了，把好好的心性都扭曲了？你原来是个披着人皮的伪君子！”
“伪君子，也是君子。”解子筝从袖中抽出折扇，当着她的面打开，阵阵檀香飘来。
“你不是要查案吗？我跟你谈个条件。”
“什么条件？”苏湮颜玉面含威。
“做我的王后。”
解子筝偏过头来，巧笑着说出这句话，却让苏湮颜后背一冷。
“只要我娶了你，我爹便会立刻退位，而我会成为新王。彼时，你成了我的王后，自然是想查什么查什么，谁又能管的了你。”说到这里，他眼角弯成一个邪魅的弧度：“否则，没门。”
苏湮颜凝视着他，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但她最后却“呵呵”地哂笑了一声，很久都没有人跟她谈条件了。
“你要一个不爱你的王后，图什么？”她反问：“难道图我如今权势滔天吗？你要这权势做什么，推翻魔君？”
“不是所有人都把爱情看得那般重要的。”解子筝靠近她，他的眼神没有温度，却带着一种强大的占有欲：“反正，你那仙界的情人已经死了，你总得找下家，不是吗？”
他缓缓贴近她的耳旁，看着她那圆润饱满的耳垂，解子筝轻笑：“你从前看不上我，不屑我的追求，我于是就想看看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看你如今为那仙界掌门，又是投湖又是查案，这种情谊，真真是令人感动啊。”
苏湮颜直直地站在原地，对他的这些冷嘲热讽充耳不闻，一时只觉得他疯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她苦笑，“何必？”
“我今日就想问你一句，”解子筝冷着脸逼问她：“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也是我先喜欢你的，但他究竟哪点比我好？好歹你我从小相识，关系又近，怎么我就这般不值得你待见？！”
“我看你才是痴心疯了！”苏湮颜回首，凝视他的眼睛，用最重的语气骂道：
“你没有任何一点比得上他！你和你老爹，总喜欢把别人当玩物，你怎就这么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我在这条道路上，是受了过你们不少的恩惠，但究竟还是我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出生入死的时候你不知道，而如今我站在这里，反倒被你算计了！你如今竟还妄图你用你的那套莫须有枷锁来锁住我？你怎么好意思说你喜欢我？你知道真正的喜欢是什么样吗？！”
“我如何不喜欢你了？”
解子筝情绪激动起来，他一把抓过她的肩膀，那双俊秀的眼睛已经胀得发红：
“你走之后，我无时无刻不想你，我找了你好久，你的丫鬟棠梨也是我给她找的人家，夏琉羡帮你爹平反的时候我也出了不少的力，我这些年洁身自好，一直都在期盼着你归来，谁知道你回来时心早就飞远了——当时我还心想一定是自己太不中用，于是我日日都在权利场勾心斗角，终于成了这留文储君，可没想到你依旧这般不待见我，为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解子筝，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苏湮颜严肃地质问他，她那嫣红的唇边露出一个明媚的弧度：
“解子筝，你不是喜欢我，你其实是羡慕我。你羡慕我心向自由，羡慕我过得无拘无束，不畏桎梏，不像你，你天天活在你老爹的管束之中，挣脱不得，又抗拒不得，其实你才是那只被困在金笼里的鸟！”
她眼中的清明未减，只将声音降低了一点：“你因向往我的桀骜自在，错把羡慕当成了喜欢，当你的日子过得越无趣的时候，便会越想念我，而如今，你想我也跟你一样，所以要我做王后，对吗？然而你错了，越过你，船难之事我照样查，我今日来全是出于礼貌，出于对你的尊敬——而你竟然这般挖苦于我，我的心也寒透了！”
闻言，解子筝那张激动的脸上的表情，忽然僵了一僵。
“你知道的，我从不想与你为敌。”苏湮颜悲痛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她以前总觉得他是个好人，但他何时变成这样了。
“没错，我活到现在，一直处父亲的阴影之下。”
他好像是将情绪平静下来，侧过身去看向庭外的垂花门，怅然如一位落魄公子。
“但是，你即使不想与我为敌，也晚了。”解子筝叹息一声，悲哀的气息散在闯入庭内的清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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