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013 比剑
“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在墓区。”
“什么？”
“想着，你和她真像，却又不一样……”
“她，是照片上那个女孩？”
“嗯，你们都很善良，都有一双干净的眼睛，似乎一切见不得光的都要自惭形秽。但又是希望的出口！”
“……她是你很重要的人吧！”
良久，汤池听到棠小狸淡淡略带安慰的话语后，布满血丝的眼睛才逐渐恢复过来。然后，视线从窗外转到然后定格在这个冷静的丫头身上。
“她叫唐紫，是我的，妹妹。很善良却很倔强。直到她离开的那一刻，才第一次叫我哥哥，也是最后一次。小狸，你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吗？”汤池面上平静如水，目光却好一番恳切。
“你一直在骗我，汤池，不是你的真实名字吧？”棠小狸虽然听到他妹妹的去世很抱歉，但更希望坦诚讨厌被欺骗。
“你还是依旧聪明，但我没有骗你。汤池是我的名字，只是很久以前的。我现在被叫做唐泽。所以你，可以陪在我身边吗？”
棠小狸回头看了车尾，四辆车紧跟着，但距离保持着。车内的人还是那一批，给人感觉就是此去不简单。
何况，独自久了，人间多事，心也变得凉薄。富家权贵、江湖恩怨，身单力薄的自己还是不要越界，不要自不量力。但身体又是记忆性的颤抖起来，似乎快要记起什么，但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小狸，怎么了。自上车前，你就不时地颤抖。冷吗？我带你去医院，好吗。”汤池靠近，紧紧的抱住棠小狸，不时的调高车内温度。等着怀中丫头的回复。
“我，我没事。谢谢！可能吹了冷风吧。别担心！”棠小狸的声音现在也开始颤起来，身体像是掉进冰谭里，僵硬刺骨。但一直坚持着，不想徒增烦恼。
“很快的，我保证，解决完我们就回家。我带你过去，是不放心，那些人手段太……在我身边，好好的！嗯？”汤池的手冰冷，搓了搓热，才轻揉棠小狸的头顶。
棠小狸颤抖的激灵，不能自已，只能安静的靠在汤池怀里，没有暧昧，只求安心。过了一会儿，轻轻的说：“那我，叫你哥哥吧！”
头顶上有规律一直揉动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棠小狸，你要气死我吗？还是叫我阿泽吧。”汤池的声音显得有点气愤，气这丫头还是像初次见面时的无情无爱。当时她穿着一身红衣，头上顶着简易的发冠，长发飘飘，脱俗的像是一个仙女，身手却是……
但抱着的臂膀却是没松开，就这样，一直到车开进尊廊，唐家。
【唐家，中午12点】
汤池牵着棠小狸下了车，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人影。穿过一扇又一扇苏州园林风格的拱门，踏在铺着古朴的青石地。每个院子几乎都栽着海棠树。但寒冬下，枯的只剩枝杈，似是饱受日月的摧残，却依旧待着暖春来临。
棠小狸此刻的心情就是这样，似是入了深宅，不知归途。
宅子很大，路很蜿蜒，好久才看到人影。走近，是两排身着黑色袍褂的中年男性，冷峻寒色。后方，一方空地，桌子上放了一把剑鞘。只见，一位老者，60岁左右，头发银白，却精神抖擞。运气于无形，手中的剑掌控自如。
“回来了？过来，让我看看你本事长了多少？”老者低沉的说了一句，动作放缓。余光看了汤池和被护在身后的棠小狸。
仅那一视，棠小狸感觉到抓住自己的手颤了一下，然后更紧了。
棠小狸看到汤池迈出的步子，顾虑到他的腿伤。又看了那位老者，总是感觉很熟悉，舞剑的样子像极了无亭叔，招数也是。顿时畏惧散了一大半。
“我去吧，阿泽！”棠小狸垫脚在汤池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像是抚慰，也像是抵过的愧疚。然后推开了他的手，拿了桌上的剑鞘走上前去。
汤池慌神，来不及拉住她。
老者顿足，失了神盯着她。
黑袍惊呆，唰一下望向她。
棠小狸一副视死如归的心，哪里注意他们的目光。
“您好，我是棠小狸。阿泽受伤了，我替他来向您请教，请赐教！”棠小狸很是尊敬有礼的说。然后双脚呈现丁字步，脸部朝向老者，目光平视，表情轻松面带微笑，左手持在齐腰处，右手拿剑来进行行礼，一副“我准备好了，来吧”的架势。
击剑是无亭叔教的，虽不是百战百胜，但至少可以防身。还有，无论对手是谁，都要保持礼仪上的尊敬。
老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那种笑是透明的，没有威胁，没有震慑。
“好，你来过两招。”
“请赐教！”
汤池看到他难得松弛的神态，知道棠小狸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还是担心，毕竟她和唐紫有几分相像。紧站在棠小狸的后方，目光随那个纤细的身影在武场上移动而变得紧张。
突然长剑如虹，老者朝棠小狸毫不留情面的刺了过来。棠小狸精确轻巧的避开，却没有回击。接连几次交锋，她都能够清楚的判断出老者的走势和出招，然后轻松的躲避。
但是，下一次出招，剑锋疾快，那是朝汤池的方向。
棠小狸脚下乘风般，转向汤池，抬手举剑鞘。就在剑尖快触达汤池胸口3寸时，拦腰打掉了老者手中的剑，然后鞘尖对着老者的侧方。
“承让了，但，您不该用这种方式让我出手。这样很危险。”棠小狸收回了剑鞘，原封不动的放回石桌上。细细的说，言语里有些抱怨和担忧。
然后，拉着汤池往后退了几步。
“哈哈，你还有点本事。用的是击剑的招数吧，谁教你的？”老者接过一黑袍中年双手递过的毛巾，擦了擦头顶上的汗，然后坐在石凳上，拿起了杯热茶，喝起来。
“是我的叔叔，他从小教我击剑，很厉害。但我学艺不精，也只是会防身而已。”棠小狸谦虚且保留的回答。莫是过于顾忌对面那只似是偶有打盹的“老虎”，其实无亭叔说过他已经没什么可以再教自己的了。
“你叔叔怎么称呼？”
“他叫无亭，无拘无束的无，鹤唳华亭的亭”棠小狸本是惊讶老者为何要追问叔叔的名字，但看到他迫切的眼神，心不由软了下来，一五一十的回答。
好的，暗流中的一股终于忍不住涌起来了，唐家找到了！棠小狸心里想着。
良久，老者手中的茶杯停在空中，未曾放下。
“唐泽，你带着她去前厅，陪我吃顿饭。”老者说完，并没有起身，只是吩咐人带他们过去。
待他们走后，自己一个人回到了房间。看着墙上的画望了好久，拿起桌子上的相框：一个身着白衣，右手持剑的少年，站在领奖台上。意气风发的中年男子骄傲的拿着奖杯，上面都刻着三个字：唐无亭。
“滴”不轻弹的泪水滴落下来。
“孩子，你还是不肯原谅我。……那丫头，你教的很好，就像我教你那样。是你不肯回来，但不忍心，所以把她带到我面前吗？”老者拂了眼角，慰藉的对着相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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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想着，你和她真像，却又不一样……”
“她，是照片上那个女孩？”
“嗯，你们都很善良，都有一双干净的眼睛，似乎一切见不得光的都要自惭形秽。但又是希望的出口！”
“……她是你很重要的人吧！”
良久，汤池听到棠小狸淡淡略带安慰的话语后，布满血丝的眼睛才逐渐恢复过来。然后，视线从窗外转到然后定格在这个冷静的丫头身上。
“她叫唐紫，是我的，妹妹。很善良却很倔强。直到她离开的那一刻，才第一次叫我哥哥，也是最后一次。小狸，你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吗？”汤池面上平静如水，目光却好一番恳切。
“你一直在骗我，汤池，不是你的真实名字吧？”棠小狸虽然听到他妹妹的去世很抱歉，但更希望坦诚讨厌被欺骗。
“你还是依旧聪明，但我没有骗你。汤池是我的名字，只是很久以前的。我现在被叫做唐泽。所以你，可以陪在我身边吗？”
棠小狸回头看了车尾，四辆车紧跟着，但距离保持着。车内的人还是那一批，给人感觉就是此去不简单。
何况，独自久了，人间多事，心也变得凉薄。富家权贵、江湖恩怨，身单力薄的自己还是不要越界，不要自不量力。但身体又是记忆性的颤抖起来，似乎快要记起什么，但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小狸，怎么了。自上车前，你就不时地颤抖。冷吗？我带你去医院，好吗。”汤池靠近，紧紧的抱住棠小狸，不时的调高车内温度。等着怀中丫头的回复。
“我，我没事。谢谢！可能吹了冷风吧。别担心！”棠小狸的声音现在也开始颤起来，身体像是掉进冰谭里，僵硬刺骨。但一直坚持着，不想徒增烦恼。
“很快的，我保证，解决完我们就回家。我带你过去，是不放心，那些人手段太……在我身边，好好的！嗯？”汤池的手冰冷，搓了搓热，才轻揉棠小狸的头顶。
棠小狸颤抖的激灵，不能自已，只能安静的靠在汤池怀里，没有暧昧，只求安心。过了一会儿，轻轻的说：“那我，叫你哥哥吧！”
头顶上有规律一直揉动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棠小狸，你要气死我吗？还是叫我阿泽吧。”汤池的声音显得有点气愤，气这丫头还是像初次见面时的无情无爱。当时她穿着一身红衣，头上顶着简易的发冠，长发飘飘，脱俗的像是一个仙女，身手却是……
但抱着的臂膀却是没松开，就这样，一直到车开进尊廊，唐家。
【唐家，中午12点】
汤池牵着棠小狸下了车，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人影。穿过一扇又一扇苏州园林风格的拱门，踏在铺着古朴的青石地。每个院子几乎都栽着海棠树。但寒冬下，枯的只剩枝杈，似是饱受日月的摧残，却依旧待着暖春来临。
棠小狸此刻的心情就是这样，似是入了深宅，不知归途。
宅子很大，路很蜿蜒，好久才看到人影。走近，是两排身着黑色袍褂的中年男性，冷峻寒色。后方，一方空地，桌子上放了一把剑鞘。只见，一位老者，60岁左右，头发银白，却精神抖擞。运气于无形，手中的剑掌控自如。
“回来了？过来，让我看看你本事长了多少？”老者低沉的说了一句，动作放缓。余光看了汤池和被护在身后的棠小狸。
仅那一视，棠小狸感觉到抓住自己的手颤了一下，然后更紧了。
棠小狸看到汤池迈出的步子，顾虑到他的腿伤。又看了那位老者，总是感觉很熟悉，舞剑的样子像极了无亭叔，招数也是。顿时畏惧散了一大半。
“我去吧，阿泽！”棠小狸垫脚在汤池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像是抚慰，也像是抵过的愧疚。然后推开了他的手，拿了桌上的剑鞘走上前去。
汤池慌神，来不及拉住她。
老者顿足，失了神盯着她。
黑袍惊呆，唰一下望向她。
棠小狸一副视死如归的心，哪里注意他们的目光。
“您好，我是棠小狸。阿泽受伤了，我替他来向您请教，请赐教！”棠小狸很是尊敬有礼的说。然后双脚呈现丁字步，脸部朝向老者，目光平视，表情轻松面带微笑，左手持在齐腰处，右手拿剑来进行行礼，一副“我准备好了，来吧”的架势。
击剑是无亭叔教的，虽不是百战百胜，但至少可以防身。还有，无论对手是谁，都要保持礼仪上的尊敬。
老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那种笑是透明的，没有威胁，没有震慑。
“好，你来过两招。”
“请赐教！”
汤池看到他难得松弛的神态，知道棠小狸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还是担心，毕竟她和唐紫有几分相像。紧站在棠小狸的后方，目光随那个纤细的身影在武场上移动而变得紧张。
突然长剑如虹，老者朝棠小狸毫不留情面的刺了过来。棠小狸精确轻巧的避开，却没有回击。接连几次交锋，她都能够清楚的判断出老者的走势和出招，然后轻松的躲避。
但是，下一次出招，剑锋疾快，那是朝汤池的方向。
棠小狸脚下乘风般，转向汤池，抬手举剑鞘。就在剑尖快触达汤池胸口3寸时，拦腰打掉了老者手中的剑，然后鞘尖对着老者的侧方。
“承让了，但，您不该用这种方式让我出手。这样很危险。”棠小狸收回了剑鞘，原封不动的放回石桌上。细细的说，言语里有些抱怨和担忧。
然后，拉着汤池往后退了几步。
“哈哈，你还有点本事。用的是击剑的招数吧，谁教你的？”老者接过一黑袍中年双手递过的毛巾，擦了擦头顶上的汗，然后坐在石凳上，拿起了杯热茶，喝起来。
“是我的叔叔，他从小教我击剑，很厉害。但我学艺不精，也只是会防身而已。”棠小狸谦虚且保留的回答。莫是过于顾忌对面那只似是偶有打盹的“老虎”，其实无亭叔说过他已经没什么可以再教自己的了。
“你叔叔怎么称呼？”
“他叫无亭，无拘无束的无，鹤唳华亭的亭”棠小狸本是惊讶老者为何要追问叔叔的名字，但看到他迫切的眼神，心不由软了下来，一五一十的回答。
好的，暗流中的一股终于忍不住涌起来了，唐家找到了！棠小狸心里想着。
良久，老者手中的茶杯停在空中，未曾放下。
“唐泽，你带着她去前厅，陪我吃顿饭。”老者说完，并没有起身，只是吩咐人带他们过去。
待他们走后，自己一个人回到了房间。看着墙上的画望了好久，拿起桌子上的相框：一个身着白衣，右手持剑的少年，站在领奖台上。意气风发的中年男子骄傲的拿着奖杯，上面都刻着三个字：唐无亭。
“滴”不轻弹的泪水滴落下来。
“孩子，你还是不肯原谅我。……那丫头，你教的很好，就像我教你那样。是你不肯回来，但不忍心，所以把她带到我面前吗？”老者拂了眼角，慰藉的对着相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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