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姐姐闯祸，我来背锅
昨天珑衣在集市与下人走散以后，柳眉和全子先是回林宅看小姐是否已先行回家，却扑了空。
他们惊慌失措的商量着先不告诉主子们，两人分头跑遍了方圆十几里大大小小的商铺和巷子，最后迫于无奈，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宅搬救兵。
林老爷带着大少爷二少爷还在外面忙碌，按理说此事要先向林夫人禀报，但没成想，林夫人听后丝毫没有召集大家出去找人的意思，只是自顾自悠闲的磕着瓜子儿。
全子这才赶忙去找三夫人，支了几个下人出来，一同去街上继续找人。
柳眉直接跑去报了官，衙役打趣道：“小娘子一天来两趟，这是相中衙府谁人了啊？”
天色已经暗下了，寒冬的白昼总是如此短暂，只是刚过了申时，夕阳便仅留下一角，拽着天投进了夜幕。
就在林老爷回家后得知女儿失踪时，乘鹤楼店小二匆忙跑来：“你家小姐，在我们酒楼吃酒吃醉了，现在正睡在店里呢。”
全子将珑衣背在身上，柳眉在旁用手扶着，可算虚惊一场，安然把小祖宗带回了家。
林老爷今天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气，看着喝得烂醉如泥的女儿更是气上加气，见女儿睡得香甜也不忍吵醒，便知会下人把林小芙送回闺房。
一切都等明天这丫头醒来再说！
林小芙睁开了朦胧睡眼，打个哈欠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不动不要紧，这一动，顿时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折腾一会儿，便止不住的涌出几口胃液，掺杂着消化成泥的食物残渣，还带着一股臭气熏天的酒味儿。
柳眉听到寝室的动静赶忙从堂屋过来伺候。
“柳眉……”林小芙感到难受极了：“我是不是生病了啊？”
“喝醉了应该就是这样难受的。”
“喝醉？”
……又来了，柳眉耐下性子说：“是啊小姐，昨天您自个儿在那乘鹤楼喝醉了，您忘记了？”
林小芙揉揉自己干瘪饥饿又极其难受的胃口，心想着一定是姐姐又胡闹了，哎，姐姐我才六岁啊，你怎么能给我灌酒呢？
“快，梳洗干净穿戴暖和了，咱们得去吃早饭，喝点暖胃粥，兴许就舒服了呢。”柳眉给林小芙扎好了麻花辫，牵着她往前院走去。
前院厅堂内，林家人正闷声吃着早餐，见林小芙来了，个个表情微妙起来。林老爷原本阴沉的脸又沉下去几分，林夫人倒是眉头一挑，坐等好戏。
“爹爹，大娘，二娘，娘亲。”林小芙给家中长辈一一请了安，便坐到她的位置吃起来。
林老爷到底还是疼爱女儿的，虽然昨日她闯下祸来，也想让她把饭吃完再说。
林夫人吃过上回那次亏，人面上倒也安分许多，可是二房耐不住了：“芙儿啊，多吃点，昨天喝那么多酒，可别把胃烧坏了。”
林述打岔道：“六妹妹，来，吃个麻团。”
“哎呦怎么能给芙儿夹麻团儿呢，喝大酒了要饮食清淡，要喝点白粥，吃点爽口的腌黄瓜才行。”
见二房主动出击，林夫人实在憋不住了赶忙出来助攻。
林小芙毕竟还是孩子，她听不出大人们言语里夹枪带棒，只顾着吃好喝好：“柳眉，给我盛碗豆浆。”
“六妹，昨个你威武啊。”大少爷林商用筷子磨着碗边道：“还会打抱不平报官伸冤了。”
这又是哪出？林小芙实在不清楚大哥的意思，但是她若说此事毫不知情与她无关，谁信啊。
姐姐闯的祸，只能妹妹我来背咯。
“嘿嘿……威武嘛？还行吧，哈哈哈……”
“啪！”林老爷猛然拍了下桌子：“都好好吃饭！吃完再说！”
早饭过后，林小芙想溜，却被林老爷叫了回去：“芙儿，过来。”
一家人从餐桌撤了出来，走到厅堂内置的椅子上各自坐下。
“爹爹，芙儿昨天惹爹爹不高兴了，芙儿知错了。”
林小芙抬起两个小手抱拳求饶，先发制人，撒娇卖萌，屡试不爽，对付林老爷最是管用。
果然，林老爷瞧着这股乖劲儿实在不忍心责备，只是浅浅的说句：“以后不许这么喝酒了，你才多大，把身体搞坏了可如何是好。”
“爹，大奎他们仨是给咱们家要账呢，却被六妹给搅黄了不说，连官府都惊动了。这往后，道上的兄弟还哪敢帮咱家收账。”林商忿忿道。
“你还好意思说！”林老爷正愁没点火的引子呢，偏这林老大硬往枪口上撞：“你私挪铺子里的钱，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怪罪起你妹妹来了！”
“哎呀老爷……”
“你闭嘴！”林夫人刚想帮腔，被林老爷直接噎了回去。
“可是爹，这钱都洒出去了，岂能不给要回来。”
“是去要钱还是去要命啊？你看看那家人都被糟践成什么样了？”林老爷吹胡子瞪眼：“若不是你六妹仗义相救，这家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你身上可是要背人命官司的啊！”
虽说不是自己儿子，二夫人也见不得老爷如此袒护林小芙：“老爷，照您这么说，芙儿还立功了？一大家子都看着呢，您可不能这样啊。”
“是啊爹，大哥也是想拿那些钱赚更多的钱，初衷是好的。”林觉也开腔维护。
三夫人见着女儿在这诺大的宅子里，除了老爷和自己，竟孤立无援，深感疲惫。她自知女儿有错，便主动替林小芙领罚。
“老爷，经商之道，我是不懂的，自然也不好插嘴。但是芙儿昨日，又是当街掺和口角冲突，又是独自跑去乘鹤楼喝醉酒，您得罚她，她才能长记性。”
林老爷叹了口气，是得管管这顽皮的丫头了，不然日后还得了：“那就罚芙儿一个月不许出宅子，在闺房抄五十遍《三字经》，如此可好？”
“爹爹，芙儿还不认字呢，如何抄得了《三字经》？”
“你就照着一笔一划的写，就算画的像鬼符，也得全部写完交给我。”
众人不语，离开厅堂去忙各自的了。
而林老爷黑着脸将林商留下，他俩这笔帐，可没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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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惊慌失措的商量着先不告诉主子们，两人分头跑遍了方圆十几里大大小小的商铺和巷子，最后迫于无奈，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宅搬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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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子这才赶忙去找三夫人，支了几个下人出来，一同去街上继续找人。
柳眉直接跑去报了官，衙役打趣道：“小娘子一天来两趟，这是相中衙府谁人了啊？”
天色已经暗下了，寒冬的白昼总是如此短暂，只是刚过了申时，夕阳便仅留下一角，拽着天投进了夜幕。
就在林老爷回家后得知女儿失踪时，乘鹤楼店小二匆忙跑来：“你家小姐，在我们酒楼吃酒吃醉了，现在正睡在店里呢。”
全子将珑衣背在身上，柳眉在旁用手扶着，可算虚惊一场，安然把小祖宗带回了家。
林老爷今天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气，看着喝得烂醉如泥的女儿更是气上加气，见女儿睡得香甜也不忍吵醒，便知会下人把林小芙送回闺房。
一切都等明天这丫头醒来再说！
林小芙睁开了朦胧睡眼，打个哈欠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不动不要紧，这一动，顿时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折腾一会儿，便止不住的涌出几口胃液，掺杂着消化成泥的食物残渣，还带着一股臭气熏天的酒味儿。
柳眉听到寝室的动静赶忙从堂屋过来伺候。
“柳眉……”林小芙感到难受极了：“我是不是生病了啊？”
“喝醉了应该就是这样难受的。”
“喝醉？”
……又来了，柳眉耐下性子说：“是啊小姐，昨天您自个儿在那乘鹤楼喝醉了，您忘记了？”
林小芙揉揉自己干瘪饥饿又极其难受的胃口，心想着一定是姐姐又胡闹了，哎，姐姐我才六岁啊，你怎么能给我灌酒呢？
“快，梳洗干净穿戴暖和了，咱们得去吃早饭，喝点暖胃粥，兴许就舒服了呢。”柳眉给林小芙扎好了麻花辫，牵着她往前院走去。
前院厅堂内，林家人正闷声吃着早餐，见林小芙来了，个个表情微妙起来。林老爷原本阴沉的脸又沉下去几分，林夫人倒是眉头一挑，坐等好戏。
“爹爹，大娘，二娘，娘亲。”林小芙给家中长辈一一请了安，便坐到她的位置吃起来。
林老爷到底还是疼爱女儿的，虽然昨日她闯下祸来，也想让她把饭吃完再说。
林夫人吃过上回那次亏，人面上倒也安分许多，可是二房耐不住了：“芙儿啊，多吃点，昨天喝那么多酒，可别把胃烧坏了。”
林述打岔道：“六妹妹，来，吃个麻团。”
“哎呦怎么能给芙儿夹麻团儿呢，喝大酒了要饮食清淡，要喝点白粥，吃点爽口的腌黄瓜才行。”
见二房主动出击，林夫人实在憋不住了赶忙出来助攻。
林小芙毕竟还是孩子，她听不出大人们言语里夹枪带棒，只顾着吃好喝好：“柳眉，给我盛碗豆浆。”
“六妹，昨个你威武啊。”大少爷林商用筷子磨着碗边道：“还会打抱不平报官伸冤了。”
这又是哪出？林小芙实在不清楚大哥的意思，但是她若说此事毫不知情与她无关，谁信啊。
姐姐闯的祸，只能妹妹我来背咯。
“嘿嘿……威武嘛？还行吧，哈哈哈……”
“啪！”林老爷猛然拍了下桌子：“都好好吃饭！吃完再说！”
早饭过后，林小芙想溜，却被林老爷叫了回去：“芙儿，过来。”
一家人从餐桌撤了出来，走到厅堂内置的椅子上各自坐下。
“爹爹，芙儿昨天惹爹爹不高兴了，芙儿知错了。”
林小芙抬起两个小手抱拳求饶，先发制人，撒娇卖萌，屡试不爽，对付林老爷最是管用。
果然，林老爷瞧着这股乖劲儿实在不忍心责备，只是浅浅的说句：“以后不许这么喝酒了，你才多大，把身体搞坏了可如何是好。”
“爹，大奎他们仨是给咱们家要账呢，却被六妹给搅黄了不说，连官府都惊动了。这往后，道上的兄弟还哪敢帮咱家收账。”林商忿忿道。
“你还好意思说！”林老爷正愁没点火的引子呢，偏这林老大硬往枪口上撞：“你私挪铺子里的钱，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怪罪起你妹妹来了！”
“哎呀老爷……”
“你闭嘴！”林夫人刚想帮腔，被林老爷直接噎了回去。
“可是爹，这钱都洒出去了，岂能不给要回来。”
“是去要钱还是去要命啊？你看看那家人都被糟践成什么样了？”林老爷吹胡子瞪眼：“若不是你六妹仗义相救，这家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你身上可是要背人命官司的啊！”
虽说不是自己儿子，二夫人也见不得老爷如此袒护林小芙：“老爷，照您这么说，芙儿还立功了？一大家子都看着呢，您可不能这样啊。”
“是啊爹，大哥也是想拿那些钱赚更多的钱，初衷是好的。”林觉也开腔维护。
三夫人见着女儿在这诺大的宅子里，除了老爷和自己，竟孤立无援，深感疲惫。她自知女儿有错，便主动替林小芙领罚。
“老爷，经商之道，我是不懂的，自然也不好插嘴。但是芙儿昨日，又是当街掺和口角冲突，又是独自跑去乘鹤楼喝醉酒，您得罚她，她才能长记性。”
林老爷叹了口气，是得管管这顽皮的丫头了，不然日后还得了：“那就罚芙儿一个月不许出宅子，在闺房抄五十遍《三字经》，如此可好？”
“爹爹，芙儿还不认字呢，如何抄得了《三字经》？”
“你就照着一笔一划的写，就算画的像鬼符，也得全部写完交给我。”
众人不语，离开厅堂去忙各自的了。
而林老爷黑着脸将林商留下，他俩这笔帐，可没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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