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善缘
“听说了吗？今天，西街又冻死个人！这已经是今年第六起了。”
“嗯，有听说呢。就说吧，这年纪大的老人，那是身子骨弱，熬不过去了。可那些流民、乞丐，年纪轻轻的是真的可怜！”
“谁说不是呢，就说前几天还见到，在陈松家墙角，扫雪时发现的，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娃。”
“造孽啊！”
“你说这世道乱的，也就我们太原，能安生点。”
“话说，这些流民哪来的？你知道不？”
“来处多了，有南边的，有北边的。南边听说出了个黑山贼，手下的头领都有万八千人，有近百万众的样子。
人一多，那个乱啊。
冀、幽、并三地，靠近太行山一地的，那个热闹。
北边的胡人，熬不住冻。牛羊死了一批又一批，又小股的南下打草谷了！”
“走吧走吧，管好我们自己……要紧……。”
两个伙计避开了墙角那道人影，赶忙止住话头，快走两步，像是在躲避瘟神。
墙角处，一个小乞丐浑身破衣烂裤的蜷缩在房檐下，身体抖抖动个不停。
张辰努力缩紧身子，见两人走远，这才艰难起身。
在一家烧饼铺子前停下，吸了吸鼻子，口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他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便有近八尺高，但也因此衣物有些遮不住身体。
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已经快三天没有吃饭了，随手抓了一把雪塞进嘴里，这才艰难起身。
身体的饥饿感，愈发重了，他仔细寻摸了身上的兜联。
心头又凉了半截，空空如也。
身上，果真半文钱也无。
犹自有些不可置信，只是记得，前些日子还有半文钱来着，想了半天菜想起来，确实算是自己花掉的。
望着烧饼铺子，那一笼笼热气腾腾的包子，眼中充满了渴望。
赶忙裹好身上的褴褛的衣袍，眼睛直勾勾盯着一个身材瘦弱的女人。
她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也不高大，身材偏瘦小，前些日子，便是她施舍了自己半文钱。
她递过一个篮子，花了一文钱，在铺子里买了八个烧饼。
女人注意到不远处张辰的目光，接过篮子，便快步走了。
她家里也不富裕，没那个能力救人，脸颊上的红肿，到今日还没消掉。
刚走过一个街角，女人一下便被给人撞倒。
撞她的那人，是一个满脸脏污的小孩，身材比女人还瘦了许多。
手中的篮子，也被撞飞了出去。
“啪嗒”一声落在雪地里，烧饼摔了一地。
那撞人的小家伙脚步飞快，三两步便没了踪迹，女人感觉脑袋懵懵的，一时半会没发起身。
也不起身，想到了昨日丈夫的打骂，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流了下来。
张辰见状，赶忙上前，扶起女人，一脸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女人这才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摇摇头。
“没事就好，我帮你！”
见女人无事，张辰打声招呼，便弯腰捡起篮子，手脚麻利的将烧饼一个个捡起。
全部装好后，摸了摸脑袋，单手将篮子递给女人。
虽然很饿，虽然也很想捡起烧饼就跑。
但这一刻，一种别样的满足感，压下来身体的饥饿。
她接过篮子，看着张辰，看向他递给她篮子的那只手。
那是怎样的一只手呢，手背上有好几处冻伤，指甲青黑，有的指甲盖已经翻裂了起来。
打量了张辰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篮子里。
看着两块烧饼上张辰的黑手印子，微一犹豫，便取了出来。
没有一丝不舍，微笑着递给了张辰。
“这两块给你，哎，你……算了！”张辰没有犹豫，赶忙接过两块烧饼，他实在太饿了。
女人快步离去。
“谢谢，哎，等等，你叫什么名字？”张辰冲女人喊道。
女人并未回头。
张辰见女人走远，眼中生出些许感激，便也钻进一条小巷子。
见四下无人，断断续续的吹了一声口哨。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娃娃，从一边巷子钻了出来。
“阿到，喏，给你的！”
张辰大方的递给小孩一个烧饼，小孩接过，三两口吃了一半。
不满的看了小孩一眼“慢点吃，对了，你留着点，今天吃完了，明天又得饿肚子。”
小孩子“哦”了一声，将还剩一小半的烧饼揣进兜里，随手抓起一把雪，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若是女人在这里，定然可以发现，刚才撞倒自己的人影，便是这灰头灰脸的小孩。
为避免被人发现，小孩脸上脏兮兮的。
张辰又想到女人的样子，很明显是被人打过，脸颊肿得厉害，兴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气。
得益于这寒冷的天气，郝昭心思活络了起来，想着一些事情。
这天寒地冻的，取暖倒是一个大问题。
那秦将宋元的脸色，他一想起来，便会嘴角微微翘起。
看了高顺的一眼，只这一会，便见他身子微微抖动。
郝昭终于意识到什么，自己只要走起来，身体会屏蔽一切感官，即使断腿之痛也无甚感觉。
但是其他人，可不会同自己一般。
这么冷的天气，高顺还穿着前几日的秋装，都陪自己跑了一个早上了，可不得冻的瑟瑟发抖。
“高叔，我们去西市铁匠铺一趟。”郝昭说完，扭头便要走。
高顺深色不变微笑道：“主公，这不才刚出来吗？不去东市看看了？”
郝昭翻了一个白眼“我说去哪，便去哪。今天是格外的冷了呢！你呀，也要多注意保暖，一会让伙计跑一趟东市，给你做一套衣服。”
郝昭脚步更快了。
高顺赶忙快步跟上，傻傻的笑笑，感觉心头暖暖的，驱散了不少寒意。
不巧，视力实在太敏锐了。
一路回返，正好看到了女子被撞倒的一幕。
闲来无事，快走两步，从商贩那里花了三文钱，买来一包的烧饼。
这包裹还花了一文钱呢，郝昭不差钱，花的也痛快。
“高叔，帮忙兜着。”
高顺一脸认真接过布包，跟在郝昭身后。
“主公，主公，这是，是不是走错路了？西市在那个街口。我……”高顺连忙喊住郝昭，话还没讲完，就见郝昭挥手，让他跟上。
高顺也不言语，明白他的意思。
张辰和小乞丐道别，约定下次去东市合作，正待转身，便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堵住了巷子。
郝昭一手接过高顺的包袱，上前两步，一把塞进张辰手里。
“以后，别做这些事了！”看着身前的高出自己一头的小大人，一脸严肃的提醒道。
“你，是谁？”张辰一脸懵逼，身后的小孩上前两步，将张辰护在身后。
高顺微微撇嘴，上前两步，一把提起小孩，也不嫌脏，将他夹在怀里。
“放开我，混蛋，放开我！”听这声音，郝昭才反应过来，仔细打量小孩两眼。
眼睛很有神，皮肤也比一般人白些。
这，是个女孩。
“好了，放开她吧！”
朝高顺点点头，高顺将小女孩放下。
“哼！”
小女孩生气的想踩高顺，高顺后退一步，一脚踩空，摔了一个趔趄。
张辰眼疾手快，赶忙丢掉包裹，将小女孩扶住。
没好气道：“小心点！”
包裹被摔开，雪白的烧饼散了一地，小女孩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三两步上前，躬下身子，逮着烧饼就往嘴里送。
一边吃，还一边擦眼泪。
“谢谢你们！这是送给我们的吗？”张辰此刻才算恢复了过来，心下明白，这是又遇见好心人了。
见郝昭微笑点头“都是送你们的，不够还有！”
多久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了！除了母亲，也就那个女人了。
张辰努力的瘪着嘴，努力忍着眼泪，可是很不争气的，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近八尺的汉子，哭起来确实丑的厉害。
郝昭和小女孩一起捡起烧饼，小女孩吃完一个便不吃了，只是有些哽咽的抽了抽鼻子，张辰吃了一个，感觉味道是真的甜。
高顺将包裹包好，再度递给张辰。
张辰摇摇头，没有再接。
郝昭直起身子好奇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实在是这人身材太高，他六尺的身高，才堪堪及得上人家胸口。
“不知道！”小女孩回答的很利索，一脸好奇的看着郝昭，实在是这个和自己一样身高的小孩，太可爱了太漂亮了。
张辰抱紧怀中的包裹，瑟缩道“我叫张辰，张扬的张，星辰的辰。”
这个张辰，还是有点文化的，应该上过蒙学，郝昭心中想到。
“你们是家是哪里的？”郝昭继续问道。
“不知道！”小女孩一如既往的理直气壮。
“常山郡国，元氏县。”张辰倒是记得明白，只是身子缩的更紧了。
常山？黑山贼，郝昭倒是清楚的很，近些日子，黑山贼的名头实在太大。
这些日子，可能霍霍到常山一带了。
见两人冻的瑟瑟发抖，郝昭也不再多问。
“喏，你们跟我走吧！我家开了一间铁匠铺子，正好缺两个伙计的人，你们帮忙打打下手，少不了你们一口吃的。”
“行！”张辰略一犹豫，便同意了。
小女孩略一犹豫，摇摇头“我还要等我娘，我就不去了！”
“没事，不影响，我家铺子离这不远！”郝昭劝到。
终究是敌不过身体的寒冷“那好吧！”
“行，走了！”
一行四人，很快便回了铁匠铺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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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听说呢。就说吧，这年纪大的老人，那是身子骨弱，熬不过去了。可那些流民、乞丐，年纪轻轻的是真的可怜！”
“谁说不是呢，就说前几天还见到，在陈松家墙角，扫雪时发现的，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娃。”
“造孽啊！”
“你说这世道乱的，也就我们太原，能安生点。”
“话说，这些流民哪来的？你知道不？”
“来处多了，有南边的，有北边的。南边听说出了个黑山贼，手下的头领都有万八千人，有近百万众的样子。
人一多，那个乱啊。
冀、幽、并三地，靠近太行山一地的，那个热闹。
北边的胡人，熬不住冻。牛羊死了一批又一批，又小股的南下打草谷了！”
“走吧走吧，管好我们自己……要紧……。”
两个伙计避开了墙角那道人影，赶忙止住话头，快走两步，像是在躲避瘟神。
墙角处，一个小乞丐浑身破衣烂裤的蜷缩在房檐下，身体抖抖动个不停。
张辰努力缩紧身子，见两人走远，这才艰难起身。
在一家烧饼铺子前停下，吸了吸鼻子，口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他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便有近八尺高，但也因此衣物有些遮不住身体。
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已经快三天没有吃饭了，随手抓了一把雪塞进嘴里，这才艰难起身。
身体的饥饿感，愈发重了，他仔细寻摸了身上的兜联。
心头又凉了半截，空空如也。
身上，果真半文钱也无。
犹自有些不可置信，只是记得，前些日子还有半文钱来着，想了半天菜想起来，确实算是自己花掉的。
望着烧饼铺子，那一笼笼热气腾腾的包子，眼中充满了渴望。
赶忙裹好身上的褴褛的衣袍，眼睛直勾勾盯着一个身材瘦弱的女人。
她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也不高大，身材偏瘦小，前些日子，便是她施舍了自己半文钱。
她递过一个篮子，花了一文钱，在铺子里买了八个烧饼。
女人注意到不远处张辰的目光，接过篮子，便快步走了。
她家里也不富裕，没那个能力救人，脸颊上的红肿，到今日还没消掉。
刚走过一个街角，女人一下便被给人撞倒。
撞她的那人，是一个满脸脏污的小孩，身材比女人还瘦了许多。
手中的篮子，也被撞飞了出去。
“啪嗒”一声落在雪地里，烧饼摔了一地。
那撞人的小家伙脚步飞快，三两步便没了踪迹，女人感觉脑袋懵懵的，一时半会没发起身。
也不起身，想到了昨日丈夫的打骂，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流了下来。
张辰见状，赶忙上前，扶起女人，一脸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女人这才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摇摇头。
“没事就好，我帮你！”
见女人无事，张辰打声招呼，便弯腰捡起篮子，手脚麻利的将烧饼一个个捡起。
全部装好后，摸了摸脑袋，单手将篮子递给女人。
虽然很饿，虽然也很想捡起烧饼就跑。
但这一刻，一种别样的满足感，压下来身体的饥饿。
她接过篮子，看着张辰，看向他递给她篮子的那只手。
那是怎样的一只手呢，手背上有好几处冻伤，指甲青黑，有的指甲盖已经翻裂了起来。
打量了张辰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篮子里。
看着两块烧饼上张辰的黑手印子，微一犹豫，便取了出来。
没有一丝不舍，微笑着递给了张辰。
“这两块给你，哎，你……算了！”张辰没有犹豫，赶忙接过两块烧饼，他实在太饿了。
女人快步离去。
“谢谢，哎，等等，你叫什么名字？”张辰冲女人喊道。
女人并未回头。
张辰见女人走远，眼中生出些许感激，便也钻进一条小巷子。
见四下无人，断断续续的吹了一声口哨。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娃娃，从一边巷子钻了出来。
“阿到，喏，给你的！”
张辰大方的递给小孩一个烧饼，小孩接过，三两口吃了一半。
不满的看了小孩一眼“慢点吃，对了，你留着点，今天吃完了，明天又得饿肚子。”
小孩子“哦”了一声，将还剩一小半的烧饼揣进兜里，随手抓起一把雪，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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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又想到女人的样子，很明显是被人打过，脸颊肿得厉害，兴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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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寒地冻的，取暖倒是一个大问题。
那秦将宋元的脸色，他一想起来，便会嘴角微微翘起。
看了高顺的一眼，只这一会，便见他身子微微抖动。
郝昭终于意识到什么，自己只要走起来，身体会屏蔽一切感官，即使断腿之痛也无甚感觉。
但是其他人，可不会同自己一般。
这么冷的天气，高顺还穿着前几日的秋装，都陪自己跑了一个早上了，可不得冻的瑟瑟发抖。
“高叔，我们去西市铁匠铺一趟。”郝昭说完，扭头便要走。
高顺深色不变微笑道：“主公，这不才刚出来吗？不去东市看看了？”
郝昭翻了一个白眼“我说去哪，便去哪。今天是格外的冷了呢！你呀，也要多注意保暖，一会让伙计跑一趟东市，给你做一套衣服。”
郝昭脚步更快了。
高顺赶忙快步跟上，傻傻的笑笑，感觉心头暖暖的，驱散了不少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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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回返，正好看到了女子被撞倒的一幕。
闲来无事，快走两步，从商贩那里花了三文钱，买来一包的烧饼。
这包裹还花了一文钱呢，郝昭不差钱，花的也痛快。
“高叔，帮忙兜着。”
高顺一脸认真接过布包，跟在郝昭身后。
“主公，主公，这是，是不是走错路了？西市在那个街口。我……”高顺连忙喊住郝昭，话还没讲完，就见郝昭挥手，让他跟上。
高顺也不言语，明白他的意思。
张辰和小乞丐道别，约定下次去东市合作，正待转身，便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堵住了巷子。
郝昭一手接过高顺的包袱，上前两步，一把塞进张辰手里。
“以后，别做这些事了！”看着身前的高出自己一头的小大人，一脸严肃的提醒道。
“你，是谁？”张辰一脸懵逼，身后的小孩上前两步，将张辰护在身后。
高顺微微撇嘴，上前两步，一把提起小孩，也不嫌脏，将他夹在怀里。
“放开我，混蛋，放开我！”听这声音，郝昭才反应过来，仔细打量小孩两眼。
眼睛很有神，皮肤也比一般人白些。
这，是个女孩。
“好了，放开她吧！”
朝高顺点点头，高顺将小女孩放下。
“哼！”
小女孩生气的想踩高顺，高顺后退一步，一脚踩空，摔了一个趔趄。
张辰眼疾手快，赶忙丢掉包裹，将小女孩扶住。
没好气道：“小心点！”
包裹被摔开，雪白的烧饼散了一地，小女孩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三两步上前，躬下身子，逮着烧饼就往嘴里送。
一边吃，还一边擦眼泪。
“谢谢你们！这是送给我们的吗？”张辰此刻才算恢复了过来，心下明白，这是又遇见好心人了。
见郝昭微笑点头“都是送你们的，不够还有！”
多久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了！除了母亲，也就那个女人了。
张辰努力的瘪着嘴，努力忍着眼泪，可是很不争气的，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近八尺的汉子，哭起来确实丑的厉害。
郝昭和小女孩一起捡起烧饼，小女孩吃完一个便不吃了，只是有些哽咽的抽了抽鼻子，张辰吃了一个，感觉味道是真的甜。
高顺将包裹包好，再度递给张辰。
张辰摇摇头，没有再接。
郝昭直起身子好奇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实在是这人身材太高，他六尺的身高，才堪堪及得上人家胸口。
“不知道！”小女孩回答的很利索，一脸好奇的看着郝昭，实在是这个和自己一样身高的小孩，太可爱了太漂亮了。
张辰抱紧怀中的包裹，瑟缩道“我叫张辰，张扬的张，星辰的辰。”
这个张辰，还是有点文化的，应该上过蒙学，郝昭心中想到。
“你们是家是哪里的？”郝昭继续问道。
“不知道！”小女孩一如既往的理直气壮。
“常山郡国，元氏县。”张辰倒是记得明白，只是身子缩的更紧了。
常山？黑山贼，郝昭倒是清楚的很，近些日子，黑山贼的名头实在太大。
这些日子，可能霍霍到常山一带了。
见两人冻的瑟瑟发抖，郝昭也不再多问。
“喏，你们跟我走吧！我家开了一间铁匠铺子，正好缺两个伙计的人，你们帮忙打打下手，少不了你们一口吃的。”
“行！”张辰略一犹豫，便同意了。
小女孩略一犹豫，摇摇头“我还要等我娘，我就不去了！”
“没事，不影响，我家铺子离这不远！”郝昭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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