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洗发水的香味
阮舒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本来是作为受害者家属，如今却被当做嫌疑犯一样的质问，她手抚着胸口，努力平息急促的呼吸，过了片刻才回道：“我在家。”
“有谁可以证明？”
阮舒没好气的道：“警官你这话问的也太奇怪了，晚上睡觉还能有谁证明？怎么？你还真怀疑是我放火杀人的？”
南烨还想再问下去，被沈正良制止了，“不好意思阮小姐，只是例行询问，你姐姐的死我们还在调查中，如果你有更多线索也可以通知我们。今天，就这样吧，你好好休息。”
说着，起身就走。
南烨却还坐在那盯着阮舒，被沈正良一把拉起，唬了他一眼。
南烨只好不甘心的跟着离开。
“那我就不送了，两位警官慢走。”
阮舒从窗帘缝隙眼看着警车开走，她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他们怀疑我了……”
--
南烨坐上车后，开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道：“沈队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如果是报复性杀人，那么阮舒的嫌疑最大。”
沈正良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啊，还是太年轻了。”
“什么意思？”
“如果阮舒有嫌疑，你觉得就凭她一个人，能完成这四起杀人案件吗？”
南烨皱眉道：“沈队的意思，她有帮凶？”
沈正良自然也怀疑阮舒，单从她鞋架上的那双男士拖鞋来看，阮舒的人际关系肯定没有所查到的那么简单。
她之前告诉警方的是，三年前她姐姐失踪，她在调查无果的一年后离开了云城，也是近期才回来，没想到，就碰上阮佳玲的尸体被发现的事。
这未免也太巧了些，好像阮舒早就知道，算准了时间回来的。
这也就算了，但调查背景发现，阮舒这两年没有在国内活动的痕迹，她出国了，但是阮舒和阮佳玲的老家来自偏远的山区，她们来到云城后就没有回去过，包括阮佳玲的失踪，阮舒也没有告诉远在偏远山区的父母。
在云城的这几年，阮家姐妹所有的开支都来自她们自己闲暇时候的打工所得，就算再勤俭，阮舒也没有资本可以出国。
而据阮舒所说，是自己和姐姐省下来的钱，这个说辞显然并不能让沈正良信服。
所以，阮舒是靠什么出国的，又是为了什么回国的？她家里的那双男士拖鞋又来自谁？这些，都间接增加了阮舒的嫌疑。
沈正良将看到的和心里想的告诉了南烨，南烨听后，恍然大悟，“所以刚才沈队不让我继续问，是不想打草惊蛇？”
沈正良笑道：“之前我还觉得你挺聪明的，怎么这时候倒冲动了？”
南烨啧啧道：“这不是想尽快破案嘛，我也能尽快回去啊。”
“你啊……看来还真不是干刑警的料。”沈正良忽然又想起一事来，“对了，冯局最近有跟你联系吗？”
沈正良知道南烨是冯局派来的，依着他俩的关系，南烨肯定会和冯局报告案件进展，但他直觉并不想让冯局知道，大概是因为现在所有的焦点就聚集在胡海身上，而冯局作为唯一和他有关联且还活着的人……还是不知道为好。
南烨这几天和沈正良相处过来，对他的印象也有了很大的转变。
他来之前也了解过沈正良，在别人那听到的版本是，沈队这个人有点固执，还有点以自我为中心，且他的主观意识特别强，在案件调查方面，他总喜欢以自己的判断为准，总之……和他共事不会很愉快。
正因为如此，所以在头几天里，南烨并没有发表太多对案件的看法，他想看看沈正良到底是不是如大家所说的那样。
可今天看来，还是世人对他误解太深啊，至少从刑侦来看，沈正良的专业能力是一级的。
想到这里，南烨决定跟他坦白，“其实，老师一直在关注案件的进展，我也跟他说了。”
沈正良似乎早已料到，他握着方向盘，沉默的一会，问道：“冯局有给你提供什么调查思路吗？”
未料到一猜即中，南烨有些尴尬的咳了声，“两天前，老师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去查和妇女慈善基金会有过节的人，他怀疑是有人报复基金会，所以杀害他女儿冯月娥。”
“那你为什么没有去调查？”
南烨看着车外，皱眉道：“其实我也不赞同老师的看法，正好沈队你让我去查阮佳玲的人际关系，我觉得，如果是报复性案件，为阮佳玲报复更说得通。”
正说着，车子已经到了警局，两人下了车，南烨走在前头，沈正良在后面喊住了他，“那你准备怎么和冯局说？”
南烨停在原地，想了想，转头看向沈正良，迟疑的问道：“沈队……在怀疑老师吗？”
沈正良绕过他进了警局，边走边道：“怀疑也要讲究证据，我只是觉得案件需要保密，不管是谁，都不应该提前知晓。”
南烨是个聪明人，他明白沈正良话中之意，只是，老师和这些案件真的有关联吗？
--
暑假过去，白瑶结束了兼职，论文也快要完成，这天她在准备开学东西的时候收到了阮舒的微信。
这是自从那天餐厅分别后，第一次收到阮舒的信息。
阮舒约她喝下午茶，说是有重要的事要问她，连地址都已经选好了，就在白瑶家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白瑶看着手机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过去。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刚进咖啡店，就看到阮舒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笑着朝她招手。
“瑶瑶，我没有打扰到你吧？”阮舒声音糯糯的，听在白瑶耳里酥酥的，怎么样都无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她摇了摇头，阮舒喊了服务生，没有问白瑶，就自顾为她点了杯咖啡，“一杯拿铁，谢谢。”
白瑶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拿铁？”
阮舒举了举自己的杯子，“因为也是我的最爱啊。”
白瑶觉得有一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她看着阮舒，鼻尖又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熟悉到她快要想起来的时候，服务生把咖啡端了过来。
“对了瑶瑶，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白瑶收回思绪，淡笑着道：“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刚回到云城，想继续自己的学业，所以我已经递交了云大的入学申请，昨天收到了通过的通知，等过几天开学，我也要去云大了。”阮舒笑了笑，继续道，“我听说你也是云大的学生，所以今天才找你，想说，等开学了，你能带我熟悉一下云大吗？”
听到这话，白瑶略有些惊讶，她没想到阮舒居然也要去云大上学，她一直以为阮舒从国外回来，早就已经完成学业了。
她点头道：“当然可以。你学的是什么专业呀？”
“社会心理学。”她看到白瑶面上的表情，立时惊诧的指着她道，“你……不会吧，这么巧？”
白瑶喝了口咖啡，她也没想到居然和阮舒这么有缘，“是啊，看来我们真的是很有缘。”
阮舒举起咖啡杯，兴奋之情难掩于表，“来，为我们的缘分干一杯。”
有了这层关系，两人之间的气氛融洽了不少。
“对了，你用的是什么洗发水，这味道真好闻。”白瑶又闻到那股熟悉的香味，忍不住问道。
“哦这个啊……”阮舒闻了闻自己的头发，“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一款纯植物的洗发露，你要是喜欢，下次我送你一瓶。”
白瑶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只是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阮舒一听这话，乌黑晶亮的双眸里闪烁着一股不容觉察的异样光亮，她勾了勾嘴角，笑道，“有可能哦，或许也有人和我有同样的喜好呢。”
两人说笑之间，咖啡店的门再一次开启。
白瑶抬眼看到来人，喜出望外，甚至都忘了阮舒还在，立时起身朝来人招了招手，“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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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可以证明？”
阮舒没好气的道：“警官你这话问的也太奇怪了，晚上睡觉还能有谁证明？怎么？你还真怀疑是我放火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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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起身就走。
南烨却还坐在那盯着阮舒，被沈正良一把拉起，唬了他一眼。
南烨只好不甘心的跟着离开。
“那我就不送了，两位警官慢走。”
阮舒从窗帘缝隙眼看着警车开走，她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他们怀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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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烨坐上车后，开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道：“沈队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如果是报复性杀人，那么阮舒的嫌疑最大。”
沈正良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啊，还是太年轻了。”
“什么意思？”
“如果阮舒有嫌疑，你觉得就凭她一个人，能完成这四起杀人案件吗？”
南烨皱眉道：“沈队的意思，她有帮凶？”
沈正良自然也怀疑阮舒，单从她鞋架上的那双男士拖鞋来看，阮舒的人际关系肯定没有所查到的那么简单。
她之前告诉警方的是，三年前她姐姐失踪，她在调查无果的一年后离开了云城，也是近期才回来，没想到，就碰上阮佳玲的尸体被发现的事。
这未免也太巧了些，好像阮舒早就知道，算准了时间回来的。
这也就算了，但调查背景发现，阮舒这两年没有在国内活动的痕迹，她出国了，但是阮舒和阮佳玲的老家来自偏远的山区，她们来到云城后就没有回去过，包括阮佳玲的失踪，阮舒也没有告诉远在偏远山区的父母。
在云城的这几年，阮家姐妹所有的开支都来自她们自己闲暇时候的打工所得，就算再勤俭，阮舒也没有资本可以出国。
而据阮舒所说，是自己和姐姐省下来的钱，这个说辞显然并不能让沈正良信服。
所以，阮舒是靠什么出国的，又是为了什么回国的？她家里的那双男士拖鞋又来自谁？这些，都间接增加了阮舒的嫌疑。
沈正良将看到的和心里想的告诉了南烨，南烨听后，恍然大悟，“所以刚才沈队不让我继续问，是不想打草惊蛇？”
沈正良笑道：“之前我还觉得你挺聪明的，怎么这时候倒冲动了？”
南烨啧啧道：“这不是想尽快破案嘛，我也能尽快回去啊。”
“你啊……看来还真不是干刑警的料。”沈正良忽然又想起一事来，“对了，冯局最近有跟你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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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烨这几天和沈正良相处过来，对他的印象也有了很大的转变。
他来之前也了解过沈正良，在别人那听到的版本是，沈队这个人有点固执，还有点以自我为中心，且他的主观意识特别强，在案件调查方面，他总喜欢以自己的判断为准，总之……和他共事不会很愉快。
正因为如此，所以在头几天里，南烨并没有发表太多对案件的看法，他想看看沈正良到底是不是如大家所说的那样。
可今天看来，还是世人对他误解太深啊，至少从刑侦来看，沈正良的专业能力是一级的。
想到这里，南烨决定跟他坦白，“其实，老师一直在关注案件的进展，我也跟他说了。”
沈正良似乎早已料到，他握着方向盘，沉默的一会，问道：“冯局有给你提供什么调查思路吗？”
未料到一猜即中，南烨有些尴尬的咳了声，“两天前，老师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去查和妇女慈善基金会有过节的人，他怀疑是有人报复基金会，所以杀害他女儿冯月娥。”
“那你为什么没有去调查？”
南烨看着车外，皱眉道：“其实我也不赞同老师的看法，正好沈队你让我去查阮佳玲的人际关系，我觉得，如果是报复性案件，为阮佳玲报复更说得通。”
正说着，车子已经到了警局，两人下了车，南烨走在前头，沈正良在后面喊住了他，“那你准备怎么和冯局说？”
南烨停在原地，想了想，转头看向沈正良，迟疑的问道：“沈队……在怀疑老师吗？”
沈正良绕过他进了警局，边走边道：“怀疑也要讲究证据，我只是觉得案件需要保密，不管是谁，都不应该提前知晓。”
南烨是个聪明人，他明白沈正良话中之意，只是，老师和这些案件真的有关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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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过去，白瑶结束了兼职，论文也快要完成，这天她在准备开学东西的时候收到了阮舒的微信。
这是自从那天餐厅分别后，第一次收到阮舒的信息。
阮舒约她喝下午茶，说是有重要的事要问她，连地址都已经选好了，就在白瑶家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白瑶看着手机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过去。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刚进咖啡店，就看到阮舒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笑着朝她招手。
“瑶瑶，我没有打扰到你吧？”阮舒声音糯糯的，听在白瑶耳里酥酥的，怎么样都无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她摇了摇头，阮舒喊了服务生，没有问白瑶，就自顾为她点了杯咖啡，“一杯拿铁，谢谢。”
白瑶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拿铁？”
阮舒举了举自己的杯子，“因为也是我的最爱啊。”
白瑶觉得有一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她看着阮舒，鼻尖又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熟悉到她快要想起来的时候，服务生把咖啡端了过来。
“对了瑶瑶，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白瑶收回思绪，淡笑着道：“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刚回到云城，想继续自己的学业，所以我已经递交了云大的入学申请，昨天收到了通过的通知，等过几天开学，我也要去云大了。”阮舒笑了笑，继续道，“我听说你也是云大的学生，所以今天才找你，想说，等开学了，你能带我熟悉一下云大吗？”
听到这话，白瑶略有些惊讶，她没想到阮舒居然也要去云大上学，她一直以为阮舒从国外回来，早就已经完成学业了。
她点头道：“当然可以。你学的是什么专业呀？”
“社会心理学。”她看到白瑶面上的表情，立时惊诧的指着她道，“你……不会吧，这么巧？”
白瑶喝了口咖啡，她也没想到居然和阮舒这么有缘，“是啊，看来我们真的是很有缘。”
阮舒举起咖啡杯，兴奋之情难掩于表，“来，为我们的缘分干一杯。”
有了这层关系，两人之间的气氛融洽了不少。
“对了，你用的是什么洗发水，这味道真好闻。”白瑶又闻到那股熟悉的香味，忍不住问道。
“哦这个啊……”阮舒闻了闻自己的头发，“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一款纯植物的洗发露，你要是喜欢，下次我送你一瓶。”
白瑶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只是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阮舒一听这话，乌黑晶亮的双眸里闪烁着一股不容觉察的异样光亮，她勾了勾嘴角，笑道，“有可能哦，或许也有人和我有同样的喜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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