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离别
女儿节在烟火消失时到了尾声，穆元本想送小齐回家便被又被公务拖走。这归去一路秦懿和小齐格外沉默，秦懿的脑子很乱，一会儿是在纠结方才被撞见的那尴尬一幕该如何糊弄过去，一会儿又开始莫名其妙地纠结穆元同小齐的关系，他越想越乱，越乱越暴躁。
“你不愿同我们一起就是因为有了约？”小齐突然开口，正中靶心。
秦懿故作轻松“不是啊，我……我是饿了想吃饭就出来了。”
小齐转头看着秦懿，秦懿被瞧的尴尬，转头装作寻找餐馆的模样，还生怕小齐看不出来，此地无银三百两道“也不知哪个餐馆的饭好吃。”秦懿四处转了一圈等演完戏瞧向小齐时才发现人已不见。
秦懿又四处走着寻了一会儿发现没有踪迹后这便朝着客栈方向走去，一路上又收了几封带着唇印的信后终于回到了客栈。
秦懿前脚刚走进客栈，伙计就迎了上来笑嘻嘻道“呦！公子您回来了！收了这么多情书啊！”秦懿反问“和我一起来的那姑娘，回来了吗？”伙计连连点头“回来了！姑娘还特意让我们给您备了饭！”秦懿闻言有些欣喜“她人呢？”
伙计忙道“已经回房了，公子您在哪里吃？”
“送我房中。”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拿着一沓信纸递给伙计“你说这是情书？”
伙计看了眼秦懿手中的信贼笑道“公子是鄢国人吧，这情书是女儿节的规矩，女子会将幽会之处和时间写在信上送给瞧上的情郎，瞧公子这两天这书信量，可真是有桃花运啊！咱们南宁女子啊可挑剔了！城中的男子就是全算上，也收不到这么多！不过也不奇怪，公子您长得英俊。”秦懿倒是格外听不得别人夸他长相“大男人老看皮相做什么！靠的是本事！”
伙计一双小眼儿滴溜溜乱转嬉皮笑脸地看着秦懿“哎，公子这话就不对了，若是长相能赚钱，那也是本事！”见秦懿不大明白，伙计又道“怎么样？公子愿不愿意在这儿常住，每天露个脸就成，小人就赚个门票前，届时咱们五五分成，如何？”
秦懿呸了他一口正直地骂道“你要我卖自己呢！你怎么不卖你那张厚脸皮呢？那么厚的一张脸，这世上也是独一无二了！稀罕着呢！”
伙计见秦懿气怒赶忙赔礼道歉打哈哈，秦懿又教育他一顿，教他如何做个正直有为的好青年，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有人给你们承安王送情书吗？”
伙计一下又来了兴致“当然有！”接着压着声音道“不光咱们南宁，承安王在哪儿那儿就有人送，据说都是成批的送，但承安王从未理会过，后来可能是府里人嫌烦，承安王索性对手下人下了禁令，但也有些有本事的官家小姐送得进去。”
秦懿往柜台一靠继续追问“今年有送的吗？”
“您还不知道吧，据说承安王要娶丞相之女，所以那些个官家小姐今年疯了一样地掏钱送信，不过我听说，承安王压根没在南宁，据说是回去陪丞相千金了。”说完还啧啧叹了两声气，那神情又是忧伤又是羡慕。
秦懿觉得疑惑，明明穆元就在南宁，还大摇大摆地在南宁陪小齐过女儿节，怎么就能传言说他不在南宁？思及穆元都要订婚了还在陪小齐过女儿节他更是愤怒，只觉得穆元这人就是个道貌岸然人渣，他冷哼一声不忿道“那些送给他情书的女人真是眼瞎！怎么能看上他？”
伙计一听顿时不乐意，原本那客气谄媚的笑容瞬间黑了下来“我们承安王可是天下公子榜榜首，世传他风姿仪表天下无双，除前长齐王外，无人能与之媲美，敢问公子您在榜上又排第几？”他噎住了秦懿，因为秦懿根本没听说过什么天下公子榜，更不知道他排名第几，不过他估计了一下很有自信地冷笑“笑话，老子的风姿怎么会……”秦懿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便试探道“你们不会没见过你们承安王的模样吧？”
伙计仍是那不屑地目光看着秦懿，仿佛他就是穆元的代言人一样，他洋洋自得“笑话！我们承安王的尊容岂是凡夫俗子能看的？”秦懿无语，发自内心地为他们鼓掌“你们真厉害，只是听传闻都敢把人吹成天仙，还敢花巨资送情书求嫁人，关键是，你们承安王站在你们面前你们都不认识，女儿节连一封情书都没收到，佩服。”秦懿一边感佩着传闻的力量，一边想象着没有人送给穆元情书的场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没来由的痛快，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但他不知道的是，当日的穆元并非没有收到情书，只是他身边暗卫太多，个个都非常有眼里，但凡看到有女子的目光在穆元身上多停留了一秒，或是神情发生了变化就立刻有人会上前拦住，所以穆元所有收到的情书都落在了那群暗卫手中。）
秦懿笑逐颜开地抖了抖手里的情书，炫耀地看了眼正要反驳自己的伙计，他一把将情书按到柜台上，在军营里那股子粗狂又嚣张的模样伴随着他假想的胜利表现了出来“小子，你们那承安王跟老子比差着呢下次你好好看看他！阴阳怪气，娘里娘气！什么狗屁风姿跟老子比差远了！我告诉你，男人得靠本事！”说着冷笑了一声。不屑地看了眼那厚厚的情书挑衅又傲慢道“都扔了吧。”
在秦懿离开后伙计低声道“一口一个老子有个屁风姿，白瞎了那副好皮囊。”
秦懿也不知是吃撑了，还是得胜凯旋过于开心，总归是一夜无眠，思绪也千回百转地把女儿节当日的事想了许久，想到小齐对他莫名其妙的冷漠，秦懿总觉得有些异样和胸闷，想到穆元跟小齐的亲近，甚至抛弃未婚妻和小齐过女儿节，他不仅胸闷甚至觉得烦躁厌恶，不过秦懿向来是个心怀天下，立志拯救苍生的人，他并不觉得，也不曾想过自己会有什么小气的小情小爱，于是这一夜的思考最后只是变成了秦懿对自己吃太撑的反思以及对军事的筹谋。
自女儿节之后秦懿就再也没见过穆元，也没见过小齐和他在一起，他乐呵呵地以为要么是两人闹翻了，要么是小齐知道了穆元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于是兴冲冲地要找小齐吃饭玩耍，不过约了几次无果后，他终于发现不仅他见不到小齐几次，就连他每次遇见小齐，小齐对他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这些日子里，秦懿整天像个流浪汉一样在南宁城里晃悠，时不时混个酒楼探听些消息，不过更多时候，为了防止自己身份暴露，秦懿自己一人待在客栈，问了几次伙计关于小齐的踪迹，伙计爱搭不理地敷衍两句却没说什么有用的话，小齐也没再来找他。小齐对他的冷漠隐隐让秦懿越来越烦闷，整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觉，像是故意跟谁赌气一样。
这种尴尬又窒息的气氛一直到穆元的再次出现才有所改善。这日傍晚，秦懿刚下楼就看见小齐坐在门边的位置瞧着门外发呆，秦懿停下脚步，站在楼梯上看了她片刻转身就要回去，小齐突然开口叫住“穆元来了，你收拾下我们一会儿离开。”
“你怎么还理他？”秦懿没想到两人竟然还有来往脱口而出问道，接着感觉到了不对便立刻转移话题“为什么他来了就要走？”
小齐看了秦懿一眼，目光那般平静冷漠，像是在看一个早已不再怨恨的旧情人“解药已经配好了，今天如果不走，我怕等穆元后悔了，你和陆梓会跟着后悔……”小齐的话意味不明，听得秦懿云里雾里“何意？”
小齐没来得及回答，穆元已经出现在了门外，他一眼就看见了小齐，小齐抬起头打量着他然后伸出了手“现在可以给我了吗？”
穆元将一个瓷瓶交到了小齐手里，小齐闻了闻道“那我就走了。”穆元点了点头叮嘱道“一路小心。”
穆元转头看了眼楼梯，秦懿已经回了屋子，小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楼梯上空空荡荡，穆元开口道“即使知道了他有未婚妻，你还是喜欢他，对吗？”
小齐点头“不过，我想我会不喜欢他的。”
穆元失笑，目光里有欣慰的赞同也有着淡淡的惋惜“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小齐倏尔一笑灿烂又天真“穆元，我觉得在我失去的记忆力你一定是个重要的人。”穆元反问”若是没有我呢？“小齐被穆元的话噎住，卡了一会儿答道“那你现在是了呗。”穆元垂着头咯咯直笑，这就是秦懿下楼后看到的一幕，他缓缓走到小齐身边不冷不热道“走吧。”
小齐起身就要离开，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合欢结。穆元只是盯着合欢结却迟迟不收，秦懿脸色冷沉看着小齐手中的合欢结，见小齐将合欢结塞到了穆元手里秦懿脸色更是难看，但下一秒听到小齐的话，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小齐笑盈盈地看着穆元欢快道“我听说女儿节第二天你就定了亲事，有人说鞑国都送新人合欢结，我就编了一个送给你和你未来的夫人，祝你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穆元这才缓缓伸手接过合欢结，温柔的目光里似是藏了些莫名的情绪，他的声音温柔又深情像是一首耐人寻味的萧曲“谢谢阿齐，我也祝阿齐能早日寻得家人，早日……寻得一良人。”
小齐连连点头“我若是找到家人定然会告诉你。”
穆元伸手揉了揉小齐的脑袋“好，我会等着阿齐的消息，毕竟……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愿你找到家人了。”
小齐的笑容还是那般纯净，与穆元记忆中的容颜渐渐重合，他愣了许久，还是在秦懿的咳嗽声中才回过神来，穆元暗暗叹了口气转头对小齐道“走吧，一起出去。”
客栈外，小齐和秦懿牵着马瞧着穆元离去，然而他走了没几步便折了回来，一把抱住小齐，像是看着渺远的回忆，又像是在看着逝去的爱人，他俯在小齐耳边低吟着鞑国的那首传唱了不知多少年的民歌“芳草路，兰泽远，相思人，隔千山，愿子乐，永齐安。”
小齐失神地听着穆元那如化冻溪水般的声音，在她恍惚的记忆里，这首歌似乎那么的亲切，穆元松开她，看着她失魂又无措的目光低声道“要记住啊，齐安。”他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在小齐的茫然与秦懿的不满中，决然又不舍，潇洒又孤独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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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懿故作轻松“不是啊，我……我是饿了想吃饭就出来了。”
小齐转头看着秦懿，秦懿被瞧的尴尬，转头装作寻找餐馆的模样，还生怕小齐看不出来，此地无银三百两道“也不知哪个餐馆的饭好吃。”秦懿四处转了一圈等演完戏瞧向小齐时才发现人已不见。
秦懿又四处走着寻了一会儿发现没有踪迹后这便朝着客栈方向走去，一路上又收了几封带着唇印的信后终于回到了客栈。
秦懿前脚刚走进客栈，伙计就迎了上来笑嘻嘻道“呦！公子您回来了！收了这么多情书啊！”秦懿反问“和我一起来的那姑娘，回来了吗？”伙计连连点头“回来了！姑娘还特意让我们给您备了饭！”秦懿闻言有些欣喜“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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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房中。”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拿着一沓信纸递给伙计“你说这是情书？”
伙计看了眼秦懿手中的信贼笑道“公子是鄢国人吧，这情书是女儿节的规矩，女子会将幽会之处和时间写在信上送给瞧上的情郎，瞧公子这两天这书信量，可真是有桃花运啊！咱们南宁女子啊可挑剔了！城中的男子就是全算上，也收不到这么多！不过也不奇怪，公子您长得英俊。”秦懿倒是格外听不得别人夸他长相“大男人老看皮相做什么！靠的是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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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懿呸了他一口正直地骂道“你要我卖自己呢！你怎么不卖你那张厚脸皮呢？那么厚的一张脸，这世上也是独一无二了！稀罕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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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不知道吧，据说承安王要娶丞相之女，所以那些个官家小姐今年疯了一样地掏钱送信，不过我听说，承安王压根没在南宁，据说是回去陪丞相千金了。”说完还啧啧叹了两声气，那神情又是忧伤又是羡慕。
秦懿觉得疑惑，明明穆元就在南宁，还大摇大摆地在南宁陪小齐过女儿节，怎么就能传言说他不在南宁？思及穆元都要订婚了还在陪小齐过女儿节他更是愤怒，只觉得穆元这人就是个道貌岸然人渣，他冷哼一声不忿道“那些送给他情书的女人真是眼瞎！怎么能看上他？”
伙计一听顿时不乐意，原本那客气谄媚的笑容瞬间黑了下来“我们承安王可是天下公子榜榜首，世传他风姿仪表天下无双，除前长齐王外，无人能与之媲美，敢问公子您在榜上又排第几？”他噎住了秦懿，因为秦懿根本没听说过什么天下公子榜，更不知道他排名第几，不过他估计了一下很有自信地冷笑“笑话，老子的风姿怎么会……”秦懿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便试探道“你们不会没见过你们承安王的模样吧？”
伙计仍是那不屑地目光看着秦懿，仿佛他就是穆元的代言人一样，他洋洋自得“笑话！我们承安王的尊容岂是凡夫俗子能看的？”秦懿无语，发自内心地为他们鼓掌“你们真厉害，只是听传闻都敢把人吹成天仙，还敢花巨资送情书求嫁人，关键是，你们承安王站在你们面前你们都不认识，女儿节连一封情书都没收到，佩服。”秦懿一边感佩着传闻的力量，一边想象着没有人送给穆元情书的场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没来由的痛快，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但他不知道的是，当日的穆元并非没有收到情书，只是他身边暗卫太多，个个都非常有眼里，但凡看到有女子的目光在穆元身上多停留了一秒，或是神情发生了变化就立刻有人会上前拦住，所以穆元所有收到的情书都落在了那群暗卫手中。）
秦懿笑逐颜开地抖了抖手里的情书，炫耀地看了眼正要反驳自己的伙计，他一把将情书按到柜台上，在军营里那股子粗狂又嚣张的模样伴随着他假想的胜利表现了出来“小子，你们那承安王跟老子比差着呢下次你好好看看他！阴阳怪气，娘里娘气！什么狗屁风姿跟老子比差远了！我告诉你，男人得靠本事！”说着冷笑了一声。不屑地看了眼那厚厚的情书挑衅又傲慢道“都扔了吧。”
在秦懿离开后伙计低声道“一口一个老子有个屁风姿，白瞎了那副好皮囊。”
秦懿也不知是吃撑了，还是得胜凯旋过于开心，总归是一夜无眠，思绪也千回百转地把女儿节当日的事想了许久，想到小齐对他莫名其妙的冷漠，秦懿总觉得有些异样和胸闷，想到穆元跟小齐的亲近，甚至抛弃未婚妻和小齐过女儿节，他不仅胸闷甚至觉得烦躁厌恶，不过秦懿向来是个心怀天下，立志拯救苍生的人，他并不觉得，也不曾想过自己会有什么小气的小情小爱，于是这一夜的思考最后只是变成了秦懿对自己吃太撑的反思以及对军事的筹谋。
自女儿节之后秦懿就再也没见过穆元，也没见过小齐和他在一起，他乐呵呵地以为要么是两人闹翻了，要么是小齐知道了穆元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于是兴冲冲地要找小齐吃饭玩耍，不过约了几次无果后，他终于发现不仅他见不到小齐几次，就连他每次遇见小齐，小齐对他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这些日子里，秦懿整天像个流浪汉一样在南宁城里晃悠，时不时混个酒楼探听些消息，不过更多时候，为了防止自己身份暴露，秦懿自己一人待在客栈，问了几次伙计关于小齐的踪迹，伙计爱搭不理地敷衍两句却没说什么有用的话，小齐也没再来找他。小齐对他的冷漠隐隐让秦懿越来越烦闷，整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觉，像是故意跟谁赌气一样。
这种尴尬又窒息的气氛一直到穆元的再次出现才有所改善。这日傍晚，秦懿刚下楼就看见小齐坐在门边的位置瞧着门外发呆，秦懿停下脚步，站在楼梯上看了她片刻转身就要回去，小齐突然开口叫住“穆元来了，你收拾下我们一会儿离开。”
“你怎么还理他？”秦懿没想到两人竟然还有来往脱口而出问道，接着感觉到了不对便立刻转移话题“为什么他来了就要走？”
小齐看了秦懿一眼，目光那般平静冷漠，像是在看一个早已不再怨恨的旧情人“解药已经配好了，今天如果不走，我怕等穆元后悔了，你和陆梓会跟着后悔……”小齐的话意味不明，听得秦懿云里雾里“何意？”
小齐没来得及回答，穆元已经出现在了门外，他一眼就看见了小齐，小齐抬起头打量着他然后伸出了手“现在可以给我了吗？”
穆元将一个瓷瓶交到了小齐手里，小齐闻了闻道“那我就走了。”穆元点了点头叮嘱道“一路小心。”
穆元转头看了眼楼梯，秦懿已经回了屋子，小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楼梯上空空荡荡，穆元开口道“即使知道了他有未婚妻，你还是喜欢他，对吗？”
小齐点头“不过，我想我会不喜欢他的。”
穆元失笑，目光里有欣慰的赞同也有着淡淡的惋惜“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小齐倏尔一笑灿烂又天真“穆元，我觉得在我失去的记忆力你一定是个重要的人。”穆元反问”若是没有我呢？“小齐被穆元的话噎住，卡了一会儿答道“那你现在是了呗。”穆元垂着头咯咯直笑，这就是秦懿下楼后看到的一幕，他缓缓走到小齐身边不冷不热道“走吧。”
小齐起身就要离开，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合欢结。穆元只是盯着合欢结却迟迟不收，秦懿脸色冷沉看着小齐手中的合欢结，见小齐将合欢结塞到了穆元手里秦懿脸色更是难看，但下一秒听到小齐的话，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小齐笑盈盈地看着穆元欢快道“我听说女儿节第二天你就定了亲事，有人说鞑国都送新人合欢结，我就编了一个送给你和你未来的夫人，祝你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穆元这才缓缓伸手接过合欢结，温柔的目光里似是藏了些莫名的情绪，他的声音温柔又深情像是一首耐人寻味的萧曲“谢谢阿齐，我也祝阿齐能早日寻得家人，早日……寻得一良人。”
小齐连连点头“我若是找到家人定然会告诉你。”
穆元伸手揉了揉小齐的脑袋“好，我会等着阿齐的消息，毕竟……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愿你找到家人了。”
小齐的笑容还是那般纯净，与穆元记忆中的容颜渐渐重合，他愣了许久，还是在秦懿的咳嗽声中才回过神来，穆元暗暗叹了口气转头对小齐道“走吧，一起出去。”
客栈外，小齐和秦懿牵着马瞧着穆元离去，然而他走了没几步便折了回来，一把抱住小齐，像是看着渺远的回忆，又像是在看着逝去的爱人，他俯在小齐耳边低吟着鞑国的那首传唱了不知多少年的民歌“芳草路，兰泽远，相思人，隔千山，愿子乐，永齐安。”
小齐失神地听着穆元那如化冻溪水般的声音，在她恍惚的记忆里，这首歌似乎那么的亲切，穆元松开她，看着她失魂又无措的目光低声道“要记住啊，齐安。”他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在小齐的茫然与秦懿的不满中，决然又不舍，潇洒又孤独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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