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远行
清晨，秦懿和陆梓一大早便下楼，四下没有瞧见小齐，秦懿瞧了瞧小齐的屋门便问道“小齐没醒？”林鸿摇头“估计没醒，她昨夜出门，今儿这么早怎么可能起床？”秦懿立刻警觉道“她昨夜何时出去的！有没有派人跟着？”林鸿脑袋一懵，摇头“没……呀，她不就是个小丫头骗子嘛，没必要跟着吧。”
“胡闹!你现在立刻去找!”秦懿怒呵。
“不用找了，我自己会回来。”小齐那温和轻快的声音随着她的身影进了客栈，秦懿转头瞧去，只见小齐穿着青色长衫背着药筐走向自己，小齐指了指背后的药筐道“我去采药了。”
秦懿应了一声有些尴尬，小齐倒是毫不介意抬头问道“我们何时走?”秦懿指了指桌子道”先吃饭吧。”小齐随手拿了两个包子便乖乖退到一边站着，秦懿看了陆梓一眼，陆梓歪着头问道“子嘉吃吗?”秦懿瞧了眼小齐，见她神色急切便对陆梓道“兰卿若吃好了我们便启程吧。”陆梓笑着应了一声便同秦懿一道出门，小齐伸手抓起桌上剩下的包子包住揣在怀里。
一行人出了肃州约行一个多时辰，这才到了小南村，小齐连忙领着众人走向村口处一个破落的房子，小齐上前敲了敲门，接着便走了进去，屋内走出一个妇人见来者是小齐连忙迎上来“小齐姑娘!你可算回来了，快看看老张，他咳得更厉害了。”小齐闻言连忙跑进屋子。
秦懿对林鸿道“去四处探查一下，看看这村子到底是什么状况。”说完便同陆梓进了屋中，小齐正在给一个中年男子诊脉，秦懿静静地看着她素净的脸颊，心中没来由的安和，小齐收回手神色严峻“嫂嫂，张大哥近些日子可曾接触了什么?”张大嫂神色惊变，悲痛道“小齐姑娘!你要救救他啊!他最近什么都没作啊!”小齐连忙扶住泣不成声的张大嫂安慰道“大嫂放心，我会努力救张大哥的，我先给你个药方，你先稳住它体内的毒。”
等小齐分好了药材，秦懿与陆梓这才同她出了张家，秦懿问道“他怎么样?”小齐摇头“他的毒变深了。”见小齐紧蹙着眉头，陆梓觉得事情不对便追问道“可是小齐姑娘发现了什么情况?”小齐点头“嗜岁是慢毒，我已经用药压制嗜岁，可张大哥的毒竟然越来越深，所以我才问他是否接触了什么，可张大嫂说什么都没有，所以才更奇怪。”
陆梓思索道“那会不会是有人日日给他下毒?”小齐恍然大悟“你说张大嫂?不会的，他们感情很好!”陆梓见小齐有些激动便连忙宽慰“别紧张，只是猜测罢了。”小齐低头思索着，双手一圈圈的绞着衣服，秦懿上前刚要说些什么，小齐转身，清丽的声音里隐隐藏着愤怒“你们觉得是身边人所为，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村里的人都中了毒，难道都是亲人所为？你们为何不想想，是什么人这般混蛋要害了他们呢?”
秦懿见小齐眼眶有些发红便想开口安慰，小齐转头便去了厨房，秦懿瞧着小齐离去，许久才收回目光看向陆梓，后者正抱臂，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秦懿，秦懿尴尬道“咱们出去看看?”陆梓笑盈盈应了一声。
小齐在厨房亲自为张老大熬药，便是连吃饭都没有露面，秦懿和陆梓也是夜里才回来，见厨房依旧亮着。秦懿与陆梓对视一眼后，陆梓笑道“去看看吧。”秦懿看了片刻这才起身走去。
小齐见秦懿进门抬头看了一眼后便又埋头煮药，秦懿也没有开口只是那般看着小齐，小齐抬头瞧着秦懿“你吃饭了吗?”秦懿一下子不知小齐是什么意思便没来得及回答。小齐从蒸笼里拿出五个包子放在碗中递了过去，秦懿有些诧异“这是……早上的？”小齐点头的模样倒是乖巧又温顺“放在桌上挺浪费的，而且你好像没吃早饭我就给带上了，没想到成了晚饭。”秦懿接过包子却迟迟没有吃，小齐便道“我热过了，不凉，而且我一直那布包着，不脏。”
“不是，我只是想问问你，那张老大如何了？”秦懿赶忙解释。小齐趴在膝盖上瞧着火上咕嘟咕嘟冒气的药汤道“我不相信是张大嫂下毒，就觉得可能是食物或水出了问题，下午查了查水和食物，发现这里的井水有毒，但是毒量很轻。”
秦懿吃着包子反问道“那这么作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小齐想了想道“可能是为了试出一个能神不知鬼不觉杀人的量吧。”
“他图什么？”秦懿啃着包子思索。
“可能就是为了增进本事，好大夫都是用毒高手，有时若是毒性掌握得好也是能救人。”小齐话音刚落秦懿便唏嘘道“好大夫用人命来精进医术啊？”小齐认真地点头道“最好的大夫手上都挂着人命，他们本就不是好人。”见小齐鼓了鼓腮帮子低下头，秦懿试探地又问“你会用毒吗？”
小齐咬着唇诚实地点头，秦懿目光瑟缩一下又问“你也用人命试过？”小齐抬头杏眼懵懂地看着秦懿，思索了许久摇头“我不记得。”
秦懿叹了口气问道“那这村子你如何救治？”
“村里的水不能用了，得再寻一处井。”小齐刚说完秦懿便道“寻井之事我会安排，不过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若是下毒之人还在村里，如此行事怕会打草惊蛇，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下毒人。”
小齐点头，想了想道“若他真的是为了用全村人试毒，那需要的草药会很多，可村中无人懂医术，我下午打了水验过毒性，毒量很小，却够全村人用三日，也就是说此人不必在村中，之需定时来几次就好。”
“你说是游方郎中？”秦懿反问，小齐思索了片刻道“不一定，他来村里只需将药粉倒入井中就好，所以不一定是游方郎中，村民也不一一定见过他，因为这样的人很容易被怀疑。”
秦懿默了默道“此事，也好办，他迟早要来投毒，所以守株待兔就好。”
两人沉默了片刻小齐道“嗜岁的解药需要一种叫蝗蜫的虫子，这种虫子长在鞑国西凉省，所以我得去一趟西凉。”
“西凉？”秦懿狐疑地打量着小齐，小齐点头正色道“其实……他们中的嗜岁与一般的嗜岁不同，一般的嗜岁虽是慢毒，却还容易解，可他们中的嗜岁，多了一味破魂草，这种草只有鞑国才有，万物相生相克，《医经》上说破魂草下二十米有蝗蜫虫，可以用来试试化破魂草之毒。”
“我派人同你去。”秦懿说完小齐便回头盯着他瞧，秦懿不解地扬眉，小齐道“你若是不放心就派人一起去吧。”说完小齐起身便往外走，秦懿也没有追出去，只是一人呆呆地望着药炉出神。
不知何时，陆梓倚着门瞧着失神的秦懿清了清嗓子，秦懿打了个哆嗦“何时来的？”
陆梓瞧了眼秦懿手中的包子调笑道“你不是吃过饭了？吃这么多包子你不撑？”秦懿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吃得有些撑，将包子放到一边捂着肚子无奈道“咱们出去走走。”
陆梓点头率先走了出去“同小齐姑娘说些什么？”
“她说这村里的水有问题，需要去鞑国找药材，我明日让林鸿随她去。”
陆梓转头打量着秦懿反问“为何会有人动这里的水？”
秦懿摇头“不知，不过我和小齐大约分析出了此人定期会来村中，所以派人守着井就好，这事儿我会安排。”陆梓阻止道“你陪小齐去鞑国，下毒之人我来查。”
“林鸿陪着就好，留你一人在这儿不安全。”秦懿果断拒绝后便准备着同陆梓安排查访之事，陆梓阻止道“小齐这姑娘很有趣，功夫好，医术高，却什么都不记得的出现在肃州，此去鞑国你陪着，也好瞧得仔细些。小南村村民中的毒和当年军中大疫太像了，此事一定药弄清楚。”秦懿见陆梓坚持这才点头。
陆梓见秦懿又有些晃神便问道“子嘉这是在忧虑什么？”
“没有，就是发个呆。”陆梓自是不满意这个答案“小齐姑娘没出现之前你可不是如此。怎么？不是说想着把她和林鸿凑成一对吗？”
秦懿白了陆梓一眼，陆梓连忙赔罪改口“好了好了，玩笑话而已，秦少将军心中只有保家卫国这唯一的念头，什么儿女情长，红线姻缘都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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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你现在立刻去找!”秦懿怒呵。
“不用找了，我自己会回来。”小齐那温和轻快的声音随着她的身影进了客栈，秦懿转头瞧去，只见小齐穿着青色长衫背着药筐走向自己，小齐指了指背后的药筐道“我去采药了。”
秦懿应了一声有些尴尬，小齐倒是毫不介意抬头问道“我们何时走?”秦懿指了指桌子道”先吃饭吧。”小齐随手拿了两个包子便乖乖退到一边站着，秦懿看了陆梓一眼，陆梓歪着头问道“子嘉吃吗?”秦懿瞧了眼小齐，见她神色急切便对陆梓道“兰卿若吃好了我们便启程吧。”陆梓笑着应了一声便同秦懿一道出门，小齐伸手抓起桌上剩下的包子包住揣在怀里。
一行人出了肃州约行一个多时辰，这才到了小南村，小齐连忙领着众人走向村口处一个破落的房子，小齐上前敲了敲门，接着便走了进去，屋内走出一个妇人见来者是小齐连忙迎上来“小齐姑娘!你可算回来了，快看看老张，他咳得更厉害了。”小齐闻言连忙跑进屋子。
秦懿对林鸿道“去四处探查一下，看看这村子到底是什么状况。”说完便同陆梓进了屋中，小齐正在给一个中年男子诊脉，秦懿静静地看着她素净的脸颊，心中没来由的安和，小齐收回手神色严峻“嫂嫂，张大哥近些日子可曾接触了什么?”张大嫂神色惊变，悲痛道“小齐姑娘!你要救救他啊!他最近什么都没作啊!”小齐连忙扶住泣不成声的张大嫂安慰道“大嫂放心，我会努力救张大哥的，我先给你个药方，你先稳住它体内的毒。”
等小齐分好了药材，秦懿与陆梓这才同她出了张家，秦懿问道“他怎么样?”小齐摇头“他的毒变深了。”见小齐紧蹙着眉头，陆梓觉得事情不对便追问道“可是小齐姑娘发现了什么情况?”小齐点头“嗜岁是慢毒，我已经用药压制嗜岁，可张大哥的毒竟然越来越深，所以我才问他是否接触了什么，可张大嫂说什么都没有，所以才更奇怪。”
陆梓思索道“那会不会是有人日日给他下毒?”小齐恍然大悟“你说张大嫂?不会的，他们感情很好!”陆梓见小齐有些激动便连忙宽慰“别紧张，只是猜测罢了。”小齐低头思索着，双手一圈圈的绞着衣服，秦懿上前刚要说些什么，小齐转身，清丽的声音里隐隐藏着愤怒“你们觉得是身边人所为，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村里的人都中了毒，难道都是亲人所为？你们为何不想想，是什么人这般混蛋要害了他们呢?”
秦懿见小齐眼眶有些发红便想开口安慰，小齐转头便去了厨房，秦懿瞧着小齐离去，许久才收回目光看向陆梓，后者正抱臂，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秦懿，秦懿尴尬道“咱们出去看看?”陆梓笑盈盈应了一声。
小齐在厨房亲自为张老大熬药，便是连吃饭都没有露面，秦懿和陆梓也是夜里才回来，见厨房依旧亮着。秦懿与陆梓对视一眼后，陆梓笑道“去看看吧。”秦懿看了片刻这才起身走去。
小齐见秦懿进门抬头看了一眼后便又埋头煮药，秦懿也没有开口只是那般看着小齐，小齐抬头瞧着秦懿“你吃饭了吗?”秦懿一下子不知小齐是什么意思便没来得及回答。小齐从蒸笼里拿出五个包子放在碗中递了过去，秦懿有些诧异“这是……早上的？”小齐点头的模样倒是乖巧又温顺“放在桌上挺浪费的，而且你好像没吃早饭我就给带上了，没想到成了晚饭。”秦懿接过包子却迟迟没有吃，小齐便道“我热过了，不凉，而且我一直那布包着，不脏。”
“不是，我只是想问问你，那张老大如何了？”秦懿赶忙解释。小齐趴在膝盖上瞧着火上咕嘟咕嘟冒气的药汤道“我不相信是张大嫂下毒，就觉得可能是食物或水出了问题，下午查了查水和食物，发现这里的井水有毒，但是毒量很轻。”
秦懿吃着包子反问道“那这么作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小齐想了想道“可能是为了试出一个能神不知鬼不觉杀人的量吧。”
“他图什么？”秦懿啃着包子思索。
“可能就是为了增进本事，好大夫都是用毒高手，有时若是毒性掌握得好也是能救人。”小齐话音刚落秦懿便唏嘘道“好大夫用人命来精进医术啊？”小齐认真地点头道“最好的大夫手上都挂着人命，他们本就不是好人。”见小齐鼓了鼓腮帮子低下头，秦懿试探地又问“你会用毒吗？”
小齐咬着唇诚实地点头，秦懿目光瑟缩一下又问“你也用人命试过？”小齐抬头杏眼懵懂地看着秦懿，思索了许久摇头“我不记得。”
秦懿叹了口气问道“那这村子你如何救治？”
“村里的水不能用了，得再寻一处井。”小齐刚说完秦懿便道“寻井之事我会安排，不过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若是下毒之人还在村里，如此行事怕会打草惊蛇，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下毒人。”
小齐点头，想了想道“若他真的是为了用全村人试毒，那需要的草药会很多，可村中无人懂医术，我下午打了水验过毒性，毒量很小，却够全村人用三日，也就是说此人不必在村中，之需定时来几次就好。”
“你说是游方郎中？”秦懿反问，小齐思索了片刻道“不一定，他来村里只需将药粉倒入井中就好，所以不一定是游方郎中，村民也不一一定见过他，因为这样的人很容易被怀疑。”
秦懿默了默道“此事，也好办，他迟早要来投毒，所以守株待兔就好。”
两人沉默了片刻小齐道“嗜岁的解药需要一种叫蝗蜫的虫子，这种虫子长在鞑国西凉省，所以我得去一趟西凉。”
“西凉？”秦懿狐疑地打量着小齐，小齐点头正色道“其实……他们中的嗜岁与一般的嗜岁不同，一般的嗜岁虽是慢毒，却还容易解，可他们中的嗜岁，多了一味破魂草，这种草只有鞑国才有，万物相生相克，《医经》上说破魂草下二十米有蝗蜫虫，可以用来试试化破魂草之毒。”
“我派人同你去。”秦懿说完小齐便回头盯着他瞧，秦懿不解地扬眉，小齐道“你若是不放心就派人一起去吧。”说完小齐起身便往外走，秦懿也没有追出去，只是一人呆呆地望着药炉出神。
不知何时，陆梓倚着门瞧着失神的秦懿清了清嗓子，秦懿打了个哆嗦“何时来的？”
陆梓瞧了眼秦懿手中的包子调笑道“你不是吃过饭了？吃这么多包子你不撑？”秦懿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吃得有些撑，将包子放到一边捂着肚子无奈道“咱们出去走走。”
陆梓点头率先走了出去“同小齐姑娘说些什么？”
“她说这村里的水有问题，需要去鞑国找药材，我明日让林鸿随她去。”
陆梓转头打量着秦懿反问“为何会有人动这里的水？”
秦懿摇头“不知，不过我和小齐大约分析出了此人定期会来村中，所以派人守着井就好，这事儿我会安排。”陆梓阻止道“你陪小齐去鞑国，下毒之人我来查。”
“林鸿陪着就好，留你一人在这儿不安全。”秦懿果断拒绝后便准备着同陆梓安排查访之事，陆梓阻止道“小齐这姑娘很有趣，功夫好，医术高，却什么都不记得的出现在肃州，此去鞑国你陪着，也好瞧得仔细些。小南村村民中的毒和当年军中大疫太像了，此事一定药弄清楚。”秦懿见陆梓坚持这才点头。
陆梓见秦懿又有些晃神便问道“子嘉这是在忧虑什么？”
“没有，就是发个呆。”陆梓自是不满意这个答案“小齐姑娘没出现之前你可不是如此。怎么？不是说想着把她和林鸿凑成一对吗？”
秦懿白了陆梓一眼，陆梓连忙赔罪改口“好了好了，玩笑话而已，秦少将军心中只有保家卫国这唯一的念头，什么儿女情长，红线姻缘都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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