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扮猪吃老虎
初生之犊不怕虎，少年的血，总是热的！
不是无知，所以无畏，而是无畏，所以无惧！
苏牧歌悄然挤身到眼镜男身后，装成围观看热闹的样子，右手缓缓伸到眼镜男背上，写下了“别赌有诈”四个字。只是，眼镜男对苏牧歌的提醒，却一副恍然未觉的样子，不仅没有回头看一眼苏牧歌，连脸上都没有丝毫表情变化。
最后，让苏牧歌生出一种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感觉的是，眼镜男不仅对他的提醒，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加大了赌注，抽回塑料袋里的教师证，眼镜男孤注一掷的把袋子里的钱，一下子全压了上去。
那面红耳赤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输急眼不可救药的赌徒，眼镜男怒目圆睁瞪着摆牌男子道：“输赢就这一把，这里还有四千块，我全下了！”
摆牌男子迟疑了一下，悄悄向边上的同伙丢了个眼神，后者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摆牌男子笑笑道：“行，依你，输赢就这一把……赌完这一把，说实话我也该收摊了，呵呵呵！”
摆牌男子话音落下，眼镜男子突然伸出两只手，分别按住桌上的两张扑克牌，随后深锁着眉头陷入长时间的思考，半响后咬牙道：“嗯，不是右手这张……”
眼镜男子话出口后，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揭开右手上的扑克牌，翻开后果然不是红心A，而是一张梅花K。
“左手这张，也不是！”眼镜男子语速极快的说完，果断的翻开牌，亮牌后果然也不是红心A，而是一张黑桃K。
“他妈的，总算他妈赢了一次了！”眼镜男子看着摆牌男子，十分得意的嘿嘿一笑，却没有伸手去翻桌上的第三张牌，而是把桌上的钱搂过来，点了四千装到自己的红色塑料袋里。
边上围观的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尤其是摆牌者和他的几个同伙。
围观的路人，都感叹羡慕眼镜男的胆子大、运气好，可只有苏牧歌和摆局的人心里清楚，这是牵驴的遇到了扮猪吃老虎的江湖行家，所以他们几个栽了跟头了！
摆牌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阻拦赢走了自己那么多钱的眼镜男离去，却悄然向边上的几个同伙使了个眼色，其实此刻不用他提醒，到嘴的鸭子被眼镜男抢走，他的同伙们又岂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眼镜男挤出人群后，苏牧歌也紧跟着追了上去，倒不是苏牧歌奢望眼镜男赢了那么多钱，会分他一点，而是苏牧歌想提醒他快跑，有句话说的好，“好虎架不住群狼，双拳难敌四手！”
看着眼镜男转进街边的胡同，苏牧歌也快步追了过去，只是转进胡同后，让苏牧歌有些傻眼的是，眼镜男却背靠着墙壁正一脸悠闲的点着烟，而他手上用来点烟的工具，正是之前装钱红色塑料袋里的那张教师证。
“……”苏牧歌愣愣看着眼镜男，心里也瞬间反应过来，这眼镜男手里的教师证也是假的，这家伙的身份，绝对不可能是什么老师，自己八成是遇到宋老头口中常念叨的，真正的江湖中人了。
眼镜男背靠着墙壁，右脚屈起脚掌抵在墙上，右手夹着香烟嘴里吐着烟圈，左手靠在墙壁支着脑袋，模样十分风骚的斜了眼苏牧歌，笑笑说道：“小崽子，你漏了人家的底儿，不赶紧跑路，跟着我做什么？等着人家追上来，吃生活吗？”
吃生活，是南方淞沪地方的方言，就是找揍的意思。苏牧歌本就是南方人，所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苏牧歌摇摇头道：“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他们跟着追过来了，他们人多，你只有一个人，所以我想提醒你赶紧跑！”
苏牧歌说完也不等眼镜男说话，转身就准备往胡同外跑，因为好死不死的，眼前这眼镜男选的这个胡同，是只有一个出口的死胡同。
虽然，苏牧歌心里对眼前的眼镜男十分好奇，也认定了对方一定是宋老头嘴里说的，真正走江湖的江湖中人，可他绝不想一会跟眼镜男一起，被人堵胡同里，跟眼镜男一起挨一顿揍！
然而下一秒，苏牧歌转过身后，让苏牧歌的心往冰窖里坠的是，胡同的出口处刚才摆赌局的人，却已经追了上来，早已把胡同口给堵了住，而且追上来的人还不止三四个，苏牧歌留心数了一下，加上摆局的男子向自己迎面走来的，一共有九个人。
“瘪犊子，你他妈胆儿挺肥啊，也不看看这局是谁摆的……”其中一个脖子上挂着大金链，一嘴黄牙的秃子，骂骂咧咧一马当先的领着众人，快步向苏牧歌眼镜男迎了上来。
瞧着气势汹汹，显然不准备善了，向自己走来的众人，苏牧歌心里略作短暂挣扎后，右手下意识的就摸上了腰间的那柄尖刀。
然而，就在苏牧歌准备拔出尖刀的瞬间，身后一只大手却轻轻落在了苏牧歌的肩膀上，苏牧歌回过头看向眼镜男，眼镜男给了苏牧歌一个安了的眼神，就毫不退缩的朝对方迎了上去。
在走到迎面走来的九人两三米远处站定，眼镜男眼神轻藐至极的扫了眼众人，嗤笑说道：“怎么？这是设局不成，要改明抢了？……江湖上人都说，N市陈四九治下有方，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大金链闻言，急忙伸手拦住准备上前动手的手下，转着眼珠子，眼神狐疑的看着眼镜男，小声问道：“你，你认识九爷？……阁下是？”
眼镜男摇摇头道：“听说过陈四九，但不认识！”
“你麻嘞个痹的，吓老子一跳，不认识你他妈敢直呼九爷名讳，我说兄弟，你这胆儿，确实不一般哪！就是不知道，你骨头是不是也跟胆子一样不一般！”大金链眼神阴厉的冷笑了笑，向身旁的弟兄一挥手，大金链身后手执棍棒的手下，除了那个摆局的男子外，就齐齐向眼镜男围了上来。
“等等！”眼镜男突然伸手拦了一下。
“还等等，我等你妹啊！”其中一个距离眼镜男最近，手拿木棍的大金链手下，嘴里发出一声呼喝，扬起手里手腕粗细的棍子，当头就朝眼镜男砸了过来。
嘭！一声巨响过后。
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呆愣当场的是，大金链的手下一棍挥过后，眼镜男一点事儿都没有，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可挥棍的大金链手下却向后倒飞了出去，狠狠砸在了身后的墙壁上，从墙上反弹摔到地上，更是一声都没吭直接晕死了过去。
“怎么就是听不懂人话呢？”眼镜男收回笔直横抬在半空的右脚，伸手掸了掸白色回力鞋上的灰尘，随后闲庭漫步的朝大金链走了过去。
刚刚还色厉内荏的大金链，在眼镜男露了这一手后，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在街面上混了十几年，大金链不是没见过能打的，可一脚横踢能把人踢飞出去三四米远，直接让对方晕死过去的，大金链平生还是头一次见！
自己这边，虽然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手里还有棍棒等工具，可大金链十分清楚，真要不顾后果和对方干起来，自己这边可以说是一点胜算都没有，因为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眼神惊恐的看着走上前来，搂住自己脖子的眼镜男，大金链使劲吞了吞口水，道：“这次我韩成山，踢到老弟你这块铁板，我认栽了……”
眼镜男笑着拍了拍大金链的后脑勺，道：“呵，见风使舵的挺快啊！我还想好好松松筋骨，你这直接萎了，倒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再下手了……”
韩成山看着眼镜男没吭声，不过心里确实已经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心了，因为韩成山知道，眼前的眼镜男绝不是自己这种人可以惹得起的，还不如光棍点直接认栽！
“来，说说，刚才你们想干嘛？”眼镜男盯着大金链讪笑问道。
韩成山抿了抿嘴，十分光棍的回道：“刚才被你劫了一道，我和手下的这些弟兄不甘心一早上的收成就这么被你圈走，所以追上来想把钱抢回去，顺便再给你点教训……”
眼镜男笑了笑，问道：“那现在呢？”
韩成山道：“看到你刚才这一脚，现在我知道，老弟你是我们惹不起的人物，所以我认栽了。老弟你想怎么处治我，我韩成山都认了，只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别为难我这帮弟兄……”
眼镜男笑笑点头，道：“嗯，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的，不过嘛，你们这动刀动棒的把我们堵在胡同里，我是没什么，可着实有点吓坏我那小老弟了，来，过去给我小老弟道个歉，顺便意思意思赔点精神损失费，你们就可以走了？”
韩成山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眼眼镜男，显然没料到对方这么轻易就会放过自己，不过想想也是，眼前这眼镜男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自己在对方眼里就是一只小虾米，就像雄鹰和蚂蚁一样，对方又怎么会真的在意自己！
眼镜男虽然嘴上说意思意思，可韩成山却不敢真的只是意思意思，而是把自己和手下身上带的现金，全都一股脑拿出来，交到了有些懵圈的苏牧歌手里。
在交完身上的全部现金后，眼镜男的眼睛又瞄上了韩成山脖子上的大金链，韩成山虽然心里骂着娘，可却也不敢违逆眼镜男的意思，最后只得一脸肉痛的摘下刚买没多久的金链子，交到了眼镜男手里。
“你就让他们这样走了？”苏牧歌看着韩成山他们走出胡同，看向眼镜男语气责备的道。
眼镜男笑笑反问道：“嗯，要不然呢？”
苏牧歌想了想道：“他们，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呵呵，那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好人呢？”眼镜男反问道，说完摘下眼镜擦了擦装进裤袋里，没了鼻梁上那副厚重眼镜的遮挡，这是一张十分俊朗年轻的脸，看上去顶多只有二十六七岁。
见苏牧歌抿着嘴不说话，眼镜男用力揉了揉苏牧歌的头发，笑道：“小崽子，好人坏人不是你这么分辨的，你别看他们一个个的看上去嚣张跋扈的样子，可谁又知道他们心里是不是真的就愿意这样呢？人哪，要不是生活所迫，实在没有路走，谁愿意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去做那些欺男霸女的事情！”
苏牧歌对眼镜男的话，有些似懂非懂，不过心里却并不认同眼镜男的话，因为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这是苏牧歌一贯以来的是非观，对‘身不由已’四个字，至少目前的他来说，还难以理解。
从韩成山那里打秋风来的现金，一共有四千多近五千，先前眼镜男说的是给苏牧歌的精神损失费，可眼镜男数完钱后说了一句见者有份，最后分给苏牧歌的却只有一张老人头。
不过对此，苏牧歌心里也没有任何意见，因为苏牧歌很懂得知足二字，要不是眼镜男的话，别说这一百块钱了，一顿狠揍肯定是免不了的……所以这一百块钱，对他来说是意外收获。
而苏牧歌没有拒绝这钱，那是因为苏牧歌心里也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因为先前自己提醒了眼镜男，虽然最后没有帮到眼镜男什么，可这一百块钱，却是善有善报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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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无知，所以无畏，而是无畏，所以无惧！
苏牧歌悄然挤身到眼镜男身后，装成围观看热闹的样子，右手缓缓伸到眼镜男背上，写下了“别赌有诈”四个字。只是，眼镜男对苏牧歌的提醒，却一副恍然未觉的样子，不仅没有回头看一眼苏牧歌，连脸上都没有丝毫表情变化。
最后，让苏牧歌生出一种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感觉的是，眼镜男不仅对他的提醒，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加大了赌注，抽回塑料袋里的教师证，眼镜男孤注一掷的把袋子里的钱，一下子全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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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男背靠着墙壁，右脚屈起脚掌抵在墙上，右手夹着香烟嘴里吐着烟圈，左手靠在墙壁支着脑袋，模样十分风骚的斜了眼苏牧歌，笑笑说道：“小崽子，你漏了人家的底儿，不赶紧跑路，跟着我做什么？等着人家追上来，吃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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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瘪犊子，你他妈胆儿挺肥啊，也不看看这局是谁摆的……”其中一个脖子上挂着大金链，一嘴黄牙的秃子，骂骂咧咧一马当先的领着众人，快步向苏牧歌眼镜男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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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眼镜男突然伸手拦了一下。
“还等等，我等你妹啊！”其中一个距离眼镜男最近，手拿木棍的大金链手下，嘴里发出一声呼喝，扬起手里手腕粗细的棍子，当头就朝眼镜男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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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男笑着拍了拍大金链的后脑勺，道：“呵，见风使舵的挺快啊！我还想好好松松筋骨，你这直接萎了，倒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再下手了……”
韩成山看着眼镜男没吭声，不过心里确实已经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心了，因为韩成山知道，眼前的眼镜男绝不是自己这种人可以惹得起的，还不如光棍点直接认栽！
“来，说说，刚才你们想干嘛？”眼镜男盯着大金链讪笑问道。
韩成山抿了抿嘴，十分光棍的回道：“刚才被你劫了一道，我和手下的这些弟兄不甘心一早上的收成就这么被你圈走，所以追上来想把钱抢回去，顺便再给你点教训……”
眼镜男笑了笑，问道：“那现在呢？”
韩成山道：“看到你刚才这一脚，现在我知道，老弟你是我们惹不起的人物，所以我认栽了。老弟你想怎么处治我，我韩成山都认了，只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别为难我这帮弟兄……”
眼镜男笑笑点头，道：“嗯，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的，不过嘛，你们这动刀动棒的把我们堵在胡同里，我是没什么，可着实有点吓坏我那小老弟了，来，过去给我小老弟道个歉，顺便意思意思赔点精神损失费，你们就可以走了？”
韩成山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眼眼镜男，显然没料到对方这么轻易就会放过自己，不过想想也是，眼前这眼镜男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自己在对方眼里就是一只小虾米，就像雄鹰和蚂蚁一样，对方又怎么会真的在意自己！
眼镜男虽然嘴上说意思意思，可韩成山却不敢真的只是意思意思，而是把自己和手下身上带的现金，全都一股脑拿出来，交到了有些懵圈的苏牧歌手里。
在交完身上的全部现金后，眼镜男的眼睛又瞄上了韩成山脖子上的大金链，韩成山虽然心里骂着娘，可却也不敢违逆眼镜男的意思，最后只得一脸肉痛的摘下刚买没多久的金链子，交到了眼镜男手里。
“你就让他们这样走了？”苏牧歌看着韩成山他们走出胡同，看向眼镜男语气责备的道。
眼镜男笑笑反问道：“嗯，要不然呢？”
苏牧歌想了想道：“他们，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呵呵，那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好人呢？”眼镜男反问道，说完摘下眼镜擦了擦装进裤袋里，没了鼻梁上那副厚重眼镜的遮挡，这是一张十分俊朗年轻的脸，看上去顶多只有二十六七岁。
见苏牧歌抿着嘴不说话，眼镜男用力揉了揉苏牧歌的头发，笑道：“小崽子，好人坏人不是你这么分辨的，你别看他们一个个的看上去嚣张跋扈的样子，可谁又知道他们心里是不是真的就愿意这样呢？人哪，要不是生活所迫，实在没有路走，谁愿意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去做那些欺男霸女的事情！”
苏牧歌对眼镜男的话，有些似懂非懂，不过心里却并不认同眼镜男的话，因为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这是苏牧歌一贯以来的是非观，对‘身不由已’四个字，至少目前的他来说，还难以理解。
从韩成山那里打秋风来的现金，一共有四千多近五千，先前眼镜男说的是给苏牧歌的精神损失费，可眼镜男数完钱后说了一句见者有份，最后分给苏牧歌的却只有一张老人头。
不过对此，苏牧歌心里也没有任何意见，因为苏牧歌很懂得知足二字，要不是眼镜男的话，别说这一百块钱了，一顿狠揍肯定是免不了的……所以这一百块钱，对他来说是意外收获。
而苏牧歌没有拒绝这钱，那是因为苏牧歌心里也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因为先前自己提醒了眼镜男，虽然最后没有帮到眼镜男什么，可这一百块钱，却是善有善报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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