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传说中的手抄本
禁书？
陈舟第一想到的，就是那兰陵笑笑生写得“天下第一奇书”的《金瓶梅》。
但是很明显，不会是这本书。
这本天下第一奇书成书，大约在明朝隆庆至万历年间，这个时候，倒也应该流传开来了。
用后人的观点看，兰陵笑笑生借《水浒传》“武松杀嫂”一段故事为引子，通过对兼有官僚、恶霸、富商三种身份的市侩势力的代表人物西门庆及其家庭罪恶生活的描述，揭露了明代中叶社会的黑暗和腐败，具有较深刻的认识价值。
也就是说，后人把这本天下第一奇书捧到了很高的地位。
说起来，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可是一千个读者，只有一个潘金莲！
虽说这书名是取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三人名字中的一个字，可是世人的眼中，只有潘金莲。
以至于后世演到潘金莲的角色，那都得先海选！
陈舟之所以想到这本书，是因为，这书在后世是禁书，有时候，连这名字都不让提！
之所以不会是这本书，是因为在大明朝，这根本就不是禁书！
万历、崇祯各个年号的版本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而吴承恩的《西游记》，倒的确是禁书！
难不成是《西游记》？
结果孟昭瑞神神秘秘了半天，掏出来的，还真不是印刷刊行的。
小心翼翼，还做贼一样，四处张望着。
这画面很熟悉呀，小的时候，看手抄本就是这个样子。
到了后来，那本天下第一奇书成为手抄本的时候，那也是很牛逼的手抄本了。
不过后来的一些诸如某某回忆录之类，基本就是完成了最初的启蒙而已。
看得人血脉喷张的，基本靠的就是大干快上，看多了就厌倦了，这特么也太套路了。
孟昭瑞拿出来，还不直接递给陈舟，而是拿着在陈舟眼前一晃：“看！”
看你妹啊，卖什么关子？
陈舟十分的淡定，所谓禁书，无非诲淫诲盗大不敬罢了！
经历过信息爆炸，什么禁书都是浮云！
陈舟很淡定，孟昭瑞反倒不淡定了：“我这可是禁书，你一点儿都不激动？”
“激动个屁，快拿过来，我看看是什么？”
肯定不是了，名字四个字的。
《剪灯新话》，这就是传说中的明代手抄本？
这是什么鬼？
名字倒是很熟，想起来了，这不是洪武年间瞿佑的作品嘛？
没错，《剪灯新话》的确是禁书，而且，是中国十大禁书之首！
最早在洪武十一年编订成帙，就是以抄本的形式流行的。
这书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遭禁毁的小说，除了描摹男女的畸变离奇隐秘外，其人鬼相恋，“交合之事，一如人间”。
说白了，肉戏写多了——这才是亦成为遭禁主要原因之一。
连瞿佑自己都坦陈此书“近于诲淫，藏之书笥，不欲傅出”。
有趣，这就是明代手抄本啊！
看孟昭瑞这版本，估计也不是他自己抄的：“这书哪里来的？”
“买的啊——两钱银子呢！”
还挺贵，不过也符合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还专门有人抄这个卖？”
“有啊，能挣钱，干什么的没有？”
好吧，你赢了，陈舟拿过来翻了两页，字迹挺工整，繁体字也难不住他。
扫了两眼，就把它扔在桌子上了。
孟昭瑞瞪大了眼睛，想当初自己拿到的时候，可是点着灯看了半夜呢！
“你不爱看？”
“这有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啊！”
陈舟说的是实话，比起某岛国的艺术作品来，这太初级了！
孟昭瑞两眼放光：“你也有禁书？”
呃，这事儿可不能说太细，到时候人家要求看一看，这青田镇上，也没青楼吧？
而且，看手抄本和逛青楼，那绝对有本质的区别。
“禁书我没有，不过，就这也算是禁书？”
孟昭瑞泄气道：“你也觉得没意思？”
“废话，这东西只要看一遍，第二遍就没意思了——你告诉我，你当初之所以弄到手，是不是就因为这禁书两个字？”
孟昭瑞一拍大腿：“就是啊，还花了我不少钱呢！”
“你别着急，有时间了我给你写一本！”
孟昭瑞眼前一亮：“我倒是有个主意，现在的一些书行可都是在收书稿啊，你要是能写的话，咱们可以写小说来卖！”
陈舟眼前也是一亮，他也一直在琢磨自己要干点什么，好赚点银子花花。
科举这条路，实际上还很漫长，不是一时半时就能走完的，总得找点什么营生。
虽说农为天下本，陈舟还真没想着搞点有机农业之类的。
这时候，家家都是纯天然无污染。
而且自古以来，除非是大地主，你看哪朝哪代的农民辉煌过——除了起义的时候！
就算士农工商，可是无论什么时候，有钱才是大爷！
粮食这东西，除非是灾荒之年，否则价格就没有上去过。
孟昭瑞说的这个，倒是一个办法。
至于书能不能火的问题，陈舟一点也不担心——《红楼梦》拿到哪个时候，该牛逼它还是牛逼！
不过想了想，陈舟也很头疼，这时候又没有电脑，全靠手写呀！
一想到说，几十万字的书稿，全靠毛笔来写，想着就头疼！
“再说吧！”
陈舟几口把剩下的锅盔啃完，朝着外边一招手：“结账！”
孟昭瑞一瞪眼：“骂人呢吧——说好了我请你——英子，结账！”
结果，没人应声。
两人扭头往外一看，正有几个人，将包家父女围在了中间。
中间一个歪带着帽子，这时节就攥着一把纸扇的青年男子，正用扇子戳点着老包：“别废话，你不就是卖锅盔的嘛，少爷我照顾你生意，给我拿一百个锅盔来——”
老包嗫嚅着：“小店——小店本小利薄，没有这么多，这里只有十几个！”
“哈哈，我这可是替我舅舅买的，你知道我舅舅是做什么的吗？”
旁边的一个下人马上接口：“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瞧瞧，我们少爷的舅舅，可是巡检司的巡检大人，这些锅盔，也是巡检司里要的！”
陈舟听了两耳朵，诧异道：“这老包头，连一百个锅盔也做不出来？这可算是大买卖了？”
孟昭瑞眼睛盯着那少年，恨恨道：“你以为老包头傻啊，有钱谁不赚？那卢庆压根就没想着给钱！”
陈舟恍然：“你认识这小子？这是来讹人来了？一家卖锅盔的哪得罪他了？”
孟昭瑞哼了一声：“青田镇谁不认识卢家大少爷，仗着他舅舅是这青田镇的巡检，每日里欺行霸市不说，看见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就走不动道儿！”
陈舟明白了，这就是个恶少啊！
今天这不是来买锅盔，这是来调戏良家少女来了！
“怎么着——我来照顾你家的生意，你反倒不满意了？”
“不是，这个——我们实在是做不出来。”
“做不出来不要紧，少爷我喜欢，就让这小丫头跟我到家里，慢慢儿地做——”
“什么时候把这一百多锅盔做好了，我再让她回来——再说了，银子一分不少给你的，你不是一文一个吗？这里是一两银子，人跟我走！”
说着，就要去拽人。
这就是真正的欺男霸女呀，仗着家里面有几个臭钱，难不成没人管？孟昭瑞摇头：“管？谁来管呢？这青田镇负责治安的是巡检司，巡检司的巡检，就是他的娘家舅舅，你说谁来管？”
敢情这个欺男霸女的还是一个官二代，而且属于是巡检系统的。
朱元璋设立巡检时，“巡检之职当以捕获逃军、逃囚、盗贼等项多者为称职”，“若有强贼及逃军聚众劫略，能擒获以除民害者”及“擒伪造宝钞及伪印者，具奏升陟”。
从这里面，就能看出巡检司的职能来，这巡检司既不同于卫所，又不同于衙役，甚至也不同于锦衣卫。
顾名思义，巡查检问，是他们的主要职责，巡检司也是地方治安的主要力量。
在乡镇这地方，几乎就是一手遮天。
难怪这卢庆如此嚣张了！
陈舟站起身，往外就走。
孟昭瑞一把拉住他：“怎么——你要出头？你要出头，还不如我去出头，好在我爹和巡检司还有些来往，多少要给我情面！”
陈舟笑了，孟昭瑞自然是一片好心，出头要有出头的本事。
“没事！”
说着，一边往外走，嘴里一边喊着：“结账结账，怎么说着喊着没人来呢，不结账少爷我可走了啊！”
这一开口，门外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陈舟的身上。
陈舟身穿青布长衫，这已经不是家里那身衣服了，而是青田社学的校服——五十文！
就这样，陈舟一边喊着，一边挤进了人群，从褡裢里摸出四个铜板，捏在手里：“谁管收钱？”
老包头刚要说话，陈舟已经转向了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你管收钱吧——来，这是两个锅盔的钱！”
一干人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这样愣愣地看着他把铜板放在了英子的手里。
卢庆乜斜着眼睛看着陈舟，实在是判断不好这陈舟的身份。
农民肯定不是，务农的没有这种气度，可是要说是镇上的那户大商家的子弟，自己不会不认识啊？
后面跟上来的孟昭瑞他倒是认识，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毕竟听说孟家也有本族亲戚在县里当差。
陈舟微笑着转向卢庆：“这位少爷，你这是要买锅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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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舟第一想到的，就是那兰陵笑笑生写得“天下第一奇书”的《金瓶梅》。
但是很明显，不会是这本书。
这本天下第一奇书成书，大约在明朝隆庆至万历年间，这个时候，倒也应该流传开来了。
用后人的观点看，兰陵笑笑生借《水浒传》“武松杀嫂”一段故事为引子，通过对兼有官僚、恶霸、富商三种身份的市侩势力的代表人物西门庆及其家庭罪恶生活的描述，揭露了明代中叶社会的黑暗和腐败，具有较深刻的认识价值。
也就是说，后人把这本天下第一奇书捧到了很高的地位。
说起来，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可是一千个读者，只有一个潘金莲！
虽说这书名是取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三人名字中的一个字，可是世人的眼中，只有潘金莲。
以至于后世演到潘金莲的角色，那都得先海选！
陈舟之所以想到这本书，是因为，这书在后世是禁书，有时候，连这名字都不让提！
之所以不会是这本书，是因为在大明朝，这根本就不是禁书！
万历、崇祯各个年号的版本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而吴承恩的《西游记》，倒的确是禁书！
难不成是《西游记》？
结果孟昭瑞神神秘秘了半天，掏出来的，还真不是印刷刊行的。
小心翼翼，还做贼一样，四处张望着。
这画面很熟悉呀，小的时候，看手抄本就是这个样子。
到了后来，那本天下第一奇书成为手抄本的时候，那也是很牛逼的手抄本了。
不过后来的一些诸如某某回忆录之类，基本就是完成了最初的启蒙而已。
看得人血脉喷张的，基本靠的就是大干快上，看多了就厌倦了，这特么也太套路了。
孟昭瑞拿出来，还不直接递给陈舟，而是拿着在陈舟眼前一晃：“看！”
看你妹啊，卖什么关子？
陈舟十分的淡定，所谓禁书，无非诲淫诲盗大不敬罢了！
经历过信息爆炸，什么禁书都是浮云！
陈舟很淡定，孟昭瑞反倒不淡定了：“我这可是禁书，你一点儿都不激动？”
“激动个屁，快拿过来，我看看是什么？”
肯定不是了，名字四个字的。
《剪灯新话》，这就是传说中的明代手抄本？
这是什么鬼？
名字倒是很熟，想起来了，这不是洪武年间瞿佑的作品嘛？
没错，《剪灯新话》的确是禁书，而且，是中国十大禁书之首！
最早在洪武十一年编订成帙，就是以抄本的形式流行的。
这书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遭禁毁的小说，除了描摹男女的畸变离奇隐秘外，其人鬼相恋，“交合之事，一如人间”。
说白了，肉戏写多了——这才是亦成为遭禁主要原因之一。
连瞿佑自己都坦陈此书“近于诲淫，藏之书笥，不欲傅出”。
有趣，这就是明代手抄本啊！
看孟昭瑞这版本，估计也不是他自己抄的：“这书哪里来的？”
“买的啊——两钱银子呢！”
还挺贵，不过也符合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还专门有人抄这个卖？”
“有啊，能挣钱，干什么的没有？”
好吧，你赢了，陈舟拿过来翻了两页，字迹挺工整，繁体字也难不住他。
扫了两眼，就把它扔在桌子上了。
孟昭瑞瞪大了眼睛，想当初自己拿到的时候，可是点着灯看了半夜呢！
“你不爱看？”
“这有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啊！”
陈舟说的是实话，比起某岛国的艺术作品来，这太初级了！
孟昭瑞两眼放光：“你也有禁书？”
呃，这事儿可不能说太细，到时候人家要求看一看，这青田镇上，也没青楼吧？
而且，看手抄本和逛青楼，那绝对有本质的区别。
“禁书我没有，不过，就这也算是禁书？”
孟昭瑞泄气道：“你也觉得没意思？”
“废话，这东西只要看一遍，第二遍就没意思了——你告诉我，你当初之所以弄到手，是不是就因为这禁书两个字？”
孟昭瑞一拍大腿：“就是啊，还花了我不少钱呢！”
“你别着急，有时间了我给你写一本！”
孟昭瑞眼前一亮：“我倒是有个主意，现在的一些书行可都是在收书稿啊，你要是能写的话，咱们可以写小说来卖！”
陈舟眼前也是一亮，他也一直在琢磨自己要干点什么，好赚点银子花花。
科举这条路，实际上还很漫长，不是一时半时就能走完的，总得找点什么营生。
虽说农为天下本，陈舟还真没想着搞点有机农业之类的。
这时候，家家都是纯天然无污染。
而且自古以来，除非是大地主，你看哪朝哪代的农民辉煌过——除了起义的时候！
就算士农工商，可是无论什么时候，有钱才是大爷！
粮食这东西，除非是灾荒之年，否则价格就没有上去过。
孟昭瑞说的这个，倒是一个办法。
至于书能不能火的问题，陈舟一点也不担心——《红楼梦》拿到哪个时候，该牛逼它还是牛逼！
不过想了想，陈舟也很头疼，这时候又没有电脑，全靠手写呀！
一想到说，几十万字的书稿，全靠毛笔来写，想着就头疼！
“再说吧！”
陈舟几口把剩下的锅盔啃完，朝着外边一招手：“结账！”
孟昭瑞一瞪眼：“骂人呢吧——说好了我请你——英子，结账！”
结果，没人应声。
两人扭头往外一看，正有几个人，将包家父女围在了中间。
中间一个歪带着帽子，这时节就攥着一把纸扇的青年男子，正用扇子戳点着老包：“别废话，你不就是卖锅盔的嘛，少爷我照顾你生意，给我拿一百个锅盔来——”
老包嗫嚅着：“小店——小店本小利薄，没有这么多，这里只有十几个！”
“哈哈，我这可是替我舅舅买的，你知道我舅舅是做什么的吗？”
旁边的一个下人马上接口：“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瞧瞧，我们少爷的舅舅，可是巡检司的巡检大人，这些锅盔，也是巡检司里要的！”
陈舟听了两耳朵，诧异道：“这老包头，连一百个锅盔也做不出来？这可算是大买卖了？”
孟昭瑞眼睛盯着那少年，恨恨道：“你以为老包头傻啊，有钱谁不赚？那卢庆压根就没想着给钱！”
陈舟恍然：“你认识这小子？这是来讹人来了？一家卖锅盔的哪得罪他了？”
孟昭瑞哼了一声：“青田镇谁不认识卢家大少爷，仗着他舅舅是这青田镇的巡检，每日里欺行霸市不说，看见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就走不动道儿！”
陈舟明白了，这就是个恶少啊！
今天这不是来买锅盔，这是来调戏良家少女来了！
“怎么着——我来照顾你家的生意，你反倒不满意了？”
“不是，这个——我们实在是做不出来。”
“做不出来不要紧，少爷我喜欢，就让这小丫头跟我到家里，慢慢儿地做——”
“什么时候把这一百多锅盔做好了，我再让她回来——再说了，银子一分不少给你的，你不是一文一个吗？这里是一两银子，人跟我走！”
说着，就要去拽人。
这就是真正的欺男霸女呀，仗着家里面有几个臭钱，难不成没人管？孟昭瑞摇头：“管？谁来管呢？这青田镇负责治安的是巡检司，巡检司的巡检，就是他的娘家舅舅，你说谁来管？”
敢情这个欺男霸女的还是一个官二代，而且属于是巡检系统的。
朱元璋设立巡检时，“巡检之职当以捕获逃军、逃囚、盗贼等项多者为称职”，“若有强贼及逃军聚众劫略，能擒获以除民害者”及“擒伪造宝钞及伪印者，具奏升陟”。
从这里面，就能看出巡检司的职能来，这巡检司既不同于卫所，又不同于衙役，甚至也不同于锦衣卫。
顾名思义，巡查检问，是他们的主要职责，巡检司也是地方治安的主要力量。
在乡镇这地方，几乎就是一手遮天。
难怪这卢庆如此嚣张了！
陈舟站起身，往外就走。
孟昭瑞一把拉住他：“怎么——你要出头？你要出头，还不如我去出头，好在我爹和巡检司还有些来往，多少要给我情面！”
陈舟笑了，孟昭瑞自然是一片好心，出头要有出头的本事。
“没事！”
说着，一边往外走，嘴里一边喊着：“结账结账，怎么说着喊着没人来呢，不结账少爷我可走了啊！”
这一开口，门外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陈舟的身上。
陈舟身穿青布长衫，这已经不是家里那身衣服了，而是青田社学的校服——五十文！
就这样，陈舟一边喊着，一边挤进了人群，从褡裢里摸出四个铜板，捏在手里：“谁管收钱？”
老包头刚要说话，陈舟已经转向了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你管收钱吧——来，这是两个锅盔的钱！”
一干人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这样愣愣地看着他把铜板放在了英子的手里。
卢庆乜斜着眼睛看着陈舟，实在是判断不好这陈舟的身份。
农民肯定不是，务农的没有这种气度，可是要说是镇上的那户大商家的子弟，自己不会不认识啊？
后面跟上来的孟昭瑞他倒是认识，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毕竟听说孟家也有本族亲戚在县里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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