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不看僧面看佛面
方元本不想错过任何一节理论课，但今天情况特殊，只能跟孔云舟请了假。
然后一边往外跑，一边拨通了聂嘉华的电话：“喂，聂局长，有个事儿想请你帮忙……”
打完电话，方元又点开微信，把昨晚带走向茜那辆越野车的车牌号给卢伟发了过去，附言道：帮我查下这辆车，要是找到了，派人跟紧。
向茜没有出事，不代表那些混蛋就不用付出代价。
最起码，向茜挨那一耳光，要加倍打回去。
还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能吃哑巴亏不是？
把该安排的都安排了，方元揣上手机，驱车直奔南郊。
永宁制药公司和下属的永宁制药厂，都在南郊，离他家只有二十分钟车程……
当方元赶到药厂的时候，发现门口聚集了一大片人，大多数都是统一着装的药厂员工。
方元下了车，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揣进衣兜，迅速挤进矛盾激化的中心位置。
这里有两拨人正在对峙，一方是以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马科长为首的公职人员，另一方则是以方承为首的药厂职工。两方互不相让，吵得不可开交。不知道的，肯定会以为这是两拨街头势力对上了。
方承看到方元来了，便制止了自己阵营的人，给方元介绍了情况。
马科长刚才忽然带着一群人来到药厂，二话不说，直接把电闸关了，还是总闸，整个药厂都没电了。被迫停工了还是次要的，主要的影响在于，那些需要控制温度的车间，空调停了，生产线上的半成品，基本都要报废，损失很大。
紧接着，马科长把所有员工都赶了出来。
马科长一没有封条，二没有出示任何相关文件，只是口头上说药厂违规了，就要强行把药厂查封了。
方承又不是傻子，肯定不能答应，就开始跟马科长理论。
结果呢，就跟秀才遇到兵一样。
这都僵持了快四十分钟了，还没有把话说清楚。
马科长的行为，根本不像是执行公务，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方承早就想报警了，但事先给方元打电话通了气。
听方元说能搬到救兵，方承便没有报警，一直等到现在……
方元了解了情况，面无表情的对马科长说道：“你说我们药厂违规了，证据呢？处罚文件呢？”
“你谁呀？”马科长瞥了方元一眼，不耐烦的应道，“我只跟负责人对话，闲杂人等，没有插话的份儿。”
“药厂是我家的产业，我爸是老板。现在我爸不在，我可以全权代表我爸。”
“我们现在处理的是公务，不是家庭纠纷！你都不是药厂的挂名员工吧？哪来的话语权？速速闪一边儿去，否则，我有权告你妨碍公务。”
“哎……其实我也懒得跟你废话，还是让聂局长来看看吧。”
“聂局长？你跟他什么关系？”
“嗯……朋友。”
“切，也不怕闪了舌头！你多大，聂局长多大？你什么身份，聂局长什么身份？你倒是说说，从哪个层面分析，你俩有成为朋友的可能？”
马科长初听方元提到聂局长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以为方元是聂局长的亲戚。那样的话，自己就得重新掂量掂量了。结果他俩不是亲戚，那肯定是方元在胡吹，想用聂局长吓唬他。
马科长认定，方元叫不来聂局长。
而他呢，如有必要，倒是可以把副局长叫来，也就是他舅舅……
方元丝毫没在意马科长眼神间的鄙夷之色，很随意的说道：“我和聂局长真是朋友，不信一会儿你自己问他。”
“说的跟真的一样。小子，你要是聂局长的朋友，我就是他爸爸！”
马科长得意洋洋的说道：“你不是要叫聂局长来吗？赶紧打电话呀！”
“打着呢，我来之前就打通了，一直没挂……”
方元把手机拿出来展示了一下。
马科长定睛一看，发现手机确实显现的是通话页面，屏幕上还有“聂嘉华”三个大字。名字是自己存的，可以作假。但是，电话号码没法改动，假不了。而屏幕上显示的手机号码，确实是聂嘉华的，还是只有亲戚朋友知道的私人号码！
这下马科长有些慌了，左右看了看，想趁着聂嘉华还没来，提前离开。
可下一秒，就有一辆黑色轿车开过来，停在了门口。
后排车门打开，走下来两个男子。
其中年纪稍大的那个，正是聂嘉华。快步走过来，漠然对马科长说道：“你刚才说，你是我什么人？”
啪！
马科长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点头哈腰，一脸谄媚：“聂局长，我错了，我掌嘴。那都是误会，我……”
“你错在哪儿了？”
“我不该冲动不该胡说，聂局长，对不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请别见怪。”
“我问的是公事，你错在哪儿了？”
“啊……那个……我……”
刚才面对方承和方元耀武扬威的马科长，此刻却跟个孙子似的。
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话都说不利索了。
在一个同伴的提醒下，马科长才恢复了一点底气：“这家药厂生产、销售了一种未经检验的药物，吃死人了，还有一个在青大附院躺着的，好像也撑不了多久了。聂局长，像这种药厂，必须查封啊。”
“就算要查封，也要走流程吧？你走了吗？”
“那什么……聂局长，像这种黑心药厂，多开一分钟，造成更恶劣后果的几率就要大一分。所以我想着，先查封了，力求将恶劣影响降到最低，稍后再走流程。”
“哦……你被开除了。”
马科长陡然瞪大了眼睛：“聂局长，你……你凭什么如此草率的开除我？”
聂嘉华耸了耸肩，缓缓说道：“像你这种黑心职员，多干一分钟，造成更恶劣后果的几率就要大一分。所以我想着，先开除了，力求将恶劣影响降到最低，稍后再走流程……”
马科长被怼的面红耳赤，都急眼了：“聂局长，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你确定要这么做？”
“如有不满，欢迎举报或者投诉，也可以让你舅舅来找我。还有你们几个，暂作停职处理，回家反省，等待进一步处理结果……”
聂嘉华说完，等了几秒钟，见马科长等人还没动，忽然加重了语气：“还不赶紧滚蛋？”
马科长狠狠的瞪了聂嘉华一眼，带着同伴们狼狈的回到车上，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雄哥，我他妈被聂嘉华开除了，你可得补偿我的损失……任务啊，我都被开除了，怎么可能成功？喂，喂喂……草，竟敢挂老子电话？”
另一边，聂嘉华把方元叫到僻静处，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对不住啊方元，无脑员工给你们添麻烦了。你把损失统计一下，给我个不离谱的数字就行。另外……你们公司被举报的事儿，我听说了。举报者无法证明死伤的人吃的药，就是你们公司销售的。但是……这事儿比较敏感，你还是提前想个应对之策比较好。”
“谢谢聂局长，我知道了。”
方元把聂嘉华送走，独自回到家里，想找钟永年问点事。
但听大成说，钟永年回家拿换洗衣服去了。
方元便来到他爸的房间里，发现他爸的神智，又恢复了一点。
机会难得，方元道出了一直困扰着他的疑问：“爸，你说是二叔给你下的毒？到底怎么回事啊？”
方豪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也不愿相信，但我倒下之前吃的东西，确实是你二叔买回来并亲手拿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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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边往外跑，一边拨通了聂嘉华的电话：“喂，聂局长，有个事儿想请你帮忙……”
打完电话，方元又点开微信，把昨晚带走向茜那辆越野车的车牌号给卢伟发了过去，附言道：帮我查下这辆车，要是找到了，派人跟紧。
向茜没有出事，不代表那些混蛋就不用付出代价。
最起码，向茜挨那一耳光，要加倍打回去。
还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能吃哑巴亏不是？
把该安排的都安排了，方元揣上手机，驱车直奔南郊。
永宁制药公司和下属的永宁制药厂，都在南郊，离他家只有二十分钟车程……
当方元赶到药厂的时候，发现门口聚集了一大片人，大多数都是统一着装的药厂员工。
方元下了车，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揣进衣兜，迅速挤进矛盾激化的中心位置。
这里有两拨人正在对峙，一方是以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马科长为首的公职人员，另一方则是以方承为首的药厂职工。两方互不相让，吵得不可开交。不知道的，肯定会以为这是两拨街头势力对上了。
方承看到方元来了，便制止了自己阵营的人，给方元介绍了情况。
马科长刚才忽然带着一群人来到药厂，二话不说，直接把电闸关了，还是总闸，整个药厂都没电了。被迫停工了还是次要的，主要的影响在于，那些需要控制温度的车间，空调停了，生产线上的半成品，基本都要报废，损失很大。
紧接着，马科长把所有员工都赶了出来。
马科长一没有封条，二没有出示任何相关文件，只是口头上说药厂违规了，就要强行把药厂查封了。
方承又不是傻子，肯定不能答应，就开始跟马科长理论。
结果呢，就跟秀才遇到兵一样。
这都僵持了快四十分钟了，还没有把话说清楚。
马科长的行为，根本不像是执行公务，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方承早就想报警了，但事先给方元打电话通了气。
听方元说能搬到救兵，方承便没有报警，一直等到现在……
方元了解了情况，面无表情的对马科长说道：“你说我们药厂违规了，证据呢？处罚文件呢？”
“你谁呀？”马科长瞥了方元一眼，不耐烦的应道，“我只跟负责人对话，闲杂人等，没有插话的份儿。”
“药厂是我家的产业，我爸是老板。现在我爸不在，我可以全权代表我爸。”
“我们现在处理的是公务，不是家庭纠纷！你都不是药厂的挂名员工吧？哪来的话语权？速速闪一边儿去，否则，我有权告你妨碍公务。”
“哎……其实我也懒得跟你废话，还是让聂局长来看看吧。”
“聂局长？你跟他什么关系？”
“嗯……朋友。”
“切，也不怕闪了舌头！你多大，聂局长多大？你什么身份，聂局长什么身份？你倒是说说，从哪个层面分析，你俩有成为朋友的可能？”
马科长初听方元提到聂局长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以为方元是聂局长的亲戚。那样的话，自己就得重新掂量掂量了。结果他俩不是亲戚，那肯定是方元在胡吹，想用聂局长吓唬他。
马科长认定，方元叫不来聂局长。
而他呢，如有必要，倒是可以把副局长叫来，也就是他舅舅……
方元丝毫没在意马科长眼神间的鄙夷之色，很随意的说道：“我和聂局长真是朋友，不信一会儿你自己问他。”
“说的跟真的一样。小子，你要是聂局长的朋友，我就是他爸爸！”
马科长得意洋洋的说道：“你不是要叫聂局长来吗？赶紧打电话呀！”
“打着呢，我来之前就打通了，一直没挂……”
方元把手机拿出来展示了一下。
马科长定睛一看，发现手机确实显现的是通话页面，屏幕上还有“聂嘉华”三个大字。名字是自己存的，可以作假。但是，电话号码没法改动，假不了。而屏幕上显示的手机号码，确实是聂嘉华的，还是只有亲戚朋友知道的私人号码！
这下马科长有些慌了，左右看了看，想趁着聂嘉华还没来，提前离开。
可下一秒，就有一辆黑色轿车开过来，停在了门口。
后排车门打开，走下来两个男子。
其中年纪稍大的那个，正是聂嘉华。快步走过来，漠然对马科长说道：“你刚才说，你是我什么人？”
啪！
马科长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点头哈腰，一脸谄媚：“聂局长，我错了，我掌嘴。那都是误会，我……”
“你错在哪儿了？”
“我不该冲动不该胡说，聂局长，对不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请别见怪。”
“我问的是公事，你错在哪儿了？”
“啊……那个……我……”
刚才面对方承和方元耀武扬威的马科长，此刻却跟个孙子似的。
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话都说不利索了。
在一个同伴的提醒下，马科长才恢复了一点底气：“这家药厂生产、销售了一种未经检验的药物，吃死人了，还有一个在青大附院躺着的，好像也撑不了多久了。聂局长，像这种药厂，必须查封啊。”
“就算要查封，也要走流程吧？你走了吗？”
“那什么……聂局长，像这种黑心药厂，多开一分钟，造成更恶劣后果的几率就要大一分。所以我想着，先查封了，力求将恶劣影响降到最低，稍后再走流程。”
“哦……你被开除了。”
马科长陡然瞪大了眼睛：“聂局长，你……你凭什么如此草率的开除我？”
聂嘉华耸了耸肩，缓缓说道：“像你这种黑心职员，多干一分钟，造成更恶劣后果的几率就要大一分。所以我想着，先开除了，力求将恶劣影响降到最低，稍后再走流程……”
马科长被怼的面红耳赤，都急眼了：“聂局长，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你确定要这么做？”
“如有不满，欢迎举报或者投诉，也可以让你舅舅来找我。还有你们几个，暂作停职处理，回家反省，等待进一步处理结果……”
聂嘉华说完，等了几秒钟，见马科长等人还没动，忽然加重了语气：“还不赶紧滚蛋？”
马科长狠狠的瞪了聂嘉华一眼，带着同伴们狼狈的回到车上，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雄哥，我他妈被聂嘉华开除了，你可得补偿我的损失……任务啊，我都被开除了，怎么可能成功？喂，喂喂……草，竟敢挂老子电话？”
另一边，聂嘉华把方元叫到僻静处，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对不住啊方元，无脑员工给你们添麻烦了。你把损失统计一下，给我个不离谱的数字就行。另外……你们公司被举报的事儿，我听说了。举报者无法证明死伤的人吃的药，就是你们公司销售的。但是……这事儿比较敏感，你还是提前想个应对之策比较好。”
“谢谢聂局长，我知道了。”
方元把聂嘉华送走，独自回到家里，想找钟永年问点事。
但听大成说，钟永年回家拿换洗衣服去了。
方元便来到他爸的房间里，发现他爸的神智，又恢复了一点。
机会难得，方元道出了一直困扰着他的疑问：“爸，你说是二叔给你下的毒？到底怎么回事啊？”
方豪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也不愿相信，但我倒下之前吃的东西，确实是你二叔买回来并亲手拿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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