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过洋牵星术
他盯着那三只龙眼上刻着的谜语发呆，自言自语道：“死即重生，这个容易理解，应该跟宗教有关；万灵之光，难道指的是太阳？果真是太阳的话，太阳该代表哪个数字呢？对，对，对，肯定代表的是数字1，因为地球上只有一个太阳……也可能是数字10，后羿射日前就有十个太阳……也不对！已有的六个数字密码里已经有了一个10，聪明的工匠不大会设置重复的数字做密码，那应该是几？不，不，不，我这样推测太草率了，把谜底想的这么简单，简直是侮辱古代工匠们的智商。可我是不是又想的太多了呢？或许谜底就是这么简单，工匠们在设置罗盘密码时也在揣测解密者的心思，听！他们肯定在说，让那些把最简单的问题搞得无比复杂的傻瓜们慢慢去想吧，想破大天也不会有结果的，其实谜底就在眼前，只是撑着肚子放个屁的功夫就能想出来……独行陌路？这个谜语怎么像我此刻的心情一样晦暗，我快疯了，谁能告诉我答案，老天爷大概也疯了……”
凯瑞一边看一边摇头，啧啧有声，调侃道：“这老头开始说疯话了，当心他的爪子！上第总是嫉妒有能耐的人，所以当傻瓜没什么不好的。”
“那么，请你这个傻瓜闭嘴吧！”凯莉呲牙咧嘴道。
“古董女人，你的偏见就是你的罪恶，是他自己说他快疯了。”凯瑞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威廉教授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祈祷着：“孩子们，都安静点，主在看着你们！”
王磊凑到王天赐跟前，谨慎的说道：“队长，博士向来谨言慎行，大智若愚，可今天他的表现实在太反常，我怕……”
“我知道该怎么做，”王天赐示意王磊不要再说下去，接着提醒道，“你只要跟手下的弟兄们做好迎敌准备，别让倭鬼钻了空子就行。”
“是，队长。”
凯莉小心翼翼地走到罗云身边，用右手拇指和食指夹住罗云的衣角，轻轻的拉了几下，那样子仿佛是一个胆战心惊的人在唤醒一头沉睡的狮子。
“柳叶小姐，你不用这么紧张，”罗云抬起头，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你们一定认为我疯了，其实我清醒得很，即便疯了，也是喜极而疯。”
“博士，看到您没事，我们就放心了。”凯莉像一个外科医生，将罗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生怕遗漏了什么，“看样子，您好像已经破解了罗盘密码。”
“你知道在通讯不发达的古代，郑和船队是靠什么来确定航向的吗？”罗云没有正面回答凯莉的问题。
“之前您好像提到过‘过洋牵星术’，我想一定跟那个神秘的航海技术有关吧。”凯莉用试探的口口勿说道。
罗云接着问下去：“那你知道什么是过洋牵星术吗？”
凯莉茫然的摇了摇头。
罗云把灼热的目光投向威廉，两人在进行短暂的眼神交流后，威廉摊开双臂，耸耸肩，表示很无奈。他吞咽下一口唾沫，用不太自信的口口勿说：“看来我这个‘外来户’又要在你们面前班门弄斧了。虽然我对华夏古代的科学与文明比较感兴趣，——这一点倒是跟李约瑟博士很像，要知道他可是研究汉学方面成绩突出的西方学者，呵呵。一九四二年，我们在重庆见过一面，那时候他就告诉我他对华夏文化痴迷到了何种程度，他还着手准备建造一座华夏科学馆，以便更好的研究华夏文化。——但是我也只是读过一些与郑和下西洋有关的明代典籍而已，如马欢的《瀛涯胜览》、费信的《星槎胜览》、巩珍的《西洋番国志》以及茅元仪的《武备志》。当然，记载郑和航海事迹的最可靠最详实的著作当属官方档案《郑和出使水程》，即郑和航海日志。五百年来，不知有多少探险家、历史学家、科学家，甚至一些狂热的寻宝人都在打它的主意，只可惜它被成化年间的兵部车驾郎中刘大夏付之一炬，宝典化为灰烬，让人扼腕叹息。当然，也有人认为郑和航海日志的一份手抄本，被郑和昔日的部下，也是最好的搭档，同为永乐皇帝所信任的太监王景弘秘密保留了下来。”
“老伙计，他们可不想听你这些长篇大论，你知道我要让你说些什么。”罗云有些不高兴了。
威廉教授皱着眉头说：“好吧，孩子们，你们不就是想了解过洋牵星术吗？那我就试着讲一讲。严格的说，过洋牵星术是天文导航和水罗盘相结合确定航向的一种古老航海术。天文导航很好理解，主要是夜间航行时利用观看星斗来确定航向，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的航海英雄们都很好的掌握了这门技术，他们几乎是不分先后的；值得大费口舌的是水罗盘，因为它是华夏古人独有的发明，你们都知道，华夏古代的科技水平达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我曾一度怀疑，华夏的古人是不是把他们后世子孙的想象力和创造力都提前预支了。关于水罗盘的具体描述，据《西洋番国志》载，‘砍木为盘，书刻干支之字，浮针于水，指向行舟’，这倒跟博士发现的罗盘密码有几分相像，只不过工匠们移花接木，加以创新，把木盘改成了玉盘，把干支之字换成了阿拉伯数字。除了过洋牵星术，郑和船队在遇到雨雪、大雾天气时，白天以约定方式悬挂旗帜，用旗语指挥行舟，夜间则以悬挂灯笼为号，并配以锣鼓、喇叭、螺号等，充分保证了航行的安全。在当时看来，郑和舰队可称得上‘永不沉没的泰坦尼克’。”
“可是，教授，我有一个问题不太明白，既然水罗盘是用于轮船导航的，那么明代工匠为什么要将这种技术加以改造，在玉枕上制作罗盘密码呢？”王天赐从来不会主动提问题，但威廉的话显然吸引了他。
威廉略一沉思，兴致勃勃的说：“我想，明代工匠也想将导航的魔力移植到玉枕上，也就是说，我们要把玉枕当成一艘航行在大海上的巨轮，罗盘密码就是导航仪，输入正确密码，玉枕自当安然无恙，输错了密码……”
“教授，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王天赐打断威廉的话，面露刚毅之色，“你和博士多费心了，既然只有一次输入密码的机会，那我们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我们会尽力而为的，愿上第与你同在，阿门！”
玛丽嘀咕道：“这么多线索都指向郑和一个人，难道破解密码的玄机就隐藏在郑和身上？可石棺上又刻着五爪龙，分明指向墓主人是建文帝朱允炆，玉枕又是他的陪葬品……”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相时，凯瑞的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神色，他清了清嗓子，希望借此引起众人的注意，然后趾高气昂的说：“你们想知道真相，干嘛不问问我呢？”
“你算什么东西！”
“一条装腔作势的狐狸，一只胆小如鼠的驴！”
“不对，应该是被人拔光了翎羽的秃鹰，哈哈……”
先遣队的战士你一言我一语，把凯瑞贬得一文不值，可见凯瑞平时的所作所为是令人“深恶痛绝”的。
队伍里同行的几个外国友人都替凯瑞感到羞愧，纷纷低下了头。只有凯瑞满不在乎，大言不惭道：“你们现在笑话我，待会儿就会感激我的。你们一会儿说破解密码的关键在郑和身上，一会儿又说在建文帝身上，我倒觉得工匠们把这两人的形象融合在一件作品里是别有用意。或许你们应该在他们身上找到一些共同点，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胡扯！他们一个是太监，一个是被赶下台的如丧家犬的废皇帝，能有什么共同点？”通讯员陈寒不以为然道。
罗云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流光，整个人突然变得精神起来，用诧异的目光打量着凯瑞，点点头道：“凯瑞的思路值得肯定，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们不妨来探讨一下，从表面上来看，郑和跟建文帝的确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可仔细推敲一下，就会发现他们还是有共同点的。比如他们都是在黑暗的世界里寻找光明的人，都是一生在不断探索出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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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瑞一边看一边摇头，啧啧有声，调侃道：“这老头开始说疯话了，当心他的爪子！上第总是嫉妒有能耐的人，所以当傻瓜没什么不好的。”
“那么，请你这个傻瓜闭嘴吧！”凯莉呲牙咧嘴道。
“古董女人，你的偏见就是你的罪恶，是他自己说他快疯了。”凯瑞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威廉教授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祈祷着：“孩子们，都安静点，主在看着你们！”
王磊凑到王天赐跟前，谨慎的说道：“队长，博士向来谨言慎行，大智若愚，可今天他的表现实在太反常，我怕……”
“我知道该怎么做，”王天赐示意王磊不要再说下去，接着提醒道，“你只要跟手下的弟兄们做好迎敌准备，别让倭鬼钻了空子就行。”
“是，队长。”
凯莉小心翼翼地走到罗云身边，用右手拇指和食指夹住罗云的衣角，轻轻的拉了几下，那样子仿佛是一个胆战心惊的人在唤醒一头沉睡的狮子。
“柳叶小姐，你不用这么紧张，”罗云抬起头，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你们一定认为我疯了，其实我清醒得很，即便疯了，也是喜极而疯。”
“博士，看到您没事，我们就放心了。”凯莉像一个外科医生，将罗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生怕遗漏了什么，“看样子，您好像已经破解了罗盘密码。”
“你知道在通讯不发达的古代，郑和船队是靠什么来确定航向的吗？”罗云没有正面回答凯莉的问题。
“之前您好像提到过‘过洋牵星术’，我想一定跟那个神秘的航海技术有关吧。”凯莉用试探的口口勿说道。
罗云接着问下去：“那你知道什么是过洋牵星术吗？”
凯莉茫然的摇了摇头。
罗云把灼热的目光投向威廉，两人在进行短暂的眼神交流后，威廉摊开双臂，耸耸肩，表示很无奈。他吞咽下一口唾沫，用不太自信的口口勿说：“看来我这个‘外来户’又要在你们面前班门弄斧了。虽然我对华夏古代的科学与文明比较感兴趣，——这一点倒是跟李约瑟博士很像，要知道他可是研究汉学方面成绩突出的西方学者，呵呵。一九四二年，我们在重庆见过一面，那时候他就告诉我他对华夏文化痴迷到了何种程度，他还着手准备建造一座华夏科学馆，以便更好的研究华夏文化。——但是我也只是读过一些与郑和下西洋有关的明代典籍而已，如马欢的《瀛涯胜览》、费信的《星槎胜览》、巩珍的《西洋番国志》以及茅元仪的《武备志》。当然，记载郑和航海事迹的最可靠最详实的著作当属官方档案《郑和出使水程》，即郑和航海日志。五百年来，不知有多少探险家、历史学家、科学家，甚至一些狂热的寻宝人都在打它的主意，只可惜它被成化年间的兵部车驾郎中刘大夏付之一炬，宝典化为灰烬，让人扼腕叹息。当然，也有人认为郑和航海日志的一份手抄本，被郑和昔日的部下，也是最好的搭档，同为永乐皇帝所信任的太监王景弘秘密保留了下来。”
“老伙计，他们可不想听你这些长篇大论，你知道我要让你说些什么。”罗云有些不高兴了。
威廉教授皱着眉头说：“好吧，孩子们，你们不就是想了解过洋牵星术吗？那我就试着讲一讲。严格的说，过洋牵星术是天文导航和水罗盘相结合确定航向的一种古老航海术。天文导航很好理解，主要是夜间航行时利用观看星斗来确定航向，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的航海英雄们都很好的掌握了这门技术，他们几乎是不分先后的；值得大费口舌的是水罗盘，因为它是华夏古人独有的发明，你们都知道，华夏古代的科技水平达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我曾一度怀疑，华夏的古人是不是把他们后世子孙的想象力和创造力都提前预支了。关于水罗盘的具体描述，据《西洋番国志》载，‘砍木为盘，书刻干支之字，浮针于水，指向行舟’，这倒跟博士发现的罗盘密码有几分相像，只不过工匠们移花接木，加以创新，把木盘改成了玉盘，把干支之字换成了阿拉伯数字。除了过洋牵星术，郑和船队在遇到雨雪、大雾天气时，白天以约定方式悬挂旗帜，用旗语指挥行舟，夜间则以悬挂灯笼为号，并配以锣鼓、喇叭、螺号等，充分保证了航行的安全。在当时看来，郑和舰队可称得上‘永不沉没的泰坦尼克’。”
“可是，教授，我有一个问题不太明白，既然水罗盘是用于轮船导航的，那么明代工匠为什么要将这种技术加以改造，在玉枕上制作罗盘密码呢？”王天赐从来不会主动提问题，但威廉的话显然吸引了他。
威廉略一沉思，兴致勃勃的说：“我想，明代工匠也想将导航的魔力移植到玉枕上，也就是说，我们要把玉枕当成一艘航行在大海上的巨轮，罗盘密码就是导航仪，输入正确密码，玉枕自当安然无恙，输错了密码……”
“教授，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王天赐打断威廉的话，面露刚毅之色，“你和博士多费心了，既然只有一次输入密码的机会，那我们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我们会尽力而为的，愿上第与你同在，阿门！”
玛丽嘀咕道：“这么多线索都指向郑和一个人，难道破解密码的玄机就隐藏在郑和身上？可石棺上又刻着五爪龙，分明指向墓主人是建文帝朱允炆，玉枕又是他的陪葬品……”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相时，凯瑞的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神色，他清了清嗓子，希望借此引起众人的注意，然后趾高气昂的说：“你们想知道真相，干嘛不问问我呢？”
“你算什么东西！”
“一条装腔作势的狐狸，一只胆小如鼠的驴！”
“不对，应该是被人拔光了翎羽的秃鹰，哈哈……”
先遣队的战士你一言我一语，把凯瑞贬得一文不值，可见凯瑞平时的所作所为是令人“深恶痛绝”的。
队伍里同行的几个外国友人都替凯瑞感到羞愧，纷纷低下了头。只有凯瑞满不在乎，大言不惭道：“你们现在笑话我，待会儿就会感激我的。你们一会儿说破解密码的关键在郑和身上，一会儿又说在建文帝身上，我倒觉得工匠们把这两人的形象融合在一件作品里是别有用意。或许你们应该在他们身上找到一些共同点，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胡扯！他们一个是太监，一个是被赶下台的如丧家犬的废皇帝，能有什么共同点？”通讯员陈寒不以为然道。
罗云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流光，整个人突然变得精神起来，用诧异的目光打量着凯瑞，点点头道：“凯瑞的思路值得肯定，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们不妨来探讨一下，从表面上来看，郑和跟建文帝的确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可仔细推敲一下，就会发现他们还是有共同点的。比如他们都是在黑暗的世界里寻找光明的人，都是一生在不断探索出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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