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算命
王天赐听到木头落地发出一声闷响，接着有人拨动门栓，门开了。他手里托着那块豆腐，好像举着一个包裹。他跨过门槛，向黄半仙点点头，不冷不热地说：“黄叔过年好，不是……早上好！”
黄半仙抓着王天赐的手，像是见到了分离多年的亲人，激动地说：“真是天赐吗？可算把你盼来了。”
王天赐愕然道：“黄叔，我……”
“你怎么能叫我黄书呢。”黄半仙面露愠色。
“您老腰板硬朗，精神矍铄，叫一声叔，不是显得您年轻嘛。”
黄半仙嗔笑道：“天赐啊，你不吃枪药改食蜂蜜啦？”
王天赐尴尬地笑笑，欲言又止。
“且不说论资排辈，单凭我跟你爷爷的交情，你也应该喊我一声爷爷。十里八村有谁不知道他的石匠手艺是这个，”黄半仙竖起大拇指说，“可惜继文哥先我一步而去，不能为我刻碑立传了。想想，继文哥也走了三年多了，他是个大好人，就是脾气倔了点，不过村里人都很敬重他。你又是家里的独苗，你爷爷和奶奶最大的心愿……”
“黄爷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王天赐看着躺在地上的扁担，花皮蛇的影子又出现在他脑海里，“我昨晚梦见瑶瑶变成了一条花皮蛇。”
“啊？”
“花皮蛇进了陌生男人的家。”
“噢！”
黄半仙拉着王天赐的胳膊往西屋走，边走边问：“瑶瑶离家出走快一个月了吧？”
王天赐点了点头，说：“今天是第二十二天。”
“听说你去报案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吗？”
王天赐点头。
“该找的地方你都找了吗？”
王天赐点头。
黄半仙叹息道：“这都是命啊！”
王天赐打了个寒战，嗫嚅道：“您老神通广大，给算算，我和瑶瑶能否再续前缘。”
“天赐，你终于开窍了！正所谓‘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咱老百姓不信命行吗？你的爷爷、爸爸都信命！真没想到我这把老骨头能为你们祖孙三代服务，此生也算功德圆满了吧？呵呵……”黄半仙捋一捋山羊胡，若有所思，“先进屋拜拜祖师爷。”
说话间，二人进了西屋。说是西屋，却是一间坐北朝南的房子（按照当地习俗，房屋不以方位命名，主人所居堂屋统称为“北屋”），因此采光优良，每当夕阳穿透玻璃，辉光满室，再加上屋里常年缭绕着佛香的浓郁香气，顿时让人产生佛光普照的错觉。
屋内迎面摆放着一张八仙桌，八仙桌旁边并排放着两张桌子，桌上有供品、香炉，其中左边桌子上的香炉下压着几张面值不同的钞票。
黄半仙给王天赐当“解说员”，告诉他左边供奉的是祖师爷周文王，墙上的确挂着一幅古人肖像。画上的古人峨冠博带，作拱手施礼状，王天赐学着画中人的样子，上香叩头，虔诚参拜一番。右边供奉的是财神赵公明，王天赐心说，我认识他，他未必认识我。王天赐也给他烧香磕头。
拜完文王和财神爷，黄半仙又将王天赐领到位于东墙的一张供桌前，地上放着两个蒲团。王天赐点上三炷香，跪在蒲团上，他抬头就能看见用黄绸布做的莲花桌围，上面绣着“佛光普照”四个金黄大字。
黄半仙从王天赐手里接过香，插进香炉，然后指着桌上的几尊塑像对王天赐说，这是观音菩萨，这是四季老母，这是无生老母。王天赐表示不熟，他也不想搞清楚这几位尊神到底有何能耐，他只想知道他老婆有没有变心，还会不会回到他和孩子身边。黄半仙似乎猜透了王天赐的心思，从桌上拿起两根筷子交给王天赐。
接下来，黄半仙开始向王天赐面授机宜，他先让王天赐两只手掌心向上，一手托着一根筷子，再让两根筷子对接在一起，使其在一条水平线上。
一切准备就绪后，王天赐要闭上眼睛，对神灵说出自己的诉求，同时心中默念：如果我和瑶瑶还能破镜重圆，就让筷子朝里走，如果不能，则筷子朝外走。
王天赐照此方法试了几次，筷子均朝外走，他一气之下将筷子扔出窗外。黄半仙大惊失色道：“要死了！要死了！亵渎神灵者，一辈子倒血霉呀！”说完，他屁颠屁颠跑出去捡回筷子。
不知何时，李淑芬系着围裙走进来，王天赐打量着她说：“李奶奶，我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李淑芬双手在围裙上蹭了几下，用眼神示意王天赐再去求求祖师爷。王天赐跪倒在文王画像前，摆出五体投地的姿势。黄半仙压低声音提醒道：“孩子，不给祖师爷准备供品，可是大不敬之罪。”
王天赐来得匆忙，把供品这茬儿给忘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补救的法子，索性就将那块豆腐供在桌上。他看看李淑芬，又瞅瞅黄半仙，赧然道：“你们家厨房在哪里。”
李淑芬指指对面的房子说：“东屋。”
王天赐说：“祖师爷不吃生的？我去把豆腐炒一下。”
黄半仙笑歪了嘴，李淑芬笑弯了腰。黄半仙睥睨道：“拿豆腐当供品不吉利，腐即负，这不是明摆着遇到负心人了嘛。前几天有个城里的小伙子找我算命，带了一箱梨过来，梨者，分离也。多晦气啊！你们年轻人做事太没分寸。”
王天赐撤下豆腐，交给李淑芬，又在香炉下压了二百块钱，说：“既然祖师爷无福消受，那就孝敬您二老了。”
李淑芬闻闻豆腐，用指甲盖挖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嚼着，顿时眉开眼笑：“嗯，熟悉的味道，是朱九两的手艺，吃了几十年了也吃不腻。天赐，李奶奶不白吃你的豆腐，待会儿替你烧捆纸，求菩萨保佑你们一家三口……你闺女跟你一样都是苦命人，这是上辈子造的哪门子孽。”
门边挨着墙堆起一座纸山。李淑芬取了一捆钱粮纸，手里拎着豆腐去了厨房。过了一会儿，她又走到院子里，在她经常烧纸的地方蹲下来，点燃那捆纸，她用火棒拨弄纸灰，只见一只只黑色的“蝴蝶”在空中翩跹起舞，令人心醉神迷。她嘴里念念有词，说着别人听不懂的“咒语”。
黄半仙拧开水龙头接了半碗水，连同三根筷子一起放在供桌上。他的眉弓上粘着两撮狐狸一样的长眉毛，他看着毛主席的照片时，毛主席也在盯着他。他往筷子上不停地浇水，筷子居然在碗中立起来了。
“怎么样？”黄半仙笑呵呵，乐滋滋，十分得意。
“不怎么样。”
黄半仙赶忙捂住王天赐的嘴，跺着脚说：“主席是人民的大救星，永远活在我们心中，还不快许个愿，筷子立住了，可保你一生平安无事。”
“这个我信，”王天赐不假思索道，“只是用三根筷子太没分寸。”
“此话怎讲？”
“三，散，分散，分手，分道扬镳，多晦气啊！”
黄半仙涨红了脸，哑口无言。
王天赐只留一根筷子在碗中，一边浇水一边许愿，可筷子根本立不住。黄半仙心急如焚，却只能故作镇定，讪笑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你别忙活了，一根筷子怎么能立得住？”
“规矩都是人定的，祖师爷肯帮我的话，筷子自然会立起来。”王天赐的牛脾气又犯了。
“你爷爷是老倔头，你是小倔头。”
王天赐又折腾了一番，最后无奈地选择放弃。但他并不甘心，请求黄半仙把这根筷子送给他，黄半仙不明就里，问道：“你要筷子做什么？”
“我回家再好好练练，”王天赐硬着头皮说，“能不能把照片请到我家中供奉几天。”
黄半仙警惕地看着王天赐，坚定地摇了摇头说：“这是我们全家人的命。”
“那你把命收好了，别让贼偷去。”
黄半仙戴上老花镜，然后掐着手指算起来。他越算眉头皱得越紧，歪着头说：“从你们一家三口的生辰八字来看，你属龙，她属猪，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此猪好吃懒做，好逸恶劳，乖张任性，恐怕难以操持家业，且命里与你水火不容，娶进门也是个败家娘们。命相上看，孩子克母。难啊！姻缘难再续……”
王天赐气炸了肺，心说，这老王八蛋满嘴喷粪！你哪怕说两句糊弄人的吉言，我心里多少也宽慰一点……
“我是哪一天出生的你或许知道，可是我没告诉你瑶瑶和慧慧的生辰八字呀？你肯定算错了！”王天赐疑惑地看着黄半仙，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黄半仙看了一眼文王画像，嘿嘿笑着说：“什么事能瞒得过祖师爷。”
王天赐抓着头皮，狂躁地说：“黄爷爷，你赶快想个法子给我化解一下，让瑶瑶回来，慧慧不能没有妈妈。”
黄半仙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孩子，认命吧。”
王天赐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西墙前立着一个书橱，透过书橱的玻璃窗，王天赐看到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排的公文夹。黄半仙走过去，打开书橱，从最底层的纸箱子里拿出一沓打印纸，放在书桌上。
黄半仙端坐在书桌前，用一支软毛笔蘸着墨水在打印纸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功夫就写满了十几张纸。王天赐扫了一眼纸上的文字，竟然一个都不认得，他想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书”吧？
等字迹晾干了，黄半仙将写满字的打印纸叠放好，拿订书机订起来，重新放进书橱。他对王天赐说：“档案给你建好了，下次再来的时候，记得买一个公文夹，单独放在一个地方。那样的话，你想查以前的算命记录也容易些。”
王天赐瞪大了眼睛看着黄半仙，问：“您算命还给人建档案？”
黄半仙嘿嘿地笑起来，笑了一会儿说：“这有什么稀奇的！大夫给病人看病不也要弄个病历表嘛。”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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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半仙抓着王天赐的手，像是见到了分离多年的亲人，激动地说：“真是天赐吗？可算把你盼来了。”
王天赐愕然道：“黄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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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腰板硬朗，精神矍铄，叫一声叔，不是显得您年轻嘛。”
黄半仙嗔笑道：“天赐啊，你不吃枪药改食蜂蜜啦？”
王天赐尴尬地笑笑，欲言又止。
“且不说论资排辈，单凭我跟你爷爷的交情，你也应该喊我一声爷爷。十里八村有谁不知道他的石匠手艺是这个，”黄半仙竖起大拇指说，“可惜继文哥先我一步而去，不能为我刻碑立传了。想想，继文哥也走了三年多了，他是个大好人，就是脾气倔了点，不过村里人都很敬重他。你又是家里的独苗，你爷爷和奶奶最大的心愿……”
“黄爷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王天赐看着躺在地上的扁担，花皮蛇的影子又出现在他脑海里，“我昨晚梦见瑶瑶变成了一条花皮蛇。”
“啊？”
“花皮蛇进了陌生男人的家。”
“噢！”
黄半仙拉着王天赐的胳膊往西屋走，边走边问：“瑶瑶离家出走快一个月了吧？”
王天赐点了点头，说：“今天是第二十二天。”
“听说你去报案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吗？”
王天赐点头。
“该找的地方你都找了吗？”
王天赐点头。
黄半仙叹息道：“这都是命啊！”
王天赐打了个寒战，嗫嚅道：“您老神通广大，给算算，我和瑶瑶能否再续前缘。”
“天赐，你终于开窍了！正所谓‘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咱老百姓不信命行吗？你的爷爷、爸爸都信命！真没想到我这把老骨头能为你们祖孙三代服务，此生也算功德圆满了吧？呵呵……”黄半仙捋一捋山羊胡，若有所思，“先进屋拜拜祖师爷。”
说话间，二人进了西屋。说是西屋，却是一间坐北朝南的房子（按照当地习俗，房屋不以方位命名，主人所居堂屋统称为“北屋”），因此采光优良，每当夕阳穿透玻璃，辉光满室，再加上屋里常年缭绕着佛香的浓郁香气，顿时让人产生佛光普照的错觉。
屋内迎面摆放着一张八仙桌，八仙桌旁边并排放着两张桌子，桌上有供品、香炉，其中左边桌子上的香炉下压着几张面值不同的钞票。
黄半仙给王天赐当“解说员”，告诉他左边供奉的是祖师爷周文王，墙上的确挂着一幅古人肖像。画上的古人峨冠博带，作拱手施礼状，王天赐学着画中人的样子，上香叩头，虔诚参拜一番。右边供奉的是财神赵公明，王天赐心说，我认识他，他未必认识我。王天赐也给他烧香磕头。
拜完文王和财神爷，黄半仙又将王天赐领到位于东墙的一张供桌前，地上放着两个蒲团。王天赐点上三炷香，跪在蒲团上，他抬头就能看见用黄绸布做的莲花桌围，上面绣着“佛光普照”四个金黄大字。
黄半仙从王天赐手里接过香，插进香炉，然后指着桌上的几尊塑像对王天赐说，这是观音菩萨，这是四季老母，这是无生老母。王天赐表示不熟，他也不想搞清楚这几位尊神到底有何能耐，他只想知道他老婆有没有变心，还会不会回到他和孩子身边。黄半仙似乎猜透了王天赐的心思，从桌上拿起两根筷子交给王天赐。
接下来，黄半仙开始向王天赐面授机宜，他先让王天赐两只手掌心向上，一手托着一根筷子，再让两根筷子对接在一起，使其在一条水平线上。
一切准备就绪后，王天赐要闭上眼睛，对神灵说出自己的诉求，同时心中默念：如果我和瑶瑶还能破镜重圆，就让筷子朝里走，如果不能，则筷子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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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李淑芬系着围裙走进来，王天赐打量着她说：“李奶奶，我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李淑芬双手在围裙上蹭了几下，用眼神示意王天赐再去求求祖师爷。王天赐跪倒在文王画像前，摆出五体投地的姿势。黄半仙压低声音提醒道：“孩子，不给祖师爷准备供品，可是大不敬之罪。”
王天赐来得匆忙，把供品这茬儿给忘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补救的法子，索性就将那块豆腐供在桌上。他看看李淑芬，又瞅瞅黄半仙，赧然道：“你们家厨房在哪里。”
李淑芬指指对面的房子说：“东屋。”
王天赐说：“祖师爷不吃生的？我去把豆腐炒一下。”
黄半仙笑歪了嘴，李淑芬笑弯了腰。黄半仙睥睨道：“拿豆腐当供品不吉利，腐即负，这不是明摆着遇到负心人了嘛。前几天有个城里的小伙子找我算命，带了一箱梨过来，梨者，分离也。多晦气啊！你们年轻人做事太没分寸。”
王天赐撤下豆腐，交给李淑芬，又在香炉下压了二百块钱，说：“既然祖师爷无福消受，那就孝敬您二老了。”
李淑芬闻闻豆腐，用指甲盖挖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嚼着，顿时眉开眼笑：“嗯，熟悉的味道，是朱九两的手艺，吃了几十年了也吃不腻。天赐，李奶奶不白吃你的豆腐，待会儿替你烧捆纸，求菩萨保佑你们一家三口……你闺女跟你一样都是苦命人，这是上辈子造的哪门子孽。”
门边挨着墙堆起一座纸山。李淑芬取了一捆钱粮纸，手里拎着豆腐去了厨房。过了一会儿，她又走到院子里，在她经常烧纸的地方蹲下来，点燃那捆纸，她用火棒拨弄纸灰，只见一只只黑色的“蝴蝶”在空中翩跹起舞，令人心醉神迷。她嘴里念念有词，说着别人听不懂的“咒语”。
黄半仙拧开水龙头接了半碗水，连同三根筷子一起放在供桌上。他的眉弓上粘着两撮狐狸一样的长眉毛，他看着毛主席的照片时，毛主席也在盯着他。他往筷子上不停地浇水，筷子居然在碗中立起来了。
“怎么样？”黄半仙笑呵呵，乐滋滋，十分得意。
“不怎么样。”
黄半仙赶忙捂住王天赐的嘴，跺着脚说：“主席是人民的大救星，永远活在我们心中，还不快许个愿，筷子立住了，可保你一生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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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怎讲？”
“三，散，分散，分手，分道扬镳，多晦气啊！”
黄半仙涨红了脸，哑口无言。
王天赐只留一根筷子在碗中，一边浇水一边许愿，可筷子根本立不住。黄半仙心急如焚，却只能故作镇定，讪笑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你别忙活了，一根筷子怎么能立得住？”
“规矩都是人定的，祖师爷肯帮我的话，筷子自然会立起来。”王天赐的牛脾气又犯了。
“你爷爷是老倔头，你是小倔头。”
王天赐又折腾了一番，最后无奈地选择放弃。但他并不甘心，请求黄半仙把这根筷子送给他，黄半仙不明就里，问道：“你要筷子做什么？”
“我回家再好好练练，”王天赐硬着头皮说，“能不能把照片请到我家中供奉几天。”
黄半仙警惕地看着王天赐，坚定地摇了摇头说：“这是我们全家人的命。”
“那你把命收好了，别让贼偷去。”
黄半仙戴上老花镜，然后掐着手指算起来。他越算眉头皱得越紧，歪着头说：“从你们一家三口的生辰八字来看，你属龙，她属猪，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此猪好吃懒做，好逸恶劳，乖张任性，恐怕难以操持家业，且命里与你水火不容，娶进门也是个败家娘们。命相上看，孩子克母。难啊！姻缘难再续……”
王天赐气炸了肺，心说，这老王八蛋满嘴喷粪！你哪怕说两句糊弄人的吉言，我心里多少也宽慰一点……
“我是哪一天出生的你或许知道，可是我没告诉你瑶瑶和慧慧的生辰八字呀？你肯定算错了！”王天赐疑惑地看着黄半仙，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黄半仙看了一眼文王画像，嘿嘿笑着说：“什么事能瞒得过祖师爷。”
王天赐抓着头皮，狂躁地说：“黄爷爷，你赶快想个法子给我化解一下，让瑶瑶回来，慧慧不能没有妈妈。”
黄半仙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孩子，认命吧。”
王天赐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西墙前立着一个书橱，透过书橱的玻璃窗，王天赐看到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排的公文夹。黄半仙走过去，打开书橱，从最底层的纸箱子里拿出一沓打印纸，放在书桌上。
黄半仙端坐在书桌前，用一支软毛笔蘸着墨水在打印纸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功夫就写满了十几张纸。王天赐扫了一眼纸上的文字，竟然一个都不认得，他想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书”吧？
等字迹晾干了，黄半仙将写满字的打印纸叠放好，拿订书机订起来，重新放进书橱。他对王天赐说：“档案给你建好了，下次再来的时候，记得买一个公文夹，单独放在一个地方。那样的话，你想查以前的算命记录也容易些。”
王天赐瞪大了眼睛看着黄半仙，问：“您算命还给人建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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