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自身难保
我和余先生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哪说错话了，就被拒之门外，吃了一回闭门羹，只好走向另一家。
这村子说大不大的，说小也不小，有十几户人家，都是散落开来，但隔得不太远，这似乎比较落后，都还没通上电，家家都还在是点煤油灯，或者是啊蜡烛。
不知何时飘来的一朵云，遮住了月亮，瞬间就黑了下来，这村子里到处都是蟋蟀的叫声，听得我心烦意乱的。
一连问了好几家，要不是直接不理会，就是询问几声慌张的把门关上，我们真是一脸懵逼。
余先生拿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都凌晨一点多了，这半个村子都被我们敲了一遍，可还是没有愿意接纳我们的，真是让人头疼！
最后，我们总结了下，都是因为我们说，我们是从那边的山上过来的，他们好像很忌讳那坐山，所以我们只要不说是那坐山来的就好！
一想到这，我看着面前的这座老房子，对余先生会心一笑，就上前去敲响了那扇门。
喊了半天都没有一点动静，这家时不时没人住，看着那破旧的样子，八九不离十，我垂头丧气的，转身就打算跟余先生去别家看看。
我们才走了没几步，就听见开门的吱吱声，我回过头，黑漆漆的屋子里，看见一个人影，佝偻着身子，艰难的挪着步子开门。
我就拿手电照了过去，才看清楚是一个老人，黝黑的脸庞，看上去饱经沧桑，眼角的皱纹耷拉着，就快遮住了眼睛，也不知道能否看得见，身上的衣服都是好几个补丁，腿脚也不灵活。
我们连忙跑过去，说明了来由，那老人像没听懂似的，指了指耳朵，又摆摆手。
我们这才意识到那老人年纪大了，有些耳背，我又提高了嗓门，嘴朝着他的耳朵说，似乎还是听不懂，但什么话都不问，侧着身子，指了指里面，就让我们进去。
我看了一眼余先生就进屋去了，也经过他的同意，反正只要老人家同意就行。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尿骚味，还有一股浓烈的汗臭味，我皱了一下眉头，但也没说什么。
月光从屋顶处的几个破洞洒落下来，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屋子里除了暗淡的月光外，到处都是黑漆漆的，看样子连煤油灯都没有，我用手电照着就把这间房子看了一个大概。
屋子里乱糟糟的，门边上有一个做饭的灶台，下面堆了好多树枝，灶台的墙都是黑的，树枝里埋着一个柜子，里面放着一些碗筷，那柜子都长了霉。
正中间有一张漆黑的八仙桌，边上还有几个小凳子，这几个小凳子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好的了。
在最后面靠墙的位置，有一张大床，上面有被褥棉絮什么的，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这黑的都会发亮了，床垫上面黄一片黑一片的，床位还有一口很旧的大箱子，里面堆满了破旧的衣服，盖子斜倒在一边，上面落满灰尘……
等我转过头时，余先生已经关好了门，搀扶着那老人走了过来，我连忙拿了一个凳子，给他老人家坐下。
那老人家用很浓的地方方言跟我们讲话，我们完全听不懂，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由于那时的偏远山区，大多数都是少数民族，经过政府大力推广普通话，只有那些年轻人会一些简单的汉话，其他上了年纪的基本都不会。
因为语言不通，我们就没怎么说话，就连那老人姓什么叫什么，怎么称呼我们不得而知。
过了一会，那老人意识到什么，吃力的站起身来，我忙站起来扶了一把，搀扶着他慢慢的走到床边，他在床上摸索着什么，后来他又走到那大箱子处，伸进手翻找着什么，我就用手电照着他。
半天，他才从箱子里找出一块布，大红色的，用粗糙的大手，爱惜的摸了一下，又慢慢的展开来。
这时，我才发现是一块大红被套，里面还包裹着，一块红色的床单。
他拍拍我的手，示意我铺在床上，我看了一眼余先生，他摇摇头。
我指着那红被套，摇摇手，又拍了拍床上的垫子，表达的意思，是想告诉他老人家，我们可以将就着睡一晚。
没想到竟拍出好多灰尘，直接扑面而来，鼻子里进了灰，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只能尴尬的笑笑。
拗不过他老人家，我们只好妥协，我跟余先生合手，才将那被套跟床单整齐的铺好，我看着也就舒心多了。
一切都弄好之后，那老人家就招呼着，我们上床睡觉了。
那一米八的大床，对于这来说，已经算是最好的东西了，我跟余先生都比较瘦，我睡着靠墙的位置，余先生睡中间，那老人家执意要睡最外面，我们也没办法。就这么凑合着睡下了。
我问着被子上，那股酸爽味道，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应该是那两天，在那老树林里累坏了，终于可以睡个舒服觉，自然就睡的快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问着饭菜的香味，从梦中惊醒过来，看见余先生在灶台前忙活。
看着我坐起来，余先生就告诉我准备吃饭了！
一提到吃饭，这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我立马从床上下来，收拾好被褥，就出门洗脸了，这好多天没有洗脸，这洗脸水都是浑的。
饭菜很简单，是余先生跟着那老人家，一大早的就去挖来的野菜，米饭和野菜一起焖出来，虽然没有什么油水，但我足足吃了两大碗。
吃完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我们就出门晒起了太阳，感觉见到这久违的太阳，心里还是很激动。
那老人家挪着步子，不知道去哪，也不让我们跟着去，大半天才回来，可把我们急坏了，都打算出去找了，才看见他的身影。
他就从口袋里，拿了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出来，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左一层有一层的包裹着，我以为是什么宝贝，就凑上前去，没想到都是金瓜子。
原来是看着我们无聊，还特意去别家，要了一些金瓜子来给我们，我们知道这老人的脾气，他给我们，我们也没好拒绝。
那金瓜子，就是成熟的大南瓜里的种子，将它掏出来洗干净，放在太阳下晒干，然后在用火炒一下就可以了。
那个时候买不起瓜子之类的干货，这闲来唠嗑什么的，嘴里都会嚼着点东西，所以才会有现在的金瓜子。
那老人将要来的，全给了我们，自己也没留一个，我们很是不好意思，就拿了一些给他，他推搡着，滋着嘴，露出几颗黑黄的牙齿，我们这才反应过来，他牙齿都快掉光了，哪还吃的动这些！
我跟那老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看着不远处，一伙人怒气冲冲，手里拎着锄头之类的东西，朝着我们走来，带头的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后面的是一位年长的大叔，面无表情，穿的整整齐齐，看着有学问的样子。
那带头的小伙指着我，跟那大叔交头接耳的，我有些莫名其妙，无措的看着余先生，余先生也是一脸茫然。
“就是这两个人，从那边死人堆上下来的！”
带头的小伙走到最前面，隔着我们两三米的距离，对着后面的人大喊。
没有语言障碍，这次我可听得清清楚楚，那是在说我跟余先生！
但奇怪的是，这些人怎么说那山是死人堆呢，明明没有没有死人……还有我们从那山上，下来的就怎么了，我们又没干什么坏事，这些人是要干什么！
那老人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看得出来这些人来者不善，便艰难的走到那小伙前面，用他们的方言询问着什么，我们也听不懂。
小伙就指着我们，嘴里大声的说着什么，那老人的表情越来越奇怪，先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慢慢的变成恐惧的眼神。
我真是急切的想知道，这些人到底在说什么！
那老人转过身来，满脸痛惜的看着我，便朝着边上挪动着身子。
随后，那大叔一挥手，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那些人按到在地上，正用绳子捆绑着，金瓜子也撒了一地……
我茫然的看着余先生，他也是被五花大绑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我朝着那大叔嘶声力竭的喊道。
“你这妖人还敢叫，等会就剥了你的皮！”
带头的小伙恶狠狠地看着我。
随后，我们就被架着走了，来到一片空地上，那里围了好多人，看到我跟余先生，纷纷避让开，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们，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着。
“乡亲们，这是咋们村第五次来的外人，都是从那死人堆上下来的，我们这次可要擦亮了眼睛，别再让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祸害咋们！”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还有瞎起哄的，嘈杂成一片……
这些人还真是，我们明明是人，那里看出来我们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看着余先生，他板着脸，脸上难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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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村子说大不大的，说小也不小，有十几户人家，都是散落开来，但隔得不太远，这似乎比较落后，都还没通上电，家家都还在是点煤油灯，或者是啊蜡烛。
不知何时飘来的一朵云，遮住了月亮，瞬间就黑了下来，这村子里到处都是蟋蟀的叫声，听得我心烦意乱的。
一连问了好几家，要不是直接不理会，就是询问几声慌张的把门关上，我们真是一脸懵逼。
余先生拿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都凌晨一点多了，这半个村子都被我们敲了一遍，可还是没有愿意接纳我们的，真是让人头疼！
最后，我们总结了下，都是因为我们说，我们是从那边的山上过来的，他们好像很忌讳那坐山，所以我们只要不说是那坐山来的就好！
一想到这，我看着面前的这座老房子，对余先生会心一笑，就上前去敲响了那扇门。
喊了半天都没有一点动静，这家时不时没人住，看着那破旧的样子，八九不离十，我垂头丧气的，转身就打算跟余先生去别家看看。
我们才走了没几步，就听见开门的吱吱声，我回过头，黑漆漆的屋子里，看见一个人影，佝偻着身子，艰难的挪着步子开门。
我就拿手电照了过去，才看清楚是一个老人，黝黑的脸庞，看上去饱经沧桑，眼角的皱纹耷拉着，就快遮住了眼睛，也不知道能否看得见，身上的衣服都是好几个补丁，腿脚也不灵活。
我们连忙跑过去，说明了来由，那老人像没听懂似的，指了指耳朵，又摆摆手。
我们这才意识到那老人年纪大了，有些耳背，我又提高了嗓门，嘴朝着他的耳朵说，似乎还是听不懂，但什么话都不问，侧着身子，指了指里面，就让我们进去。
我看了一眼余先生就进屋去了，也经过他的同意，反正只要老人家同意就行。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尿骚味，还有一股浓烈的汗臭味，我皱了一下眉头，但也没说什么。
月光从屋顶处的几个破洞洒落下来，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屋子里除了暗淡的月光外，到处都是黑漆漆的，看样子连煤油灯都没有，我用手电照着就把这间房子看了一个大概。
屋子里乱糟糟的，门边上有一个做饭的灶台，下面堆了好多树枝，灶台的墙都是黑的，树枝里埋着一个柜子，里面放着一些碗筷，那柜子都长了霉。
正中间有一张漆黑的八仙桌，边上还有几个小凳子，这几个小凳子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好的了。
在最后面靠墙的位置，有一张大床，上面有被褥棉絮什么的，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这黑的都会发亮了，床垫上面黄一片黑一片的，床位还有一口很旧的大箱子，里面堆满了破旧的衣服，盖子斜倒在一边，上面落满灰尘……
等我转过头时，余先生已经关好了门，搀扶着那老人走了过来，我连忙拿了一个凳子，给他老人家坐下。
那老人家用很浓的地方方言跟我们讲话，我们完全听不懂，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由于那时的偏远山区，大多数都是少数民族，经过政府大力推广普通话，只有那些年轻人会一些简单的汉话，其他上了年纪的基本都不会。
因为语言不通，我们就没怎么说话，就连那老人姓什么叫什么，怎么称呼我们不得而知。
过了一会，那老人意识到什么，吃力的站起身来，我忙站起来扶了一把，搀扶着他慢慢的走到床边，他在床上摸索着什么，后来他又走到那大箱子处，伸进手翻找着什么，我就用手电照着他。
半天，他才从箱子里找出一块布，大红色的，用粗糙的大手，爱惜的摸了一下，又慢慢的展开来。
这时，我才发现是一块大红被套，里面还包裹着，一块红色的床单。
他拍拍我的手，示意我铺在床上，我看了一眼余先生，他摇摇头。
我指着那红被套，摇摇手，又拍了拍床上的垫子，表达的意思，是想告诉他老人家，我们可以将就着睡一晚。
没想到竟拍出好多灰尘，直接扑面而来，鼻子里进了灰，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只能尴尬的笑笑。
拗不过他老人家，我们只好妥协，我跟余先生合手，才将那被套跟床单整齐的铺好，我看着也就舒心多了。
一切都弄好之后，那老人家就招呼着，我们上床睡觉了。
那一米八的大床，对于这来说，已经算是最好的东西了，我跟余先生都比较瘦，我睡着靠墙的位置，余先生睡中间，那老人家执意要睡最外面，我们也没办法。就这么凑合着睡下了。
我问着被子上，那股酸爽味道，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应该是那两天，在那老树林里累坏了，终于可以睡个舒服觉，自然就睡的快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问着饭菜的香味，从梦中惊醒过来，看见余先生在灶台前忙活。
看着我坐起来，余先生就告诉我准备吃饭了！
一提到吃饭，这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我立马从床上下来，收拾好被褥，就出门洗脸了，这好多天没有洗脸，这洗脸水都是浑的。
饭菜很简单，是余先生跟着那老人家，一大早的就去挖来的野菜，米饭和野菜一起焖出来，虽然没有什么油水，但我足足吃了两大碗。
吃完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我们就出门晒起了太阳，感觉见到这久违的太阳，心里还是很激动。
那老人家挪着步子，不知道去哪，也不让我们跟着去，大半天才回来，可把我们急坏了，都打算出去找了，才看见他的身影。
他就从口袋里，拿了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出来，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左一层有一层的包裹着，我以为是什么宝贝，就凑上前去，没想到都是金瓜子。
原来是看着我们无聊，还特意去别家，要了一些金瓜子来给我们，我们知道这老人的脾气，他给我们，我们也没好拒绝。
那金瓜子，就是成熟的大南瓜里的种子，将它掏出来洗干净，放在太阳下晒干，然后在用火炒一下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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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将要来的，全给了我们，自己也没留一个，我们很是不好意思，就拿了一些给他，他推搡着，滋着嘴，露出几颗黑黄的牙齿，我们这才反应过来，他牙齿都快掉光了，哪还吃的动这些！
我跟那老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看着不远处，一伙人怒气冲冲，手里拎着锄头之类的东西，朝着我们走来，带头的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后面的是一位年长的大叔，面无表情，穿的整整齐齐，看着有学问的样子。
那带头的小伙指着我，跟那大叔交头接耳的，我有些莫名其妙，无措的看着余先生，余先生也是一脸茫然。
“就是这两个人，从那边死人堆上下来的！”
带头的小伙走到最前面，隔着我们两三米的距离，对着后面的人大喊。
没有语言障碍，这次我可听得清清楚楚，那是在说我跟余先生！
但奇怪的是，这些人怎么说那山是死人堆呢，明明没有没有死人……还有我们从那山上，下来的就怎么了，我们又没干什么坏事，这些人是要干什么！
那老人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看得出来这些人来者不善，便艰难的走到那小伙前面，用他们的方言询问着什么，我们也听不懂。
小伙就指着我们，嘴里大声的说着什么，那老人的表情越来越奇怪，先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慢慢的变成恐惧的眼神。
我真是急切的想知道，这些人到底在说什么！
那老人转过身来，满脸痛惜的看着我，便朝着边上挪动着身子。
随后，那大叔一挥手，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那些人按到在地上，正用绳子捆绑着，金瓜子也撒了一地……
我茫然的看着余先生，他也是被五花大绑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我朝着那大叔嘶声力竭的喊道。
“你这妖人还敢叫，等会就剥了你的皮！”
带头的小伙恶狠狠地看着我。
随后，我们就被架着走了，来到一片空地上，那里围了好多人，看到我跟余先生，纷纷避让开，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们，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着。
“乡亲们，这是咋们村第五次来的外人，都是从那死人堆上下来的，我们这次可要擦亮了眼睛，别再让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祸害咋们！”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还有瞎起哄的，嘈杂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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