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水源头
咕咕——
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我尴尬的看了一眼余先生。
从昨晚进来这树林之后，我们滴水未进，虽然没有太阳，但感觉也时间也不早了，又加上这一路连跑带跨的，这没路的地方，都被我们走出一条路来，再不吃点东西补充下体力，怕是要倒在这了。
我看了四周，可在这荒山老林的，去哪找吃的！
“我们边走边找找看吧！”
余先生表示也很无奈。
没办法，只能拖着身子，往余先生说的那个反向走。
“对了，你不是说那你罗盘，就可以测气吗，为什么还要你用眼睛看？”
为了分散注意力，我只能扯着余先生跟我聊天。
“在这满是阴气的地方怎么测？那根针在转圈，你是不是也跟着转圈！”
说的我竟一下子回答不上来……
“那你用眼睛都看得见，那还要罗盘干什么？”
余先生转过头来，一脸正经的看着我，然后朝着我翻了一个白眼。
我感觉我被深深地鄙视了，就知趣的没再说话，默默的跟在后面。
“听见没有？”
余先生侧着脸，竖着耳朵，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什么？”
我一脸懵逼。
“水声。”
我又仔细的听了一遍，还是没有。
又走了很久，余先生拿出怀表来看了一下时间，都快下午两点钟了。
我这体力实在是跟不上了，两眼发黑的，走路小腿都会抖，更别说跳了，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哗哗——
我听见前面不远处有流水声，我一下子激动起来。
“有水！”
我神情激动的望着余先生。
“走吧！”
至少有水可以解解渴，想到这，我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看着眼前这条清澈透明的小溪，还看见几条鱼儿欢快的游来游去，我两眼直放光，迫不及待的脱脱鞋袜就下水了。
刚一碰到水，一股冰凉刺骨的感觉就蔓延开来，我身体一哆嗦，连忙把脚收回来，还在犹豫要不要下水。
“余先生，你说这水里会不会有蛇？”
这荒山野岭的，有水的地方说不定就会有蛇，我还是小心为好。
“你放心，这处于中下游，蛇是不喜欢来着的！”
我听得似懂非懂，没有蛇我就放心了。
看着一条肥硕的大鲤鱼，在我眼前游来游去，仿佛就是在挑衅我，我冷哼一声，就摸索着下水了。
这小溪里的水只有膝盖那么深，清晰可见的，水底都是一块块大大小小的石头，行动起来倒也方便。
别的不敢恭维，这捉鱼我可是最拿手的，小时候每天一放学，书包往沟边上一丢，卷起裤脚就下沟去摸鱼捞虾的，我可是捉鱼最厉害的那个！
这捉鱼还是讲究技巧的，要慢慢的往水浅的地方赶，然后看准时机，下手一定要快，用手捏住身子，这肯定是要滑了逃跑的，手要呈爪状，要扣住鱼鳃，这样才能捉到鱼。
不一会儿，我就抓了一条较大的肥鱼，往岸上一丢，余先生连忙按住，这才没有逃脱掉。
“啧啧啧，真看不来，你小子捉鱼还真有一套！”
“那是！”
我毫不谦虚的回应着，余先生大笑。
我又抓了一条才上岸，余先生已经找了一些干柴之类的，搭建好了就等我上岸烧了。
我们用石头挂了鱼鳞，然后又用棍子插进去，架起来烧。
问着香味，勾起肚子里的馋虫，我止不住的咽口水，烤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终于可以吃了。
朝着肉最多的地方，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呸呸呸，真难吃，这鱼腥味好重！”
我看着手中的烤鱼，满脸的嫌弃。
“将就着吃吧，这总比饿着好！”
没办法，自己烤的鱼，硬着头皮也要吃完。
将火扑灭以后，我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
我们顺着小溪的上游走去，岸边都是一些石头小草之类的，速度自然就快许多。
按照余先生给我解释的说法就是，这阴气重的地方，如果有水源的话，那么水源的尽头，必然就是阴气的聚会点，所以这地方才是关键点。
约莫走了一个多小时，就渐渐地出现了雾气，这天本就是阴沉沉的，一下子出现雾气，感觉这天又黑了不少。
我们只能减慢速度，摸索着前行。
走着走着，雾气越来越重，能见度也是从五六米，缩小到两三米这个样子。
“快要到了，小心点！”
“好！”
余先生要我小心什么？
这还没到晚上，虽然有大雾，但也看的见，为了省电，我们就没用手电筒，越往后走，我这心越是紧张，眼珠子不停地转着，警觉的看着周围。
嘶嘶——
这什么声音，我忙止住余先生，示意他安静的听。
“这是什么？”
我惊恐的看着余先生。
“蛇！”
余先生淡然的吐出这个字。
突然，我小腿感觉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心里咯噔一下，我忙捂住自己的嘴，差点叫出来！
现在脑子里都是，小时候去抓鱼被蛇咬的场景，我不敢低头看，身体不停的颤抖。
“是根树枝！”
余先生一眼就看出来我怕蛇，便走过来，帮我捡起地上勾住的我小腿的树枝，并在我眼前晃了晃，随后就顺手丢掉。
我吓得半天才回过神来，战战兢兢的看着周围。
“只要你不惊扰它们，它们一般是不会咬人的。”
它们？意思是还不止一条。
我看了一眼余先生，他笑着看着我，我想他这是要让我死！
“走吧，有我在呢！”
余先生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好吧……”
又走了一段距离，那蛇吐信子的嘶嘶声也越来也多，仿佛就在我身边，隔着雾，看不见他们，我们在明处，它们在暗处，万一一不小心踩到了，想到这，我头皮都会发麻，手心里捏着一把汗。
我每迈出一步，我都会看清楚脚底下的东西，走的也是极其缓小心，余先生也是，每走几步停下来等我。
“这蛇为什么这么多？”
我实在是忍不住要问出来。
“这蛇就是喜欢呆在阴暗的地方，这又靠近水源，你说这地方好不好，再者呢，这地方阴气缭绕，这蛇又是最灵性的动物，当然需要这种地方来滋养自己，这么多蛇，想必这块土地上，除了阴气，还有什么好东西！”
说着，余先生就露出邪恶的笑容。
我摇摇头，这人哪越是相处久了，就越是觉得，刚开始认识的时候越假，这余先生也不例外，越发的觉得他不正经起来……
“怎么停下了？”
我看着余先生呆呆的站在前面，不禁问出声来。
“到头了！”
这么快就到了，我按奈不住心头的激动，几步跑上前去。
看得见一滩水，水面上飘着一层浓浓的雾，我抬头看着天，估摸着这个时间，应该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这竹林里越发的暗下来，我根本就看不清这小溪尽头张什么样子。
我干脆打开了一只手电，留着一只做备用，我朝着周围射了一下，因为雾气的原因，连一个大概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但隐约见听见有欢快的流水声，说明这水源头还是流动的，至少是从哪流下来的水。
我又拿着手电射了一下周围。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我们走过的那条小路旁，都是一堆堆盘在那里，吐着信子，各种颜色的都有，应着手电光，眼睛发出悠悠的红光来，身上的鳞片也有指甲盖那么大小，他们扭动身子，鳞片就发出瘆人的光泽来。
这半天都不见余先生的动静，我便用手电光照着他，见他神情自若的眯着眼，这恐怕又是在望气。
好半天，他才睁大眼睛：“今天几号了？”
“十九号怎么了？”
“我是问你阴历！”
“好像是十五，怎么了？”
“等着看戏！”
……
这阴森森的地方等着看鬼还差不多！
余先生找了一个地方，用小箱子垫着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那源头的水面上。
他倒好，每次都有垫的，我只能脱一只鞋下来垫坐着，为了不浪费电，我只好把手电关了，这周围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半天，我才适应了过来。
这周围回荡着嘶嘶声，我时不时的回过头，看看身后有没有蛇爬来，每次回过头什么都没有，看来真是我想多了。
就这么呆呆的坐在这，我的眼皮子很快就耷拉下来，昨晚四点多才睡，今天又赶了一天的路，这放松下来，竟有了睡意，我强撑着眼皮，渐渐地就没了意识……
“醒醒，有动静了！”
迷迷糊糊的听见余先生的声音，还不等我睁眼，大腿上就被捏一下，我猛地坐直，一下子睡意全无。
我看着余先生收会掐在我大腿上的手，我疼的直揉腿，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余先生见我醒来，便拿着手电起身走到水源边上，我这时才注意到，水面上的雾气都没有了，连同这周围的雾气都不见了，头顶上还出现了一轮圆圆的月亮。
月亮长着毛，发出微弱的光芒，但这大地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
我站起身来，一下子竟有些站不稳，这腿上麻酥酥的，我只好踉踉跄跄的走到余先生身边。
顺着手电光照的方向，我清楚的看见一个金色脑袋，探头探脑的伸出水面，对着月亮，一呼一吸的吐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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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我尴尬的看了一眼余先生。
从昨晚进来这树林之后，我们滴水未进，虽然没有太阳，但感觉也时间也不早了，又加上这一路连跑带跨的，这没路的地方，都被我们走出一条路来，再不吃点东西补充下体力，怕是要倒在这了。
我看了四周，可在这荒山老林的，去哪找吃的！
“我们边走边找找看吧！”
余先生表示也很无奈。
没办法，只能拖着身子，往余先生说的那个反向走。
“对了，你不是说那你罗盘，就可以测气吗，为什么还要你用眼睛看？”
为了分散注意力，我只能扯着余先生跟我聊天。
“在这满是阴气的地方怎么测？那根针在转圈，你是不是也跟着转圈！”
说的我竟一下子回答不上来……
“那你用眼睛都看得见，那还要罗盘干什么？”
余先生转过头来，一脸正经的看着我，然后朝着我翻了一个白眼。
我感觉我被深深地鄙视了，就知趣的没再说话，默默的跟在后面。
“听见没有？”
余先生侧着脸，竖着耳朵，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什么？”
我一脸懵逼。
“水声。”
我又仔细的听了一遍，还是没有。
又走了很久，余先生拿出怀表来看了一下时间，都快下午两点钟了。
我这体力实在是跟不上了，两眼发黑的，走路小腿都会抖，更别说跳了，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哗哗——
我听见前面不远处有流水声，我一下子激动起来。
“有水！”
我神情激动的望着余先生。
“走吧！”
至少有水可以解解渴，想到这，我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看着眼前这条清澈透明的小溪，还看见几条鱼儿欢快的游来游去，我两眼直放光，迫不及待的脱脱鞋袜就下水了。
刚一碰到水，一股冰凉刺骨的感觉就蔓延开来，我身体一哆嗦，连忙把脚收回来，还在犹豫要不要下水。
“余先生，你说这水里会不会有蛇？”
这荒山野岭的，有水的地方说不定就会有蛇，我还是小心为好。
“你放心，这处于中下游，蛇是不喜欢来着的！”
我听得似懂非懂，没有蛇我就放心了。
看着一条肥硕的大鲤鱼，在我眼前游来游去，仿佛就是在挑衅我，我冷哼一声，就摸索着下水了。
这小溪里的水只有膝盖那么深，清晰可见的，水底都是一块块大大小小的石头，行动起来倒也方便。
别的不敢恭维，这捉鱼我可是最拿手的，小时候每天一放学，书包往沟边上一丢，卷起裤脚就下沟去摸鱼捞虾的，我可是捉鱼最厉害的那个！
这捉鱼还是讲究技巧的，要慢慢的往水浅的地方赶，然后看准时机，下手一定要快，用手捏住身子，这肯定是要滑了逃跑的，手要呈爪状，要扣住鱼鳃，这样才能捉到鱼。
不一会儿，我就抓了一条较大的肥鱼，往岸上一丢，余先生连忙按住，这才没有逃脱掉。
“啧啧啧，真看不来，你小子捉鱼还真有一套！”
“那是！”
我毫不谦虚的回应着，余先生大笑。
我又抓了一条才上岸，余先生已经找了一些干柴之类的，搭建好了就等我上岸烧了。
我们用石头挂了鱼鳞，然后又用棍子插进去，架起来烧。
问着香味，勾起肚子里的馋虫，我止不住的咽口水，烤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终于可以吃了。
朝着肉最多的地方，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呸呸呸，真难吃，这鱼腥味好重！”
我看着手中的烤鱼，满脸的嫌弃。
“将就着吃吧，这总比饿着好！”
没办法，自己烤的鱼，硬着头皮也要吃完。
将火扑灭以后，我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
我们顺着小溪的上游走去，岸边都是一些石头小草之类的，速度自然就快许多。
按照余先生给我解释的说法就是，这阴气重的地方，如果有水源的话，那么水源的尽头，必然就是阴气的聚会点，所以这地方才是关键点。
约莫走了一个多小时，就渐渐地出现了雾气，这天本就是阴沉沉的，一下子出现雾气，感觉这天又黑了不少。
我们只能减慢速度，摸索着前行。
走着走着，雾气越来越重，能见度也是从五六米，缩小到两三米这个样子。
“快要到了，小心点！”
“好！”
余先生要我小心什么？
这还没到晚上，虽然有大雾，但也看的见，为了省电，我们就没用手电筒，越往后走，我这心越是紧张，眼珠子不停地转着，警觉的看着周围。
嘶嘶——
这什么声音，我忙止住余先生，示意他安静的听。
“这是什么？”
我惊恐的看着余先生。
“蛇！”
余先生淡然的吐出这个字。
突然，我小腿感觉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心里咯噔一下，我忙捂住自己的嘴，差点叫出来！
现在脑子里都是，小时候去抓鱼被蛇咬的场景，我不敢低头看，身体不停的颤抖。
“是根树枝！”
余先生一眼就看出来我怕蛇，便走过来，帮我捡起地上勾住的我小腿的树枝，并在我眼前晃了晃，随后就顺手丢掉。
我吓得半天才回过神来，战战兢兢的看着周围。
“只要你不惊扰它们，它们一般是不会咬人的。”
它们？意思是还不止一条。
我看了一眼余先生，他笑着看着我，我想他这是要让我死！
“走吧，有我在呢！”
余先生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好吧……”
又走了一段距离，那蛇吐信子的嘶嘶声也越来也多，仿佛就在我身边，隔着雾，看不见他们，我们在明处，它们在暗处，万一一不小心踩到了，想到这，我头皮都会发麻，手心里捏着一把汗。
我每迈出一步，我都会看清楚脚底下的东西，走的也是极其缓小心，余先生也是，每走几步停下来等我。
“这蛇为什么这么多？”
我实在是忍不住要问出来。
“这蛇就是喜欢呆在阴暗的地方，这又靠近水源，你说这地方好不好，再者呢，这地方阴气缭绕，这蛇又是最灵性的动物，当然需要这种地方来滋养自己，这么多蛇，想必这块土地上，除了阴气，还有什么好东西！”
说着，余先生就露出邪恶的笑容。
我摇摇头，这人哪越是相处久了，就越是觉得，刚开始认识的时候越假，这余先生也不例外，越发的觉得他不正经起来……
“怎么停下了？”
我看着余先生呆呆的站在前面，不禁问出声来。
“到头了！”
这么快就到了，我按奈不住心头的激动，几步跑上前去。
看得见一滩水，水面上飘着一层浓浓的雾，我抬头看着天，估摸着这个时间，应该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这竹林里越发的暗下来，我根本就看不清这小溪尽头张什么样子。
我干脆打开了一只手电，留着一只做备用，我朝着周围射了一下，因为雾气的原因，连一个大概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但隐约见听见有欢快的流水声，说明这水源头还是流动的，至少是从哪流下来的水。
我又拿着手电射了一下周围。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我们走过的那条小路旁，都是一堆堆盘在那里，吐着信子，各种颜色的都有，应着手电光，眼睛发出悠悠的红光来，身上的鳞片也有指甲盖那么大小，他们扭动身子，鳞片就发出瘆人的光泽来。
这半天都不见余先生的动静，我便用手电光照着他，见他神情自若的眯着眼，这恐怕又是在望气。
好半天，他才睁大眼睛：“今天几号了？”
“十九号怎么了？”
“我是问你阴历！”
“好像是十五，怎么了？”
“等着看戏！”
……
这阴森森的地方等着看鬼还差不多！
余先生找了一个地方，用小箱子垫着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那源头的水面上。
他倒好，每次都有垫的，我只能脱一只鞋下来垫坐着，为了不浪费电，我只好把手电关了，这周围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半天，我才适应了过来。
这周围回荡着嘶嘶声，我时不时的回过头，看看身后有没有蛇爬来，每次回过头什么都没有，看来真是我想多了。
就这么呆呆的坐在这，我的眼皮子很快就耷拉下来，昨晚四点多才睡，今天又赶了一天的路，这放松下来，竟有了睡意，我强撑着眼皮，渐渐地就没了意识……
“醒醒，有动静了！”
迷迷糊糊的听见余先生的声音，还不等我睁眼，大腿上就被捏一下，我猛地坐直，一下子睡意全无。
我看着余先生收会掐在我大腿上的手，我疼的直揉腿，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余先生见我醒来，便拿着手电起身走到水源边上，我这时才注意到，水面上的雾气都没有了，连同这周围的雾气都不见了，头顶上还出现了一轮圆圆的月亮。
月亮长着毛，发出微弱的光芒，但这大地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
我站起身来，一下子竟有些站不稳，这腿上麻酥酥的，我只好踉踉跄跄的走到余先生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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