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效忠，无意义
同上次一样，霍克子爵还未来得及敲门，大门便从内部开启。那名留着络腮胡的帅气老绅士微笑着看向门口的两人，依次向其鞠躬致敬。
“子爵大人、男爵大人，两位晚上好。老爷已在餐厅等候多时，请男爵大人随我进来吧。”
“就我一个人进去？那他——”
“多谢伯爵大人的好意，我的任务就是将您来到这里。既已完成，赛巴德管家，请问......能把那件东西给我了吗？”
“这是自然的事情，子爵大人。咳咳，你俩将东西放到马车上。”
老绅士话音刚落，两名男仆将一个圆柱形的玻璃缸搬出。因为缸中满是深色的液体，无法看清里面装着什么。直到方安祖看向玻璃缸顶部、那露在外面的女人脸与兽耳，他才意识到这东西的真面目。
“这......这个东西该不会就是......那什么玩具？”
“没错，伯爵大人。这就是女亚人玩具，没想到您还知道这个。这种玩具在王都都是稀缺货！如果您感兴趣，我相信侯爵大人绝不会吝啬。赛巴德管家，请替我向侯爵大人道谢，我先告辞了。”
“我一定把话带到，子爵大人您慢走。”
说完，霍克子爵顶着一张兴奋到极点的脸颊，朝马车走去。
“哎，你这好色的家伙。明明都虚成这样了，居然还敢......没有金刚钻，就敢揽瓷器活，小心死在这上面！”
“男爵大人，请吧。”
在心里咒骂了一番后，方安祖在老绅士“请”的手势中，踏入充满奇珍异宝的豪宅内。
“真有钱啊。”
虽说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男人心中仍冒出浓浓的羡慕之情。走在这堆奢侈品中，他甚至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无比香甜。
“如果您看中什么东西，请直接告诉我。我家老爷十分大方，必会慷慨相赠。”
“谢谢，若我真看中什么，一定如实相告。”
“这边请，男爵大人。”
在管家的指引下，两人穿过一楼的大厅，来到一张圆桌前。
“你来了。坐吧。”
推了推脸上的方框眼镜，嘴唇上留着一字胡的银发老者，示意方安祖做到自己旁边的座位上。鉴于桌边没有第三把椅子，他只得依对方的意思坐了下来。
“上菜吧。”
“遵命，老爷。”
没有寒暄与客套，仿佛真的只是请对方吃饭一般，令被邀请者倍感意外。瞥了一眼他脸上的惊讶表情，莫利亚侯爵顺了顺自己的胡子，说起了今天晚餐的菜谱。
“人老了，喜欢吃的清单一些。我年轻的时候，很喜欢吃西餐，现在......年轻人，你就将就一下我这个老头，吃一顿中餐吧。”
“客从主便，我一切听您的安排。”
“哎，伊斯塔与艾蕾的命都在你手上，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也不知道，这所谓的中餐会是什么呢？”
三十秒后，答案正式揭晓。当看到一个铜炉火锅摆在圆桌中心，各种新鲜的肉制品与蔬菜摆在桌上，方安祖对身边老者的评价上升了几分。
“等火锅开了，我们便开始吧。还是说......需要我将每样东西先吃一遍，你再用餐？”
“侯爵大人说笑了。我相信您不会在食物中下药。您在王都的势力有多强，短短的一周内，我已经看的一清二楚。您若是铁了心想取我的命，我就是有一百条命，也逃不出您的五指山。”
“年轻人的性格就是直接。”
不同于第一次来时的紧张，他确信身边的老家伙并不能看透自己的内心。这便有了几分底气，言语上也不那么唯唯诺诺，而是摆出一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姿态。
“既然您说我直接，那我就直接到底。您托霍克子爵写给我的那封信，究竟是什么意思？”
拿起桌上的水杯，润了润嗓子后，莫利亚侯爵用一副似能洞穿人心魄的眼神，看向身旁的年轻人，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无论陛下让你做什么事，我劝你都置身事外。”
“国王让我做事？您在说什么啊，侯爵大人。”
对上方安祖装模作样的表情，银发老者微微一笑，将几颗青菜放入火锅之中，旁敲侧击的说道：“那日你受封男爵，在宴会途中离场的一段时间，应该是去西花园见陛下了吧？”
“......”
“陛下费这么大功夫见你，我能想到的事情只有一样，那便是如何铲除我。我没有说错吧？”
“靠，这老家伙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他不是无法看透我的内心吗？我......是啊，就算他看不透我，但可以看透别人啊！这......这下糟了！”
“年轻人嘛，要沉得住气。火锅开了，想吃什么就往里放吧。”
说是这么说，他此刻却因对方的话而食欲大减，连桌上的筷子都懒得拿起。
“哎，就如你刚才说的一样，我没有想要对你下手的意思。难得的一顿中餐，可不要浪费了。”
在莫利亚侯爵的劝说下，他这才提起筷子，将几片上好的牛肉放入锅中。望着火锅内飘动的菜叶，银发老者自言自语般的说起了一些往事。
“马奇诺王国的过去，我想你从其他人口中，或多或少的了解到一些。事实上，这个国家并不缺少人才。每每国家到了危急存亡的边缘，总会冒出一些力挽狂澜的人物，我想你应该听过他们的故事吧？”
“比如说......曾经的雷文侯爵？”
“不错。你既然知道，那他们的下场，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这......在下愚钝，请侯爵赐教。”
将火锅中几根煮熟的菜叶捞出，莫利亚侯爵一边将一小部分调料倒入盘中，一边说出了他们的命运。
“无一例外，在拯救完这个国家后，被王室以谋反罪诛杀。这其中的道理，就不需要我明说了吧？”
“......”
“陛下眼中的我，只是一个抢走他王权、十恶不赦的罪人而已。在消灭我之前，他可以许诺给你想要的一切。如果你真的办到了，那么他下一个要铲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本人。”
“......”
即便不想承认，男人的内心却开始认同起莫利亚侯爵的说法。就在他犹豫之际，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从窗外传来。
“打倒莫利亚侯爵，王国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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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爵大人、男爵大人，两位晚上好。老爷已在餐厅等候多时，请男爵大人随我进来吧。”
“就我一个人进去？那他——”
“多谢伯爵大人的好意，我的任务就是将您来到这里。既已完成，赛巴德管家，请问......能把那件东西给我了吗？”
“这是自然的事情，子爵大人。咳咳，你俩将东西放到马车上。”
老绅士话音刚落，两名男仆将一个圆柱形的玻璃缸搬出。因为缸中满是深色的液体，无法看清里面装着什么。直到方安祖看向玻璃缸顶部、那露在外面的女人脸与兽耳，他才意识到这东西的真面目。
“这......这个东西该不会就是......那什么玩具？”
“没错，伯爵大人。这就是女亚人玩具，没想到您还知道这个。这种玩具在王都都是稀缺货！如果您感兴趣，我相信侯爵大人绝不会吝啬。赛巴德管家，请替我向侯爵大人道谢，我先告辞了。”
“我一定把话带到，子爵大人您慢走。”
说完，霍克子爵顶着一张兴奋到极点的脸颊，朝马车走去。
“哎，你这好色的家伙。明明都虚成这样了，居然还敢......没有金刚钻，就敢揽瓷器活，小心死在这上面！”
“男爵大人，请吧。”
在心里咒骂了一番后，方安祖在老绅士“请”的手势中，踏入充满奇珍异宝的豪宅内。
“真有钱啊。”
虽说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男人心中仍冒出浓浓的羡慕之情。走在这堆奢侈品中，他甚至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无比香甜。
“如果您看中什么东西，请直接告诉我。我家老爷十分大方，必会慷慨相赠。”
“谢谢，若我真看中什么，一定如实相告。”
“这边请，男爵大人。”
在管家的指引下，两人穿过一楼的大厅，来到一张圆桌前。
“你来了。坐吧。”
推了推脸上的方框眼镜，嘴唇上留着一字胡的银发老者，示意方安祖做到自己旁边的座位上。鉴于桌边没有第三把椅子，他只得依对方的意思坐了下来。
“上菜吧。”
“遵命，老爷。”
没有寒暄与客套，仿佛真的只是请对方吃饭一般，令被邀请者倍感意外。瞥了一眼他脸上的惊讶表情，莫利亚侯爵顺了顺自己的胡子，说起了今天晚餐的菜谱。
“人老了，喜欢吃的清单一些。我年轻的时候，很喜欢吃西餐，现在......年轻人，你就将就一下我这个老头，吃一顿中餐吧。”
“客从主便，我一切听您的安排。”
“哎，伊斯塔与艾蕾的命都在你手上，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也不知道，这所谓的中餐会是什么呢？”
三十秒后，答案正式揭晓。当看到一个铜炉火锅摆在圆桌中心，各种新鲜的肉制品与蔬菜摆在桌上，方安祖对身边老者的评价上升了几分。
“等火锅开了，我们便开始吧。还是说......需要我将每样东西先吃一遍，你再用餐？”
“侯爵大人说笑了。我相信您不会在食物中下药。您在王都的势力有多强，短短的一周内，我已经看的一清二楚。您若是铁了心想取我的命，我就是有一百条命，也逃不出您的五指山。”
“年轻人的性格就是直接。”
不同于第一次来时的紧张，他确信身边的老家伙并不能看透自己的内心。这便有了几分底气，言语上也不那么唯唯诺诺，而是摆出一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姿态。
“既然您说我直接，那我就直接到底。您托霍克子爵写给我的那封信，究竟是什么意思？”
拿起桌上的水杯，润了润嗓子后，莫利亚侯爵用一副似能洞穿人心魄的眼神，看向身旁的年轻人，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无论陛下让你做什么事，我劝你都置身事外。”
“国王让我做事？您在说什么啊，侯爵大人。”
对上方安祖装模作样的表情，银发老者微微一笑，将几颗青菜放入火锅之中，旁敲侧击的说道：“那日你受封男爵，在宴会途中离场的一段时间，应该是去西花园见陛下了吧？”
“......”
“陛下费这么大功夫见你，我能想到的事情只有一样，那便是如何铲除我。我没有说错吧？”
“靠，这老家伙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他不是无法看透我的内心吗？我......是啊，就算他看不透我，但可以看透别人啊！这......这下糟了！”
“年轻人嘛，要沉得住气。火锅开了，想吃什么就往里放吧。”
说是这么说，他此刻却因对方的话而食欲大减，连桌上的筷子都懒得拿起。
“哎，就如你刚才说的一样，我没有想要对你下手的意思。难得的一顿中餐，可不要浪费了。”
在莫利亚侯爵的劝说下，他这才提起筷子，将几片上好的牛肉放入锅中。望着火锅内飘动的菜叶，银发老者自言自语般的说起了一些往事。
“马奇诺王国的过去，我想你从其他人口中，或多或少的了解到一些。事实上，这个国家并不缺少人才。每每国家到了危急存亡的边缘，总会冒出一些力挽狂澜的人物，我想你应该听过他们的故事吧？”
“比如说......曾经的雷文侯爵？”
“不错。你既然知道，那他们的下场，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这......在下愚钝，请侯爵赐教。”
将火锅中几根煮熟的菜叶捞出，莫利亚侯爵一边将一小部分调料倒入盘中，一边说出了他们的命运。
“无一例外，在拯救完这个国家后，被王室以谋反罪诛杀。这其中的道理，就不需要我明说了吧？”
“......”
“陛下眼中的我，只是一个抢走他王权、十恶不赦的罪人而已。在消灭我之前，他可以许诺给你想要的一切。如果你真的办到了，那么他下一个要铲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本人。”
“......”
即便不想承认，男人的内心却开始认同起莫利亚侯爵的说法。就在他犹豫之际，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从窗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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