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灵魂歌姬
“怎么样，丘小白？”弦月一副睥睨四海的样子，“从了我吧？”
丘小白还沉浸在震撼之中，见弦月收了幻影，空气中亦真亦幻的奇景尽数化作散落的星辰，她才缓过来。
弦月在她面前旋转着，又落在刚刚那朵鸢尾花之上，拨弄着自己满头的“蚯蚓”，笑道：“想想看，十万年来，我只有过一个主人！那就是大地之母，伟大的女娲娘娘！想得到我的人，想通过我获得强大力量的人，能绕地球三圈！能被我选中，可是你的荣幸啊！”
丘小白：“我拒绝。”
弦月：“是啊，你怎么可能拒绝！没有人能拒绝强大！”
丘小白：“我拒绝。”
“什、什么？！”弦月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丘小白叹了口气，道：“我说，我拒绝。”
“为什么！”弦月飞了起来，直冲到丘小白面前，揪住她的领口想要使劲摇晃。只可惜她只是个虚像，丘小白压根没有感受到任何力气。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些，不都是你所喜欢的、你脑子里的吗？这是我在你意识中搜寻到的！我不过就是让印象变得具体、真实、丰富了而已！你为什么拒绝！”
丘小白张大了嘴，难怪！就说怎么这么熟悉！
她摇了摇脑袋，像是要把出窍的灵魂摇落回身体里。冷静下来便对弦月说：“我固然有很多幻想，但是，‘叶公好龙’的故事你听说过吗？我只希望这些美好的东西存在于我的想象里，并不想他们成为真实，甚至，用这些去控制别人。”
弦月：“……”
这丘小白，果然不是盖的，竟完全理解了弦月幻影术的真谛！
她轻轻答道：“你可以选择不去控制他人。拥有一种力量，不代表一定要用到它。”
丘小白哂笑了一下：“你刚才展示的那种力量，是很好很强大。但是必定要吃很多苦吧？我太懒了，就不想吃这些苦。我就想好好过完这一辈子。”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你妈妈的想法——”弦月急道。
丘小白愣了一下，旋即又冷静下来：“我的想法。”
“不用吃苦！没有我，你是要吃苦；有了我，我就是那条通天的捷径啊！”
丘小白劝道：“一本《鲤鱼跃龙门高考状元宝典》卖30块钱，难道每个人花30块买了这个宝典就能成为高考状元吗？”
“高考状元宝典，这是什么鬼？”弦月一脸呆滞。
丘小白：“我的意思是：一条捷径给了一个天才，便能证明他是天才；但给了一个白痴，他还是白痴。”
弦月一听，双眼一瞪，斩钉截铁：“我打包票，你绝无可能是这个白痴，你，就是那个天才！”
“你还不懂我的意思么？”丘小白叹了口气，“你看看，眼前这个躺尸的男孩，天资过人，还是二郎神府的关系户；刚刚跑掉的福神大人，法力高强，权倾一方，又对你情有独钟；甚至那位天狗化身的陈老板，风流倜傥，笑傲天下……他们都是经过实践检验的天才呀！
“而我，你只是说我有潜力，可潜力这个东西，万一一辈子都藏着掖着不肯出来，我，浪费了时间，你，损失了精力，这样，你我不是吃大亏了么？
“而且我最近已经够倒霉了，什么事情都没做，就已经麻烦缠身。如果让人知道，你这么个炙手可热人见人爱的上古神器在我手里，恐怕不是我可以承受的后果……”
弦月叹了口气：“这才是你拒绝我的真正原因吧？你怕自己不够强大，不但自身难保，还会累及家人？”
“也许是吧……”丘小白仔细一想，觉得弦月的解读，似是，而非。
她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到底是什么呢？口中却苦口婆心、循循善诱：
“最要紧的是，我们三观不同，不能强融。我想象里的世界，我构建的王国，我制定的规则，我自己知道就好了，为什么要强迫全世界看到呢？我没有这种野心。你若是认我作主人，恐怕会委屈。我实现不了你的抱负。”
“所以啊，小弦月，你还是选别人吧。”说完，丘小白觉得如释重负，一身轻松。
弦月沉进了鸢尾的花苞里，埋着头，沉默不语，似乎在掂量着什么。
“歌者！”
弦月突然抬起头来，直视丘小白的眼睛。
“什、什么？”丘小白额上冒汗。
“我能让你成为真正的歌者！甚至是灵魂歌姬！”弦月目光笃定。
灵魂歌姬？！
和陆知云所说的“灵魂歌者”，只差了一个字！
丘小白的心跳停了半拍。
弦月突然笑眯眯的。
“是这个男孩吧？”
她又飞到了空中，左旋右转，勾勒出了陆知云的样子
“只要你的歌声足够动听，就能彻底打动他？就能和他并肩齐步？成为一对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这是你最想得到的？”
丘小白双唇紧闭，而弦月的笑意更深了。
“他，是现实世界中，满足你的所有幻想的人。一身主角光环，成绩优越、风度翩翩，五讲四美三好，走到哪里都自带背景音乐；而且家境富裕，即将继承百万豪车、千万豪宅、亿万产业……陆知云是吗。”
丘小白咬着牙，目光变得耐人寻味。
弦月正在得意，突然，周围散落在地的粉色星辰像是受到了空中某种力量的作用，纷纷飘到空中，数万的星辰搅动了空气，缓慢旋转。
转速越来越快，竟化作狂风。
那风先是撩动了弦月的长发和裙摆，然后吹得它们不成形状，最后竟将她吹到空中。她紧紧抓住身下那朵鸢尾，鸢尾的花魂被她拉出了寸许高，从花蕊里露出了半个头，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这意识世界里发生的事情，在丘小白的维度里却没有什么动静，丘小白的头发和衣服纹丝不动，她自己仿佛对发生的这一切也浑然不觉。
她张了嘴，有些恨恨道：“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
狂风稍息，弦月好不容易站稳在了鸢尾花里。
她打了个寒战，暗暗思忖：果然，不愧是她！还没有传授给丘小白任何口诀心法，她竟然就能驱动意识流，来对抗我！
固然因为这是在丘小白的意识里，她有一定的自主权。但弦月我，毕竟是上古神器啊……
可怪自己话太多，一不小心触到了丘小白的雷区……这下完了，她更不可能选回自己了吧。
“因为我选择了你呀。”她有些丧气，没把握地说，“你要是想不让我知道那么多，就只能选择我，成为我的主人。或许，我还会给我主人面子，把不该知道的屏蔽掉……”
此刻，她已经痛下决心准备启动第二方案：死缠烂打的持久战。耗神，而且，极损她作为一枚上古神器的尊严。
她一直以为，她和丘小白会是天人感应，双向选择，没想到竟如此困难。
“你……真的，能帮我成为一个真正的灵魂……歌姬？”丘小白的声音里有种按捺不住的颤抖。
“什么？！”弦月失声尖叫，喜极而泣：“你这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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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小白还沉浸在震撼之中，见弦月收了幻影，空气中亦真亦幻的奇景尽数化作散落的星辰，她才缓过来。
弦月在她面前旋转着，又落在刚刚那朵鸢尾花之上，拨弄着自己满头的“蚯蚓”，笑道：“想想看，十万年来，我只有过一个主人！那就是大地之母，伟大的女娲娘娘！想得到我的人，想通过我获得强大力量的人，能绕地球三圈！能被我选中，可是你的荣幸啊！”
丘小白：“我拒绝。”
弦月：“是啊，你怎么可能拒绝！没有人能拒绝强大！”
丘小白：“我拒绝。”
“什、什么？！”弦月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丘小白叹了口气，道：“我说，我拒绝。”
“为什么！”弦月飞了起来，直冲到丘小白面前，揪住她的领口想要使劲摇晃。只可惜她只是个虚像，丘小白压根没有感受到任何力气。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些，不都是你所喜欢的、你脑子里的吗？这是我在你意识中搜寻到的！我不过就是让印象变得具体、真实、丰富了而已！你为什么拒绝！”
丘小白张大了嘴，难怪！就说怎么这么熟悉！
她摇了摇脑袋，像是要把出窍的灵魂摇落回身体里。冷静下来便对弦月说：“我固然有很多幻想，但是，‘叶公好龙’的故事你听说过吗？我只希望这些美好的东西存在于我的想象里，并不想他们成为真实，甚至，用这些去控制别人。”
弦月：“……”
这丘小白，果然不是盖的，竟完全理解了弦月幻影术的真谛！
她轻轻答道：“你可以选择不去控制他人。拥有一种力量，不代表一定要用到它。”
丘小白哂笑了一下：“你刚才展示的那种力量，是很好很强大。但是必定要吃很多苦吧？我太懒了，就不想吃这些苦。我就想好好过完这一辈子。”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你妈妈的想法——”弦月急道。
丘小白愣了一下，旋即又冷静下来：“我的想法。”
“不用吃苦！没有我，你是要吃苦；有了我，我就是那条通天的捷径啊！”
丘小白劝道：“一本《鲤鱼跃龙门高考状元宝典》卖30块钱，难道每个人花30块买了这个宝典就能成为高考状元吗？”
“高考状元宝典，这是什么鬼？”弦月一脸呆滞。
丘小白：“我的意思是：一条捷径给了一个天才，便能证明他是天才；但给了一个白痴，他还是白痴。”
弦月一听，双眼一瞪，斩钉截铁：“我打包票，你绝无可能是这个白痴，你，就是那个天才！”
“你还不懂我的意思么？”丘小白叹了口气，“你看看，眼前这个躺尸的男孩，天资过人，还是二郎神府的关系户；刚刚跑掉的福神大人，法力高强，权倾一方，又对你情有独钟；甚至那位天狗化身的陈老板，风流倜傥，笑傲天下……他们都是经过实践检验的天才呀！
“而我，你只是说我有潜力，可潜力这个东西，万一一辈子都藏着掖着不肯出来，我，浪费了时间，你，损失了精力，这样，你我不是吃大亏了么？
“而且我最近已经够倒霉了，什么事情都没做，就已经麻烦缠身。如果让人知道，你这么个炙手可热人见人爱的上古神器在我手里，恐怕不是我可以承受的后果……”
弦月叹了口气：“这才是你拒绝我的真正原因吧？你怕自己不够强大，不但自身难保，还会累及家人？”
“也许是吧……”丘小白仔细一想，觉得弦月的解读，似是，而非。
她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到底是什么呢？口中却苦口婆心、循循善诱：
“最要紧的是，我们三观不同，不能强融。我想象里的世界，我构建的王国，我制定的规则，我自己知道就好了，为什么要强迫全世界看到呢？我没有这种野心。你若是认我作主人，恐怕会委屈。我实现不了你的抱负。”
“所以啊，小弦月，你还是选别人吧。”说完，丘小白觉得如释重负，一身轻松。
弦月沉进了鸢尾的花苞里，埋着头，沉默不语，似乎在掂量着什么。
“歌者！”
弦月突然抬起头来，直视丘小白的眼睛。
“什、什么？”丘小白额上冒汗。
“我能让你成为真正的歌者！甚至是灵魂歌姬！”弦月目光笃定。
灵魂歌姬？！
和陆知云所说的“灵魂歌者”，只差了一个字！
丘小白的心跳停了半拍。
弦月突然笑眯眯的。
“是这个男孩吧？”
她又飞到了空中，左旋右转，勾勒出了陆知云的样子
“只要你的歌声足够动听，就能彻底打动他？就能和他并肩齐步？成为一对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这是你最想得到的？”
丘小白双唇紧闭，而弦月的笑意更深了。
“他，是现实世界中，满足你的所有幻想的人。一身主角光环，成绩优越、风度翩翩，五讲四美三好，走到哪里都自带背景音乐；而且家境富裕，即将继承百万豪车、千万豪宅、亿万产业……陆知云是吗。”
丘小白咬着牙，目光变得耐人寻味。
弦月正在得意，突然，周围散落在地的粉色星辰像是受到了空中某种力量的作用，纷纷飘到空中，数万的星辰搅动了空气，缓慢旋转。
转速越来越快，竟化作狂风。
那风先是撩动了弦月的长发和裙摆，然后吹得它们不成形状，最后竟将她吹到空中。她紧紧抓住身下那朵鸢尾，鸢尾的花魂被她拉出了寸许高，从花蕊里露出了半个头，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这意识世界里发生的事情，在丘小白的维度里却没有什么动静，丘小白的头发和衣服纹丝不动，她自己仿佛对发生的这一切也浑然不觉。
她张了嘴，有些恨恨道：“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
狂风稍息，弦月好不容易站稳在了鸢尾花里。
她打了个寒战，暗暗思忖：果然，不愧是她！还没有传授给丘小白任何口诀心法，她竟然就能驱动意识流，来对抗我！
固然因为这是在丘小白的意识里，她有一定的自主权。但弦月我，毕竟是上古神器啊……
可怪自己话太多，一不小心触到了丘小白的雷区……这下完了，她更不可能选回自己了吧。
“因为我选择了你呀。”她有些丧气，没把握地说，“你要是想不让我知道那么多，就只能选择我，成为我的主人。或许，我还会给我主人面子，把不该知道的屏蔽掉……”
此刻，她已经痛下决心准备启动第二方案：死缠烂打的持久战。耗神，而且，极损她作为一枚上古神器的尊严。
她一直以为，她和丘小白会是天人感应，双向选择，没想到竟如此困难。
“你……真的，能帮我成为一个真正的灵魂……歌姬？”丘小白的声音里有种按捺不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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