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交易
姝绮，神甫之女，地位可比神界当朝公主，想来定是位漂亮的美人。
“没有。”
忆初雪淡淡答道，她虽对他抱有过幻想，也曾做过和他在一起的那些七彩的梦，然而这一切，在她被囚禁时，就彻底磨灭成了一文不值的泡影。
“你总是喜欢自欺欺人。”
白宫尘微微垂下头，柔软的发梢拂过忆初雪的脸庞，他轻声道：“以后不许说假话。”
“你若不喜欢回答，本帝以后不问便是。”
“陛下，我……”
忆初雪想要告诉他，如果她没有遭遇那场意外的囚禁，她的回答或许就是有的。
白宫尘松开了手，卧回原处，张开结实的双臂环在池边。
“晾干衣服，早些回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你忙。你站了一天，也累了。”
忆初雪微微点头，用灵力把衣服弄干，不一会儿便恢复了常态。
她俯身道：“神女告退。”
白宫尘轻微颔首，偌大的碧漾池即使在温热水雾的环绕中，顿时也显得冷清了。
“初雪！”
忆初雪行走于高大的宫墙之间，抬头便看见夜弦歌坐着墙头向她招手，此时夜空已是布满星辰。
“怎么样？服侍陛下感觉可好？”
忆初雪面露难色地摇摇头。
“哈哈！”夜弦歌不厚道地笑了，“陛下待你这般好，我都看出来了，难道还不好服侍？”
“不过也是，自古陪伴在君王身边的人，日日都得提心吊胆。你看那神甫大人，先帝都敬他三分，可到陛下这，就什么都不是了。”
忆初雪仰头看他，“那姝绮，是何人？”
夜弦歌勾唇一笑，从墙头跳下来，故作风度翩翩地落在忆初雪面前，“怎么？你还会吃陛下的醋啊？”
“我没有。”忆初雪又尬红了脸，方才被神帝按入浴池中的场景浮现在眼前，白宫尘**的上身那结实的肌肉总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还说没有！这脸红的和仙界的蟠桃一般，不过甚是可爱。”夜弦歌隐隐笑道：“姝绮是神都天主，神甫与东境鲛人族的小女儿，虽说鲛人一族都拥有一张极致容颜，但我见过，也不比你好看。”
“那神甫所说的婚约……”
“婚约？”夜弦歌不屑地答道：“那是白虎神族巩固王室地位的常用手段。”
“四境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王室地位自开天辟地以来都归金龙神族所有，但可悲的是，金龙神纪的最后一位帝王遭人暗算，英年早逝，膝下唯一一位未出生的王子，最后也夭折而死。帝位后继无人，便让白虎神族耍了滑头，夺位而去。”
“那为何不与金龙神族联姻，那样岂不更加巩固了他们的正统地位？”忆初雪疑惑地看向夜弦歌。
“怎么可能！这帝位是从金龙神族手中夺来的，他们定不可能再让金龙神族靠近帝宫，为避免惹人非议，便只能与那和金龙交好的鲛人一族联姻了。”
“所以，姝绮不久将会成为帝后，是吗？”
说到这里，忆初雪不免心中有些失落。
当初，他也只不过让她做一位温酒暖床的小妾罢了，虽只是句玩笑话，可年少懵懂的心弦，总是能被轻易挑动。
“帝后？”夜弦歌摇摇头，“陛下愿不愿意娶她都还是个未知数，当年先帝拿出这份婚约时，就被陛下当众撕毁了一份，另一份现在倒是被神甫藏紧了。”
“放心，”夜弦歌随后拍拍忆初雪的肩膀，道：“要是陛下真心喜欢你，你还是有希望在帝宫占有一席之地的。毕竟各界界主都是后宫佳丽三千，我们陛下也不能落下是吧！”
忆初雪无奈地苦笑，到时他妃嫔无数，只怕要将她遗忘了。
与夜弦歌别过后，等她回到百界宫，夜莺和夜离已经干完活儿用着晚膳了，璐问照常窝在一角，独自吃着。
见忆初雪推门进来，她们二人立马端了碟子上前去。
“回来啦！怎么样？白夙殿下又召见你了？”
夜莺满脸期待地看向她，“你有没有替我们姐妹们说说好话啊？”
忆初雪微愣，百界宫果真音讯不通，现在外边谁人不知，神帝身边多了位倾国倾城的贴身侍女呢？
“来来来！”夜离热情地将忆初雪拉到桌前，将自己的饭菜都端到她的面前，“本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就没有帮你领，要不就吃我这份吧！”
“还有我的！”夜莺硬是将全桌的饭菜都揽至忆初雪跟前，“不够吃，这里还有！”
“不用。”忆初雪摆摆手，这二人前后对她的态度转变地太快了，几乎让她难以适应。
她撇见角落里缩成一团的璐问，蜡黄的脸上那双充满畏惧的眼睛，时不时地看向她。
夜莺和夜离顿时摆出嫌弃的姿态，道：“初雪，你别理她！她这个人，天天跑出去想勾引外面的显贵神族，今儿啊，挨了别的宫人的打，真是活该！”
忆初雪微微蹙眉，璐问跑出百界宫做什么？今日从霁华殿跌跌撞撞出来的，也是璐问？
用过晚膳，忙活了一天，众人洗漱过后都早早睡下了。
屋内黑暗一片，月光照在窗前投下斑斓的影子。
忆初雪正准备睡去，耳边一朵细小的雪花飘来，她伸出手将它握住，是北境的雪灵。
那个男人要找她。
忆初雪轻轻起身，脚步落在地面毫无声响。
待她走后，黑暗中一双眼睛蓦地睁开，瘦弱的身影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
站在宫墙一角，男人带有宽大兜帽的白色斗篷在暗处显得格格不入。
“你来了。”
他的声音十分空灵，犹如穿过了千万年的时空才来到这里。
忆初雪向他低头，顺从地跪下。
“雪女泪呢？”
男人的目光死死盯着她。
忆初雪抿起唇瓣，摇了摇头。
“它不在灵冢。”
“原来是在的。”男人面具下的双眼发出锐利的光，“可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她回答：“不是我。”
“我知道，但是因为你，雪女泪才没有拿到手。”
忆初雪抬头，看见男人的眼里划过异样的神色。
“还有，我早就告诫过你，不要接近他，你为何不听？”
男人的指尖闪过骇人的寒光，他慢慢向忆初雪走近，“你还是没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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