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挨打】

　　
快步走到楼上配套餐的地方，把钱交上，然后拿着套餐准备送过去，领班却又来了通知，说刚才给我的价格错了，套餐不是五百九十九，是九百九十九。
两个报价差四百，也不知道是怎么看错的。
我说价格已经报完了，客人都给钱了。领班说让我进去重新说一下，让把钱补上，不然差的四百块钱就在我工资里扣。
我当然不能让扣我的钱，没办法，我只能把套餐先搁下，又下楼到了包厢，敲门进去，女人还在像刚才那样玩手机，似乎来到这里只是为了玩手机。
我想能开VIP包厢的贵宾应该不在乎几百块钱吧？
我自我安慰着，硬着头皮把我犯错的事情说了一遍，请她原谅，顺便说如果不满意的话，可以把这个套餐给退了。如果还想要，那就只能加钱。
女人又是半天没说话，过了半晌，又是轻轻哼了一声：“没事儿，就是刚才那一套吧，钱一会儿补上。”
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好说话，我忙答应着，转身又跑出去，回到楼上拿着套餐又下来。
当我端着酒水第三次回到包厢，推开门我愣了，只见经理，也就是刘东的舅舅张虎竟然在包厢里，正陪着女人说话，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张虎笑的很开心，女人则仍在低头玩手机，爱答不理的样子。
瞧见我进去，张虎笑了笑，指了指茶几，让我把酒水放过去，然后示意我拿一瓶啤酒给他。
我以为他要和女人喝一口，正要顺便把酒瓶盖起开，张虎却摆摆手，直接拿了过去，然后突然抬起胳膊，直接一瓶子砸在了我脑袋上。
咔嚓一声，酒瓶子直接爆开，酒水四溅，玻璃碎片在霓虹灯下闪动着异样的鬼魅色彩。
我脑袋轰的一声，整片空白，人直接栽倒在地，完全懵了。
等到张虎弯腰抓着我的脖领把我提起来的时候，我才感觉到脑袋上被砸出的疼痛。
刺骨的疼。
一行热乎乎的液体，不知道是啤酒还是血液顺着额头向下流，掠过眼角，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挨打？
我迷茫的看向张虎，只见他此刻和平时我见到的完全不一样，整张脸黑着，阴沉无比，像是怒到极点马上就要暴走的巨兽，眼中没有任何的感**彩，只有无尽的冷酷。
他像是根本不认识我一样，野蛮粗暴的把我抓起来，随手把握着的半截啤酒瓶扔掉，然后抡起胳膊就是一个耳光。
我耳朵里就是砰的一声，整张脸都感觉要炸开了，脑袋狠狠的被抽歪，嘴里一股腥气冒出，牙松了。
“要打的话，拉出去打。”
这时候那个女人突然开口，声调不疾不徐，慢悠悠的说：“我没兴趣看。”
“哈哈，让玉姐您见笑了。”
张虎冲女人咧嘴一笑，有点敬畏的点了点头，然后拽着我的脖子，破口大骂：“你个狗日的，报个价都能报错，你他妈的还有一点屌用吗？操你妈的，给我丢人现眼！”
我整个脑袋都晕乎乎的，根本听不清他骂的什么，就感觉整个身体在随着张虎的手来回晃动。
不过我终于认识到，原来我挨打是因为报错了价格，但是张虎怎么知道呢？
我费力的扭头，余光看见那个被张虎叫做玉姐的女人，她还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玩着手机，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我刚才已经认错了啊，她也答应了补钱，为什么还要向张虎打小报告呢？
为什么啊？
我想不通。
张虎这时用力把我推开，我脚步踉跄的差点栽倒。
“狗日的，还不给玉姐敬酒赔不是。”
张虎冲我喊。
张虎的话我不敢不听，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后，我走到茶几前自己打开了一瓶啤酒。
“玉，玉姐，对不起。”
我对女人说，女人看也没看我。
我只好自己咣当咣当的举瓶喝了起来。
那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喝啤酒，我感觉味道很怪，有点苦，又有点甜，但喝在肚子里，又感觉很痛快，连头上的伤都似乎好些了。
一瓶喝完了，我感觉一张脸滚烫。
不是酒精的缘故，而是感觉无比的委屈。
“好了，滚出去吧，这次玉姐的消费都算在你头上。”
张虎这时不耐烦的冲我挥挥手。
什么？！
我大吃了一惊。
算在我头上？这，这要多少钱？VIP包厢加酒水套餐，我一个月工资够吗？
“经理？这，不……”
我语无伦次的急切开口，真的慌了，我这么的幸苦就是为了赚这点钱，不能少，我少不起啊！
张虎听到我说话，眼珠子一瞪：“咋了？你还不乐意啊？让你请玉姐是给你脸，你知道多少人想请玉姐都找不到机会吗？”
说着抬腿就踹了我一脚，我腰上一疼，差点被踹倒，就听他骂骂咧咧：“不想干，就他妈的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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