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火眼金睛

　　
“柳儿，不得无礼。”
原本女子还要讥讽叶默几句，却被老者阻止，顿时有些委屈巴巴。
老者似乎涵养极高，但是叶默还是察觉出了老者自身透露出的高人一等的姿态，以及习惯性的命令口气。
“小伙子，你刚刚看到这幅画，好像极为不屑？”老者也对别人看他珍品的态度极为在意。
“又不是真迹，这么小心干嘛？”叶默淡淡的开口回应了一句。
有了聊天群在手，叶默对待任何事情的心态，不复之前的小心翼翼，自然也无惧是否得罪老者。
“你说这是假的?”那个叫柳儿的女孩听见这句话，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直接站起来用手指着叶默。
“没有任何根据，张口就来！凭你这种乡下人也敢说我爷爷的藏品是假的?简直胡说八道。”柳儿满脸愤怒的看着叶默。
随便一个乡下野小子就敢当着自己的面胡言乱语，任柳儿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什么时候轮得到这种人质疑自己！
“柳儿，注意涵养！”老者沉声道，不过老者却又一副不满的表情，颇带怒气开口道：
“你可知这是谁的画，又是谁鉴定的？竟敢开口这是赝品，小心祸从口出！”
老者虽满头白发，但是却中气十足，气息异常的沉稳，略微褶皱的皮肤，不像是个老人，反而有股壮年那种蓬勃气息。
见识到了世界的奇怪，种种迹象证明了仙的存在，也就表明修行门派必然存在。
所以叶默猜测，这老者应该是个练武高手，不过即便是所谓的练武高手叶默以然不惧。
“我说了它是假的，那就肯定是假的，信与不信，随意。”叶默不以为意。
“哼，好你个毛头小子，今天我非要打烂你这张”凭空瞎说”的嘴巴不可。”
柳儿再次气冲冲的站了起来，要知道，她包括她的家族在江南市可谓是一手遮天，早就横行霸道惯了，任何忤逆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说句难听的，不要说其他人，就是上一届江南市市长就任都需要给自家的爷爷端茶倒水和问好，从不敢有丝毫无礼。
“就你？”叶默嘴角微微一笑，通过火眼精金，他自然看得出眼前的少女也是个练家子，怕是从小到大培养而成。
但所谓的功夫在叶默的火眼精金下，还真算不得什么。
即使他现在修为也不过能撼动普通大石，但是有这副眼睛在，任何招式犹如慢动作般，近不了身。
一般人根本动不了他。
虽然老者有意阻止，但见到叶默的态度又改变了想法。
养气多年的他，早已没了年轻人的那种争强好胜的心态，心性老迈到任何事都激不起一丝涟漪。
但是他也算是雄踞一方的大人物，虎虽老，收了利爪和尖牙，但也不是小辈就能冒犯的。
再加上叶默说他视若珍宝的藏品是假的，让他内心确实有些不太高兴。
也该给现在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狂妄自大的年轻人一些教训了。
别看自己的孙女柔柔弱弱，但一般人还真不是对手，毕竟从小就被自己带在身边，悉心培养。这一点上老者很有自信。
“傻小子，以后长点记性，有些人可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那个叫柳儿的女孩子一挥手，整个公交车又呼啦一下子站起来了七八号人，显然这老者身份肯定不一般。
司机见状就要阻止这场以多欺少，准备直接开往警察局。但是其中一个大汉走到司机面前掏出一张证件，司机猛地面色一变，看着那位老者，脸上一脸恭敬的让开了司机宝座，下车的同时顺带怜悯的看了看叶默。
“我的乖乖，没想到开个公交车居然还能被市局征用。”司机一阵嘀咕。
整个车厢就只剩下叶默以及少女这一派，而那个少女则是趾高气扬的走到了叶默面前，冷笑一声，眼中充满了鄙夷，极为熟练的朝着叶默脸上，一巴掌扇了过去。
显然对方完全没有把叶默放在眼里，这一巴掌来势汹汹，却由于力大的缘故导致速度极慢，不过那少女料定叶默不敢躲，也不会躲！
看着叶默一动不动，女子眼中的得意更胜几分。
少女这一巴掌呼过去本来就是想教训一下叶默，不过她下手的对象一般都是练武之人，对于轻重她从不在意，一直都是全力以赴。所以这一巴掌下去，换成以前的叶默肯定能把下巴打脱臼。
但是就在这一巴掌即将打到叶默脸上的时候，忽然柳儿脸色猛地露出骇然之色。
因为在离叶默脸上还有两公分位置的时候，叶默以一种连她也看不清的速度躲开了攻击。
一掌的击空，导致身体协调极度失衡，身体略微倾斜，倒在了叶默怀里。
诱人的处子芳香，让叶默忍不住悄悄一捏，柔软的触感，让人心神为之一荡。
那个叫柳儿的少女，感受到了叶默身上的某处反应，俏脸通红，猛然站起，准备挥起下一巴掌。
“柳儿，快退下。”老者神色大变之下，猛地站起身来，然后闪电般拉开了柳儿，一颗心简直快要提到了嗓子眼了。
随即朝着那七八个人摆了摆手。
通过火眼精金，叶默自然看出了，那口袋下藏着的标配式****。
“这位先生，对不起，是我这孙儿欠管教了。”那个老者见叶默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才略微松了口气，然后态度非常恭敬的叶默行了一个大礼。
“柳儿，快给这位先生道歉。”老者甚至还拉了拉旁边面色潮红，银牙紧咬的少女。
“爷爷，你干什么？你是什么身份？别拦着我，我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我就不信他能快过...”
“给我住口，我看不知天高地厚的是你！”那老者忽然呵斥道，言语甚是凶猛。
刚才那一丝连自己看看不清的速度，或许没有子弹快，但是对方却能在手下开枪之前杀掉自己和孙女，这一点老者很肯定。
往后一步，就算自己没有被杀掉，可就这枪声，就会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到时候自己偷偷摸摸回去坐公交车这事情，可能会给自己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快道歉！”老者内心此刻已经生出了一丝恐惧。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他却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半步宗师，却依然看不清这个速度，这少年的实力，定然就是那所谓的武林中，号称泰山北斗的宗师级人物，甚至更甚那传说中的“大宗师”！
这样的人物如果出手，那么即便是他也挡不住对方一招。
想到这，老者下意识的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对不起。”柳儿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可因为爷爷的命令，还是道歉了。
“下不为例，没有人敢拿巴掌呼我。”叶默神情很淡然，但是语气之中透露出了一丝杀意，双瞳在这一刻有着一股迫人的威压散发出来。
或许是因为之前叶默认为只是小打小闹，并不在意，但在看到那群黑衣人手底下扣动扳机的自动手枪，叶默才真正有了一丝怒气。
火眼精金的威压，在老者眼里，犹如一股气吞山河，力盖天地，仿佛一种之手遮天的恐怖存在亲临一般。
幸好这只是叶默自身的怒火，无意中调动的威压却让那个叫柳儿的少女，面若呆滞，跌坐在地上。
“先生，实在抱歉，是老朽管教无方了，还请先生看在她年少无知的份上高抬贵手。”那老者冷汗直流，再次行了一个大礼，不过这次他却没有起身，仍然以大礼的姿势拜服着。
这一刻老者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到了他这个岁数和地位，自然能够触摸到一些常人无法知道的秘密。
俗话说“不知者不畏。”可反话却是：知道的越多，畏惧的也更多。
老者内心苦笑，他没想到自己在一辆公交车上，却遇到了这样传说中的人物。
事实上老者在江南是一个极其有权有势的任，至少在江南来说，还没有人能被他放到眼里。
但是今天，因为参加了一场拍卖盛会，得到了自己不不该得到的物品，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在对方未找到宝物所得者的情况之下，假借公交车掩人耳目，却不曾想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任，内心也是第一次出现了惊恐。
“起来吧。”
同样没有丝毫语气，但在老人眼中却如同恩赦。
“在下任正国，敢问先生高姓大名？”老者诚惶诚恐，赔笑道。
“叶默！”
“叶先生，您刚刚说在下的这幅画是假的？”任正国能够有如今的地位，自身的眼里也非同小可，自然明白能够让叶默引起交谈的就是这幅画，于是很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化解了尴尬。
“这么明显的瑕疵你看不出来？”
“先生恕在下眼拙，这幅画可是经过无数名家之手鉴定，又花了大价钱从最有信誉的拍卖会拿到手。”任正国语气很是恭敬，甚至用了上了尊称。
在他的想法中，这位少年肯定会急于证明这幅画真伪，而无论对否，自己只需要满足这位少年的虚荣心就行了。
坐在地上的任柳儿回过神来，脸上却是不可思议，要知道，他爷爷哪怕见到过某个如日中天的实权大人物，也从没如此恭敬，就像倒水的童子般，卑躬屈膝。
“罢了，我就勉为其难证明给你看吧。”
叶默的双目中有璀璨的金光一闪而逝，手指随意的停在画当中的一处，调动体内那仅有的一丝丝灵气，一条若有若无的白线，轻轻缠绕而出。
这可是让无数收藏大家，视若珍宝，价值上千万的画，叶默居然就这样毁坏了，哪怕老者神色下见到这一幕都不免有些肉痛。
不过在这肉痛之余，更多的是那一丝丝敬畏。
如此精纯的真气，哪怕是他见过的某位大人物都未必有这一半，而如今哪位大人物坐镇于天子脚下，除了竹席巡视才会陪同而出，一般情况下时不会出现，自己也是有幸邻桌吃过饭。
随着叶默拿起那薄薄画纸轻轻一捻，两个“朱仿”小字浮现而出。
“这是？”
“这是明朝末期有名的造假机构，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叶默默摇摇头开口说道。
这让任正国老脸一红，常年打猎倒让鹰啄了眼。
随机任正国使了一个颜色，身后一个黑衣男子走过来打算拿走那幅画，顺带也打算将那装画的木盒拿走。
也是，这幅画都已经不值钱了，任正国自然不会像之前那样，视若珍宝。
从黑衣男子出现在面前，叶默一直盯着那古怪木盒，任正国自然也注意到了。
“叶先生喜欢这木盒？若是喜欢，只管拿去好了。”任正国此刻表现得很大方。
“爷爷。”任柳儿在一旁提醒道。
其实任正国哪里不明白，就凭刚才叶默辨识真假的手段，就可以证明，此人在识物方面有着极大的本领。
连叶默都能看上的东西，怕是真的是一件宝贝，但是任正国却打算送给叶默。
他心里也打着小算盘，拉拢叶默这个强援，到时候自己死后，任家也能继续雄霸百年。
叶默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大方，他确实看中了这个木盒，因为他感受到火眼精金对这木盒有着强烈的渴望之色。
“明人不说暗话，我确实看重了这个木盒，因为木盒内有一样东西是我需要的，但是这个东西若是落到你们手中，却如同明珠蒙尘，这样吧，日后若是你们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出手帮助。”叶默开口道。
在老者眼中，这如同一位大宗师级的承诺，不由有些欣喜万分。
一番客套之下，车子很快就到了叶默需要下车的站点。
交换了一下电话，叶默提着行李先一步离开了。
下车之后叶默狠狠的吐了一口气，“火眼精金启动效果太伤仙气了，也不知那颗丹药发挥了多少仙气，我身体能不能产生这仙气。”摇摇头选择了一个最近的地方打的士。
至于为什么不再学校打，实在因为囊中羞涩。
等叶默走后，任柳儿抬起头看向任正国。
“爷爷，你干嘛要我加他啊，就算他有几分本事，可你也不能这么快就卖了你孙女啊。”
“闭嘴，柳儿，你也许不懂，爷爷不怪你”任正国叹息了一口气。
“但是你应该听过大宗师吧？”任正国正色道。
“大宗师？”任柳儿听闻大惊失色。
从小习武的任柳儿自然知道宗师的可怕，飞叶伤人，自创绝学，吐气杀人，更是可以开宗立派，至于大宗师更是神话中的神话，普通热武器已经伤害不到，除非那种大范围级热武器才能致死。
但是别说现在，就是放在过去，大宗师那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几乎不可寻，有多少高手一辈子在九品徘徊，又一辈子遗憾一生也未能踏入大宗师！
“爷爷，你难道说他未来可以比肩大宗师？提前示好？”任柳儿显然有些不相信有人的天赋能够超过自己。
“呵呵，傻丫头，就今天躲你那巴掌的速度，我觉得就连宗师都拍马不可及。”任正国叹息一声，露出羡慕之色。
那也是他一辈子的梦想，但是他知道，此生都无望了。
“啊！？”任柳儿一张俏脸大惊失色，捂住了微微张开的双唇。
“所以，爷爷现在要你赶紧转校进江南大学读大一，这微信就是你交好关系的第一步”任正国拍着任柳儿肩膀，郑重道：“丫头，一位大宗师的重要性你知道了，你可要好好把握住，而且他还年轻，刚才可是一直盯着你看呢。”任正国有些打趣道，想到这心里也是有些舒畅，自己孙女的外貌可以算是倾国倾城，老夫连孙女都送上门了，就不信你会不吃！
“爷爷！”任柳儿满脸绯红，双脚一跺，娇嗔道。不过心中却是刻画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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