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耕田
老人之所以急着收割，是因为近年来此地的季节颇为特殊。
每年的这个时候，总会一连下几个月的大雨。并且这雨水与普通雨水不同，这里的雨水呈血红色，除了一股腐败尸体的血腥味道外，还有强烈的腐蚀作用。若是滴到谷物上，那么血色的雨水会立刻将谷物侵蚀干净。
大雨三月不绝，那这也意味着若是在这个期间不将谷物收割干净，那所有的粮食都将被毁，他们也将失去辛苦得来的食物。
而老人的这片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若是老人一人收割，在这雨季来临之前定不能收完。
“豁～，阿公这块地好肥呀！连根杂草都没有”对此并不太知情的苏小龙来到老人的田间，见状惊呼道。
“哈哈哈，你阿婆平日里没事总到田边转悠，哪还有草长的住呀”阿公回答道。
“嘿嘿，那接下来就看我的了”
“开干……”
听到阿公的话，苏小龙拿着镰刀弯腰便割，不敢停留。因为他已经注意到在远处，一朵朵血色的云已经成型，好似雨水随时都可能滴下。时间宝贵，时不我待。
老人看到他如此的卖力，也不禁夸赞连隔壁老王头的牛都比不上他。
“慢点干，别扭着腰”
“放心吧，阿公。我腰好着呢”
两人一边割，一边闲聊着家常……
不过若是说到收割谷物，苏小龙却也是个新人。即便是最简单的拿镰刀都有些略显不太熟练，险些割到手指，更别提快速的收割。
虽说他会些功法，但这时候也会稍稍显得有些无用。并且老人家一直以为他就是个普通迷路之人，若是在他面前强行使用，说不定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只得学着老人的姿势进行收割。
或许还是手法生疏，时间一长，即便他表现的十分卖力，但从结果来看，不容乐观。
收下来的谷物秸秆有长有短，留下一茬茬高低错落的谷根，不仅难看还影响下一次的种田。
而老阿公从开始便一次性收割七八道谷物，一会儿弯着腰割，一会儿又蹲下去割，速度均匀。谷根也几乎贴着地面，整整齐齐，看起来十分舒畅。两者对比下来，苏小龙却也是不太好意思。
但很明显，割这些东西十分耗力气。与苏小龙有着真气加持所以并未察觉到太累不同，老人额头豆珠般的汗水早已浸湿了全身，一股股热腾腾的汗气从他的衣物上升起。
远处的血云渐渐聚集，沉闷压抑的谷田连空气都好似不太流动，一茬茬谷物被老人收割打捆放在田间地头。
最终，见他动作变慢，苏小龙劝道：“休息一下吧，阿公”
“哎，好”阿公应承了一声，确实累了，不过还是在将所有打捆好的稻谷堆齐后，方才坐到田边小歇。而后看向呼吸匀称的苏小龙，感慨道：“唉！还是年轻好啊～想当年我与你一般大时也根本不觉得累，好像有用不完的劲”
“阿公也不老呀，还很年轻”苏小龙不禁“奉承”了一句。
“哈哈哈哈……说的是”老人大笑，随后从脚边拿了两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植物，一株递给苏小龙，一株自己拿着。
“来，渴了吧。喝一口”
“啊？这……”接过老人手中的植物，苏小龙不禁疑惑地看着。
看着这东西像是一根筷子，又像是半成熟的稻杆的模样，他想，难不成自己真要像老王头家的牛一般啃草吃不成。
老人并未注意到他的无措，只是熟练地将植物抬高，昂着头放在嘴边，双手在它中间部位轻轻一折，清白色相混合的汁液从折断处流出，一股芳草般独有的清香扑鼻而来。
“哦～”照着老人的样子，苏小龙也学了起来，“嗯，清清爽爽。很解渴”
可正当他还在回味这味道还想要再来几口时，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尖。
“啧啧……咦～，怎地汁水中有一股血丝的气息”
或许是修炼了风云变，也或许是刚突破了一本天书的缘故，他的味觉强了不止一倍。但即便是这样，这汁水中的气息若是不仔细品尝，他也根本察觉不到，更别提这些普通人。
就在此时，他的丹田中突然又窜出一丝暴虐之气，随后从中流出，留向身体各个部位。
而后，正当他的身体稍有一丝异样时，丹田中的魔珠猛然一闪，那暴虐之气好似被它召唤，再次回到丹田，被破裂的丹田一口吞下，消失不见。
而丹田中的那一道小到不可见的一丝裂痕也在不知不觉间渐渐修复。
“这……阿公别？”待他想要阻止阿公时，却见阿公已回到田间，干起了活。留下一株被挤干的干瘪茎杆被扔在地上。
“有魔珠护体，这暴虐之气对我并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可这一整个村都是普通人，常年居住在这可不太好呀”
暴虐之气即便是在一些修仙之人的体内，也极容易对他们造成身体上的损伤。小到影响修炼的进度，大到损害一个人的五脏六腑，气脉丹田，更别提那些身体一般的普通人，一丝暴虐之气足以死令他们致死。
正当他想更加一步询问老人时，却看到了身旁的有一颗黑色石块，长的有些不凡。
“这黑黢黢的什么东西，难道与它有关？”他走上前，将石块拿起，鼻子靠近闻了闻。
“咦，真难闻”
一股臭味扑鼻而来，并且事实上在这臭味之中却也真有那血腥邪气，比那植物中的血腥气更重更浓。
苏小龙不敢肯定这黑色石块是否是导致周围植物中含有血腥邪气的直接原因，但可以肯定，罪魁祸首并不是它。
他从黑色石块下扯下一点丝绸样的黑色“丝线”，强忍着臭味放在嘴中。
除去那被丹田吸走的暴虐之气外，这东西并再无什么特殊变化。只是口感有些奇怪，丝状的东西在口中渐渐化开，草的清香伴随着一股股臭味，十分奇怪。
说是石头却又绵软，入口即化，说是药草，却又臭的恶心。
“哎呀，干嘛呢，傻孩子，拾牛粪蛋干嘛呀？”正当他想要再来块大的时，一道声响从田间传来。
晴天霹雳，六月飞雪。
“牛……牛粪，蛋！”
一言一语，字字诛心。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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