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暴力人格
医院里，何医生给高瑞的背上上了伤药，并包扎好。然后给他挂上了注射液，说这是某种细菌溶液，对人体无害，可以促进细胞分裂和生长，加速愈合。
“说真的，我还是头一回见刚出去一天又进来的。”何医生对他说。
伤口包扎好后，高瑞感觉已经好多了。他坐起来，无奈地说：“我也不想，那个教官太不讲理了。”
“你说的是余老头？他的严格是出了名的。不过，我觉得他虽然打了你，但说不定会欣赏你。”
“欣赏我？我不太明白。”
“他是老派军人，坚信磨炼的越多就越优秀，他喜欢给那些有潜力的新人制造障碍，把他们的骄傲狠狠打落尘埃，这样他们才能不断进步。”
高瑞思索着，他真不觉得于老头对他有培养的意思。“何医生，我是打架才被抽鞭子的。我以前从来不打架，我是说我记忆中自己从来没打过架。”
“你想说明什么？”
“有些东西可能还残留在我体内，杀人犯的东西。暴力，好斗，不认输，完全不像我。”
“这不是问题。比你罪名严重的多的人在这里有的是。”何医生宽解他。
“问题是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感觉自己有点不受控制。”高瑞苦恼地说。
“你在担心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在这里杀了人怎么办？我已经是犯人了不是，还会怎么处罚我？”
“哈，你担心这个？杞人忧天，你没有精神病，我们已经检查过了，杀人犯的人格或许对你有影响，但你能控制的住。问题在于你想不想。你仔细回忆一下，你想打架的时候，到底是谁在支配你的动作？”何医生露出玩味的笑容。
高瑞挠了挠脑袋，他其实也说不清楚，他心里也很想教训一下他们来着。
“明天你可以出院了，于上尉说不希望你拉下太多。”
高瑞大声抱怨：“我才受了伤，没法训练。”
“明天就快好了，不影响你行动。”何医生边说边往外走，留给他一个背影，“有什么问题，可以告诉我的机器助手。”
高瑞盯着“小喷壶”，它在病床边站了好一会儿了。
病房里面一阵沉默。
“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娘娘腔。”小喷壶突然说。它直视着门口的方向，头也不转。
高瑞撇撇嘴，他不知道自己的拳头能不能打烂小喷壶的金属壳。
“中午有病号饭吗？”他最后问道。
第二天早晨，高瑞从医院出来了。何医生说的没错，伤快好了，很神奇，还有些痒，不过确实不影响他活动了。医院其实里训练营地并不远，几里路而已。这次他谢绝了小喷壶引路，决定自己跑回营地，就当训练了。
他一直跑到小湖边，新兵们今天早晨的热身跑步刚结束。于老头叫他入列，没再额外警告他什么。今天的训练内容和昨天一样，不过强度有所增加，他们的喘息时间被压缩的更少。高瑞趁中午休息时间来到卓不凡身边，他一直记着，那天晚上听到的野兽惊天动地的叫声。他们这些来的早的人或许知道的更多些。
卓不凡望着高瑞，没有昨天那么热情了，他的眼神中带着某种复杂难言的情绪，高瑞有些不解：“怎么了？我错过什么了吗？”
“你昨天挨打时，为什么会叫出来？”卓不凡问他。
“废话，这么疼，当然要叫！”高瑞对他的问题感到很奇怪。
“拜托，哥哥，你应该是硬汉好不好？瞧你打人时候那劲头。”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挨两下试试，你也会疼。”高瑞怼道。
宙小来在旁边说道：“他昨天在你身上输了二十根好烟。”
卓不凡狠狠拍这个手下叛徒的头：“你不也输了五根？”
“你们这里也有香烟？”高瑞好奇道，忽然又反应过来，重点不在这里，“混蛋，你们俩把我当热闹看是吧？还赌博！”
卓不凡解释道：“拜托，这是日常活动，不针对你一个。香烟是私下流通的，教官不让抽烟，说森林不喜欢这味道，你别乱讲话啊。”
高瑞不屑地摆摆手，他根本不关心这些。“前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到野兽的叫声？还有爆炸的声响。”
卓不凡淡然说道：“当然听见了。这不能说经常听见吧，也算不上稀奇。”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能发出这么大声？”
“切，少见多怪，”胖子回答，“哦，我忘了，你来的晚，有些课没上。”
“我听着像双头鹳鸟，”宙小来说，“不过离得很远。可能想来骚扰营地，被打跑了。”
“双头鹳鸟？还有这种动物？怎么能叫这么响？”
“当然可以，大的据说翼展有六十米，比飞机都大。”
“真是不可思议。”高瑞说。
“你看看这里的树，动物长这么大根本不稀奇。”卓不凡说。
卓不凡的话让高瑞倍感惊奇，他又问：“这里所有的动物体型都很大吗？”
“也有小的吧，不过普遍都大。你来的时候看到机甲训练营的那些机器了吗？”
“看到了。”高瑞望着机甲营的方向说。
“这么说吧，这里狼比那些机甲长得还高点。”
高瑞皱起眉头，他很难想象四五米高的狼长什么样？他又想起教官提到的任务，问道：“我们以后的任务就是对付这些怪物？”
卓不凡奇怪了：“我的老天，你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这里的军队完全就是狩猎队。我们以后的主要活计就是去丛林抓各种珍奇动物，把他们卖给生物公司。活的可以卖给动物园，斗兽场，科研机构，死了可以卖肉、皮、核，它们的基因也都是宝贝呢。这里简直是天然的动物牧场。”
“听起来还可以，没那么危险？为什么教官成天告诉我们要死人？”高瑞思考着，对于有着各种武器的人类，对付这些野蛮动物也不至于动不动就死人吧？教官们都在危言耸听，吓唬他们？
“不危险？”卓不凡瞪大眼睛，“你去跟已经死在这里的几千名囚犯说去吧。不危险这里怎么会成为流放犯人的地方？这里的动物不光个头大，还跑的快，而且皮毛坚韧，一般机炮都难以让它们致命。据说有的动物可以隐形，完全看不到，等你被咬成两半才知道它已经来了；有的可以放电，打雷一样的放电，飞机都打的下来；有的可以在雾气中产生类似海市蜃楼的幻象，引导人掉下悬崖。稀奇古怪的本事多的很，对付它们并不容易。”
“得了吧，”高瑞有些难以相信，“我们可是星际文明不是？这种困难对我们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吧。”
“那不一样的，”卓不凡说，“我们可以摧毁这个星球，但要驯服它可没那么容易。我们是戴着镣铐在作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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