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养

　　
刘黎一睡就是一个中午，壶儿几人把饭带了上来。
“小黎，怎么计划！”老贱冷冷道。
“我觉得吧！一定要打到他们怕，不然总有人以为你拳头是软的。”猫儿虽然没什么实力，但与刘黎这么多年的感情都不是假的。
“我朋友哪里有把开山开刃的，有半米多长，我明天去拿，玛德！就算不能砍上去也能把他们吓死！”胖子也是一个不怕事儿的人，他用手敲着桌子丝毫没有害怕之意，相反是一种兴奋的状态。
“冷静点！几个傻子……打是一定要打的，但先听听小黎怎么说。”壶儿嫌弃的打断了几人的建议。
刘黎咳嗽，他继续往嘴里扒了口饭，凝重道：“计划到是有的，先等几天，等我缓缓吧！”
这件事情壶儿他们只知道刘黎被揍了，但不知道全部原委，刘黎也没有打算告诉他们。到时候几人对浪德哪里又是诸多误会。
张辛在下面听到几人交谈，他默默离开来到浪德宿舍。
“浪德，黎哥被人打了。”张辛淡淡道。
浪德放下手机，眉头一皱问道：“谁打的！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
“今天早上，是谁打的我不知道，要不你下去看看吧，伤得挺严重的。”张辛把拖鞋放到浪德脚下，浪德穿上，回头道：“我自己下去吧，你就在我这里。”
来到宿舍门口，他犹豫片刻还是推门而入。
“小黎，你怎么样？”浪德站在下面关心的问道。
刘黎咳嗽一声，回应道：“没事，就是一点点小问题而已。”
“那就好，是谁打的。罗濠？”以浪德的聪明自然猜出了。
刘黎点头不语。
“哼，马后炮一个，这么关心他直接提刀去给刘黎报仇啊！假惺惺的样子。切！”壶儿把烟一扔，头转到窗户外面。壶儿早就知道刘黎帮浪德一起打罗濠的事情，只是先前没事发生也就没有多问刘黎。但现在刘黎因为浪德被打了，壶儿实在气不过。
浪德一把抓住壶儿的衣领，怒骂道：“你..说什么！什么叫马后炮……”
“我..说的就是你，你个混蛋，小黎帮你打架，最后报复的是他。来！你来告诉我为什么他们不报复你……他拿你当兄弟，你呢？小人一个。呸！”壶儿指着浪德鼻子骂道。
众人许多不知，但也没有开口。
刘黎咳嗽一声，喃喃道：“浪德，你先回去吧。没什么事儿的！”
浪德点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壶儿然后说道：“有什么事来找我。”
随后信步离开。
壶儿冷哼一声，坐在床沿上。刘黎知道俩人早已水火不容，给壶儿解释一通结果还是依旧。
两点了，众人要去上课，只留下刘黎一个人在宿舍里享受这份孤独。他实在无聊透顶，但又找不到人说话，身体一动各处就有撕心裂肺的痛。只得拿出手机插上耳机听着一些轻音乐，碉堡来过一次，她随意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然后就走开了。
一天的时间匆匆而过，次日，清晨的阳光总是打破宁静的黑暗。
刘黎身体已经轻松很多了，虽然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但身上最少可以使点力气了。他被壶儿扶着来到教室，他面色苍白如纸，轻轻地坐下。
“小黎，昨天我跟老程说的，你是发烧了去医院的，但老程打你爸的手机没通。”壶儿有些担忧，怕一会儿老程来了出什么纰漏。
刘黎微笑，自己当初留了心眼，给的电话号码就是空号。万一在学校里惹事了，父亲也全然不知，若不然回家可能就是一顿胖揍。他手伸进桌箱里一摸，拿出一瓶牛奶和几个面包。刘黎诧异问道：“壶儿，谁放的？”
壶儿脸上，丝毫不掩饰逐渐猥琐起来，他目光如炬盯着刘黎手里的零食。
“管他谁放的，我还没吃早餐，好饿啊！嘿嘿嘿……”
刘黎抬头向前面望去，见王丽正看着自己微笑。王丽被他发现，慢慢回过身低头看书。刘黎内心暗叹，看着手里东西觉得有点惭愧，自己都这样和她说了，但她知道自己“生病了”还这样关心。
壶儿要伸手来抢，刘黎一下把东西抱在怀里，嫌弃道：“你不是说过你宁死不吃嗟来之食吗？这样，我告诉你一个方法，你走到窗边，嘴巴张开风往里面灌，然后一小会儿就饱了。”
“算了，小黎，你自己吃吧！多保重身体，我还是饿着吧，谁叫我是你哥呢？我付真心于人，但人总是……唉～人心啊！变了。”壶儿揉了一下肚子，感慨万千，仿佛经历了许多沧桑一样。
刘黎苦笑，他道：“我放桌箱里，你要吃就自己拿吧。”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啦，嘻嘻。”壶儿拿起牛奶插上吸管喝了起来。
见壶儿吃得很香，刘黎之前的惭愧一扫而光。心道：不吃白不吃。拿起一块面包就往嘴里送去，他一把抢过牛奶全部吸入自己腹中。
“......我都喝了一半了，恶不恶心？”壶儿嫌弃，又拿起一块干净的面包细嚼慢咽起来。
老程进来时，俩人桌箱里面已经全是垃圾了。
“刘黎，你好些了吗？”老程关心的问候道。
刘黎点头没有说话。
老程面色渐渐严肃起来：“你给我说说你父亲的电话为什么是空号？”
“可能我给你的时候给错了吧！一会儿我再给你一个。”刘黎神色自若，没有丝毫怯意。这种简单的理由他信手拈来，根本不需要想。
老程开始上课，不再理会。但她发现这最后排的两人居然都在认真听课，没有窃窃私语地交头接耳，没有开小差。再要不然这两人都是在课上嬉戏打闹，各种捣乱，但现在这让她大感意外，同时也有些欣慰。
刘黎一趴在桌子上，手与胸口就开始疼痛。没有丝毫睡意，但老程讲课的内容却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在脑子里一点东西都没有留下。反观壶儿，他倒是无比认真，在课本右边还有一个小本子。是他做的课堂笔记什么，老程提问题壶儿也是积极举手发言，虽然说没有一个问题回答正确，但却让整个班的人都对其刮目相看。老程也是微笑示意壶儿坐下，这份微笑让壶儿更加坚定，信心满满，不管什么课他都有举手发言。
“你看他那模样，像个傻子一样。”
“不过他也是胆子够大，刘逼王在他身边也敢班门弄斧。”
“没错，小黎更胜一筹，现在学校网上都还可以刷到那些贴子。”
“壶儿是对应了那句话：莫以逼小而不装……”
……
几个死党对他的表现嗤之以鼻，只不过认为壶儿在装逼罢了。
三天后下午，刘黎叫住周彬说要一起出去买烟。俩人漫步来到副食店坐了下来，刘黎吸了一口又咳嗽几声。
惹得周彬哈哈大笑。
“你发个烧，不至于吧！”
刘黎苦笑，把烟叼在嘴上，看着周彬。
“发烧不至于，是被人给打了。”
“被人打了？我怎么不知道啊，谁打的。”周彬一脸平静，他似乎刘黎在开玩笑。
刘黎缓缓站起来，俯身到周彬耳边说道。
“罗濠……”
“罗濠？哦！我好像见过的。你准备什么时候打回去？”周彬一改嬉笑的样子，变得认真起来。
刘黎吸了吸鼻子道:“因为这个矛盾总是反反复复，我想要打到他们怕，以后不敢来找我麻烦。”
“所以？……”周彬面色凝重起来，把烟扔到地上踩着。
“所以，你看看你哥哪里最近有空没，我想让你来请他来压压场子。反正到时候壶儿他们和我一起出手。”刘黎眼神飘忽，内心忐忑不安，不知道周彬会不会答应。毕竟他哥哥在社会上混，在学校里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周彬咧嘴一笑，起身就要离开。
“明天再说吧。”
刘黎叹气，心情有些失落，他点头往学校里走去。
周彬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算报复了罗濠，他也不敢再打回来。可这句“明天再说吧”让刘黎彻底没辙，他摇了摇头，眼神冰冷。就算周彬不帮忙那也要打回去，刘黎的报复心及强，若是忍了下来那他可能一天到晚连觉都睡不着。回到宿舍，刘黎独自坐在床上愁眉不展。他在脑中细想如果打了这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是整日提心吊胆等待罗濠的报复？他越想越是伤神，他不管做任何事情都会推算出几种最坏的结果。来决定到底该不该做，他虽然有点睚眦必报的性格，但绝对不是鲁莽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情做起来让他心里不安。
刘黎从初一下半年开始就没有了什么事情都告诉老师的习惯，源自于有一次被其他班的人欺负了，又没有人与之交好。所以那时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找班主任，老程的回答是：他为什么就欺负你，不欺负其他人？这样的反问让刘黎万万没想到，他本来满怀希望，以为老程会给自己撑腰，但一切如同泡沫一般破灭。后来他才知道欺负自己的那个人是五班的，而班主任是副校长。他从此以后便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扛着。这在学校里打架或者被打，连父母亲也不会提起半个字。他怕了，怕等待来的不是关心，而是与老程同样的话语。
第二日早晨，刘黎来到王丽面前坐下。他来的时候又发现桌箱里的牛奶和面包。
“你一个星期多少钱？”刘黎语气平静地问道。
王丽抬起来头，看着刘黎，眼里闪过一丝喜悦，她温柔的说道“怎么了？”
“昨天、今天加起来，你的零花钱花光了？你还有钱吗？”刘黎问道。
王丽转头沉默许久。
“还剩回家的车费。”
刘黎叹气离开。王丽这样让他觉得过意不去，他苦笑摸着自己下巴喃喃道“贱人？”思绪许久，他实在不好意思吃下这些东西，但就这样还给王丽又觉得会让她伤心。
刘黎考虑半天一丝聪颖的目光闪烁。他把桌箱里的食物留了一个面包，其他的抱着放到王丽桌子上面。
“我吃不了那么多，剩下的你吃了吧！要不然一会儿壶儿见了就没了。以后别给我买了，再买我直接扔了知道吗?”刘黎说完信步来到教室外面。
王丽微笑，乖巧的点了点头，把食物放在自己书包里。
周彬从楼梯下来，见刘黎在走廊上站着。他快步来到刘黎身边，一脸神秘地说道:“今天下午，你去把人都叫齐了，在学校外面打架。”
“打架？”刘黎内心疑惑。
“打罗濠，我哥下午会在外面等着。”周彬对着刘黎挤眉弄眼。
刘黎一怔，随后点头。
“谢了！彬。”
“谢什么谢！自作多情的样子，我刚刚在楼上散步，那小子瞪了我一眼。这我哪儿忍得了啊！直接告诉他放学别走，在校外给我等着，哈哈，我把我哥的名字一报，他吓得不敢说话了。”周彬哈哈大笑，排着刘黎肩膀回到教室里面。
周彬的意思刘黎知道了，若是叫他哥来帮自己那他哥才不会理会。但现在可不一样了，周彬对他哥说自己被欺负了，他哥是一定会出面解决。刘黎作为周彬同学帮忙上去打便是，到时候谁也不敢说什么。罗濠吃了这样的苦头，就不会再对之报复，便会忍气吞声下来。不得不说周彬考虑的要更加全面一点，若是就这样把他哥叫来了，发现原来是帮刘黎打架那就不好解释了。
“壶儿，吹哨子！下午在学校外面。”刘黎对在看书的壶儿说道。
壶儿点头，咧着嘴眼睛没有没有离开书本。
“吹哨子”就是叫人聚集打架的意思，这是刘黎在看电影的时候知道的。被他记住，每次打架都会放到嘴边几个死党也都听得懂。
猫儿几人围成一团，吵吵嚷嚷不知在说些什么。刘黎挤进中间道:“吹哨了，下午在学校外面，中午回宿舍都准备点东西。”
几人相视一笑，一股兴奋的气氛弥漫开来。罗濠是初三的，对于他们来说，打架也都是在同级里面，高一个年纪就是仰望的存。因为高上一个年纪的人认识的人都会相对比较多一些，打架的经验丰富，个个生猛。所以一般都不会主动招惹那些人。
老贱几人以前对于那些初三的人是想打，但又没有机会与那份胆子怕其报复。但现在刘黎惹上了，又开了口，就代表这事儿能搞！
老贱摩拳擦掌似乎有些等不及了。
“咱们宿舍里好像有几根扫把棍是不要了的，回去把它们折成几截方便带出去些。”
“保安哪里应该没什么事吧！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穿件外套，把棍子藏在衣袖里面。”猫儿也是捏响手指关节，把身体放松下来。
胖子舔了舔嘴角，感觉血气沸腾，身体止不住开始微弱地颤抖起来。“罗濠那边有几个人，别到时候人数差距太大了。还有！有没有什么难缠的角色。”
几人立刻皱眉，不禁连想到打刘春的时候。
“放心吧！他们人不多，而且应该不敢还手，呵呵……”刘黎嘴角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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