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英雄归家
<p>人就是这样吧，在没长大的时候，可以以没长大的理由犯错，等长大后，就必须为犯下的错误埋单。</p>
<p>洛尘自从上次犯了错误后，每天开始严格要求自己，不是休息的时候绝不再喝大酒。</p>
<p>最近B区出现了短暂的安静，没有出现什么大案子，所以洛尘每天除了上下班接梦瑶，也最多去市里找二成喝个小酒，最晚十二点前就回家睡觉了。他曾私下向许天宝表示想回市里工作，这样离梦瑶近，又被许天宝怼回去了，其实许天宝只是舍不得他这样的人才。</p>
<p>人生就像一部电视，一部电影，一本书，每个人都在演绎着不同的角色，看似互不影响，却又千丝万缕。这世上似乎有三种人，一种是正道，反黑道，保护百姓，一种是平淡的生活者，还有一种就是刀口舔血，腥风血雨，过完今天没有明天的人。段龙就是这样的人，他在中东战场上执行完最后一次任务后，领上酬劳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回国。</p>
<p>段龙是一名雇佣兵，国内退役后虽然分配到了不错的工作，但天意弄人，妹妹忽然得了血癌，父母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家里的经济来源全靠着段龙一个人供应。</p>
<p>如此家庭压力下，段龙只能去挣更多的钱为妹妹看病，看着躺在床上的妹妹，他毅然拒绝了分配的工作，凭着自己优秀的军事素质和一身功夫铤而走险地到中东当了雇佣兵。</p>
<p>这世间也许有太多说不清的因果，有些善良的人却偏偏不长命。</p>
<p>段龙的妹妹最终还是没有斗争过病魔，离开了这个世界，得知妹妹离世，他的心里顿时万分悲痛，他的长官知道情况后便直接同意他回家。</p>
<p>在临走前，长官告诉段龙，随时可以回来。</p>
<p>此刻的段龙坐着飞机，望着外面的天空的浩瀚，感叹着自己的渺小，思绪万千，感慨良多。他是条汉子，独自扛着全家的生活压力，打了两年仗，真的是身心疲惫，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睡着了。</p>
<p>这些年真的是累了，段龙一觉醒来飞机竟然快落地了，他感觉这一觉睡的很踏实，很好，他的内心不由感慨庆幸自己的祖国没有战争，人民生活安详。</p>
<p>祭奠完妹妹后，段龙又好好安抚了自己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父母伤心难过到了极点，庆幸的是身体并无大碍。段龙思考着自己回国后的生活问题，他以前是洛尘的班长，两人亲如兄弟，想着，他拔通了洛尘的电话。</p>
<p>“山猫，你在哪里，我回国了。”他还是习惯喊洛尘山猫，一方面因为这个是洛尘在部队里的代号，他已经喊顺口了，另一方面他觉得这样称呼才亲切。</p>
<p>洛尘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鼻子发酸。过命的战友，他以为今生再难见面，今天终于可以再听到他的声音。</p>
<p>记得在部队的时候，对他影响最大的就是老班长段龙，既是一位严师一样严格要求着他，又像一位大哥，每天照顾着他。</p>
<p>段龙比洛尘早退役两年，记得段龙走的时候，洛尘还在被子里偷偷哭过几次，后来听说老班长出国了，电话一直也打不通。</p>
<p>“修罗大哥，你TN的这两年到底去哪了，老子还以为你被外星人带走了，也不来个电话，你是不知道啊，爷想死你了，想得好几年都没睡好觉。”洛尘带着哭腔骂道。</p>
<p>“你兔崽子就别肉麻了，过来接我一下，咱们哥俩喝一杯去。”想着又能见到自己的好兄弟，段龙面上露出了笑容，自从回到家乡，他还是第一次笑。</p>
<p>洛尘打了个电话给梦瑶，安顿她今天自己回家，开着车就去找段龙了。</p>
<p>时间已到下午六点。</p>
<p>“今天是冬至都不知道回家吃饺子，还出去浪，还得我回去和阿姨包饺子。”梦瑶在超市里一边买菜一边嘟囔着。</p>
<p>正当梦瑶推着选好的菜准备去结账的时候，一位上身穿红色羽绒服，下身穿皮裤的美女微笑着向她走了过来。</p>
<p>“嗨，梦瑶，买菜啊？”对方拍了一下梦瑶的肩膀说道。</p>
<p>“啊......，你......你是？”梦瑶一头雾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眼前这女孩是谁。</p>
<p>“不记得我了吗？”对方微笑地问道。</p>
<p>梦瑶再次上下打量了对方很长时间，眼前的这位姑娘似乎有些熟悉，但还是想不起来究竟是谁。</p>
<p>“我是白凤凰啊，你忘了吗？咱们小时候还在一起学过画画呢。”白凤凰提醒着梦瑶。</p>
<p>“哦，凤凰啊，不好意思啊，我没认出来。”梦瑶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就想起来了，虽然两个人是情敌，但生性善良的梦瑶从来没有记恨过眼前的这个女孩。</p>
<p>“你怎么也在这里啊凤凰？”梦瑶问道。</p>
<p>“哦，我今天和我爹爹去大爷家吃饺子，家里没醋了，我来买一瓶。”其实她来超市里买烟，看到了梦瑶，就跟了进来。</p>
<p>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话也不短，梦瑶和白凤凰在车里你一言我一语聊了很长时间，二位美人各有特点，一位辣如火，一位温柔如水，却有着很多共同语言，白凤凰提议要送梦瑶回家，梦瑶欣然答应，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互相留了电话也加了微信，还相约要一起吃饭。</p>
<p>一个小酒馆里，洛尘要了两瓶白酒，点了几个菜，和段龙面对面座着。</p>
<p>“家里有困难怎么也不和兄弟们说说，我们都可以帮忙的，为什么偏偏要出国去干那么危险的行业，你是不要命了，还是不当兄弟们是兄弟。”洛尘埋怨着段龙。</p>
<p>“山猫，你还不了解你哥的性格吗？我不想麻烦身边的兄弟，这么多年，这不也抗下来了吗？来来来，干一个，你小子还那样，没变，我喜欢。”段龙笑着说道。</p>
<p>“哥，这一杯干了以后，你答应兄弟，不要再玩儿失踪了。”洛尘举起了酒杯，干了下去。</p>
<p>“好，我这次哪也不去了，你小子是当警察的料，这个职业不错，其实我也本该做个警察的，只是现实太残酷，和警察这个行业无缘。”段龙说完一饮而尽。</p>
<p>“山猫，你说像我这样的，该找个什么工作呢，除了部队的东西和一身没用的功夫，剩下的都不太懂，感觉快要被社会淘汰了。”段龙点燃一支烟。</p>
<p>“哥，开什么玩笑，就凭你那作战经验，还有那身出神入化的武功，还怕找不到工作吗？哪个老板不欢迎你，我看他就瞎眼了。”洛尘为老班长打着气。</p>
<p>两个人聊到很晚才各自回家。</p>
<p>这世上的多数草根每天都在为生计奔波着，他们需要钱，他们为了生活而打拼。</p>
<p>第二天，段龙早早地起来就去找工作了。整个家庭的重担背负在他一人身上，但他是条汉子，从不喊苦，也不喊累。虽然在国外挣了些钱，但多数都花在为妹妹治病上了，所以他的积蓄并不多。</p>
<p>段龙没有什么技术，但有一身好武艺，他计划着找个保镖类的工作，工资高一些，存够钱再去创业。一上午，他到好几家公司面试，待遇都不是太理想，他从来不怕苦也不怕累，关键是钱给的差不多才值得干，再加上现在是冬天，工地早已经停工了，冬天的工作机会本来就不多。</p>
<p>黄昏的北城热闹了起来，街道上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扶着老人的，抱着婴儿的......</p>
<p>多数人看起来都很愉快，因为他们经过一天工作的辛苦，现在正穿着干净的衣服，舒服的鞋子，兜里多多少少都有些自节俭的生活中省下来的钱，所以他们已经可以尽情来享受闲暇的乐趣。</p>
<p>另一些人，却从来不知道工作的辛苦，自然也不知道闲暇的趣味，所以看来就有些没精打采。</p>
<p>一个人不去耕耘，就想求收获，是永远也不会愉快的。</p>
<p>段龙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走了很长时间，眼前出现了一个酒吧，感慨万千的他想进去喝上一杯，再做打算。</p>
<p>酒吧刚开门，里面的人并没有多少，他走进了酒吧。</p>
<p>“先生，需要点什么？”服务生有礼貌地问道。</p>
<p>“来些啤酒。”段龙昔字如金，对于这样的场合，他更不想说话。</p>
<p>他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不一会儿，服务生提着一打啤酒走了过来。</p>
<p>“先生，这是您点的啤酒，请慢用。”服务生拿着起子打开了一瓶啤酒，然后又把起子慢慢地放在了桌上。</p>
<p>段龙拿起一瓶啤酒喝了起来，他一边喝着，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人，旁边的卡座坐着一群学生。</p>
<p>“这大学毕业就预示着失业，我说哥儿几个，你们都打算好没？工作找上没？”一个戴着眼睛看起来很有文化的学生问着其他几个同学。</p>
<p>“我说博士，你TM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因为这个，老子都成了光棍了，就是因为我爹没有能力给人家安排工作，三天前人家就把我给甩了，来来来，喝酒喝酒。”一个留着长发为女朋友找不到工作怨爹的学生拿起了一瓶啤酒没命地灌了下去。</p>
<p>“行了长毛，你还享受了这么多年，我TM都打了四年光棍了，没办法，谁让咱家没权也没钱呢，唉，认命吧。要说这里面真正幸福的人就是飞哥和飞嫂了，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没毕业就找好了工作，而且还是吃皇粮的公务员，这世道就是这样，没山没水没世界啊。”博士说完拿起一瓶啤酒独自灌了下去。</p>
<p>听着这些年轻人的话，段龙摇了摇头，想想自己戎马半生，一个从枪林弹雨里走过来的人早已看破了生死，最无奈的是却不能不向眼前的现实低头，到现在俨然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还在为生计而发愁，难道自己就注定要有如此坎坷的命运吗？想着这些，他也拿起了一整瓶啤酒灌了下去。</p>
<p>没用了多长时间，桌上的酒都变成了空空的瓶子，段龙两次拿起手机，很想给洛尘去个电话，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有拔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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