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能不能治

小说：医道师徒作者：减形字数：2046更新时间 : 2019-07-16 19:45:09

妇人猛地一个抬头，将目光定在了王宇身后的老者，只见老者须发皆白，两目却精亮如炬，确实与寻常之人不同，紧接着妇人伸直了因为激动而变得颤抖的双手，就像要抓住悬崖边的救命稻草一样，迅速地扑到老者面前。
“李师傅，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爱人。”
“夫人您先不要急，等我看看病情如何再做下一步打算。”
“麻烦您了。”
老者走到床边，床上的病人一动不动，一张白色的被子裹着身子，只露出了头和手，露出的部分干瘪瘪的，两个眼球在那干瘪的眼皮下显得特别的突兀，就像螃蟹那由壳里向外凸出的眼睛，都快和鼻子平齐了，整个人犹如一具存放了千年的木乃伊，浓浓的死气就算是望怀木的幽香也挡不住，这股死气闻不到，但感受得到，就像临死前的恐惧。
“唉～都成这样了。”
老者摇了摇头，把周围人好不容易重凝聚起的希望都给摇散了，人群中的哭泣就如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不仅是脸，衣服也都哭湿了。
“老李，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老者沉默不语，转头往门口的方向走去，这离去的身影像是对病人死亡的判决，让早已泣不成声的妇人直接瘫软在地上。
王宇先将妇人安抚住，紧接着就冲出门外，他不相信老者没有办法，不相信他就这么放弃了。
门外的老者正在院子里抬着头看着天空，似乎房间里的病人已经和他无关，放任其自生自灭。
王宇急了，两脚快步走去，前跟不着后地，像一只热锅里的蚂蚁。
“老李啊，你怎么还有闲情在这里吹风看风景，赶紧说说有没有办法。”
老者仰着头，微风缓缓吹过，带着他的白须轻轻飘动，就像天上那慢悠悠卷缩着的浮云，虽然懒散散的，但在这被压的喘不过气的氛围里，却莫名的让人放松了下来，很舒服。
“你没看到我正忙着吗，有没有办法那是要天来决定，我一个凡人又怎能决定人的生死。”
“天来决定？”
王宇也把脖子伸出，仰起头，长长的脖子和宽厚的下巴就像一只仰着头的大白鹅，发现天上除了几朵飘着的奇形怪状的云，和偶尔几只排成一线，叽叽喳喳飞过去的小鸟，以及刺到眼里流油的阳光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王宇张着嘴巴，歪着嘴唇，舌头在里面噼里啪啦地像搅拌机一样，酝酿了一会后说出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老李，你说这天上就这几样无关紧要的东西，怎么决定人的生死了？”
老者缓步走到房子右侧摆放着的一棵盆景旁，伸手用指尖上的纹理碰了碰新长出不久的嫩芽，那嫩芽就像小弹簧，随着手指的轻轻提按上下卷展。
“万物的变化都有其外在的征象，就像这嫩芽，因为新生，生机勃勃，所以柔嫩，天也是如此。”
“天？”
王宇又仰起头，和那出来偷吃油的老鼠似的，眼睛左右三百六十度转动，头也前后一百八十度俯仰，想从这一望无际的天空中找到老者所隐藏的话。
“哎呀，老李，你就别和我卖关子了，赶紧说说有没有办法，你看这里的人都快急死了。”
“办法是有，老天似乎也愿意帮忙，等下我准备一些器具，晚上施术。”
“有办法你不早说，你看我都急成什么样了。”
王宇给了老者一个白眼，嘴巴翘的比鼻子还高，都盖到眼睛了，那样子像一只刚死去的鱼。
“我又没说没办法，不要把你那没根据的推测强加到我身上。”
说完这句话，老者双手搭腰，抬足阔步，往房间里走去。
王宇一看老者这架势，心里算是有底了，于是也跟着邯郸学步，随着老者的身后一起进入房子里。
因为刚才的举动，众人都以为老者也没办法了，所以老者和王宇两人进来后，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那妇人被佣人扶到了椅子上，垂着脑袋，两只眼睛失去了神光，空洞洞的，像没了眼珠子，只剩下一堆没用的眼壳。
王宇用手扯了扯嗓子外面的那层皮，咳了几声让气道更通畅，接着大声宣布。
“大家不用太过担忧，我身边的这位李师傅已经想到办法了，等他准备好工具晚上就开始治疗。”
“爷爷，你们真的能救我的爸爸吗？我已经好久没和爸爸说话了。”
王宇低头一看，一个和山儿年纪相仿的孩子正拉扯着他的衣角，两双如明月般的眸子上泛着泪膜流动的泪纹，或许因为不熟悉，羞涩地收着下巴，像做错了事，可怜兮兮的。
“能，我和另一位爷爷一定会把你爸爸救回来的。”
孩子听完后蹦了一下，眼角洒下的点点泪珠闪着光芒，像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带着满满的希望。
“耶，我又可以和爸爸说话了。”
山儿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有所疑惑，为什么身边的亲人遭受疾病的折磨时家属也会难受，明明疾病就不在自己的身上，为什么？虽然疑惑，但心里又似乎早有答案，因为经历过山上的大蛇事件，听过自己的身世以及身上带着的这块母亲留给自己的玉佩，其中仿佛都有着一些性质相同的东西，说不出，但体会得到。
王宇将孩子送到她母亲的身边，又安慰到。
“妹子，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相信我们，先去休息吧，不然你爱人醒来了之后看到你这个样子，还不把我骂死。”
妇人无力的点了点头，像是没了颈椎的支撑，软蔫蔫的，很明显，之前的哭泣已经把力量都给哭没了。
等佣人把妇人扶走之后，老者交代王宇。
“等下叫佣人把天窗打开，房子里面能搬的的东西都先搬到外面去，就留一张放器具的桌子，我施术的时候老规矩，任何人都不能进来，也不能看，房子里面有任何奇怪的声音都不用慌张，我去准备需要的器具，你张罗一下。”
“没问题，就老规矩办事。”
交代完两人便分头，各自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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