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山儿的身世（二）

小说：医道师徒作者：减形字数：2058更新时间 : 2019-06-25 07:33:40

原来这老人家也是一位大夫，在当地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村里的大部分人如果身体有什么不适的就会找老人家治病，虽然没有全部都药到病除，但是至少每一位看病的人都能得到满意的疗效，所以不说有多富裕，温衣饱食还是可以保障的。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因为有一次为孕妇治疗咳嗽的时候，本应该用能肃降肺气以达到止咳作用的杏仁，可是错手抓成了活血化淤孕妇禁用的桃仁，也就是因为这样，那位孕妇流产了，随后孕妇的家人因为这原因到他的诊室大吵大闹，又到处宣扬其过错。
出了这种事，村民们听了之后自然会害怕，而错的人确实是他，一条生命就这么逝去了，就算巧舌如簧也无点可发，所以就没去争辩什么了。慢慢的，诊室之前那门庭若市的场面变成了后来只剩蛛鼠相伴，外界的舆论加上内心上的压力，精神日渐萎靡，从此一蹶不振。
说到这里，一旁的王宇感概到。
“唉～纵使九十九清白，只要有一点黑，就会被死死地盯着不放，这就是人性恶劣的一面。”
老者所讲的过往与王宇的话，对于一个只有五岁大的并且怀有冰壑玉壶之心的孩子来说很难去理解，于是山儿问到。
“他不是救了很多人吗？只是出现了一次失误就成了这样子，为什么呢？”
面对这个问题，老者暂时停止了过往事迹的讲述，转而捋须缓目，回答到。
“在这世上，不管是什么都遵循着一定的规律，这个规律就是阴阳的消长变化，所以人一生下来也就会有阴暗的一面以及阳明的一面。阴暗的那一面称为劣性，主各种不好的情绪，如嗔、痴、贪、色、欲、恨、妒等，阳明的一面则是美好的，如德、仁、义、礼、信等。而这阴暗与阳明亦与外界相感，如果周围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如偷、抢、杀、奸、赌等，那么各种不好的情绪就会破壁而出。相反，若是身边都是好人好事，那么自身高尚的品德也会萌芽，最后成为一个光明而温暖人，所以这也不能全怪村民。”
“是这样啊。”
老者的解释令山儿之疑若风之吹而烟消云散。
解释完之后，老者又继续将与山儿的相遇一一道来。
随后，老人家接着讲述村子里在最近所发生的事情。
就在那一个月之内，村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莫名其妙的的发病，这些人不管男女老少，上上下下，只要沾染了这疾病，都撑不了几天就死了，最奇怪的是得病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症状，那就是全身发烫、四肢抽动、最后咳出大量的鲜血，有的甚至像发疯了一样，上下奔走，打骂毁物，这时村里的一些人才想起了老人家，请他出面。然而即使他行医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过这么凶的疾病，所以村民们皆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我问老人家，有没有去查看看水质饮食方面的原因。
老人家说调查过了，饮水、食物方面都没有问题，所以就很奇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时来了一位自称是算命先生的人出现在了村里，仔细一看却也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这人在村里四处和村民们散播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煞气的原因。
一开始村民都将此人当作是神棍在那边胡说八道，毕竟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信这一套，可是后面事情越来越严重，那人说的话也貌似有几分道理，相信的人也就越来越多，最后尽然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团体。
在一次集会中，那个算命的说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这一月内所降的婴儿导致的，这个婴儿命带煞气，整个座村庄都被这煞气笼罩在里面，所以如果不破除这煞气的话，住在这里的人都会死。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慌了，其中有人问要怎么才能破除这煞气。
算命的说这事很简单，只要将婴儿杀死，用他的血来祭祀上天，就能破除。
众人又问，这婴儿是哪家的，算命的嘴角一笑，隐约露出蛇蝎之貌说林氏不是这个月刚得一男童吗？
算命口中的林氏是村里的大户人家，平日对村里的人都不错，所以大家伙也都很尊敬他。
这林氏虽是善人却总不得子，在年近五旬之时纳了二妾，这才在这个月生下一男童，这可把林氏高兴坏了，摆了两百桌，连续一个礼拜让乡亲们免费吃，也不收红包，要不是碰上这种情况，说不定还会请戏班子来唱上一两个月。
不过众人不念旧情，在听到是林氏家的婴儿后就大张旗鼓，声势浩荡地前往林氏的家，逼林氏将婴儿交出来祭祀，林氏自然是不肯，就这样彼此僵持了很久。
讲到这里，我问了一句老人家是否相信煞气之说。
他说，他一个大夫怎么会去相信一个算命的，这病一定可以用医学上的角度来解释，只是自己学艺不精，不能做出明确诊断而已。所以就私下暗中调查，在经历了一些阻碍之后，果然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原来这林氏的正房因为嫉妒偏房为自己的丈夫生了孩子，所以就趁这场病找来了算命的散播谣言，想要以此来除掉这孩子。
既然知道了这场阴谋，肯定是要阻止，可是老人家的话对当已经被鬼迷心窍的村民们来说反而成为了笑话。最后村民们在算命的又一次怂恿下直接破门去抢林氏的孩子，其生母带着孩子外逃，老人家则暗中相助，总算是将母子藏在一处隐蔽的地方。
可是后来孩子的生母因为产后月子还没坐满，气血亏虚，缺乏营养又染上了风寒，一下子就病倒了，虽然期间老人家为她进行了一番治疗，但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食物，以及老人家的腿脚不利索不能及时将草药带来，最后病死了。
老人家哽咽着说，孩子的生母死后直到身体发僵了都还保持着抱孩子的姿势，干瘦枯白的脸上满是泪痕。
她还没来得及给孩子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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