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火器
<p>袁捕头望着这幽深的暗道，大为惊奇：“皮大人，您怎么对弈家村如此熟悉，连村里的暗道都了如指掌？”</p>
<p>皮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皇城司的人会辨机括，识暗门，这很奇怪吗？”</p>
<p>袁捕头连忙摇头：“不奇怪，不奇怪，大人本事高绝，小的刚才只是有些好奇，有些好奇...”</p>
<p>皮阳没有理他，举起油灯护住火苗，率先走下台阶，吩咐袁捕头道：“跟上！”说完便径直往下走去。袁捕头望着他背影，脑筋开始活泛起来，顿时生出逃跑的念头，心说大不了携家带口连夜逃往齐云寨，可一想到村子里有那玩意儿，后脊一凉，吓得又赶紧跟了上去。</p>
<p>皮阳突然转身，割断袁捕头手上的绳子，瞥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你与你家人能不能活，全在你一念之间，我希望你做出正确的选择，别老想着逃跑。”</p>
<p>袁捕头一边转动着酸痛的手腕，一边连连谄媚道：“是是，多谢大人给小人机会，小人一定唯命是从，”说着忽地压低了声音，“只是...只是不知道皮大人需要小人做些什么？”</p>
<p>“到了就知道了！”</p>
<p>下行不过片刻，路面开始平坦起来，暗道潮湿，石壁上渗出来的水珠滚落，石板铺成的路面湿哒哒的，加之又生了许多青苔，人走在上面异常湿滑。两人放慢脚速，拐弯抹角地行了近一刻时间才走出暗道。</p>
<p>出了暗道，眼前豁然开朗，脚下一片平坦的石面，乃山体岩石露出的部分，足有篮球场大小；西边有一处断面，高约百米，断面下是一条山涧，水流自北向南，于前方约千米处汇入长江；岩石正面嵌入山体，一直延伸到长江边，成为断崖的一部分；石面往东边山体延伸，与山体上层岩石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扁形岩洞，洞口高两丈，长六丈，下方有一条排水的沟渠，大概是以前的村民为防止雨水流入洞中所凿。</p>
<p>岩洞不深，只有十多米，里面很干燥，设有几台石砌的炉灶，上面架着几口大铁锅，早已生锈，锅内还残留着些白色粉末。岩洞往里收窄，尽头的岩壁前摆放着三排木架，陈列在夹层中的簸箕里有大量的木炭粉、硝石结晶、以及硫磺。</p>
<p>刚找到这地方时，木炭和硝石结晶吸收了山间的雾水，有些发潮，皮阳搬出洞外晒了两天，期间又去城外的黑市买了几袋硫磺，参照着配比，自制起了黑火~药。</p>
<p>可火~药易得，纸张价高，大宋造纸业发达，纸张也已普及到民间，但造**需要大量用纸，皮阳就是倾家荡产也难以承担，他看了看正在四处摸索的袁捕头，脑中灵光一闪，笑着道：“你看明白了吗？”</p>
<p>袁捕头连忙拍掉手中的硝石粉，点头哈腰道：“大人连硝石都能弄到手，果然神通，不知大人配这许多黑火~药作何之用？”</p>
<p>“去赚李莲儿的银子啊。”皮阳嘿嘿一笑，脸上尽是玩味的神色。袁捕头听得满头大汗，噗通一下又跪倒在地，慌张道：“大人，那李莲儿确实想从小人这里购买火器，可她开口就要两万只火箭、两百颗火球，眼下又无紧急战事，整个归乡州也没配备那么多啊，小人便一口回绝了。”</p>
<p>他说完又急急跪行到皮阳跟前，连连磕头道：“大人，您要相信我啊，一定要相信我啊！”</p>
<p>两万只火箭？皮阳心道，一个州的总兵力不过一万，况且分守在各县的团练营无法在短时间内归建，若齐云寨把一部分厢军诱出城外，用这两万只火箭迅速将其扑杀，如此一来，归乡城就跟空了没什么两样，看来李莲儿还真是在酝酿一场夺城之战。</p>
<p>虽然早有预感，现在笃定下来，他心里不免还是有些震惊，齐云寨区区三千贼众，就敢打一座城池？就算打下来了，能守得住？</p>
<p>皮阳沉思之下没来得及搭理袁捕头，见他跪在地上伏着身子不敢抬头，便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袁捕头，你先起来吧。”</p>
<p>“多谢大人。”袁捕头站起身来，曲着身子恭恭敬敬站到一旁，身上还有些哆嗦。皮阳偏头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你既已回绝，为何还要去凤鸣院与那些贼人商量？”</p>
<p>“大人，小的.....”</p>
<p>皮阳用鼻孔轻哼了一声，打断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李莲儿一定是想出了折中之法，让你运原材料是么？”</p>
<p>“是，是！”袁捕头急忙抱拳，弯腰恭声道：“什么都瞒不过皮大人，小的佩服！”</p>
<p>“她什么时候要？”皮阳懒得理他阿谀之言，直接了当地发问。</p>
<p>“裴老四传话说，越快越好。”</p>
<p>裴老四？应该就是庞统领口中的四哥，齐云寨驻巴东县城的联络人了，不过眼下这不是重点。皮阳沉吟了一阵，又问：“木炭可以自己烧制，硫磺黑市亦可买，唯独这硝石受官府管控极严，只有各家医馆备有少许，你一时半会上哪儿去弄那么多硝石？”</p>
<p>“这，这————”袁捕头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支支吾吾说不出口。</p>
<p>皮阳一挑眉毛，哼了一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p>
<p>袁捕头悄悄瞄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道：“裴老四让小人过几天去夔州接一批硝石，还说权当是小人卖与他们的，银子照付。”</p>
<p>皮阳一听便明白了，定是齐云寨无法让硝石通关，便让袁捕头以官府的名义，持通关文书前去押运硝石，一看袁捕头这幅畏畏缩缩的样子，就知道丫没少干这种事，怕说出来后罪加一等。只是，这硝矿石产自西北，沿途那么多州府，齐云寨又是如何运到夔州的？</p>
<p>他甩了甩脑袋，将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抛开，走到架子旁取过一根细长的纸管递给袁捕头。</p>
<p>袁捕头急忙双手接过，仔细一瞧，只见纸管两头用黏土封死，一头的黏土中还埋着一根纸裹的长线，他翻来覆去地观摩了一阵，奇道：“大人，这是？”</p>
<p>皮阳没有回答，冲他招了招手，举着油灯来到巨石断面边缘，扭头对他神秘一笑：“点火，然后扔下去！”</p>
<p>袁捕头愣了一下，捻着长线疑惑道：“点这个？”</p>
<p>皮阳点点头：“对，点了就扔，要快！”</p>
<p></p>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iquge99.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biquge9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