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回天无力

　　
薛霏儿见李鸣骁这样说，点了点头，一个人走回了客栈。
刚刚吃得有点油腻，她慢慢走着消消食。
虽然是隆冬天气，此地靠近南方，所以天气也不是太冷，又时值春节前夕，大街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棠溪镇自古就是水旱两路码头，商贾云集，街道两边店铺林立，各色各样货品齐全。
薛霏儿看得眼花缭乱，心道：齐云山可没有这么多货物，明天何不采购一些带回去呢？反正今天才腊月二十，自己快马加鞭能赶得上回去过祭灶呢。
想到这，她也不累了，就在大街上逛了起来，看看哪些稀罕物件，记住了明天来买。
就这样她一路走一路看，不知不觉一会就到了客栈。
到了客栈进入客房，小二打来热水，薛霏儿简单洗漱一下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她起床后，先到隔壁敲门，敲了半天没有动静，她心说这个齐王真能睡，昨晚还不知道去哪里疯了。
她回到自己房间稍微收拾一下正准备走呢，李鸣骁来敲门，薛霏儿看他眼圈发黑，似乎是一夜未眠。
“齐王殿下，你是不是一夜未眠？那你夜里干什么去了？”
“既然你想知道，本王就告诉你，正好本王也缺人手，”李鸣骁说着坐到椅子上：“本王的人发现晋王手下鬼鬼祟祟地出京城，似乎听他们说什么裴家，后来本王的人跟踪他们，发现他们似乎是知道了裴家孙辈的下落，本王怕晋王会对裴家铲草除根，对裴家孙辈下毒手，就派人跟着，本王手底下人昨天来报，似乎裴家的两个孙子和一个孙女就在棠溪镇的甘井村”。
“哦？那你昨夜跟踪了晋王的人一夜？”
“本王估计今天夜里晋王的人会动手。”
“晋王这样赶尽杀绝也太没人性了吧？”
“所以，今夜本王要亲自出马，盯着晋王的人！”
“还盯着晋王的人干嘛？现在把裴家孙辈救出来藏起来不就行了？”
“可我们不知道裴家孙辈具体在哪里？甘井村有一百多户人家，总不能一家一家去问吧？”
“那晋王的人知道是哪一家了吗？”
“晋王的人应该早就来调查了。”
“那你还知道晋王派了多少人来？”
“本王暂时还不知道！”
“那你有多少人？”
“六个，加上你和本王，八个。”
“你不能多带几个人来？”
“本王手里没有军权，没有那么多人！”
“你王府里不是有很多家丁吗？”
“他们都不会武功，你让他们来送死吗？”
“你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这么落魄！你这人虽然对齐王妃狠绝，但对太子殿下倒是有兄弟情谊。太子殿下要是知道你这么帮他，还不感激涕零？”
“本王做事但凭欢喜，不要任何人感激！本王困了，要去睡了，你这是准备走了？”
“正想去买点年货带回齐云山呢？我留下来帮你吧？”
“嗯，”李鸣骁点点头：“本王先去休息，你自己去买年货吧，晚上你和本王一起行动！”
薛霏儿白天在棠溪镇采购了好多的年货，她为了携带方便，还买了一辆马车。
李鸣骁在客栈一直睡到申时，他起来后让店小二把饭菜拿到房间，和薛霏儿就在房间里吃了晚饭。
吃完他对薛霏儿说：“你先睡会，等到了亥时本王来叫醒你！”
“好的！”薛霏儿忙活了一天，确实很累了，依言去休息了。
到了亥时，李鸣骁喊醒了薛霏儿，他们都换上了夜行衣，准备出发。
他们为了不惊动其他人，悄悄地从后门出了客栈，李鸣骁带来的六个人已等在外面。其中一个像小头目的，过来对李鸣骁说：“殿下，晋王的人已经走了。”
“好，不要让他们发现了，悄悄地跟上！”
李鸣骁一行怕万一伤着自己人，在左臂上拴了根白布条。他们施展轻功往前掠去，行不多远，借着朦胧的月光，见前面有十大几个黑衣人正围在一起商量着什么，过一会似乎是商量好了，十多个人悄无声息地往一个村庄掩去，薛霏儿数了数，晋王的人一共有十七个。
甘井村坐落在两山之间的平原上，土地肥沃，人丁兴旺。因村里一口井的井水甘甜，所以叫甘井村。村里有一百多户人家，大多数姓汪，基本上算是聚族而居。甘井村距棠溪镇不到十里，村里人大多做生意起家，因此上甘井村人比较富裕，有好多家都是深宅大院，最普通的人家也有好几进房屋。
李鸣骁他们悄悄地跟在晋王的人后面，只见他们径直往村子的一头走去，到了村子的尽头，他们翻墙进入了一户人家。
李鸣骁做了个手势，他们一伙八个人也跃进了院墙。
这是个有两进房屋的四合院，只见先进来的那伙黑衣人已踹开了房门，惊动了屋内之人：“什么人？”听声音是名老者。
晋王的人不说话，上前一刀解决了他的性命。
此时李鸣骁的人也冲了进来，二话不说，见着先前那伙人就往死里杀！
无奈晋王的人人数众多，个个都身手不凡。只一会李鸣骁这边八个人，除了薛霏儿都挂了彩。
薛霏儿数了数，晋王的人一共有十七个，已经被李鸣骁一伙杀了两个，院子里有八个和李鸣骁的人在缠斗，还有七个不在这个院子里。
薛霏儿在狼居关也看到杀人，但是她至始至终是没杀人的。今天她再不杀人就要被人杀了，晋王的人有两个倒在了她的剑下，可李鸣骁的人有三个也倒在了敌方的剑下。
此时是敌人的数量比李鸣骁这边多了一个人，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先头不在这个院子里的七个人也一齐出来了，这下敌人是十三个人，李鸣骁这边是五个人，薛霏儿武功就是再高，也抵不过对方人多势众。
不一会李鸣骁这边只剩下李鸣骁和薛霏儿了，眼看他们性命不保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神秘的黑字蒙面人又出现了，三下五除二就杀了五个晋王的人，剩下八个人一见情况不妙，分头朝八个方向逃跑。
黑衣蒙面人也不去追，他看了李鸣骁和薛霏儿一眼，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没用的东西！”说完一晃一下，人就没有了。
薛霏儿一听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对，就是狼居关那个黑衣蒙面人，她追上前大喊：“前辈，您等一等，晚辈还没有谢您呢！”
“不要喊了，人早没影了！”李鸣骁在一旁说：“你以前见过他？”
“在狼居关带我飞掠城墙的就是他，我记得他的声音！”
“是他？你不说是本王吗？”
“你？李鸣骁，你除了心肠歹毒，你还会什么？我不是教过你万物之母吗？你武功怎么那么差？”
“本王后来没来得及练习，生疏了。”
“你……”
“不要说了，快看看裴家的孙辈怎么样了？这里死了这么多人，天亮了，官府可要来人了！”
薛霏儿想想也是，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于是李鸣骁和薛霏儿走到第一进房屋里面，他们点上灯，看到一个老者倒在血泊中，他们吹了灯，走到东西两厢的厢房里，东厢房里的三个男仆和西厢房里的三个丫鬟都死了；
最后他们走入第二进房屋里，看到了三个孩子和三个中年妇女的尸体。
“孩子！”薛霏儿看向李鸣骁。
“走吧！”
李鸣骁拉着薛霏儿出了屋门，又拉着她出了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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