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孙谏声的运动
王金铭、施从云等人与北方同盟会代表的密会继续进行。在得到王金铭的答复的确切起义日期之后，孙谏声、王葆真、凌钺三人简短商量一番。孙谏声这才扭过头来，对王金铭和施从云说：“我们回天津之后，把你们的想法向同盟会做个汇报。然后，我们各方围绕你们所说的起义日期展开行动。在起义之前，我们先把各自承担的任务定下来。你们负责你们新军内部的运动工作，具体事务由王金铭和施从云负责；我们同盟会负责新军以外以及滦州各界运动工作。届时，我们各方云集滦州，按时你们确定时间——一月二日举行起义！这样安排如何？”
“就这么办！”白雅雨道，“王管带和施管带多多辛苦了。你们滦州局势险恶，一些细节问题上不能有半点疏忽。比如上次，冯玉祥印传单就被保皇党发现了。所以，你们的起义印信、起义旗帜、传单等由我们天津方面制作。在起义之前，我们会把这些交给你们的。”
久未说话的王葆真说：“上次我来滦州和你们见面的时候，秦啸天说你们第七十九标第三营管带张建功不可靠。怎么现在他也参加起义了？我看你们得看紧他，别让他坏了大事。”
王金铭说：“张建功虽说在一些小节上有毛病，但他是我的结拜弟兄，这个人还是可靠的。当张建功听说我们准备起义时，就找到我这里，要求率部参加呢。”
孙谏声说：“张建功和我在山东武备学堂时是同窗。一会儿，我去见见他。去摸清他的底细。”
“你不能冒这个险。”王葆真说，“现在滦州到处通缉你。如果你出现意外的话，对咱们的起义可是影响很大的。”
“没关系。我有办法混进去。”孙谏声无所畏惧地说。
“唉。”接连劝阻王金铭和孙谏声都失败了。王葆真叹了口气之后，只好转移了话题，“我们一直在这里讨论问题了，怎么不见秦啸天参加，是不是他有事？”
“唉！”王金铭重重地叹了口气，“上次王先生来我这里传达孙中山先生的指示之后，秦啸天便去了青龙山运动响马队伍，然后去袭击开平城，准备打乱敌人的部署。谁知道他在那里病倒了，听说是中了很深的毒，生命危在旦夕。一位老江湖救了他，并带着他去东北治病了。”
“这多可惜！现在局势紊乱，我们这是最需要他的时候呀。”王葆真说。
王金铭说：“谁说不是呢。秦啸天身为侦缉处主官，在我们新军内不仅威望很高，而且搜集情报有独到之处。我们举行起义还真离不了他。特别是第二十镇警卫营。别看潘榘楹把秦啸天提拔的军官都给免了职，但警卫营的士兵都听他的。他要是不回来，警卫营还是一个大问题呢。再说，青龙山上的响马队伍也都听他的。”
施从云道：“就是啊。刚才我带着几个军官去司令部里找第二协协统岳兆麟那里借饷，实际上也就是去试探他的底细。如果不是司令部里有那个警卫营的话，岳兆麟连说话都没有底气了。”
孙谏声问：“岳兆麟不是第七十九标标统吗？”
“他紧跟着潘榘楹，升迁了。成了第二协的协统。”施从云说。
白雅雨问：“岳兆麟的指挥部不是设在滦河大桥那里么？”
施从云解释道：“潘榘楹这小子狡猾的很。他怕咱们新军有进一步的行动。他跑到昌黎县设了第二十镇司令部分部，并躲在那里指挥，让新提拔的第二协协统岳兆麟驻在了火柴厂司令部内做替死鬼呢。”
站在一旁的燕卫插了一句嘴：“领秦啸天前去治病的燕山老叟说，他们大概一个月就能把秦啸天的病治好。”
“啊？”慕容雪惊喜地说，“是我师父领着秦大侠去驱毒了？那一定是在千山无量观！”
潘子凡问：“燕山老叟是二位女侠的师父？”
“是啊！”慕容莹接过来说，“我们是在蜘蛛山跟他老人家学的艺。我师父领秦大侠去千山，肯定没问题！”
王金铭说：“但愿能治好了秦啸天的病。我这里没他真是不行啊。”
施从云也说：“如果秦啸天按时回来，我们起义可是如何虎添翼了……”
会议结束了。王金铭招待众人吃了午饭。午饭过后大家分头行动。王葆真赶往天津；何大可和潘子凡陪着白雅雨去游说滦州巡警局和滦州府衙的人；凌钺和两位侠女随着李聚堂潜往雷庄和那两个坨子头村、南青坨村子勘察落脚点；孙谏声在燕卫，以及慕青的陪伴下准备进滦州城去找张建功……
燕卫给孙谏声找了一套新军哨官的军服换上之后，带上慕青，领着孙谏声骑上军马向滦州城北门走去。
张建功的第三营驻扎在城里的文昌庙。那还是张绍增率领第二十镇刚刚开拔到滦州的时候，秦啸天建议说滦州城城高门厚，防止进行兵谏时，难以攻破滦州城而放在这里的。不消说，城门口的巡防营士兵戒备森严，因为这里是预防新军造反的第一道防线；滦州城的四个城门都是如此。巡防营的军官们也认为，一旦新军有风吹草动，城门便立即关闭，若想攻破滦州高大的城墙，任何部队都要费一番力气。但现在，城内却驻扎着新军一个营。正是因为如此，新军官兵经常穿梭于城内外之间，他们根本无法完成预防新军暴动的任务。
当燕卫等人来到城门口时，巡防营士兵不敢询问。他们知道，这些年轻的新军官兵脾气都很大，总觉得是谁欠了他们什么似的，惹不起。巡防营的军官悄悄地登记上之后，命令士兵们挪开路障，燕卫三人进了城门，策马向城南走去。第三营驻扎在城市中央的文昌庙里，是滦州城最为繁华的地带。街上，行人如潮，十分拥挤。好在行人都害怕官兵，大多及时躲闪，三人走得还算顺利。
慕青在开平城陪伴了梦琪一段时间，已经很久没和大家在一起了，就连经常外出搜集情报的何大可、潘子凡他们也是不经常见到。而且，她还十分担心她的秦啸天师哥。慕青小声地问燕卫：“你说，咱啸天大哥能把毒驱出来么？”
燕卫扭头望了望她，说：“有燕山老叟在，应该没问题。其实，我心里也是担心得很。”
“哼！你不是说我啸天哥没事了吗？怎么这会又说心里没底了？”慕青轻轻地一声叹息，“我不在啸天师兄身边，心里不是个滋味。”
燕卫道：“没关系。啸天大哥让我和潘子凡来保护你。有我在，别人动不了你。”
慕青感激望了望燕卫。她知道，这些天来，是这个小伙子在忠实地执行着秦啸天的命令。每逢燕卫执行任务归来，他不管有多么地累，都要来看望她一眼，并给她带来了很多礼物。慕青心里也知道燕卫只认识了秦啸天不到半年，但是，他们二人就像是一对认识了许久的、生死与共的兄弟。
慕青叹了一口气：“只是咱有些窝囊。好不容易把警卫营掌握了，却让人给撵了出来。”
没想到这句话却被孙谏声听到了。他问燕卫：“听王管带说，司令部警卫营全体军官都听秦啸天的。但你们这些骨干却被遣到王金铭的第一营。你们如何控制这支部队呢？”
燕卫说：“潘榘楹他们只是撤换掉了我们这些军官，人心却换不掉。整个警卫营都听秦啸天的。到时候，秦啸天一出现，有多少他们的军官也是白搭。”
“看来，我的这位五弟在警卫营的威信还是挺高的。”孙谏声说。
“何止是在警卫营啊。秦啸天的大名在我们第二十镇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如果我大哥回来扛起起义大旗的话，潘榘楹那些人是最为惧怕的。”燕卫自豪地说。
跨过一座石桥，文昌庙便到了。庙门口有两个站得笔直的新军士兵在执勤。
燕卫上前说道：“我是第一营管带王金铭的参谋官。我奉命前来找你们的张管带商量军务。请替我们通报一声。”
士兵刚要回答，一位哨官却抢了出来，说：“你们是第一营的？哦，我们管带张大人去打猎了，不在。真的不在。”
燕卫立即从那个军官机械的回答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原来张管带不在，那我们改日再来办理。”说完，燕卫便拉着孙谏声和慕青来到了街边的一个角落。
可孙谏声却先开了口：“既然张建功不在，那咱们先去巡警局找白雅雨他们，等张建功回来，咱再来找他。”
“恐怕那位哨官在撒谎。”燕卫说，“张建功一定在营里面。他大概是看到你来了，才躲着不见的。”
“你怎么知道的？”孙谏声问。
“我行走江湖多年，这点小伎俩还能骗得了我？”
孙谏声又说：“如此说来，这小子在耍两面三刀？”
燕卫想了想，说：“这样吧。慕青先带孙先生回去。我找个地方换身衣服，然后潜进去看看张建功到底在不在！”
“只身进去，恐怕不安全吧？”慕青有些担心。
燕卫解释说：“上房爬梁，我可是高手。再说，他们即便是抓住我，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可以随意找出一大堆理由。再说，现在咱们还没起义呢。他们怎敢贸然将我抓起来？”
“那你可要小心行事。你一定得把这件事弄清楚，好让我们正确判断张建功这个人。”孙谏声说。
慕青也道：“如果我回营里看不到你回来，那一定是你被他们抓住了。我们就去报告王管带，让他来救你。”
慕青说完之后，和孙谏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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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办！”白雅雨道，“王管带和施管带多多辛苦了。你们滦州局势险恶，一些细节问题上不能有半点疏忽。比如上次，冯玉祥印传单就被保皇党发现了。所以，你们的起义印信、起义旗帜、传单等由我们天津方面制作。在起义之前，我们会把这些交给你们的。”
久未说话的王葆真说：“上次我来滦州和你们见面的时候，秦啸天说你们第七十九标第三营管带张建功不可靠。怎么现在他也参加起义了？我看你们得看紧他，别让他坏了大事。”
王金铭说：“张建功虽说在一些小节上有毛病，但他是我的结拜弟兄，这个人还是可靠的。当张建功听说我们准备起义时，就找到我这里，要求率部参加呢。”
孙谏声说：“张建功和我在山东武备学堂时是同窗。一会儿，我去见见他。去摸清他的底细。”
“你不能冒这个险。”王葆真说，“现在滦州到处通缉你。如果你出现意外的话，对咱们的起义可是影响很大的。”
“没关系。我有办法混进去。”孙谏声无所畏惧地说。
“唉。”接连劝阻王金铭和孙谏声都失败了。王葆真叹了口气之后，只好转移了话题，“我们一直在这里讨论问题了，怎么不见秦啸天参加，是不是他有事？”
“唉！”王金铭重重地叹了口气，“上次王先生来我这里传达孙中山先生的指示之后，秦啸天便去了青龙山运动响马队伍，然后去袭击开平城，准备打乱敌人的部署。谁知道他在那里病倒了，听说是中了很深的毒，生命危在旦夕。一位老江湖救了他，并带着他去东北治病了。”
“这多可惜！现在局势紊乱，我们这是最需要他的时候呀。”王葆真说。
王金铭说：“谁说不是呢。秦啸天身为侦缉处主官，在我们新军内不仅威望很高，而且搜集情报有独到之处。我们举行起义还真离不了他。特别是第二十镇警卫营。别看潘榘楹把秦啸天提拔的军官都给免了职，但警卫营的士兵都听他的。他要是不回来，警卫营还是一个大问题呢。再说，青龙山上的响马队伍也都听他的。”
施从云道：“就是啊。刚才我带着几个军官去司令部里找第二协协统岳兆麟那里借饷，实际上也就是去试探他的底细。如果不是司令部里有那个警卫营的话，岳兆麟连说话都没有底气了。”
孙谏声问：“岳兆麟不是第七十九标标统吗？”
“他紧跟着潘榘楹，升迁了。成了第二协的协统。”施从云说。
白雅雨问：“岳兆麟的指挥部不是设在滦河大桥那里么？”
施从云解释道：“潘榘楹这小子狡猾的很。他怕咱们新军有进一步的行动。他跑到昌黎县设了第二十镇司令部分部，并躲在那里指挥，让新提拔的第二协协统岳兆麟驻在了火柴厂司令部内做替死鬼呢。”
站在一旁的燕卫插了一句嘴：“领秦啸天前去治病的燕山老叟说，他们大概一个月就能把秦啸天的病治好。”
“啊？”慕容雪惊喜地说，“是我师父领着秦大侠去驱毒了？那一定是在千山无量观！”
潘子凡问：“燕山老叟是二位女侠的师父？”
“是啊！”慕容莹接过来说，“我们是在蜘蛛山跟他老人家学的艺。我师父领秦大侠去千山，肯定没问题！”
王金铭说：“但愿能治好了秦啸天的病。我这里没他真是不行啊。”
施从云也说：“如果秦啸天按时回来，我们起义可是如何虎添翼了……”
会议结束了。王金铭招待众人吃了午饭。午饭过后大家分头行动。王葆真赶往天津；何大可和潘子凡陪着白雅雨去游说滦州巡警局和滦州府衙的人；凌钺和两位侠女随着李聚堂潜往雷庄和那两个坨子头村、南青坨村子勘察落脚点；孙谏声在燕卫，以及慕青的陪伴下准备进滦州城去找张建功……
燕卫给孙谏声找了一套新军哨官的军服换上之后，带上慕青，领着孙谏声骑上军马向滦州城北门走去。
张建功的第三营驻扎在城里的文昌庙。那还是张绍增率领第二十镇刚刚开拔到滦州的时候，秦啸天建议说滦州城城高门厚，防止进行兵谏时，难以攻破滦州城而放在这里的。不消说，城门口的巡防营士兵戒备森严，因为这里是预防新军造反的第一道防线；滦州城的四个城门都是如此。巡防营的军官们也认为，一旦新军有风吹草动，城门便立即关闭，若想攻破滦州高大的城墙，任何部队都要费一番力气。但现在，城内却驻扎着新军一个营。正是因为如此，新军官兵经常穿梭于城内外之间，他们根本无法完成预防新军暴动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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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在开平城陪伴了梦琪一段时间，已经很久没和大家在一起了，就连经常外出搜集情报的何大可、潘子凡他们也是不经常见到。而且，她还十分担心她的秦啸天师哥。慕青小声地问燕卫：“你说，咱啸天大哥能把毒驱出来么？”
燕卫扭头望了望她，说：“有燕山老叟在，应该没问题。其实，我心里也是担心得很。”
“哼！你不是说我啸天哥没事了吗？怎么这会又说心里没底了？”慕青轻轻地一声叹息，“我不在啸天师兄身边，心里不是个滋味。”
燕卫道：“没关系。啸天大哥让我和潘子凡来保护你。有我在，别人动不了你。”
慕青感激望了望燕卫。她知道，这些天来，是这个小伙子在忠实地执行着秦啸天的命令。每逢燕卫执行任务归来，他不管有多么地累，都要来看望她一眼，并给她带来了很多礼物。慕青心里也知道燕卫只认识了秦啸天不到半年，但是，他们二人就像是一对认识了许久的、生死与共的兄弟。
慕青叹了一口气：“只是咱有些窝囊。好不容易把警卫营掌握了，却让人给撵了出来。”
没想到这句话却被孙谏声听到了。他问燕卫：“听王管带说，司令部警卫营全体军官都听秦啸天的。但你们这些骨干却被遣到王金铭的第一营。你们如何控制这支部队呢？”
燕卫说：“潘榘楹他们只是撤换掉了我们这些军官，人心却换不掉。整个警卫营都听秦啸天的。到时候，秦啸天一出现，有多少他们的军官也是白搭。”
“看来，我的这位五弟在警卫营的威信还是挺高的。”孙谏声说。
“何止是在警卫营啊。秦啸天的大名在我们第二十镇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如果我大哥回来扛起起义大旗的话，潘榘楹那些人是最为惧怕的。”燕卫自豪地说。
跨过一座石桥，文昌庙便到了。庙门口有两个站得笔直的新军士兵在执勤。
燕卫上前说道：“我是第一营管带王金铭的参谋官。我奉命前来找你们的张管带商量军务。请替我们通报一声。”
士兵刚要回答，一位哨官却抢了出来，说：“你们是第一营的？哦，我们管带张大人去打猎了，不在。真的不在。”
燕卫立即从那个军官机械的回答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原来张管带不在，那我们改日再来办理。”说完，燕卫便拉着孙谏声和慕青来到了街边的一个角落。
可孙谏声却先开了口：“既然张建功不在，那咱们先去巡警局找白雅雨他们，等张建功回来，咱再来找他。”
“恐怕那位哨官在撒谎。”燕卫说，“张建功一定在营里面。他大概是看到你来了，才躲着不见的。”
“你怎么知道的？”孙谏声问。
“我行走江湖多年，这点小伎俩还能骗得了我？”
孙谏声又说：“如此说来，这小子在耍两面三刀？”
燕卫想了想，说：“这样吧。慕青先带孙先生回去。我找个地方换身衣服，然后潜进去看看张建功到底在不在！”
“只身进去，恐怕不安全吧？”慕青有些担心。
燕卫解释说：“上房爬梁，我可是高手。再说，他们即便是抓住我，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可以随意找出一大堆理由。再说，现在咱们还没起义呢。他们怎敢贸然将我抓起来？”
“那你可要小心行事。你一定得把这件事弄清楚，好让我们正确判断张建功这个人。”孙谏声说。
慕青也道：“如果我回营里看不到你回来，那一定是你被他们抓住了。我们就去报告王管带，让他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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