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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小说:入赘的夫君不简单作者:本王丽质难自弃字数:4773更新时间 : 2019-10-01 22:17:55
  
楚江离自己也不清楚是几时睡着的,只是醒来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南霁月只穿着一身白色中衣,二人盖着同一床被子,上头还绣着鸳鸯。
南霁月撑着头望着她,二人的发丝交缠在一起,“离儿,你的警觉去哪里了?枉你隔三差五遭人追杀,莫非是在仰星城待久了太过安逸。”
“若不是知道是你,我早就一剑过来了,你焉有命在。”楚江离只觉得睡一觉起来真是腹中空空,“柳儿,我饿了,去准备点吃的送来。”
楚江离从床上爬起,给了某个不知情识趣的伪君子一个白眼,“我要起床,我很饿,没力气与你动粗。”
南霁月这才施施然起来,“离儿,交杯酒还没喝呢。”
楚江离扫了一眼桌上的酒壶,斟了两杯。给南霁月端了一杯,自己举起一杯,“来吧。”
南霁月望着楚江离的唇,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离儿,你知道交杯酒该怎么喝吗?”
“不就是手臂相交吗?”楚江离很自然的答道。
“不,不如我来教你。”南霁月让楚江离先喝了一小口,他自己也喝了一小口。而后他将二人剩余的酒倒入同一个稍大的杯子中,分作两杯。他自己执起一杯,示意楚江离拿起剩下那杯。“现在,交臂饮尽杯中酒。”
楚江离端着酒没有动作,“伪君子,你不用做到这个地步的。不论如何,只要不触犯我的原则,我都会尽力配合你。”
“只要我不把手伸到离阳国,是吗?离儿,你能说与我成亲,不是你所乐意见到的吗?待在我的身边,就能随时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但凡我对离阳有半点不轨之心,你不会手下留情。”南霁月将酒杯放下,好像放下了心中的什么东西。
楚江离见此,同样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离阳走向灭亡。外公为离阳守了边境那么多年,他总说为将者就该保护自己的国。现在他老了,我不为离阳皇室,就算为了百姓,为了外公,我也不能让离阳陷入战乱。”
“如果我能不让离阳陷入战乱呢?”南月谦的目光带了些微的希冀。
“不可能。”楚江离道。
以高狄元以这厮的野心,怎会看着一块肥肉就在眼前而无动于衷。要想不陷入战乱,除非离阳皇拱手将离阳国送给高狄或者南月。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离儿,你当知三国这场胜负之争压抑得太久了,迟早会爆发。何不顺应其势,让天下有个真正的归属。这样,百姓才算获得了真正的安宁。”
“伪君子,你承认了吧?你想借助离阳,借助楚家军,先击垮高狄国。然后,做那个稳坐钓鱼台的渔翁,坐收渔利。”
“离儿,只要击溃了高狄,我不会对离阳动兵的。”
“你不会,是因为你会像南月一样,暗中掌控离阳。”
“这又有何不可,这对于百姓而言,没有任何分别。”
“一个国家的百姓,其实性命都掌控在别国手中,你觉得没有分别吗?”
南霁月想说什么,突然话锋一转,“离儿,我们还是快些喝交杯酒吧,夜已经深了。”
“也是,不过柳儿怎么这么慢,我肚子已经唱了许久的空城计了。”楚江离抱怨道。交臂饮尽杯中酒之后,终于等来了姗姗来迟的饭菜。
只是,来的人不是柳儿,而是夏莲。她进来之后一边将食盒中的饭菜拿出,摆放在桌上,一边向楚江离告罪。说是天色已晚,她便自作主张让柳儿去休息了。这些饭菜是她准备了送来,这才耽误了许多时辰。
言辞之间,好似不小心的提及这些都是她亲手做的,连后宫中的妃子都很喜欢。楚江离不置可否,她现在只想快点吃到饭菜,不想听一个丫鬟明里暗里说自己是多么的辛苦,多么的善解人意。
所以,楚江离直接说道:“好了,你先下去。”
夏莲抬头,好似受了什么委屈一般,“是奴婢做得不够好吗?”
楚江离真是不想理会她,给了南霁月一个眼神。南霁月这才开了尊口,“我与离儿用饭的时候不喜有人伺候,你先下去吧,待会来收拾就行了。”
待夏莲走远,楚江离已经用了小半碗的饭,每一盘菜都缺了一角。“伪君子,你不吃?”
“我不是与你说过,饿了用点点心吗?怎么还饿得这般厉害?”南霁月给她一杯水,以防她被噎着。
“我很困,你走之后我就睡了。”楚江离认真吃着,南霁月也不打扰她,静静的看着她吃。间或夹几筷子菜给楚江离,也尝了几口楚江离吃得最多的几样菜。二人用完饭,叫人过来收拾了,又洗漱了一下。
楚江离睡饱了并不十分想睡,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伪君子,我们非得睡一张床吗?”
南霁月反问道:“难道离儿想让你们陛下知道我们刚刚成亲就闹不和?”
楚江离心想,也是,还有皇上赐的四个丫鬟在,遂不再说话。
空气安静下来,黑暗中只听得二人的呼吸声。不知安静了多久,南霁月突然出声,低沉撩人。楚江离觉得约莫是他喝酒喝得多有些多,染上了酒的香醇。“离儿,我知道你还没睡着,不若来做些有趣的事情吧。”
楚江离动了动身子,“什么事情?”
“新婚夫妇该做的事。”南霁月由平躺转为侧躺,面对着楚江离这一边。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耳际,激起莫名的痒意。
楚江离翻身,背对着南霁月,“伪君子,到底什么事?”
南霁月慢慢将手伸向她,惹得楚江离一阵怒喝,“伪君子,你不要得寸进尺。”
南霁月颇为无辜的道:“离儿,你忘了今晚喝的酒是什么酒了?你身子有些发冷,我只是想为你运功调理一下。你想的是什么?”
楚江离破天荒的红了脸颊,幸好此时是黑夜,南霁月注意不到。“这就是成亲的夫妻都要做的事情?伪君子,你故意装傻是不是?”
南霁月伸手将楚江离揽入怀中,“如果娘子想要做什么,为夫是可以配合的。”
“无耻。果然天下男子只要上了床榻,都是一个样。”
“娘子,分明是你想歪的,怎地骂起我我来?”
“伪君子,你究竟想要我怎样?”楚江离觉得很无力,不愿继续玩笑。
他的怀抱是这样的温暖,以往种种又浮现在眼前。每次贪杯,意识不清的时候,总有这样一个宽阔又温暖的胸膛拥着她。每次受伤,也都是他悉心照料,凡事都亲力亲为。很多时候,她就那样被他的表象迷惑,而忘了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比任何人都温柔,却也比任何人都冷血。初次见面就该明白了他的真面目,却是怎样都没有法子挣脱。
“离儿,我说我如此待你都是真心,可你总是不信。”南霁月搂紧了楚江离的腰,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怕惊着某人。
“我不敢信。”楚江离转过身子,与南霁月面对着,轻声说道。
黑暗中,四目相对,两双眸子都亮得惊人。他们的脑袋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终于碰到了彼此。双唇相触,先是心湖惊起波澜,奇异的感觉贯彻全身。身子发麻,脑子有一瞬的迷乱。而后,是惊醒,二人同时后退。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各自静然,安睡。
楚江离醒来的时候,南霁月早已经起身,正在窗边观赏红枫的景致。她一动,南霁月就转过身来,微笑道:“离儿醒了,可惜错过了旭日初升时,这枫林苑的好景致。”
楚江离看着他脸上的笑,也弯唇回了一个微笑。只是笑的弧度很浅,像是被很重的东西压住。“错过一日不打紧,不是还有日后么。”
“是啊,不过睡懒觉可看不着。不若明日你我一同起身,共赏好景。”南霁月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光,更衬得他芝兰玉树,不似凡间中人。
“夫君所言甚是,就此约定,明日定当同赏美景。”说完,楚江离叫柳儿端水进来。谁知进来的不是柳儿,而是春樱。她笑嘻嘻的,一双眼咕噜噜的左觑右瞧,可爱得紧。“郡主,柳儿姐姐还未起身,就让奴婢来服侍您吧。”
她端水进来,殷勤的为楚江离更衣,净面,梳妆。
楚江离坐在镜前,看着她为自己梳头。春樱还待听她说些什么,岂料楚江离都没理会她,只闲闲的与南霁月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话。春樱不动声色的瞥她一眼,“郡主,柳儿姐姐大概是昨日准备吃食累着了,郡主能不能不要怪她?”
昨日准备吃食的分明是夏莲,而夏莲又说柳儿早就休息了。今早春樱又这般言语,意思不要太明显,不就是在说柳儿仗着是楚江离贴身侍女的身份偷懒抢功。
这四人果不是省油的灯,这是打算挤走柳儿,彻底掌控自己和南霁月的动向了。楚江离不咸不淡的答了一句,“既然你求情,那我定不会怪她的,你放心。”
春樱一噎,忘了手中还拿着梳子为楚江离梳发,只听得楚江离“哎哟”一声,呵斥已然来临。“春樱,你在做什么?本以为你是皇上赏赐的人定是心灵手巧,你不是春樱。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春樱?这是欺君之罪,你究竟把皇上置于何地?今日我若不好好惩治你一番,明日我皇室威严就该扫地了!”
楚江离噼里啪啦一顿说,春樱都来不及辩白,一顶一顶的大帽子扣下来,吓得她当即跪地求饶。“郡主,这只是奴婢一时不小心,奴婢真的是春樱,不是假冒的啊!”
楚江离没有发觉,南霁月久久凝视着她,嘴角的笑一直不曾落下。“胡言乱语,皇上赏赐的时候就说过,你们四人个个聪明伶俐,手脚麻利,尤其生的一双巧手。你连梳个头都不会,你这是在说皇上说错了吗?”
春樱怎么敢说是皇上说错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可她竟是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反驳。想到这屋中还有一个人存在,当即往南霁月的方向挪。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睁着一双大眼,向他祈求道:“郡马爷,救救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一时疏忽,真的没有欺瞒于郡主啊!奴婢真的是春樱,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夏莲、秋雨、冬韵几位姐姐。她们可以作证,奴婢没有说假话。”
南霁月向后移了两步,不想让春樱碰上他的袍子。语气却是温柔得很,他俯下身,“这样?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南霁月转向楚江离,“离儿,要不就将那几个人叫进来对峙,如何?”
楚江离心中暗骂,这个伪君子真是太虚伪了。这四人本就是冲他而来,自己已经为他开了个头,他趁势而为也就是了,却将烫手山芋扔回来。合着,他就是温柔翩翩的郡马爷,而自己就是个随意打骂下人的刁蛮郡主。
楚江离偏不合他意,捏着嗓子用腻死人的声音对南霁月道:“夫君看着办吧,我都听夫君的。”
“离儿此话真让为夫受宠若惊,不过为夫昨晚就答应一切都听娘子的,不好食言而肥。”南霁月又踢了回来。春樱眼看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将她晾在一旁,心中更是惊惧。她没想到一个自小在野蛮之地长大的楚江离会这么有心眼,她头一次出招就落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
看来,还是郡马爷比较好对付。此刻的春樱,还没有真正意识到,谁才是更危险的那一个。
她膝行两步,朝着南霁月磕头道:“郡马爷,您是了解奴婢的,奴婢哪有这个胆子冒充陛下赏赐的人。郡马爷,你劝劝郡主吧。”
才一日就了解,伪君子,你真是厉害。楚江离朝南霁月挑了挑眉。
离儿,我冤枉。南霁月眨了下眼。
眼神交流完毕,他轻咳了一声,“既如此,就将夏莲、秋雨以及冬韵叫进来吧。”
三人本就在门外,对房内的一切听得清清楚楚,碍于没有主子的命令,不能贸然进门。是以,南霁月的话一落,三人就推门进来,在楚江离和南霁月面前跪成一排。
春樱深以为有了救兵,放松了些,心内还在对自己选择向南霁月哀求暗暗得意。殊不知,她是无论如何都逃不了的。
“她竟敢冒充皇宫的宫女春樱,你们都是皇上从宫中挑选出来赐予我郡主府的人,说说她该当何罪?”楚江离一指春樱,对其余三人说道。
诶?不是叫他们进来证明的吗?她怎么一口就断定了春樱的罪,还问他们该如何惩治。最沉稳的夏莲,第一个开口:“郡主,春樱是同奴婢三人一起出宫的,她就是春樱,并不是他人冒充的。”
秋雨接着说道:“没错。”
冬韵最后开口:“郡主,春樱年纪小,是莽撞了些,可也天真可爱,郡主你就忍心吗?”
“哦,那你们的意思是皇上会赏赐给本郡主一个连头发都不会梳的宫女?还说这个宫女手脚伶俐,连后妃们都喜欢得紧。”楚江离突然拔高声音,“那你们就是在说,当今皇上有眼无珠咯!”
“不,不是的,奴婢们并没有这个意思。”三人俱是面色一变,沉稳的夏莲声音都抖了。皇上为了把他们安排到郡主府,自然说了不少好听的话。可实际上,他们本不是宫女,他们只是精于杀人的隐龙卫。平日都是暗中活动,根本不善言辞。这下,更不知如何辩解。
若是坚持说她们是一块儿来的,说不定连她们三人都要说成是冒充的。为今之计,只能牺牲春樱一人了。
计议已定,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禀郡主,此人确实是冒充的,因为春樱的面上有一颗很小的痣。而她的脸上,什么都没有。”
“你们……”春樱当下知道了他们三人的决定,这个决定也是他们之前商量好了的。一旦有人暴露,便舍弃她。春樱颓然低下头,不再言语。最后,春樱被罚了三十大板。在郡主府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剩下的三人谨慎了许多,不再轻易动手。楚江离和南霁月也乐得清静,好好享受少有的平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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