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一品斋陷入困境谭为琛语出惊人
<p>原因是：在青州府、梧州、滕州、应天府、杭州、宁波，凡是有“一品斋”的地方突然冒出了几家**紫檀家具的店铺。</p>
<p>这家店铺的名字叫“一品轩”，和谭家的“一品斋”仅有一字之差。</p>
<p>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面，“一品轩”的家具的价格一降再将。</p>
<p>现在，已经逼近了成本价。</p>
<p>当谭为仁和“一品斋”的陆掌柜把这个坏消息告诉谭老爷的时候，谭国凯沉默良久。</p>
<p>陆掌柜本来还想说什么，被谭为仁拽了拽衣袖。老爷一脸倦容，谭为仁很担心老爷的身体。</p>
<p>这个细小的动作没能逃过谭国凯的眼睛：“陆掌柜，你是不是还有话说啊？”</p>
<p>“这——”徐掌柜望了望谭为仁。</p>
<p>“说吧！你不要担心我的身体，该来的都会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说吧！”</p>
<p>书房里面只有老爷、蒲管家、谭为仁、陆掌柜和高鹏。</p>
<p>昌平公主一回到谭家大院，就被冉秋云拉到和园去了。</p>
<p>冉秋云应该是和昌平公主说谭盛两家的婚约之事。</p>
<p>“陆掌柜，那您就说吧！”谭为仁道。</p>
<p>“为仁少爷，还是你来说吧！”</p>
<p>“为仁，你快说。”</p>
<p>“老爷，事情是这样的。”</p>
<p>“为仁，过去你叫我‘老爷’，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听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情了，以后就叫爹——叫爹，我听的舒服。”</p>
<p>“是，爹，事情是这样的，刘家堡突然冒出来的家具作坊，这肯定和茅知县、章知府和翟尚书父子俩有关。”</p>
<p>“何以见得？”</p>
<p>“昨天晌午过后，婉婉的二哥银柱到‘怀仁堂’来找我，昨天上午，银柱在青州码头卸货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和廖主事在一起说。”</p>
<p>“廖主事就是刘家堡家具作坊的主事，廖主事称呼那人‘翟公子’“这个‘翟公子’应该是翟温良，旁边还站着一个手拿大刀的心腹。”</p>
<p>“不一会，何师爷也来了。中午，四个人在码头附近的蓬莱酒家楼上的包间里面喝的酒。”</p>
<p>“为仁少爷有没有问银柱，那个一身杀气的人是什么模样呢？”高鹏问。</p>
<p>“银柱说，此人的头上扎着紫颜色的布带子，穿一件黑色的棉袍。”</p>
<p>“那就对了，鲁掌柜提到过这个人，几次三番，深夜潜入鲁家的就是此人，他和翟温良在一起，这说明此人是翟尚书和翟温良的人。”</p>
<p>“鲁掌柜说，此人来无影，去无踪，行迹诡异——曹大哥一直在寻觅这个人。”高鹏道。</p>
<p>“何师爷和他们在一起，这说明何师爷和他们有瓜葛，何师爷是茅知县的人，翟温良、茅知县和廖主事可能是‘一品轩’家具作坊的合伙人。”</p>
<p>“廖主事站在明处，翟温良和何师爷站在暗处，他们本来想在药材上搞垮我们，眼见阴谋失败，所以只能在家具上做文章。”谭国凯道，</p>
<p>“谁都知道，药材和家具是我们谭家最主要的生意，我们谭家就是靠药材和家具生意起势的。”</p>
<p>“翟尚书虽然告老还乡，退出朝堂，但和朝中的门生多有勾连，茅知县和章知府就是翟中廷的门生，他们狼狈为奸，想搞垮我们谭家的家具生意。”</p>
<p>“老爷说的极是。”陆掌柜道，</p>
<p>“我们的客户不是豪门大户，就是达官显贵，平头百姓买不起我们的家具，只要他们和达官显贵穿一条连裆裤，我们的家具就失去了销路。”</p>
<p>“现在，他们又将价格降到无利可图的地步，究竟是为什么呢？”</p>
<p>“这很简单，我们的家具如果卖不出去，就没有资金的周转，没有资金周转，我们的生意就没法做。”</p>
<p>“东西买不出去，就没钱进材料，店铺和作坊就维持不下去，他们玩的是釜底抽薪的把戏。”谭国凯紧锁眉头道。</p>
<p>“爹，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p>
<p>“为仁，我们的账上有多少银子？”</p>
<p>“我算了一下，大概有九千多两银子，为仁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除了进一点药材应急之外，我没敢动用这笔银子。”</p>
<p>“鲁掌柜的一万两银子在不在内？”</p>
<p>“不在内。”</p>
<p>“为仁，你去把大娘和大哥叫到这里来。”</p>
<p>“为仁这就去。”为仁站起身。</p>
<p>“为仁，等一下，爹有意让为琛儿跟着你打理生意，琛儿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总得让他做点事情才是。”</p>
<p>“为仁明白，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为仁一定和大哥商量，然后再请爹的示下。”</p>
<p>“用不着请我的示下，你们兄弟两商量着办就是。”</p>
<p>为仁走出书房。</p>
<p>大约一盏茶的工夫，昌平公主、谭为琛和谭为仁走进书房。</p>
<p>谭国凯将昌平公主拉到身边坐下：“夫人，国凯有要紧的事情和你商量。”</p>
<p>“老爷吩咐就是。”</p>
<p>“夫人也知道了，眼下，我们谭家的家具生意出了一点问题，一把大火烧掉了那些假药和霉变的药材以后，药铺的生意刚刚有点起色。”</p>
<p>“现在，我们谭家的家具已经卖不出去了，这是有人在和我们谭家做对啊。”</p>
<p>“爹，琛儿认祖归宗已经有几天了，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心里面憋的难受，在程家班，孩儿就不是一个吃闲饭的人，这突然闲下来，浑身都不自在。”</p>
<p>“琛儿希望能为爹和为仁弟弟分点忧。身在谭家，琛儿不想做一个局外人。”</p>
<p>“琛儿和爹想到一起来了，爹已经老了，这个家，爹现在就想交给你们弟兄两人。”谭国凯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p>
<p>“爹是谭家的掌舵人，我们兄弟两听爹的吆喝。”谭为琛道。</p>
<p>“很好。爹想让你从旁帮衬你弟弟为仁，这些年，全靠他一个人打理，爹很少过问生意上的事情，现在，有了你，有你们俩一起打理谭家的生意，爹就放心了。你虽为兄长，但遇事要多听他的。”</p>
<p>“爹放心就是。”</p>
<p>“夫人，有一件事情，国凯要跟你商量一下。”</p>
<p>“老爷，你说。”</p>
<p>“侯公公送来的一千两黄金，已经用去五百两，还剩下五百两，国凯想挪用一下，作为周转。”</p>
<p>“这种事情，老爷自行其便就是，用不着跟昌平商量，刚才，我已经听秋云妹妹说了，咱们‘一品斋’的家具一件都卖不出去了，而‘一品斋’和作坊又不能就此关张。”</p>
<p>“这五百两黄金放在那儿也是放，不如让它派上一点用场。为仁太不容易了。”</p>
<p>“钱乃身外之物，老爷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p>
<p>“我们谭家的家具一直很好做，这次出现这样的状况，我们不能等闲视之，我看这般人来头不小，能让我们谭家的家具一件都卖不出去，他们一定是算计好了的。”</p>
<p>梅子和紫兰进进出出给每个人的茶杯里面添水。</p>
<p>“琛儿，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啊？”谭国凯望着谭为琛道，他看为琛眉头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p>
<p>这次的安庆之行，一路上，程班主跟谭国凯说了不少关于谭为琛过去的事情。</p>
<p>十二年来，谭为琛跟着程家班走南闯北，见了不少世面，也读了不少的书。</p>
<p>程家班不管到哪里，谭为琛必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买书或者是借书。</p>
<p>这些年，程家班大部分时间是在一些大户人家唱堂会。</p>
<p>只要是有书的人家，为琛都会借来读，有些人家还会送几本书给谭为琛，谭为琛箱子里面的书大部分是这么来的。</p>
<p>在普觉寺，谭国凯从悟觉住持的口中得知，谭为琛在九岁之前读了不少的书，也明白了不少事理。</p>
<p>为琛主动提出为父分忧，这使谭国凯感到非常意外，他觉得为琛的话不是随便说说的。</p>
<p>“其实，爹已经想好该怎么做了。”谭为琛望着父亲道。</p>
<p>昌平公主感到很诧异，她拉住儿子的手：“琛儿如何知道爹想好该怎么做了？”</p>
<p>“快说，爹想知道琛儿是怎么想的——怎么想的，你就怎么说。”谭国凯确实有了应对之策。</p>
<p>但还没有最后下决心，他没有想到琛儿猜出了他的心思，这说明琛儿也已经想好该怎么做了。</p>
<p>“爹，琛儿以为，他们这样做无非是想把我们逼上绝境，然后垄断紫檀家具的市场，孔雀开屏的时候，露出了后面的腚，这倒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p>
<p>“什么机会？”</p>
<p>“他们不是把家具的价钱压得很低吗？”</p>
<p>“对啊！他们的价格已经逼近了成本价。”</p>
<p>“家具不是苹果梨子，也不是青菜猪肉，家具不管摆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坏，既然他们想把我们逼入绝境，我们索性反其道而行之。”</p>
<p>谭为仁圆睁双眼，望着谭为琛，他没有想到哥哥谭为琛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大哥，你快说，怎么个反其道而行之？”</p>
<p>谭为琛站起身，坐到父亲的跟前：“爹，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他们把价格压的这么低，这说明他们不想赚钱，既然他们不想赚钱，那就让我们来赚。”</p>
<p>“我们在低价位上把他们的家具买过来，他们有多少，我们就买多少。爹，您是不是这么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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