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别碰那东西
<p>“严墨，我们去东海路那个日料店吧，今天我请。”</p>
<p>“好。”</p>
<p>这家日料店就在q pub对面，很方便观察李维和桑妮的动向，二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严墨一边点菜一边对白棠说：“白老师今天为什么请我吃饭啊？”</p>
<p>白棠对着空气刘海呼气：“你能别一口一个白老师这么叫么？”</p>
<p>严墨扯起嘴角一笑：“那你以后也别叫我严警官了，咱们还是像以前直呼其名吧。”</p>
<p>像以前一样……</p>
<p>是啊，你笑的样子都没变呢，似乎岁月在你脸上没留下任何痕迹。</p>
<p>严墨见白棠盯着自己的嘴发呆，便笑着说：“怎么，被我的笑容迷倒了？”</p>
<p>白棠翻了个白眼：“严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贫了？才两年不见，你就性情大变了么？原来的高冷男神呢？你真的是严墨么？”</p>
<p>听着白棠一连串发出这么多质疑，不由得笑出了声：“以前在学校里我高冷也没人管，现在不一样，我得看领导脸色，还要跟同事搞好关系，我总不能还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p>
<p>白棠捂嘴笑道：“哈哈，是不是有人因为你总是扑克脸看你不爽就给你穿小鞋了？”</p>
<p>严墨没有接她的话，只是叫来服务员点菜。</p>
<p>点完菜后，严墨把两手交叉，手肘撑在桌子上看着白棠，很自然地问：“陈卓呢？”</p>
<p>“分了，他留加拿大了。”白棠亦是很自然地说了实话，仿佛面前是自己相交多年的老友，而不是跟自己有那么多情感纠葛的男人。</p>
<p>“哦……”严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p>
<p>“那……吴桐呢？”白棠咬着吸管喝柠檬水，故作轻松问道。</p>
<p>“她爸妈不想让她找警察。”严墨言简意赅，这话却让白棠听后心里咯噔一下：怎么着？都见家长了？是因为家长不同意才不在一起么？</p>
<p>“不提往事了，说说你，今天为什么请我吃饭。”严墨见氛围有些尴尬，就问道。</p>
<p>“一呢当然是老同学见面，叙叙旧。二呢，我听说了一件事，自己不知道怎么处理。”</p>
<p>她探过身去，附在严墨耳边说：“我听说，我们班有两个学生，去夜店吃嗨丸。”</p>
<p>“唔，现在这样刚成年就不管不顾的年轻人很多啊……”严墨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们总觉得接触这些东西很酷，其实在外面人看来，这样很傻。”</p>
<p>白棠点点头：“我作为老师，应该拉他们一把。”</p>
<p>“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p>
<p>“……我今天在楼道里，恰好听到金伽喆和简淳在谈论这个事。”</p>
<p>“他们也说也插手么？”</p>
<p>“简淳没有，他只是劝金伽喆小心行事。”</p>
<p>“金伽喆……真不是省油的灯啊。”</p>
<p>“确实如此，金伽喆说今晚李维会带着桑妮来参加对面q pub的派对，所以我才叫你来。”</p>
<p>“暗中观察？伺机行动？”</p>
<p>“没错……”</p>
<p>“这样吧，晚上你也不好出面，我戴着帽子，还比较好打掩护，一会儿我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p>
<p>“行，那我们快点点上菜，你多吃点。”</p>
<p>严墨正捞着寿喜锅里的一块肥牛，还没放进嘴里，小臂就被白棠伸过来的手掐住，她眼睛紧紧盯着窗外，说：“来了来了，就是他俩！”</p>
<p>严墨差点被呛到，赶紧顺了顺气，说：“好，我过去看看。”</p>
<p>“小心点啊。”白棠嘱咐他道。</p>
<p>严墨拉低了鸭舌帽，又带了一副眼镜，跟上次穿警服的时候是两种感觉，几乎不会联想到是同一个人的。</p>
<p>他悄悄跟在李维和桑妮身后，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p>
<p>同时，他也发现了金伽喆，那家伙带了个口罩坐在舞池的另一侧，又用卫衣的帽子把自己半个头抱起来，反倒让敏锐的严墨一眼便认了出来。</p>
<p>严墨坐在吧台上，点了一杯柠檬水，他拿下那片柠檬嚼了起来，而后皱了皱眉头，一脸嫌弃的表情说：“都不酸了……”</p>
<p>旁边的女调酒师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你还挺有意思，我第一次看一个男人只点一杯柠檬水，还把柠檬揪下来吃的。”她说完，拿出刚才的柠檬又切下来一片，递给严墨：“这一片新鲜，应该够酸。”</p>
<p>“谢了。柠檬的酸味能刺激我的神经，让我保持清醒。”</p>
<p>“哦？人们到酒吧来都是为了买醉，你怎么反倒要保持清醒？”</p>
<p>“必须要有清醒的人，才能保证那些醉了的人的安全，不是么？”</p>
<p>“哈哈，那你是来抓坏人咯？”</p>
<p>严墨摇了摇头：“我是带他们回到正道上的。”</p>
<p>女调酒师朝严墨竖起了大拇指，笑着说：“你这么说，我感觉很兴奋呐，那就拭目以待咯。”</p>
<p>严墨瞥了一眼她上衣口袋上的名牌，回应道：“Ann，我有个问题，你们对自己调出来的东西有数么？”</p>
<p>“这位先生这话说的，当然咯，经过我们手的酒，不能有任何差错。”</p>
<p>“嗯，那就好。”严墨收回目光，继续盯着那些年轻人。</p>
<p>Ann笑着转身，继续为下一位客人调酒了。</p>
<p>七彩的灯光迷离闪烁，照射在吧台调酒师调出来一杯杯五光十色的液体上，照射在DJ灵活摆动的纤长手指上，照射在舞池中央疯狂摇晃着的红男绿女的身躯上，他们仿佛忘了自己置身何处，也不去注意周边都是什么人，只是肆意地扭动，恣意地笑。</p>
<p>李维和桑妮也在其中。</p>
<p>他们都还是刚过18的高中生，对于这些包裹着绚烂外壳的诱惑，还是很难去抵御的，好奇心驱使着他们去尝试这些新鲜事物，他们学着大人抽烟，喝酒，然后吸食毒品，他们觉得这样很酷，有烦恼的可以借此逃避现实，没烦恼的就无病**。</p>
<p>严墨自从被调进公安分局刑警支队一中队后，就不时会参与抓捕误入迷途的青年抓捕行动，他见到过各种各样或自主或在别人的诱惑怂恿下吸毒的年轻人，他们有的是无业的街头混混，有的是敏而好学的高才生，或是对生活无望，或是给无聊的生活找点刺激，结果自毁前程。</p>
<p>严墨跟他们的年龄也差不多大，但每次都要在审讯室对他们进行谆谆教诲，他想着这些年轻人都还没有定性，都在可塑期，对于毒瘾不大的，自己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尽早把他们从毒品深渊里拉回来。</p>
<p>严墨端起杯子挡住自己的半边脸，然后斜眼看着舞池里的两个学生，桑妮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连衣裙，几乎要贴在李维身上了，李维低着头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说笑着，两个人眉来眼去，很是暧昧，李维看着时机差不多了，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透明小袋子，里面装了五颜六色的糖片，严墨一眼便认出来那是什么，他紧紧盯着李维的动作，当桑妮伸手接过李维递给她的药片时，严墨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桑妮身旁，抓着她的胳膊就往外拽。</p>
<p>远离了最嘈杂的地方，桑妮赶紧挣脱了严墨的手，而后大叫着：“干嘛呀？你谁啊！”</p>
<p>“你知道他给你的是什么东西么！”严墨盯着她的眼睛，神情格外严肃。</p>
<p>“那你怎么知道？”</p>
<p>“我是警察。那是嗨丸，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你知道吸食那个对你危害有多大么，他是要毁了你，你还毫不自知。”</p>
<p>“要你管！”桑妮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的神情已经反映出来她对刚才的事有些后怕。</p>
<p>“你以为叛逆很酷么，其实那是傻。”严墨指着还在舞池里摇晃的李维，说：“你看他现在，已经在毒品作用下产生幻觉了，他为什么不来找你，因为他现在已经不清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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