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湘菜
我工作的地方是银行熙熙攘攘的营业部，嘈杂，忙碌。每个人的动作和脚步都是匆忙的，有时候甚至忙到没时间喝水。
从早上一直忙到快中午，终于人少了些，刚想歇会儿把早上的各种资料整理一下。
耳边忽然传来很小的声音，但分明有气呵在我耳朵上，痒痒的：“忙完了？”
是天空！他居然隐身！就在我旁边。
我毫无防备，本能地“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所有同事还有客户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都抬头或转头看向我。
大家纷纷问我怎么了。
我迅速调整好，把手上的资料抖了抖举给大家看：“刚才有只虫，吓了我一跳，不好意思。”
同事们都知道我怕虫，笑笑也就继续各自的工作了。
我放下资料，去洗手间，我知道他会跟过来。
到了男厕所，我检查了一下每个隔间，确定没有人。
“天空！”我要先确定他的方向。
“这儿呢。”我的正前方传来他的声音。
“你来了多久了？”我问。
“一个早上了。”
“什么？那你干嘛不干脆和我一起出门来上班，咱俩还有个伴。”
“我就是和你一起来的。”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虽看不见他，却能听出他在憋笑。
我一惊，这么说他一直在我旁边？
“好玩吗？”我对着面前的空气说，“你来就来，跟我说一声不行？”
“不好玩。”他说，声音很落寞，“就是忽然想看看你工作的地方……又怕你不让我来。”
想想他每天等我确实无聊，而且老呆在家里也不可避免地会被老爸老妈唠叨他找工作的事。
“那你乖乖的，不要捣乱。”
“我都看了你一早上了，什么时候捣过乱？”
“刚才啊，吓得我大叫。”
他笑出声，好像恶作剧成功了一样。
我想打他，却打不着，干着急。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我赶紧扭头打开水龙头，装作洗手。
从洗手间回去的路上，他在我耳边悄声说：“我知道哪个是阿英了。”
我无奈地往旁边的空气看了看，又不能自言自语，只好忍住。
回到我的位子上坐下，我拿起手机，又想想是工作时间，于是把手机放下扒过来一张纸，写道：你是专门来看她的？
他说：“顺便。”
我沉默了一下写道：你是我妈吗？
他没说话。
我又气呼呼地写：“看到她你开心吗？
他说：“我饿了。”
我被他这突然拐的弯逗得哭笑不得，笑着低声吼他：“那就饿着。”
一说出来就意识到不对，我赶紧假咳一声，还好大家都在抓紧时间收工作台好去食堂，没人注意到我在自言自语。
“你都不带我吃湘菜。”他在我耳边小声抱怨。
湘菜？他居然记下了。
“好，带你去吃。”我埋头整理文件，低声说。
我一个人走出单位大门，他说：“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出来陪你。”
“不。”我说，并且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走。
“为什么？”
“谁让你吓我的！小惩一下。”
“让不让我出来？”两秒过后，他揪起我头顶的头发。
我没忍住笑出声来，经过的几个人奇怪地看了看我飞舞站立的头发。我抬手去打他，只打到空气。
“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带你去吃了哈。”我对着旁边的空气说道。
这个威胁马上就奏效，他的手停下来，拿下去之前还给我顺了顺头发。
到了餐馆服务员看我一个人，问：“先生几位？”
“两位。”
于是服务员领我去了一张小台。
我悄悄指了指洗手间，说：“去那里再出来。”
我坐在位子上等，过了一会儿，天空从洗手间走出来，在我对面坐下。
我所熟悉的一幕又开始上演，真头疼。
“你还是隐身比较好。”我感叹道，“你看看你的回头率。”
“不放心？”他坏笑。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真的？”
“奇怪，当然是真的……”
“那为什么要我隐身？”
“……以后你别跟我来上班了。”
“不。”
“不什么不！你看看你，还像个神吗？”
“我现在在地球，和你一样是个人。”
“你才不是人！”我一个不小心声音就大了点。
旁边两桌的人以为我们在吵架，都看过来。
我和天空对视一眼，都笑起来，止都止不住，笑得身体发抖。
旁边的人又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我们。
“好吧，管你是人是神，以后不准跟我来上班。”我好不容易收住笑，压低声音说。
“为什么？”
“我说不准就不准，没有为什么。”
“我就要来。”
“天空你几岁？”我哭笑不得。
“这跟几岁有什么关系？”
“你才六岁吧！”
“对。”他调皮又黏人地用童音喊我，“花木哥哥。”
“……”我情不自禁摇头，边摇头边笑。
“花木哥哥。”他又喊。
“你！”我笑着吼道，却是软绵绵地声音，“反正不准来。”
“为什么？”
“……”
我气笑，拿筷子去打他。
“花木哥哥！我就要来。”他边躲边说。
这一声声地喊得我心里兵荒马乱。
“夏秋冬？真巧。”
我一抬头，是阿英和另外一个女同事子旋。
天空看了看她们，又看我一眼。
“怎么，你们也没去食堂？”我说。
“天天吃，换换口味。要不要拼个大桌？”子旋目光流转，在天空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提议道。
女生都主动提出来，我也不好说不，只好换了个四人桌。
我给天空和她俩作了介绍后子旋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天空，问东问西不停找话题。天空一直礼貌客气地回应着她。
子旋是个北方女孩，个子高，皮肤白，五官大气，还算漂亮，性格也活泼开朗。
阿英是本地人，个子娇小，但是皮肤比子炫还要白，平时大家都开玩笑说她小时候是不是荔枝吃多了。阿英家庭富裕，每天早上开着一辆白色的小车来上班，但是她为人低调不张扬，跟不熟的人话不多。
子旋热情地帮我们倒茶，听说天空是外地刚来找工作的，又主动给天空夹菜，非常照顾他。
我闷闷不乐的扒饭，现在的女生都这么主动的吗。
阿英给我夹了一些辣椒炒肉：“你不是爱吃辣椒炒肉吗？别光吃饭。”
“我自己来。”我心虚地用余光瞟了一眼天空。
他正认真地去夹剁椒鱼头。
我刚想提醒他这个菜辣，但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他刚吃了一口就说辣，脸迅速被辣红，他用手着急地在嘴边扇风，话都说不出来。
我赶紧递他的茶给他，但是茶是烫的，我又放下，叫服务员赶紧拿瓶矿泉水来。
水来了，他一下子灌进去半瓶，还不行，眼框红红的，看样子眼泪都快出来了。
眼泪……等等，我整个人都紧张起来，突然意识到他的眼泪！每次他的眼泪都伴随着那变化的眼睛，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会不会变。坏了坏了，我心里担心地不得了，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看，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天空的眼睛没有丝毫变化，虽然他的眼泪已经被辣了出来。我心头微微一颤，原来不是流眼泪就会出现那些漂亮的光芒，而是……想起前几次天空的眼睛，当时他的心里到底是有多难过。
天空逐渐平静了下来，能断断续续地讲话了，子旋很关心地问：“天空，你也是北方人吧？”
我赶紧抢答：“是的，所以吃不了辣。”
天空嗯了一声。
“我也是北方的，我是H市的，你呢？”子旋找到了她和天空的共同点，很兴奋。
“他B市的。”我又回答，故意说了一个相隔H市比较远的城市。还好天空刚刚被辣得说不出话，我现在代替他回答也不会显得很奇怪。
“哦。”子旋有点失望，跟她都不是同一个省。
“他都吃不了辣，你为什么还带他来吃湘菜？”阿英问我。
“是我要他带我来的，听他说好吃。”这回是天空抢先回答了。
我确实挺自责的，忽略了他吃不了辣。
“没事儿，锻炼锻炼就会吃习惯的，这家的味道是不错，我们经常来。不过夏秋冬知道的地方还没我多呢，下次我带你们去吃其他好吃的。”子旋热心地说，“天空，我们加个微信吧，你在这个城市多一个好朋友总是好的。”
说完子旋的手机已经递过来准备扫一扫了。
天空嗯了一声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
“扫了，你通过一下。”子旋笑眯眯地收回手机。
我被茶水呛到，咳得厉害。
天空赶紧放下手机，抽了张纸巾递给我。
“对了，夏秋冬，早上我听说下下周去总行学习三天的人换成你和刘主任去了。”阿英说，“凯哥有事去不了。
“嗯，我也听说了。”我说。
去学习很正常，分行经常都有大培训小会议的，只不过这次去在外省的总行，我工作以来还是第一次。
“哎呀，那个时间啊！你们去的那晚正好是我的生日，地方都订好了，先吃饭再去K歌，那你来不了啦？”子旋颇为失望地说。
我正想跟她客套几句，还没说出来，就听她问天空：“对了，天空……到时候你能来吗？”
我的心一沉，低头喝了一口茶。
“我？”天空看看子旋，又看看我。
“没事，去吧，都是我们同事。”我言不由衷地看着天空笑笑。
“对啊对啊。”子旋很热情地说，“诚邀天空先生参加本人的生日聚餐，赏个脸咯？”
“谢谢。可是我……”
“不用担心，都是我们营业部的同事，大家热闹热闹。”子旋说。
“就是，没关系的，来吧来吧。”阿英也热忱地帮腔。
“嗯……好的。”天空看了我一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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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忽然传来很小的声音，但分明有气呵在我耳朵上，痒痒的：“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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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无防备，本能地“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所有同事还有客户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都抬头或转头看向我。
大家纷纷问我怎么了。
我迅速调整好，把手上的资料抖了抖举给大家看：“刚才有只虫，吓了我一跳，不好意思。”
同事们都知道我怕虫，笑笑也就继续各自的工作了。
我放下资料，去洗手间，我知道他会跟过来。
到了男厕所，我检查了一下每个隔间，确定没有人。
“天空！”我要先确定他的方向。
“这儿呢。”我的正前方传来他的声音。
“你来了多久了？”我问。
“一个早上了。”
“什么？那你干嘛不干脆和我一起出门来上班，咱俩还有个伴。”
“我就是和你一起来的。”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虽看不见他，却能听出他在憋笑。
我一惊，这么说他一直在我旁边？
“好玩吗？”我对着面前的空气说，“你来就来，跟我说一声不行？”
“不好玩。”他说，声音很落寞，“就是忽然想看看你工作的地方……又怕你不让我来。”
想想他每天等我确实无聊，而且老呆在家里也不可避免地会被老爸老妈唠叨他找工作的事。
“那你乖乖的，不要捣乱。”
“我都看了你一早上了，什么时候捣过乱？”
“刚才啊，吓得我大叫。”
他笑出声，好像恶作剧成功了一样。
我想打他，却打不着，干着急。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我赶紧扭头打开水龙头，装作洗手。
从洗手间回去的路上，他在我耳边悄声说：“我知道哪个是阿英了。”
我无奈地往旁边的空气看了看，又不能自言自语，只好忍住。
回到我的位子上坐下，我拿起手机，又想想是工作时间，于是把手机放下扒过来一张纸，写道：你是专门来看她的？
他说：“顺便。”
我沉默了一下写道：你是我妈吗？
他没说话。
我又气呼呼地写：“看到她你开心吗？
他说：“我饿了。”
我被他这突然拐的弯逗得哭笑不得，笑着低声吼他：“那就饿着。”
一说出来就意识到不对，我赶紧假咳一声，还好大家都在抓紧时间收工作台好去食堂，没人注意到我在自言自语。
“你都不带我吃湘菜。”他在我耳边小声抱怨。
湘菜？他居然记下了。
“好，带你去吃。”我埋头整理文件，低声说。
我一个人走出单位大门，他说：“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出来陪你。”
“不。”我说，并且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走。
“为什么？”
“谁让你吓我的！小惩一下。”
“让不让我出来？”两秒过后，他揪起我头顶的头发。
我没忍住笑出声来，经过的几个人奇怪地看了看我飞舞站立的头发。我抬手去打他，只打到空气。
“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带你去吃了哈。”我对着旁边的空气说道。
这个威胁马上就奏效，他的手停下来，拿下去之前还给我顺了顺头发。
到了餐馆服务员看我一个人，问：“先生几位？”
“两位。”
于是服务员领我去了一张小台。
我悄悄指了指洗手间，说：“去那里再出来。”
我坐在位子上等，过了一会儿，天空从洗手间走出来，在我对面坐下。
我所熟悉的一幕又开始上演，真头疼。
“你还是隐身比较好。”我感叹道，“你看看你的回头率。”
“不放心？”他坏笑。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真的？”
“奇怪，当然是真的……”
“那为什么要我隐身？”
“……以后你别跟我来上班了。”
“不。”
“不什么不！你看看你，还像个神吗？”
“我现在在地球，和你一样是个人。”
“你才不是人！”我一个不小心声音就大了点。
旁边两桌的人以为我们在吵架，都看过来。
我和天空对视一眼，都笑起来，止都止不住，笑得身体发抖。
旁边的人又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我们。
“好吧，管你是人是神，以后不准跟我来上班。”我好不容易收住笑，压低声音说。
“为什么？”
“我说不准就不准，没有为什么。”
“我就要来。”
“天空你几岁？”我哭笑不得。
“这跟几岁有什么关系？”
“你才六岁吧！”
“对。”他调皮又黏人地用童音喊我，“花木哥哥。”
“……”我情不自禁摇头，边摇头边笑。
“花木哥哥。”他又喊。
“你！”我笑着吼道，却是软绵绵地声音，“反正不准来。”
“为什么？”
“……”
我气笑，拿筷子去打他。
“花木哥哥！我就要来。”他边躲边说。
这一声声地喊得我心里兵荒马乱。
“夏秋冬？真巧。”
我一抬头，是阿英和另外一个女同事子旋。
天空看了看她们，又看我一眼。
“怎么，你们也没去食堂？”我说。
“天天吃，换换口味。要不要拼个大桌？”子旋目光流转，在天空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提议道。
女生都主动提出来，我也不好说不，只好换了个四人桌。
我给天空和她俩作了介绍后子旋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天空，问东问西不停找话题。天空一直礼貌客气地回应着她。
子旋是个北方女孩，个子高，皮肤白，五官大气，还算漂亮，性格也活泼开朗。
阿英是本地人，个子娇小，但是皮肤比子炫还要白，平时大家都开玩笑说她小时候是不是荔枝吃多了。阿英家庭富裕，每天早上开着一辆白色的小车来上班，但是她为人低调不张扬，跟不熟的人话不多。
子旋热情地帮我们倒茶，听说天空是外地刚来找工作的，又主动给天空夹菜，非常照顾他。
我闷闷不乐的扒饭，现在的女生都这么主动的吗。
阿英给我夹了一些辣椒炒肉：“你不是爱吃辣椒炒肉吗？别光吃饭。”
“我自己来。”我心虚地用余光瞟了一眼天空。
他正认真地去夹剁椒鱼头。
我刚想提醒他这个菜辣，但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他刚吃了一口就说辣，脸迅速被辣红，他用手着急地在嘴边扇风，话都说不出来。
我赶紧递他的茶给他，但是茶是烫的，我又放下，叫服务员赶紧拿瓶矿泉水来。
水来了，他一下子灌进去半瓶，还不行，眼框红红的，看样子眼泪都快出来了。
眼泪……等等，我整个人都紧张起来，突然意识到他的眼泪！每次他的眼泪都伴随着那变化的眼睛，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会不会变。坏了坏了，我心里担心地不得了，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看，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天空的眼睛没有丝毫变化，虽然他的眼泪已经被辣了出来。我心头微微一颤，原来不是流眼泪就会出现那些漂亮的光芒，而是……想起前几次天空的眼睛，当时他的心里到底是有多难过。
天空逐渐平静了下来，能断断续续地讲话了，子旋很关心地问：“天空，你也是北方人吧？”
我赶紧抢答：“是的，所以吃不了辣。”
天空嗯了一声。
“我也是北方的，我是H市的，你呢？”子旋找到了她和天空的共同点，很兴奋。
“他B市的。”我又回答，故意说了一个相隔H市比较远的城市。还好天空刚刚被辣得说不出话，我现在代替他回答也不会显得很奇怪。
“哦。”子旋有点失望，跟她都不是同一个省。
“他都吃不了辣，你为什么还带他来吃湘菜？”阿英问我。
“是我要他带我来的，听他说好吃。”这回是天空抢先回答了。
我确实挺自责的，忽略了他吃不了辣。
“没事儿，锻炼锻炼就会吃习惯的，这家的味道是不错，我们经常来。不过夏秋冬知道的地方还没我多呢，下次我带你们去吃其他好吃的。”子旋热心地说，“天空，我们加个微信吧，你在这个城市多一个好朋友总是好的。”
说完子旋的手机已经递过来准备扫一扫了。
天空嗯了一声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
“扫了，你通过一下。”子旋笑眯眯地收回手机。
我被茶水呛到，咳得厉害。
天空赶紧放下手机，抽了张纸巾递给我。
“对了，夏秋冬，早上我听说下下周去总行学习三天的人换成你和刘主任去了。”阿英说，“凯哥有事去不了。
“嗯，我也听说了。”我说。
去学习很正常，分行经常都有大培训小会议的，只不过这次去在外省的总行，我工作以来还是第一次。
“哎呀，那个时间啊！你们去的那晚正好是我的生日，地方都订好了，先吃饭再去K歌，那你来不了啦？”子旋颇为失望地说。
我正想跟她客套几句，还没说出来，就听她问天空：“对了，天空……到时候你能来吗？”
我的心一沉，低头喝了一口茶。
“我？”天空看看子旋，又看看我。
“没事，去吧，都是我们同事。”我言不由衷地看着天空笑笑。
“对啊对啊。”子旋很热情地说，“诚邀天空先生参加本人的生日聚餐，赏个脸咯？”
“谢谢。可是我……”
“不用担心，都是我们营业部的同事，大家热闹热闹。”子旋说。
“就是，没关系的，来吧来吧。”阿英也热忱地帮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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