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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石刻的秘密

小说:古镜鸿蒙作者:韦观字数:4388更新时间 : 2020-08-23 08:00:00
  “卿姐…”钟义端着饭碗,急得要撞墙了,“你吃点再弄吧,好不好,求你了。”

  “我不饿,你放着吧。”程卿说道,眼睛还盯着眼前的石刻。

  此刻,他们一行人位于程卿在D市的一处秘密住宅里。

  D市是程家老宅所在地,本是最危险的地方。

  但自从钟义的爸妈回老家之后,程家老宅就彻底空了,罗亚和云家的人盯了一段时间,但毫无结果。

  他们猜想程卿绝不会那么蠢,回老宅自投罗网,也就放松了对D市的监视。

  于是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没有人想到程家在同一座城市里还有一处暗宅,这事连官云衣都不知道。

  官云衣和吕义山可是曾下了大功夫调查过程卿的住处的。他们都没有查出来,罗亚和云家查不出来也不足为奇了。

  但这秘密的基地也无法长久地待下去。迟早,敌人会循着蛛丝马迹找来。

  这一点,所有人都很清楚。所以大家都希望能快点破解出石刻的秘密。

  但似乎欲速则不达,整整三天,程卿这边毫无进展。

  “我来吧。”严昱接过钟义手中的饭碗。

  “请你出去…”程卿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三块石刻缺一不可?说明它们一定是有组合技的,必须要组合在一起才能看出门道。”严昱凑上前去。

  “当然想过。”程卿以关爱弱智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但是拼在一起太儿戏了,也太过简单,所以绝对不会是简单的拼接。”

  严昱伸手摸了摸石刻,“可是这纹路,倒是契合的,难道真是拼起来的?”

  “拼起来之后毫无意义。”程卿摇了摇头。

  “是不是有特殊的顺序呢?”在角落里的谭守说道。

  严昱嫌弃地看了一眼谭守,他并不想让谭守参与这个事情,可是谭守担心罗亚和云家的报复,不敢回去,苦苦哀求。

  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全是妇人之仁,都不忍心看谭守去送死。于是乎,谭守这个废物,以及奸佞黄士季,居然双双被留了下来。

  除了他俩,再说官云衣。程卿并不希望官云衣继续参与接下来的事情,毕竟找神镜这事有着极大的风险。

  可是官云衣骨子里也是个叛逆的孩子,她明确表示,即便程卿不让她参加,她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参与这件事。

  在搞不清楚她所谓自己的方式到底是什么方式之前,程卿还是谨慎地将她留在身边了。

  她倒也不是全无用处,她联系了她爸爸,让吕义山调动所有资源应对罗亚和云家的反扑,为程卿争取破解石刻的时间。

  “我就是从顺序着手的,可是排列组合太多,试了三天,并没有找到规律。”程卿的声音里满是疲惫。

  “我小时候玩过一种万花筒。”严昱把三块石板垒在一起,“是这样转着看的。”

  “啪!”程卿一把抓住石刻站了起来,吓了严昱一大跳。

  “也许…你说对了…”程卿喃喃说道。

  “真的么?!”大家都是一惊而起。

  “这样旋转着就能看出来了么?”官云衣看程卿不断变换着石刻的角度,好奇问道。

  “不,不是简单的垒起来旋转,但是这个思路可能是正确的。因为三块石刻的纹路相连可以拼接,之前思考的顺序都是横向的。但也许,那是故意的误导。”

  程卿拿起石刻,远离人群,再度陷入疯狂的工作状态。

  钟义看着程卿的背影,又看了看被程卿放在桌上的饭,长叹一声,一脸无奈。

  黄士季走了过去,朝钟义友好地一笑。不料钟义却白了他一眼,径直往客厅去了。

  从荷叶镇回来,钟义对他的芥蒂一直很深,几乎是把对他师父的怨气全部发泄在他身上了,从来不给好脸,盛饭都故意少盛一碗。

  “钟义。你生了几天的气还没生够么?”黄士季故意走过去挨着钟义坐下。

  他是个人精,他知道必须要协调好和钟义的关系。

  接下来的路不会好走,尤其是,在公然与云家和罗亚作对之后,这条路会有多艰辛,不言而喻。

  外患之下,若还有内忧,这上古神镜,也就不必去找了。所以不论之前有什么样的芥蒂,在去寻找神镜之前,都必须要妥善解决才行。

  “你不要跟我说话。”钟义气鼓鼓的。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黄士季舔着脸,继续逗他说话。

  “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之前给罗亚做走狗!后来又…”钟义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他倒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细想之下,黄士季好像对他师父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完全知情,甚至他和圆通,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受害者。

  可一想到黄士季一开始配合他师父把程卿骗去荷叶镇,钟义就生气,“反正你之前给罗亚做走狗!”

  “我给罗亚做走狗是我不对。”黄士季一脸沉痛,认错的态度相当诚恳,。

  “我是个孤儿,以前吃了上顿没下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饿死在路边…所以我一直特别没有安全感…”他说得很感人,甚至有些哽咽。

  “砰!”严昱把水杯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喝口水再接着演。”

  黄士季吓了一跳,顿时不哽咽了。

  “咳,所以我才会觉得钱是这世上最让人有安全感的东西。我承认我这人是没什么节操,我给罗亚做狗,那是因为罗亚给了我很多钱啊!罗亚给了我多少钱你知道么?那么多钱!别说只是让我提供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了,就算是他说他要睡了我,我眼一闭这活我都接下了。”

  黄士季看着目瞪口呆的钟义,摊了摊手,一副我没节操我骄傲的样子。

  “再说,我也没有为了帮罗亚背叛程卿啊,关键时刻我还是站在程卿这边的啊,我是双面间谍,拿两家钱…”

  “我爸那份呢…”官云衣打断他。

  “拿三份钱…”黄士季改口道,“做三家事。”他一脸尽忠职守无愧于心地看着官云衣。

  这不要脸的程度,连严昱都叹为观止。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我们彼此应该多点坦诚。大家之前做过什么,一笔勾销。接下来,风雨同舟便是。我黄士季之前该死!上了…”黄士季顿了顿,还是没说出“妖道”二字。

  他神色一黯,褪去了贪婪无赖的模样,正色道。

  “反正我之前把大家带去荷叶镇,是我不好。但是我指天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是那样的,我也绝对没有想过要害死大家!要是有半句谎言,就让我一辈子受穷,穷到饿死!”

  一辈子受穷穷到饿死,这对他来说,确实算是最毒的毒誓了。

  他朝钟义伸出手,钟义瞪着他,没搭理,他又转过去看其他人。

  官云衣听他提到荷叶镇,想起了到现在还生死未卜的母亲,心头一痛,背过身去。

  黄士季叹了口气,又看向严昱。

  “荷叶镇那事我们暂且不提,但你刚才毫不避讳地承认自己见钱眼开,又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以后你就会风雨同舟呢?”严昱的问题直戳要害。

  “那…你们出价最高就行了啊!”黄士季想了一下,说道。

  这个答案实在是欠打,他也果不其然地被打了…

  就在屋外几个人打成一团的时候,程卿走出了书房。

  “有点眉目了。”

  这个唯一正经做事的人,终于使得事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如无意外,我们要找的地方,在秦岭深处。”程卿拿了一叠鬼画符般的图纸朝大家挥了挥,“比干墓。”

  “比干我知道!”钟义兴奋的大喊,“我看过封神榜!”

  “比干墓不是在河南么?”一直无法参与进大家谈话,毫无存在感的谭守,终于靠专业知识找到了用武之地。

  “卫辉的比干墓是周武王灭殷商之后封的,只是个衣冠冢。不过比干死于朝歌,彼时乱世,迁葬不易,应不会出河南,秦岭这个墓,位置古怪,多半也是衣冠冢,亦或是这藏镜地只是借用了比干墓的名头。既然秦岭是破解出来的信息,我们可姑且信之。”

  程卿对谭守说道。

  谭守点了点头:“确实,武王封墓有教天下之意,卫辉的只是衣冠冢。比干后人封于博陵,距离秦岭尚有距离,石刻上记载的这处,应该是如是你说,借用了名头而已。”

  这是两个文化人之间的对话,对话中的专业信息劝退了大批文盲,文盲们都已经自觉地默默散开,假装自己在干别的事情。

  只有官云衣,以及存在感更低的闷葫芦肖奉国,还在边上倾听。

  肖奉国爱学习,又是历史爱好者,讲座听了无数,此时谭守和程卿的对话,他还是可以听得懂一些的。

  “你休息一下吧。”官云衣看到程卿的眼里满是血丝。

  “不用,还有很多地方我不是很明白。”程卿摇了摇头,依旧专注于那一堆鬼画符上。

  “石刻后的地图简略,加上年代久远,有些地理状况可能早已改变,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凭秦岭这一个信息,实在是很难定位。太难找了。”谭守摇头叹道。

  “所以,这些巫文所做的提示,就非常关键。”程卿说道。

  “我再仔细研究一下。”她说罢,又走回书房,将自己反锁隔绝,再度陷入疯狂的工作状态。

  “我们…要照着去秦岭深处的方向…开始准备么?”谭守怯生生地问官云衣。

  “你就不用去了,谭教授。”严昱走了过来,“你就安心在这待着吧,但凡我们有所行动,罗亚一定紧追不舍,到时一定顾不上你的,你就安全了。”

  “我是怕死…”谭守低头道,“不过…我对墓葬很有研究,我可以帮到你们的。再说,我躲罗亚,也不可能躲一辈子…”

  “不用躲一辈子啊,说不定这一趟大家都挂了,就剩你一个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严昱道。

  “你说什么丧气话!”官云衣踢了他一脚,“你就不能盼点好?乌鸦嘴!要死你自己去死!”

  “我这叫对现实有清醒的认识。”严昱不以为然。

  “当年身负绝技的远征队都死得一个不剩,你觉得凭我们这几个人——当然,我是天赋异禀,能力很强,但是拖着你们这么多拖油瓶,你觉得能顺利找到神镜,并且全身而退么?”

  他故意嫌弃地看了官云衣一眼。

  “你说谁拖油瓶?”官云衣对他怒目而视。

  “拖油瓶,说你呢。”黄士季朝钟义努了努嘴。

  “我…”钟义满脸委屈,想反驳又不知道怎么说,那模样憋屈极了。

  “怎么了,我说的就是你。”严昱毫无惧意,冲着官云衣说道,“你就是最大的拖油瓶,你说你去了能干什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学无术。”

  “我不学无术?!呵呵!”官云衣冷笑道,“你连卫辉比干墓是什么你都不知道!!”

  “我要知道那个干什么!那是程卿的事情。她负责文,我负责武!”严昱道。

  “你负责武?!”官云衣再度冷笑。

  “你大概忘了在紫微垣被一只鸟打成什么熊样了吧?手脚并用都不够,连咬人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招数都用上了。”

  官云衣撇了撇嘴,也是一脸嫌弃,“不,还不是咬人,是咬鸟,咬了一嘴毛!这事我都怕你丢人没说出来!那个时候你还有魂祭在身上!现在你没有魂祭你打得过谁?”

  “你管我咬不咬,起码我赢了啊。”严昱瞪了她一眼。

  “你那也叫赢啊,要不是程卿戳瞎了蛊雕的眼睛,你现在尸骨已寒了!你要不要脸啊!”官云衣继续嘲讽。

  “蛊雕眼睛是我戳的好么!我先戳了一只,程卿那是锦上添花,戳了另一只。”严昱继续反驳。

  “你俩别吵了…”

  严昱和官云衣你一言我一语,吵得连不爱说话的肖奉国都看不下去,出言劝架了。

  “反正你就是拖油瓶。”严昱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除了拖累别人,完全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官云衣却停了下来,不论严昱说什么,她都不回嘴了。

  “反正你不准去!”严昱见她不说话,便撂下这么一句作为结语。

  “说的好像我会听你的一样。我知道你是想刺激我,不想让我去!”官云衣斜了他一眼。

  “但其实你很清楚,不管你,或者程卿,又或是我爸,你们说什么都影响不了我的决定。这一趟关乎我妈的生死,我是一定会去的。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她居然伸手拍了拍严昱的脑袋,宛如摸狗一般,然后在严昱发火之前,嘻嘻一笑,转身跑出了大厅。

  严昱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然后也走到角落不说话了。

  肖奉国也叹了口气,走到严昱边上,默默陪他待着了。

  “哦…昱哥故意气云衣姐,是不想云衣姐去…去哪啊?”几分钟后,钟义一脸后知后觉地开口了。

  “啧啧,我倒是…”黄士季微笑着看着钟义,“第一次感受到了,咱们这支队伍的凝聚力了。”

  “谁跟你‘咱们’!”钟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一点面子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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