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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三国演弈(上)

小说:古镜鸿蒙作者:韦观字数:4505更新时间 : 2020-07-18 08:26:05
  看到程卿的时候,严昱还有点不太相信。当听到罗亚说,自己可以跟程卿走了的时候,他更加怀疑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不过,不管怎么说,跟程卿待在一起,肯定比和罗亚他们待在一起要强上许多。

  严昱跟着程卿和云建新,走到了一间距离他原先住的地方约10分钟路程的两层小楼前面。

  “程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随时告诉他们。”云建新指了指小楼外来回巡视的云家人对程卿说道。

  “这是在监视我们么?”严昱不领情。

  “严先生说笑了,你们在山寨里可以自由走动,不过,寨子里还是有一些不愿意和外界接触的人,有一些禁地,是你们不太方便去的,这些人不是限制你们的自由,他们只会在必要的时候,提醒和帮助你们。仅此而已。请不要多心。”

  “呵呵。”严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云建新。

  云建新在严昱的注视下显得有些尴尬,他似乎也不愿意久留,和程卿打了个招呼,便转身离开了。

  “房间在二楼。”程卿说着,自顾自地上楼去了。

  程卿走进二楼的第二间屋子。严昱也跟了进去。

  进了房,程卿点起了一盏老式油灯,黑漆漆的屋子里总算有了点光亮。

  严昱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房间看上去比自己的那个强多了,前后有两个窗户,一张大床,还有桌椅茶几这样的家具。

  “…你就一个人?”严昱问出了一个答案明显却不得不问的问题。

  “加上你便是两个了。”程卿悠然地靠着窗子坐了下来,她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严昱走到窗前朝外看了看,这个小楼位置和罗亚他们那个相距较远,从这里根本看不到那处的情况,比较麻烦的是,这个楼在山寨深处,也就是在那些当地人住的楼群之中,想从这逃跑看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看清了地形之后,严昱的心情更加沉重了:“钟义…怎么会让你一个人来这的?”他问道。

  程卿看向山门方向,答非所问:“我只是需要一个盟友,而你,相对来说,算是最好的选择。”

  她似乎急于解释自己为何要从罗亚手中要回严昱,可越是这样着痕迹,越让严昱心中发笑。

  “咳咳,行吧,那既然是盟友,刚才为何不让我一起进去看看云家的石刻?”严昱问道。

  “没有必要。”程卿淡淡说道,“那个族长根本不打算给我们看石刻,你进不进去又有什么打紧。再者,你我需要以一个既对立又统一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那你来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你真的要和云家罗亚他们联手么?”严昱还是不明白程卿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来这的目的,是为了得到云家石刻。”程卿语气坚定,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话说回来,她也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

  “得到云家石刻?你有…什么计划?”严昱觉得这是个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

  “还记得紫微垣里的那具干尸么?”程卿继续答非所问。

  严昱点了点头:“记得,你说那个人是黑蛊苗的祭司。”

  “对,那个人是黑蛊苗的祭司,姓仡濮。”程卿一边说话,一边警觉地观察着屋外的情形。

  仡濮…严昱皱了皱眉。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是了,云建新曾说过那个钓鱼的展览是仡濮先生所办,而官云衣也曾经提过这个名字,仡濮家早已绝后,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他瞬间有了很多联想。仡濮是黑蛊苗祭司,那个团龙山的焦尸是他的儿子么?因为他儿子死在了团龙山,所以仡濮家绝后了么?

  “黑蛊苗的祭司…那团龙山的那个人,是祭司的儿子么?他儿子被仇家追杀死在了团龙山,临死前施了神火咒保护石刻?”严昱问道。

  “当时为寻找神镜,从洞壁派出的那只远征队伍,人数虽然不多,却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仡濮,上官,步六孤,偃氏和云氏,都派出了高手参与其中,而这五姓,都曾是他们所效忠的先主的左膀右臂,在洞壁都是举足轻重的家族。”

  “等下,五姓…那石刻为什么只有三块?”严昱有点不理解,既然这些人都是这么厉害这么重要,那么划分石刻这种重要的事情,没有理由撇下其中的某部分人,是不是…有人出了意外?

  程卿没有马上解释严昱的这个疑问,而是依照她的节奏,继续叙说着。

  “祭司的儿子娶了上官家的女儿,所以仡濮上官两家,是亲家。而上官家的长子上官钧,也就是随祭司之子出征的那个上官氏,他娶了仡濮家的女儿,他的弟弟则娶了云家的女儿,所以云家和上官家也是亲家。”

  “…绕了一圈全是亲戚?”严昱有点无语,这个关系真是够错综复杂的…

  事实上,随着程卿的叙述,他的疑问越来越多了,比如,程卿说过,巫文一般是祭司掌握的,不会传给外人,祭司是姓仡濮的,怎么最后变成上官家会巫文了,难道是祭司儿子娶了上官家的女儿,孩子就开始随母姓了?

  好在,他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

  “远征队出征的时候,祭司之子还没有子嗣,为了保险起见,他暗中指定了一个传人,以防自己发生不测后,祭司的巫文和巫术会失传。这个传人只有他的父亲老祭司知道。”

  原来如此!不消说,这个传人一定是上官家的了,严昱暗想,上官钧娶了仡濮的女儿,他们的孩子算起来是仡濮家的外孙,在仡濮氏没有其他传人的的情况下,传给外孙确实是说的通的。

  “这个传人,就是上官钧的儿子。”果然,程卿说的和严昱想的一样。

  “出征的队伍到底遇到了什么,没有人知道。”程卿看着屋外,声音里竟多了几分怅然。

  “祭司没有等回儿子,便启动了应急的措施,将上官氏的幼子作为传人培养,传习巫文。后来…某一天。”程卿突然话锋一转,“习得巫文的上官氏幼子突然被送出了山。”

  “为什么?”严昱一愣。

  “没有人知道。”程卿摇了摇头,“只知道在上官氏被送出山之后没多久,云家突然以平叛有功出仕,身居要职。且云家的先祖,是当年那只远征队伍里,唯一重新出现的人。”

  “哦!所以祭司占卜的一人得还,指的是云家的先祖?”严昱想起在程卿在紫微垣里说的话,“这么看来,云家的先祖就是那只远征队里的叛徒了!”

  程卿没回答他,她看着屋外,似乎在思考别的事情。

  “应该是因为云家的出卖,导致了整个远征队伍遇到了危险,最后全军覆没,云家却以平叛有功,得享荣华富贵!”严昱思忖片刻,继续说道,“祭司应该是提前知道了危险,所以派人把你们上官家的先祖送出了山。”

  “我不是上官家的。”程卿看了严昱一眼,冷漠地说道。

  “是是,你是程家的。”严昱暗骂自己不长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还有事么?没事请你出去,我要休息了。”程卿下逐客令了。

  说错一句话就要被赶走…

  严昱叹了口气,这女人的喜怒真是太难测了。

  他悻悻然地朝外走去,走到门口拉开门,又突然想起一事来。

  他探头往外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在附近,又关上门回头走到程卿身边,低声说道:“对了,那个和石刻在一起的玉佩,是什么情况?”

  程卿一凛,严昱抓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点。

  严昱想起了他曾经做过的那个梦:“那个玉佩,应该是祭司让他儿子带着的阴玉…有阴,就应该有阳,说明可能还有一块阳玉,呵呵,洋芋。”

  严昱这个时候还不忘自顾自地乐了一下,不过在瞥见程卿嫌弃的眼神之后,他迅速调整了态度,“咳咳,阴玉阳玉,合起来就是阴阳玉…”

  “阴阳玉!”程卿一震,她想起那病床上的父亲曾经惊坐而起,抓着她的手大叫过的话。

  “若男!若男!破了神火咒才行!白玉已经变黑了!阴阳玉的轮回开启了!”

  这句话她分析过很多次,却一无所获。

  从团龙山回来之后,她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父亲既然提到了神火咒,那是否说明他是穿过黑雾到达过神火咒洞口的?可为什么秦灵枢的表述中,父亲和谭宗复又像是被黑雾侵袭导致了心智迷失呢?

  “阴阳玉的事情你从什么地方知道的?!”程卿想先弄清这个疑问。

  “额...我曾经做过一个梦。”严昱考虑应该怎么跟程卿解释这个事情。

  程卿一听到梦这个字眼,心中就升起异样的感觉:“什么梦?什么时候做的?”

  严昱这次没有隐瞒,他将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个梦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程卿。

  程卿的眉头越皱越深。

  “阴阳变换,天道轮回,失落的神镜终将回到主人的手中。”听到这句的时候,程卿心中的震动无以言说。

  严昱的梦境,一定就是团龙山鬼窟里的那个干尸,当年施下神火咒的情形。

  失落的神镜终将回到主人的手中。这句话,也正是她父亲曾经说过的,可父亲怎么会知道阴阳玉的事情?难道他也曾梦到过同样的事情?

  “携阴玉同行,色变速退…”程卿眉头打结,喃喃自语着,“白玉变黑,阴阳玉的轮回已经开启…这两句是什么意思...如何变色?又是什么样的轮回?这个玉佩莫非是有某种预卜吉凶的能力?而其中的变化,是体现在玉佩的颜色上?”

  她沉思了一会儿,终是叹了口气:“算了,这个事情暂时我们恐怕是得不到答案了,不过,也许能从云家套出些什么来。毕竟,他们的先人曾经参加过那次的远征,且是唯一重新出现的人,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人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那恐怕就只能是云家的人了。”

  严昱还想问问程卿想怎么跟云家套话,却又被程卿下了逐客令。

  “我要休息了,隔壁还有一个房间,你可以在那里休息。”

  “唉…”他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的程卿随即关上了门,片刻都没有耽搁。

  【云家祠堂】

  “你是告诉我,一个外来人在云家的地盘如入无人之境?这偌大的云家寨,所有的暗哨明岗,没一人瞧见她去了哪里?”黑暗中,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是伯安的失职…我追出去后,只远远看到她过了栈道,她的速度太快了...这女人竟能在黑暗中以那样的速度过那天堑,简直匪夷所思。等我追到栈道边上,她已不见了踪影。这个女人的身手真是可怕,只怕我云家寨中无人能与其匹敌。”

  云伯安的声音里满是惭愧。

  “上官若男是上官家上一代唯一的传人,上官家一向对后人严厉,这个女人所受过的训练只怕比你和建新要可怕百倍。”老族长那张干尸般的脸,出现在摇曳的烛光下。

  “伯安惭愧,只怕伯安远不是她的对手。”云伯安倒是坦白。

  “罢了,输给她也不丢人。程卿那边有什么动静?”族长干皱的五官和深嵌的皱纹纠结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什么表情。

  “她和罗亚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共识,罗亚将严昱这个人质,交还给了她。”

  “上官家的女人,一个比一个难缠。你好好看住她,一定要确保一切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

  “是,族长放心,伯安必全力以赴。”

  这个时候门外来了人,云伯安上前与之交谈了几句,又掩上门,走回族长身边:“官若男回去了,最早看到她的岗哨是山门那儿的,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是凭空飞出去的,一定是故意绕了个圈子,兜到了山门附近!”

  “寨子里那些皮毛布局,难不倒她这个上官家传人的。不过就算她什么都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这是云家寨!她还能翻了天?”族长有些激动,咳嗽了几声。

  云伯安赶紧倒了杯水抵到她手中,老族长轻轻推开杯子:“伯安,你亲自盯着官若男。”

  “是!伯安必尽全力!请族长放心!”云伯安沉声应道。

  “你别忘了,塔里还有两张牌呢,选个合适的时候打出去。”老族长那浑浊的眼中突然闪出一道亮。

  “你记住!这个机会,我们云家等了太久太久!这是一场云家输不起的仗!宁可错杀,绝不可放过!”他的声音逐渐转冷,充满了杀机。

  【罗亚】

  “程卿有仡濮石刻,不管她懂不懂巫文,这个时候想让她出局,都已经是不可能了。但是官若男,是重中之重,没有官若男,石刻根本没用。云伯安也不知道能不能留住官若男。我倒希望他留不住,呵呵。”罗亚站在窗前缓缓说着。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先和程卿结盟,夺得云家石刻。然后嘛,再去找官若男,她不是不愿意和程卿共事么?那简单得很,得到云家石刻离开云家寨之后,程卿这块铺路石也就没什么用了,到时逼她交出仡濮石刻易如反掌。”他摘下眼镜,轻轻擦拭起来。

  “等到三块石刻到手,官若男破解出其中的秘密之后,呵呵,她也可以回家和吕义山继续过她的安逸日子了。”他看向窗外,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笑到最后,才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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