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可怜的孩子
苏小鱼这一觉睡得很是不踏实，梦里总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不停出现，最可怕的是在梦中竟然梦到了整个镇子上的人都变成了纯白的狐狸阴森的看着自己笑，直到被老妈拿个鸡蛋在身上滚来滚去弄醒了才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东北人的生日算是个大日子，现代的多数东北人都是闯关东之人的后裔，闯关东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山东人，苏小鱼的母亲就是山东人的后裔，山东是孔孟之乡，礼仪之训世代伴随，这种头可断发型不可乱的礼仪之说深入骨髓，让人颇生敬仰之心。
生日的当天，要母亲亲手煮一个水煮蛋在身上滚一遍再吃掉，这当然不是让孩子滚蛋的意思，而被称之为滚滚运，期盼孩子长大一岁可以运道更加旺盛。
只是苦了没有父母的孤儿，总是自己凄凉的过自己的生日，哀哀念念却没有一颗哪怕最普通的水煮蛋可以滚了运去吃掉。
吃了自己的滚运蛋，小鱼拿着老妈给的五块钱生日钱准备出去找刘玥玩，刚和老妈打了招呼要出门去刘行家，就被老妈拉住了身子，看老妈严肃的表情，就知道刘行家的事情还是没有彻底解决。
老妈既然不让去，苏小鱼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在他的思维中，堆雪人，抽冰嘎，掏鸟窝都是小孩子很无聊的游戏，家里的书也被看了一遍又一遍，寒假作业也早就写完，只能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呆。
东北的年前也是最冷的日子，九十年代还经常下白毛雪，天亮的晚黑的早，除了老山里的松树还有些绿色的针叶，其他的树都裸着树干在寒冷的冬天仿佛老人枯干的手一样指着天空,端的不是什么好季节。
幸运的是苏小鱼的生日卡在两个年之间，总是吃不完的猪肉和杀猪菜，苏小鱼的姨姨们对他极好，每年杀猪后宁可不给自家孩子留下排骨，也要把排骨都给了小鱼家留给他吃，今日是生日，小鱼的母亲炖了好大一锅排骨给自己的独生子吃，也算过个富足的好生日。
吃了排骨后的苏小鱼还时是很不舒服，仿佛梦中的东西一直跟着自己一样，以为是自己的是咬舌头留了太多血导致的体虚，也就不算很在意，在家憋了一天，憋得实在是难过，就琢磨着去院子里看星星，每一世的苏小鱼都对天空充满了渴望，每一次看星星都在想那璀璨的神是不是就住在某颗星星上，直到到了这一世看了些科学杂志才知道星星就是星星，星星上面并没有生物，既然想不明白，苏小鱼也就不再去思考神母到底住在哪里，只是有时候觉得自己和自己那九个同为神婴的兄弟也是可怜人，空有个高大上的身份，却活成了见不到创造自己的母亲的可怜孩子。
小鱼家不富裕，但是父母确实是爱极了自己唯一的这么个宝贝疙瘩，知道小鱼有从小看星星的习惯，小鱼的老爹怕儿子冻到，早早就在仓房的棚顶挖了个洞安上了玻璃并时不时的爬上去清理玻璃上的积雪以方便小鱼去仰望天空。
苏小鱼进了仓房，正像往常一样盯着头顶正中间的星星胡思乱想，却突然发现身边站了一个秀气的青年人，在他的眼中,自然能看出来这不是个正常的活人，怕只是个脱了身子的离魂,在小鱼出生的那天，他悄咪咪的睁开眼睛也看到了好几个来看热闹的离魂，自是认识这人是谁，看了一眼青年人，眼睛又回到了头顶的星星上，无奈的说道：“来干啥？我说了我不是就不是，你有啥事就说，我就是倒霉，生下来就能看到你们，唉，你知道天眼这玩意长哪不，这次来你能不能顺手给我抠出来，送你了。”
那青年人听到苏小鱼如是讲，也是一脸的便秘表情道：“爷,我的亲小爷，没人说您是神婴，我们这种东西每个人每年要盯着十个您这样的孩子，要是每个都是，累都累的魂飞魄散了，我这次来，就是求您个事。”
苏小鱼听说他要求自己办事，也是来了些许兴趣，转头看着青年人道：“那可是稀奇，你们做鬼差的，也求凡人办事了？不过你告诉告诉我，那神婴有啥特征和能耐？我要是见到了，就弄死一个吃了，看电视唐僧肉整一口都能长生不老，这劳什子神婴整一口是不是能白日飞升？我不怕报应，到时候我也给你整一口！”
青年人实在耐不住苏小鱼继续说在他们世界中这大逆不道的话，捂着额头道：“神婴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投胎到哪里我也不知道，阎君说过神婴投胎就和阴间断了联系，只是要我们这些在人间接引之人关注着，如果有特征差不多的就多关照关照，就知道神婴出生有记忆并且脖子上会有一个黑痣，随着年岁的增长变成围绕脖子的四个黑痣，最后脸上也会有三个，形成北斗七星之势，那时神婴也就长成了，至于吃了能不能白日飞天，我也不知道，就知道多年前铁木真为杀一个没长成的神婴屠了上百万的人，后来是那神婴实在看不过，才主动招惹了一个士兵被杀于西方，神婴被杀之日就是铁木真死亡之日，神婴多出生在冬日，山海关之南出生居多，咱东北生的少，我关注您只是因为您脖子上有一颗黑痣，而且您占了别人的位置进了您母亲的肚子却没遭天谴，我比较好奇而已。”
苏小鱼道：“哥们，好奇有时候害死的并不一定是猫，也有可能是人也可能是鬼，我也是个可怜人呐，生出来第一眼看到你们这些家伙差点没吓尿了也就罢了，明明一个人没有的马路上，突然就出现一堆一点人气都没有的东西，你知道我是啥心情？也不知道你们是干啥的，那些孤魂野鬼咋不往下送？就知道拉了好人家的人往下送。”
青年人笑嘻嘻的道：“您不可怜，您不是还有我嘛。那些孤魂野鬼，总是要有大法力之人来超度，我这小仙小鬼的，也是没能耐，只是建国后，这大法力之人也不知道都去哪里了，好久都没见过了。”
苏小鱼不耐烦的道：“建国后不许成精这件事你不知道啊？罢了罢了，你也没求过我，有啥事就说，说完就走吧，我这身子娇弱，你在我身边久了，我怕阴气太盛我以后长不高。”
青年人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样的看着苏小鱼，心中默默的骂道：你怕我阴气重？我特么还怕你阳气到我身上我回不去阴间呢。
腹诽归腹诽，正事还是要做，青年人拱拱手道：“在老山里,有一个无主的坟墓，没有人敢靠近，多年以前求了阎君去看，阎君过去看了一眼就说是某一世一个神婴的肉身之坟，却是查不出是哪个神婴陨落竟然葬在了这无人之地。镇子上刘贺家的祖宗有一个去老山里狩猎时候不小心死在了花脖子蛇也就是柳仙手中，死的时候正是在那个坟墓上面，顺便就住在那坟里修行，心生怨恨不去投胎，我法力低微也不敢惹他，先求若您真是神婴，日后长成，去看一眼，灭了这怨鬼收了神婴肉身，也让小仙我可以在这地界歇着舒坦些。”
苏小鱼道：“那都多少年后的事了，说现在有啥事要我帮忙,再不说我回去睡觉了，我那卧室有老秃子弄的法阵你们又进不来，再不说没机会了。”
青年人怕苏小鱼回去卧室睡觉，急急的道：“也没什么事，多年前刘贺的爷爷去了老山里猎野猪，被他家祖宗附了身，祸害了些仙家，这事闹的挺大，当年以刘久自尽为解决方法暂时安抚了老山里的仙家，这几年仙家可能又是想起来了，也可能是刘久的魂魄在仙家祭坛消耗没了，这又有仙家来镇子索命，这次要是处理不好，怕是一个镇子的人也就没了。现在看着，在这镇子上也就您的命最硬了，到时出事时候还请您能出手就出手。”
苏小鱼特别想知道这鬼差说的是真假，这怎么活人讲的故事和死人说的话套到了一起而且还一点漏洞都没有？到底这帮人想要自己什么，虽然自己这一世不想做人，却也不想别人用做祭品当了童子，若真被当了祭品，别的不说，真到了下面，见到自家那几个兄弟，也确实是尴尬不起，不过鬼差也是有编制的小仙，得罪了也是不妥，既然人家张了嘴，总也不能让人家不把话说完，就无奈的问道：“你们是鬼差啊，阴世那么厉害,就叫阎君过去揍那帮仙家一顿，老实的不就是了？再说了，你一个鬼差，死人多了魂魄多，你干的不就是接引亡魂的活吗，有活干还不行？啥时候那帮老狐狸啥的来索命，你告诉我，我让我身边人离开镇子一段时间就是了，剩下的人死活和我有啥关系，再说我也没本事管这些事。”
青年人也是实在没了办法，看着不拿人命当人命的苏小鱼道：“在阎君下发的《神使录》上，有记载神婴不拿世人之命为命，只求世人因失亲人悲伤无助而祈祷神灵。您真有些像神婴的性格啊！不是我们阴间不管，阴间这些年发生了些事情，暂时也没有能力去管，也不怕您知道，我们许久没接收过阎君的指令了。死一些人真的没事，但若仙家集体出动，索了镇子上人的生魂，仙家就会让下面的小仙附于人身，沾染人世仙气修炼，这样的镇子在以前也有过，被称之为妖镇，一旦被国家级的大师发现，只有剿灭一途不死不休，即便是十年前搬离出去的人也会被抽了生魂询问。您也知道人被抽了生魂是什么样子,您这次要是不管管，您身边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苏小鱼知道鬼差从不骗人，也是心疼自己的父母和身边对自己好的人，无奈道：“咋管？你说咋管，就因为我是极阳的人,就非得是我对吧。行，你说咋管？先说好，要命的事我不干。”
鬼差听到这句话，就知道事情有转圜之机，忙不迭的道：“只需您在今夜子时，在镇子的青龙，白虎，朱雀。。。。。”
没等鬼差说完，苏小鱼怒气冲冲的打断了鬼差的话道：“就是特么的咬舌头是不是，就是咬舌头对不，少给我来毛线的青龙白虎，不就是东南西北吗？一个个挺大的人，不去打抱不平劫富济贫，不去找青楼女子听曲弄舞，就天天惦记我这个舌头,我切了给你们，给你们还不行？”
鬼差也知道前天晚上苏小鱼咬舌头救人的事，只能讷讷的道：“这镇子就您一个极阳之人，我这也没办法了，据说这一招就能压制仙家百年不再来索命，您行行好，左右不过就是一口的事。仙家有仇必报，有时真不是他们心眼小，是他们天性决定了这件事，老山里的仙家被那个恶鬼欺负的不行，他们也是沾点您的阳血，回去也好抵抗一下那恶鬼，今日您睡觉之前，有胡家正仙带着黄家正仙在您家墙头对您跪拜三次，也是在提前感谢您。”
听了此话，苏小鱼更加震怒道：“磕头就磕头，少说什么跪拜，意思就是我吐点血，除了保护镇子的，他们一人再拿回去点当护身符？人我都不在乎，我管那狐狸死活？你们一起给我下个大套就为了坑我点血？？”
鬼差道：“也不是这样，您这是行善积德，这镇子上的人，没有大恶之人，不必被索了生魂。”
苏小鱼道：“你去吧，我寻思寻思行不行，没事别来找我了,我就这么一个舌头。”
听到此言，鬼差心中也是知道此事成了，苏小鱼这人不好说话，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热心肠子，事已办妥，鬼差的在告辞之后身影就淡淡的消散在了苏小鱼家的仓房里。
苏小鱼一肚子的气，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一个人这样说也就罢了，结果老光棍和鬼差都这么说，应该也是实在没了办法，只得从仓房出来寻思找隔壁老光棍问问有没有咬舌头不疼的方法，站在墙边喊了几声老光棍也没动静，实在无奈之下只能回了卧室躺在自己的小炕上想办法。
苏小鱼躺在炕上时候特意看了一眼表，看的时间是晚上七点二十五分，也不着急，谁知道热炕暖身，边想边躺，就不小心睡了过去，谁知道这一睡，就睡出了大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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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人的生日算是个大日子，现代的多数东北人都是闯关东之人的后裔，闯关东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山东人，苏小鱼的母亲就是山东人的后裔，山东是孔孟之乡，礼仪之训世代伴随，这种头可断发型不可乱的礼仪之说深入骨髓，让人颇生敬仰之心。
生日的当天，要母亲亲手煮一个水煮蛋在身上滚一遍再吃掉，这当然不是让孩子滚蛋的意思，而被称之为滚滚运，期盼孩子长大一岁可以运道更加旺盛。
只是苦了没有父母的孤儿，总是自己凄凉的过自己的生日，哀哀念念却没有一颗哪怕最普通的水煮蛋可以滚了运去吃掉。
吃了自己的滚运蛋，小鱼拿着老妈给的五块钱生日钱准备出去找刘玥玩，刚和老妈打了招呼要出门去刘行家，就被老妈拉住了身子，看老妈严肃的表情，就知道刘行家的事情还是没有彻底解决。
老妈既然不让去，苏小鱼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在他的思维中，堆雪人，抽冰嘎，掏鸟窝都是小孩子很无聊的游戏，家里的书也被看了一遍又一遍，寒假作业也早就写完，只能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呆。
东北的年前也是最冷的日子，九十年代还经常下白毛雪，天亮的晚黑的早，除了老山里的松树还有些绿色的针叶，其他的树都裸着树干在寒冷的冬天仿佛老人枯干的手一样指着天空,端的不是什么好季节。
幸运的是苏小鱼的生日卡在两个年之间，总是吃不完的猪肉和杀猪菜，苏小鱼的姨姨们对他极好，每年杀猪后宁可不给自家孩子留下排骨，也要把排骨都给了小鱼家留给他吃，今日是生日，小鱼的母亲炖了好大一锅排骨给自己的独生子吃，也算过个富足的好生日。
吃了排骨后的苏小鱼还时是很不舒服，仿佛梦中的东西一直跟着自己一样，以为是自己的是咬舌头留了太多血导致的体虚，也就不算很在意，在家憋了一天，憋得实在是难过，就琢磨着去院子里看星星，每一世的苏小鱼都对天空充满了渴望，每一次看星星都在想那璀璨的神是不是就住在某颗星星上，直到到了这一世看了些科学杂志才知道星星就是星星，星星上面并没有生物，既然想不明白，苏小鱼也就不再去思考神母到底住在哪里，只是有时候觉得自己和自己那九个同为神婴的兄弟也是可怜人，空有个高大上的身份，却活成了见不到创造自己的母亲的可怜孩子。
小鱼家不富裕，但是父母确实是爱极了自己唯一的这么个宝贝疙瘩，知道小鱼有从小看星星的习惯，小鱼的老爹怕儿子冻到，早早就在仓房的棚顶挖了个洞安上了玻璃并时不时的爬上去清理玻璃上的积雪以方便小鱼去仰望天空。
苏小鱼进了仓房，正像往常一样盯着头顶正中间的星星胡思乱想，却突然发现身边站了一个秀气的青年人，在他的眼中,自然能看出来这不是个正常的活人，怕只是个脱了身子的离魂,在小鱼出生的那天，他悄咪咪的睁开眼睛也看到了好几个来看热闹的离魂，自是认识这人是谁，看了一眼青年人，眼睛又回到了头顶的星星上，无奈的说道：“来干啥？我说了我不是就不是，你有啥事就说，我就是倒霉，生下来就能看到你们，唉，你知道天眼这玩意长哪不，这次来你能不能顺手给我抠出来，送你了。”
那青年人听到苏小鱼如是讲，也是一脸的便秘表情道：“爷,我的亲小爷，没人说您是神婴，我们这种东西每个人每年要盯着十个您这样的孩子，要是每个都是，累都累的魂飞魄散了，我这次来，就是求您个事。”
苏小鱼听说他要求自己办事，也是来了些许兴趣，转头看着青年人道：“那可是稀奇，你们做鬼差的，也求凡人办事了？不过你告诉告诉我，那神婴有啥特征和能耐？我要是见到了，就弄死一个吃了，看电视唐僧肉整一口都能长生不老，这劳什子神婴整一口是不是能白日飞升？我不怕报应，到时候我也给你整一口！”
青年人实在耐不住苏小鱼继续说在他们世界中这大逆不道的话，捂着额头道：“神婴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投胎到哪里我也不知道，阎君说过神婴投胎就和阴间断了联系，只是要我们这些在人间接引之人关注着，如果有特征差不多的就多关照关照，就知道神婴出生有记忆并且脖子上会有一个黑痣，随着年岁的增长变成围绕脖子的四个黑痣，最后脸上也会有三个，形成北斗七星之势，那时神婴也就长成了，至于吃了能不能白日飞天，我也不知道，就知道多年前铁木真为杀一个没长成的神婴屠了上百万的人，后来是那神婴实在看不过，才主动招惹了一个士兵被杀于西方，神婴被杀之日就是铁木真死亡之日，神婴多出生在冬日，山海关之南出生居多，咱东北生的少，我关注您只是因为您脖子上有一颗黑痣，而且您占了别人的位置进了您母亲的肚子却没遭天谴，我比较好奇而已。”
苏小鱼道：“哥们，好奇有时候害死的并不一定是猫，也有可能是人也可能是鬼，我也是个可怜人呐，生出来第一眼看到你们这些家伙差点没吓尿了也就罢了，明明一个人没有的马路上，突然就出现一堆一点人气都没有的东西，你知道我是啥心情？也不知道你们是干啥的，那些孤魂野鬼咋不往下送？就知道拉了好人家的人往下送。”
青年人笑嘻嘻的道：“您不可怜，您不是还有我嘛。那些孤魂野鬼，总是要有大法力之人来超度，我这小仙小鬼的，也是没能耐，只是建国后，这大法力之人也不知道都去哪里了，好久都没见过了。”
苏小鱼不耐烦的道：“建国后不许成精这件事你不知道啊？罢了罢了，你也没求过我，有啥事就说，说完就走吧，我这身子娇弱，你在我身边久了，我怕阴气太盛我以后长不高。”
青年人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样的看着苏小鱼，心中默默的骂道：你怕我阴气重？我特么还怕你阳气到我身上我回不去阴间呢。
腹诽归腹诽，正事还是要做，青年人拱拱手道：“在老山里,有一个无主的坟墓，没有人敢靠近，多年以前求了阎君去看，阎君过去看了一眼就说是某一世一个神婴的肉身之坟，却是查不出是哪个神婴陨落竟然葬在了这无人之地。镇子上刘贺家的祖宗有一个去老山里狩猎时候不小心死在了花脖子蛇也就是柳仙手中，死的时候正是在那个坟墓上面，顺便就住在那坟里修行，心生怨恨不去投胎，我法力低微也不敢惹他，先求若您真是神婴，日后长成，去看一眼，灭了这怨鬼收了神婴肉身，也让小仙我可以在这地界歇着舒坦些。”
苏小鱼道：“那都多少年后的事了，说现在有啥事要我帮忙,再不说我回去睡觉了，我那卧室有老秃子弄的法阵你们又进不来，再不说没机会了。”
青年人怕苏小鱼回去卧室睡觉，急急的道：“也没什么事，多年前刘贺的爷爷去了老山里猎野猪，被他家祖宗附了身，祸害了些仙家，这事闹的挺大，当年以刘久自尽为解决方法暂时安抚了老山里的仙家，这几年仙家可能又是想起来了，也可能是刘久的魂魄在仙家祭坛消耗没了，这又有仙家来镇子索命，这次要是处理不好，怕是一个镇子的人也就没了。现在看着，在这镇子上也就您的命最硬了，到时出事时候还请您能出手就出手。”
苏小鱼特别想知道这鬼差说的是真假，这怎么活人讲的故事和死人说的话套到了一起而且还一点漏洞都没有？到底这帮人想要自己什么，虽然自己这一世不想做人，却也不想别人用做祭品当了童子，若真被当了祭品，别的不说，真到了下面，见到自家那几个兄弟，也确实是尴尬不起，不过鬼差也是有编制的小仙，得罪了也是不妥，既然人家张了嘴，总也不能让人家不把话说完，就无奈的问道：“你们是鬼差啊，阴世那么厉害,就叫阎君过去揍那帮仙家一顿，老实的不就是了？再说了，你一个鬼差，死人多了魂魄多，你干的不就是接引亡魂的活吗，有活干还不行？啥时候那帮老狐狸啥的来索命，你告诉我，我让我身边人离开镇子一段时间就是了，剩下的人死活和我有啥关系，再说我也没本事管这些事。”
青年人也是实在没了办法，看着不拿人命当人命的苏小鱼道：“在阎君下发的《神使录》上，有记载神婴不拿世人之命为命，只求世人因失亲人悲伤无助而祈祷神灵。您真有些像神婴的性格啊！不是我们阴间不管，阴间这些年发生了些事情，暂时也没有能力去管，也不怕您知道，我们许久没接收过阎君的指令了。死一些人真的没事，但若仙家集体出动，索了镇子上人的生魂，仙家就会让下面的小仙附于人身，沾染人世仙气修炼，这样的镇子在以前也有过，被称之为妖镇，一旦被国家级的大师发现，只有剿灭一途不死不休，即便是十年前搬离出去的人也会被抽了生魂询问。您也知道人被抽了生魂是什么样子,您这次要是不管管，您身边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苏小鱼知道鬼差从不骗人，也是心疼自己的父母和身边对自己好的人，无奈道：“咋管？你说咋管，就因为我是极阳的人,就非得是我对吧。行，你说咋管？先说好，要命的事我不干。”
鬼差听到这句话，就知道事情有转圜之机，忙不迭的道：“只需您在今夜子时，在镇子的青龙，白虎，朱雀。。。。。”
没等鬼差说完，苏小鱼怒气冲冲的打断了鬼差的话道：“就是特么的咬舌头是不是，就是咬舌头对不，少给我来毛线的青龙白虎，不就是东南西北吗？一个个挺大的人，不去打抱不平劫富济贫，不去找青楼女子听曲弄舞，就天天惦记我这个舌头,我切了给你们，给你们还不行？”
鬼差也知道前天晚上苏小鱼咬舌头救人的事，只能讷讷的道：“这镇子就您一个极阳之人，我这也没办法了，据说这一招就能压制仙家百年不再来索命，您行行好，左右不过就是一口的事。仙家有仇必报，有时真不是他们心眼小，是他们天性决定了这件事，老山里的仙家被那个恶鬼欺负的不行，他们也是沾点您的阳血，回去也好抵抗一下那恶鬼，今日您睡觉之前，有胡家正仙带着黄家正仙在您家墙头对您跪拜三次，也是在提前感谢您。”
听了此话，苏小鱼更加震怒道：“磕头就磕头，少说什么跪拜，意思就是我吐点血，除了保护镇子的，他们一人再拿回去点当护身符？人我都不在乎，我管那狐狸死活？你们一起给我下个大套就为了坑我点血？？”
鬼差道：“也不是这样，您这是行善积德，这镇子上的人，没有大恶之人，不必被索了生魂。”
苏小鱼道：“你去吧，我寻思寻思行不行，没事别来找我了,我就这么一个舌头。”
听到此言，鬼差心中也是知道此事成了，苏小鱼这人不好说话，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热心肠子，事已办妥，鬼差的在告辞之后身影就淡淡的消散在了苏小鱼家的仓房里。
苏小鱼一肚子的气，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一个人这样说也就罢了，结果老光棍和鬼差都这么说，应该也是实在没了办法，只得从仓房出来寻思找隔壁老光棍问问有没有咬舌头不疼的方法，站在墙边喊了几声老光棍也没动静，实在无奈之下只能回了卧室躺在自己的小炕上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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