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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陛下双标史6

小说:小殿下的繁花似锦作者:一朵小土狗字数:12006更新时间 : 2021-05-17 20:52:00
“臣妾给娘娘请安”周元儿一大早趁着墨容锦上朝的空档来到墨容锦与芸暮似共住的寝宫给芸暮似请安,芸暮似被婢女叫起来此时还一脸的困倦。

    “嗯,嗯我还安好,你可还有事。”芸暮似边揉着眼睛便问道,周元儿装作一脸欢喜的模样走到芸暮似跟前说:“臣妾怕您无聊,所以想带您去臣妾们住的地方瞧瞧。”芸暮似虽然没太听懂,但主要意思是带自己去玩,便立马打起精神,噌的一下站起身拉住周元儿的手臂就往外跑:“去玩是吗,那你来带路。”“是,娘娘。”

    一路上芸暮似就只会问周元儿一些有的没的,“你我看起来年龄相仿,你为何要叫我娘?”周元儿被这话问的很是无语,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额,那自然是这宫中的规矩,就像娘娘您不能叫陛下小宝贝,得用尊称一样。”芸暮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许久后周元儿指了指远处的亭子说:“前面便是陶然亭,是先帝取自‘更待菊黄家酿熟,与君一醉一陶然’这里也是臣妾和这些姐妹们最喜爱的地方。”

    芸暮似放开周元儿的手臂,朝着亭子走去,亭子里的人都纷纷对着芸暮似行礼,但没一个人敢主动上前与她攀谈,她们怕的不是芸暮似,而是她身后的墨容锦,周元儿让下人都离开,说是自己服侍芸暮似便好,芸暮似正坐在石椅上无聊的摆弄着发辫,周元儿便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取下头上的发簪扔进池中,趴在岸边哭哭啼啼的说:“我的簪子……”芸暮似上前蹲到她旁边问道:“掉湖里了吗?再买一个就好了啊。”

    周元儿眼泪稀里哗啦的掉,抽泣着说:“那是父亲送给我的生辰礼物,父亲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对我这般好了。”说完纵身跳下湖,在湖水中摸索着簪子,芸暮似见状,也跳下湖,揽住周元儿的腰肢将她捞了上去,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说:“你看起来这么柔弱别冻坏了身子,我来找。”芸暮似这么一笑让她反而有些愧疚,但芸暮似出水芙蓉的美貌也同时让她嫉妒,周元儿湿漉漉的坐在岸边打量着芸暮似,袖子下藏着已经找到了的簪子,一只手紧握着,一只手撑着身子,却并没有打算告诉芸暮似。

    “娘子你做什么。”下了早朝的墨容锦刚要回寝宫,芏明便汇报说她被周元儿带去了后宫,墨容锦急忙赶过来,便看见她在湖中不知找着什么,墨容锦一边脱下身上的外套,一边向芸暮似跑来,将她抱上岸后就将脱下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什么物件这么宝贝,值得你在这么冰的水中去找,这是初春的水连我下去都会有些冷。”墨容锦语气急切,眼睛被芸暮似吓得泛红,嘴里还喘着粗气,湖水顺便溅湿了他的衣襟,肌肤在薄纱下若隐若现,用芸暮似的话来说就是秀色可餐。

    “簪子而已。”芸暮似一脸无辜的看向墨容锦,身子都被湖水浸湿,小脸也被冰水冻得开始泛红,墨容锦将她整个抱起,带着她回寝宫更衣,众妃嫔俯身行礼恭送墨容锦,周元儿也识趣的从地上站起来,墨容锦侧着脸向后看去,语气冰冷的说:“芏明今日的事查清楚。”“是。”这话是对芏明说的,同时也是对周元儿等一众人说的,没人敢跳出来辩解,不敢得罪周家,没证据又会引起墨容锦猜疑。

    回寝宫的路上墨容锦虽是抱着芸暮似,但眼睛一直看着前方,因此芸暮似只能在他怀里看着他的冷俊的侧脸,  “小宝贝你是生气了吗。”芸暮似试探性的拉了拉他的衣襟,墨容锦很干脆的回道:“没有。”看样子是生气了,芸暮似暗暗的想着。

    “以后再也不许去那,和那群人一起玩,娘子若是无聊,我会让墨宇城来陪你。”

    “为何?”

    “没有为什么。”

    墨容锦走进寝宫亲自为她更衣后将她放在龙床上,芸暮似顺势倒下,墨容锦刚要起身让人给自己更衣,芸暮似的两只小手便扯住他的衣襟,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他,墨容锦试图拿下她的手说:“等一下。”芸暮似根本不听,反而一用力将他压在床上,芸暮似坐在他腿上的那刻,墨容锦便立即有了反应,芸暮似粉嫩的小舌头舔过嘴唇,俯身准备吻下去,墨容锦在芸暮似的唇要落下时,红着脸将头别了过去。

    芸暮似单手将墨容锦的双手压过他的头顶,伸手慢慢的去解他的腰带,正当想进行下一步时,芸暮似的眼前突然一片眩晕,猛的昏在了墨容锦的身上,墨容锦见芸暮似的动作停了下来,晃了晃躺在自己身上的人试探性的叫她:“娘子?”但芸暮似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墨容锦逐渐开始慌了起来,“娘子你别吓我,太医。”

    隔着几道帘纱,太医把过脉说:“娘娘的体质很特殊,关于娘娘的传闻臣也是略有耳闻,这体质怕的应该是寒,恐怕娘娘自己并不知,如今娘娘不知在哪受了寒,若是处理不好恐怕很难醒过来。”太医向坐在帘纱前穿戴好的墨容锦低身汇报着,“如何医治?”墨容锦的声音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

    太医似是有些为难的说:“这,这需得有人为娘娘增温。”“朕知道了。”墨容锦一边掀开薄纱一边脱下锦衣向芸暮似走去。

    太医忙出声阻止道:“陛下,这不可,若您染上风寒,那便是臣的失职。”墨容锦深蓝色的眸子从薄纱的缝隙中看向太医说:“我的娘子我不来,你来?”太医急忙跪下说:“臣不敢。”墨容锦的眼角泛着凛冽的寒光,向匕首一样刺向太医:“那不滚?”“是是是。”太医如释重负一般向寝宫外跑去。

    墨容锦将所有衣裳都扔到一边,掀开被子抱紧芸暮似,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上,“娘子,我不和你赌气了……”语气里满是心疼,身体紧靠着芸暮似,努力的将自己体温传给她。

    次日

    墨容锦更好衣,待在寝宫里照顾还在昏迷的芸暮似,“陛下,该去上早朝了。”太监小心翼翼的问道,墨容锦眼睛一瞥小声说道:“滚。”太监识趣的走了出去,得,今天样子是上不了朝了。

    在太监走之后芏明随即进来递上一份文书,“陛下,这是当日娘娘在陶然亭的详情。”墨容锦看完合上拿在手里,不知不觉间整个文书在他手里被捏的变形,但他的怒火却没有体现在他冰冷的脸上,“那日袖手旁观的妃子和被遣走的宫人,一个不留。”说完将那皱皱巴巴的文书扔在地上,转身耐心的照顾芸暮似,芏明领命并不想多问就立即下去照办。

    墨容锦就这样守着,照顾了芸暮似一上午,每过一个时辰他的脸色就更冰冷一分,墨宇城也知道了芸暮似昏迷的事,于是就想问问具体详情,可偷偷瞄了一眼墨容锦便被吓了回去:这小子几天不见,怎么变得更吓人了。

    墨宇城定睛一看,门口的那张文书豁然出现在眼前,墨宇城偷偷摸摸的拾起来一看,脸色也开始变得阴沉起来,他轻轻合上文书将它放回原位快步走出寝宫:我弟弟的人谁也不能动  ,任何人都不行。

    入夜时分,寝宫内灯火通明,层层薄纱后,昏睡在芸暮似还是没有醒的迹象,墨容锦趴在床边,下巴抵着床沿,望着床上白纱寝衣,有着精致容颜的少女忽然噗嗤一笑,少年爽朗的笑冲向她说:“娘子,你早就醒了对不对。”说完抬起食指轻点她的鼻尖:“娘子你睡了一天了,莫非今晚还是想要我抱着你睡?”墨容锦将一旁准备好的格式各样昂贵的簪子放到芸暮似跟前说:“娘子,这里有好多簪子,你睁开眼瞧瞧,簪子没了再做就好了,干嘛要亲自下湖,真的是。”

    可这次芸暮似的唇瓣没有像原来那样吻住自己,眼睛也没有看向自己,只是静静的躺着,墨容锦的笑逐渐在脸上凝固,可脸上依旧还保留着对她的温情,说不定什么时候芸暮似便会醒来,他不想她醒来看到自己冰冷的模样,衣不解带的墨容锦照顾芸暮似一天,此时慢慢抽开腰带,直到脱下最后一件里衣,滴滴泪珠从他俊美的脸侧划过,滴在他的肌肤上,墨容锦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擦拭,泪珠在他指尖消融,墨容锦轻笑了一下说:“我本见万物波澜不惊,可为何唯独见你方寸大乱。”语毕再次躺上龙床抱紧芸暮似:“娘子,这世间的委屈不该属于你。”

    了听院  

    “娘娘陛下请您去陶然亭。”一名婢女在周元儿面前俯身行礼,周元儿放下手中的簪子,一边放进盒子里一边问道:“这么晚了,墨容锦不是在照顾那狐媚子吗,为会突然找我。”婢女不慌不忙的回答:“娘娘,圣意难测。”周元儿拿出口脂说:“也是,说那墨容锦长得到行,可惜啊,眼里只有那个狐媚子。”婢女听到这问道:“那娘娘可知为何皇后现在还昏迷不醒?”周元儿对着铜镜抹着涂出来的口脂说:“自然是我知晓那芸暮似寒气入体便有性命之忧的体质了。”说完转头看向婢女,打量了她一番说:“你是谁?本宫的贴身婢女呢。”“回娘娘,璐姐姐说今日身体不适,特让我来服侍您,刚巧就赶上陛下召见您,依奴婢看,娘娘还是快些去吧。”婢女冷静的回答。

    周元儿被她这么一说赶忙打扮起来,看向婢女,不在意的说:“你出去等我,若是今日的事你敢说出去……”婢女抢先一步说:“婢女以全家人的性命担保。”周元儿重新看回铜镜里说:“你知道就好。”婢女推开门轻轻关上,嘴角微微勾出一点笑:担保你周家今晚过后便不复存在。

    婢女冲着院内树后的黑影行礼道:“襄王殿下,事情已经办好了。”墨宇城听过后语气淡淡的说:“将人带过去,陶然亭那都准备就绪了。”“是。”婢女领命后等候在门外,墨宇城也趁此机会翻出院子。

    好一会儿,周元儿才出来,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她将手轻轻一抬,婢女低头抬手接住,两人便往陶然亭的方向走,来到湖前方的一条小路,婢女侍在一旁说:“陛下就在亭子里。”周元儿抽出手说:“你们都下去吧。”“是。”婢女领命带着一众宫人离开。

    夜晚湖水围绕着亭子周围的光线格外昏暗,周元儿顺着路,抬手掀开亭子前的纱帘,黑暗中纱帘里伸出一只手拦住她的腰,亲吻着她的脖颈:果然男人都是好色之徒。周元儿心里抱怨着,但又转念一想墨容锦长得也是很俊俏,自己也没太吃亏,用娇滴滴的语气向不停摸索自己身子的人说:“陛下,别心急嘛。”但那人的动作并未放缓,反而吻住周元儿,她也不反抗,夜里亭中只有周元儿轻轻的喘声。

    第二日

    天还没完全睡醒,一束初升的光便从外投射进陶然亭透过薄纱洒在周元儿裸露的身上,周元儿只感觉身下一顿燥热,轻哼了一身,迷迷糊糊的起身,在略微明亮一些的视野下,周元儿看到身下的人时,自己差点没吓晕过去。

    “周润,怎么是你这个傻子。”周元儿气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将衣服抓紧指着周润吼道,周润勉强的起身,擦去嘴边的口水,扶着头回答说:“我也不知,有人告诉我良儿在这。”周元儿将周润的衣服团成一团摔给面前一丝不挂的周润,怒吼着:“你就是分家的一个傻子,你给我滚,今日之事你若是说出去,你们分家一个也别想好。”周润脑子本就不算灵光,既然是周元儿让自己走,赤裸着身子光明正大的抱着衣服,大摇大摆的走出了亭子,在昨晚偷偷藏起来看了一夜戏的宫人面前走出宫去。

    躲起来的宫人见后小声议论着:“这周家的周润和那周昭仪这是发生关系了?”“你看那周润衣服都没穿好就出来了,发生了什么谁不知道啊。”“也是,昨晚叫得那么欢,哈哈哈哈哈哈。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那还得了。”“这哪没有陛下的耳目,陛下想知道什么还不容易?”“反正和我们没关系,啊~主子们还没醒,再睡会儿。”

    亭中的周元儿跪在地上手狠狠捏着衣物,泪顺着她的脸打湿了她的手,她最后还是忍着恨意将衣服穿上,她将掖在衣服下的长发撩到外面,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走回了听院,回到卧房中一连几个时辰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陛下,您今日可还上,上朝?”太监隔着帘纱唯唯诺诺的问道,墨容锦的手轻放开芸暮似,轻手轻脚的从龙床一边起身,穿好衣裳后整理着袖口,修长的手掀开帘纱径直从太监身边走过,坐到书案后,太监立马明白,识趣的将奏折递了上来静候在一边,寝宫只剩下墨容锦轻翻纸张的声音。

    等到快落日时墨容锦才放下手中的笔,期间他向床上的人儿望了数次,迎来的却总是失望,太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看到墨容锦的脸一点点变得阴沉,芏明此时从寝宫外走了进来,向着墨容锦行礼后附在他的耳边将昨晚了听院发生的事如实禀报。

    墨容锦听后倒也不恼,让芏明下去后,将批好的奏折扔向一直在旁边低着头的太监说:“今晚让周昭仪到陶然亭侍寝。”太监并没有听到芏明禀告内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在墨容锦淡淡的目光下将奏折重新放好,走了出去。

    了听院

    太监受到命令立马赶来,了听院里的宫人都在院子里聚集,卧房,屋内一个人也没有,院内婢女一眼便认出是墨容锦身边的太监,上前问道:“公公来所谓何事。”太监乐呵呵的回答:“恭喜你们家娘娘了,陛下呀,要你们娘娘来陶然亭侍寝呢。”婢女有些难为的说:“那就劳烦公公亲自和我家娘娘说了,不知为何娘娘谁也不见。”太监一脸不情愿的绕过婢女推开门说:“娘娘,陛下有请。”

    屋内只有一盏忽明忽暗的烛火照着衣衫凌乱的周元儿,她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头埋在膝盖里,长发拖到脚尖,听到太监的声音,周元儿才勉强抬起头说:“是陛下身边的公公吗。”“是咱家,娘娘快些准备,陛下在陶然亭等您呢。”说完便将门一关,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听院。

    周元儿看着远去太监的背影,又看了看胳膊上不再有的守宫砂,心一狠用烛台尖锐的部分刺向胳膊,鲜血顺着手臂向下滴着:周润,你们分家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处理好的周元儿用白绢裹着手臂,在肩上披了一层淡黄色薄纱浩浩荡荡的带着一众宫人来到陶然亭,这次她学聪明了,没有直接进去,只是在帘子前微微行礼,“进来。”听到墨容锦的声音,周元儿才掀开帘子向里望去。

    墨容锦一身明黄色龙袍坐在石墩上,周身都散发着冰冷,但少年的俊朗给她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可这亭子的布置却与昨晚一模一样,周元儿看着内心着实是有些犯恶,难看着脸色上前为墨容锦斟酒,“陛下,您尝尝。”墨容锦避开周元儿的手,将酒杯故意向周元儿缠着手臂的白绢上一洒,装作不小心的问道:“这是受伤了?”周元儿迅速将手收到身后,神色略微有些紧张:“回陛下,这只是臣妾的小玩意罢了。”

    墨容锦眉一挑,站起身直逼向她,周元儿的脸色越来越慌张,墨容锦一步步靠近,她便一步步向后退去,最后无路可退跌坐在地上,梳好的长发也开始凌乱,墨容锦俯下腰,冰冷的目光打量着她,语气淡淡的说:“朕的月影你见过吗,你以为将那群宫人灭了口,朕便会一无所知了?”

    周元儿一脸的惊慌失措,泪水被吓得不经意流了出来,打湿落在脸上的发丝,周元儿用手拂了拂,抓住墨容锦的衣角说:“陛下,臣妾怎么会和那个分家,陛下,您会相信我的对不对。”墨容锦转身甩开她,伸出修长的手撩起帘子,语气淡淡的说:“将周昭仪扒干净扔到湖中。”周元儿连滚带爬的向墨容锦冲去:“陛下……”芏明率先一步窜出来不知往她嘴了喂了什么药,周元儿的脸色立即变得煞白,一众宫人上前三两下便将她的衣服扯开投到湖中。

    湖上的周元儿只露出半个身子,双手死死地抓着岸边,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手臂上的丝绢滑落,伤口处早已裂开,此时正在不停滴血,夜间的湖水刺骨的寒冷,可周元儿整个人似乎没有知觉一般浸在水中,墨容锦平静的走到周元儿跟前在她面前蹲下,手指在空中随意的挑了挑,芏明端着一个小托盘屁颠屁颠的上来,盘中是芏明在刑部搜罗来的小玩意。

    墨容锦从盘中挑了一个极为细小的刀,手拿着刀柄那端,用银色的刀尖轻轻挑起周元儿的下巴,盯着周元儿的脸向芏明问道:“你给她喂了什么。”芏明低身回答:“回陛下,这是麻沸散。”墨容锦轻笑一声,将银刀顺着周元儿的一边侧脸向下滑去说:“娘子也曾进过这湖,你应该为能和娘子入同一湖而感到荣幸,那日是你故意的,对吧。”周元儿意识浑浑噩噩,无法分清任何事物,不管墨容锦说什么她都在一直点头。

    墨容锦很快便没了耐心,不留任何情面的挑起刀如作画般从周元儿的眼角开始画起:“你和娘子真是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刀尖几乎划过她整张脸,鲜血顺着刀流满墨容锦的手,而更多的血则是顺着她的脸颊落入湖中绽放,墨容锦将沾满血的刀放回盘中,站起身一边用芏明递上来的丝绢擦拭着手,一边说:“将周元儿捞上来,让她好好活着。”说完将染红的丝绢扔在周元儿的脸上后走开,宫人有些害怕的揭下丝绢,看着脸变得血肉模糊的周元儿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将奄奄一息的周元儿捞了出来。

    第二日大殿

    芸暮似还在昏迷不醒,墨容锦在朝上便更加没有好脸色,周元儿被墨容锦在后宫处刑拖回的事当晚便传满大街小巷,周相自然也是知晓的,于是自那时起他便暗中笼络朝臣和百姓,周相一脸自信的站出文臣的队伍,手持玉牌说:“陛下,周昭仪在后宫的遭遇臣有所耳闻,再怎么说周昭仪也是臣的女儿,不知小女犯了何事让陛下这般行事。”

    墨容锦没对周相这么快知道而且问了出来而感到惊讶,修长的手抵着额头,淡淡的说:“将人带上来。”似乎是事先就已经准备好一般,周元儿很快便被一众宫人扶着上了大殿,衣着不仅格外的朴素并且还用白纱包裹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和肿起来的嘴,周元儿见到周相立马变得泪眼婆娑,跪在周相面前,紧抱住周相大腿流泪,周相见到自己女儿被毁成这样,心疼的扶着她说:“女儿快起来,快起来。”

    坐在大殿北面最高位的墨容锦这个时候发话说:“朕可没让她起来。”话音刚落一群御林军将大殿上的朝臣都围了起来,除了芸相,和退到一边看戏的杜梓俞和他的跟班柯文外,其余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惊慌失措的神情,墨容锦也只是坐在龙椅上冷漠的看着众人,神情就像是欣赏一群人偶做秀,御林军在大殿中间处断开,一名御林军压着一个长相极猥琐的男人走了进来,而后将男人按在地上跪下,墨容锦向下扔了一个药瓶说:“这是朕的刺史给朕抓的采花贼。”杜梓俞谦虚的向着墨容锦点点头,上前捡起药瓶,回到一旁继续看着大殿上的热闹。

    “杜刺史那是赏给周昭仪的。”墨容锦整理着自己的长袖,漫不经心的说,“哦,是。”杜梓俞很识趣的拿着药瓶来到周元儿的面前,周元儿有些心虚的接过,偷偷转头望向墨容锦,结果正巧看到墨容锦一副让自己吃下去的冰冷模样,于是周元儿不得不在周相担忧的目光下将药瓶里的东西喝到嘴里,墨容锦似乎是看到了一般,用着不容拒绝的口吻对周元儿说:“咽下去。”周元儿一时间被吓得冷汗直流,本来打算偷偷吐掉,结果被墨容锦这么一吓全都咽了下去。

    刚咽下去不久,周元儿立马有了反应,本来用过刑后变得斯斯文文的用鼻子呼吸的她,此时正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热气,还不停的用手来回摩挲着脖颈,忍着燥热,肿着的嘴有些困难的向墨容锦问道:“陛下,您,赏给臣妾的,是,是何物?”墨容锦云淡风轻的回答道:“自然是用来催情的。”周元儿听后突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陛下,如,如何对臣妾,臣妾,都不会,有怨言,可,这毕竟,是在,大殿上,陛下,这。”墨容锦装作没听懂一般,看向御林军说:“将‘解药’给周昭仪。”正当周元儿沉浸在幻想中时,御林军便已将押来的采花贼拖到她跟前。

    周元儿开始不安起来,接着向后退了几步,“陛下,您,这是,为何?”周元儿见墨容锦如看戏一般看着自己,便将乞求的目光投向周相:“父亲……”周相自然不想见到自己女儿在大殿上当众被一个采花贼羞辱,污了名声,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上前说:“陛下,元儿心思单纯,您不仅毁了她的容貌,为何此时还要这般羞辱于她。”

    墨容锦并没有开口解释什么,只是冷冷的看着,周相半天也没得到答复,正当要再次开口时,芏明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递给周相一份文书,周相一点也不避讳的在众人面前打开查看,上面写的是周元儿进宫后的所做所为,也包括她被周润夺去了清白之身的事,看到底后,周相心事重重的合上文书,将它藏在最里层的袖子里,而后绕过芏明看向龙椅上的墨容锦,周相看着眼前的少年,心里冷汗直流,小心翼翼的问:“陛下,都知道了?”周相指的不仅仅是周元儿的事,更包括自己笼络人心的事,墨容锦冷冷的笑了笑,冲着周相轻轻的点点头,墨容锦的冕旒上挂着的玉珠随着他一并晃动,每一晃似乎都是在警告着周相。

    墨容锦侧着身子坐在龙椅上,手肘搭在扶手上抵着下巴,指尖抵在唇上说:“朕怕吵。”周相心里咯噔一下,一点也不忌讳的低身从鞋子一侧抽出一把短匕首走向周元儿,周元儿虽然不知道周相要干什么,但她看到周相拿着匕首阴沉着脸不会是什么好事,本能的向后退去,结果踩到自己的衣摆重重摔在地上,眼里周相的身影慢慢放大,周元儿拼命摇着头,脸上的白纱都快要被晃掉了:“父亲,不要,不要。”周相蹲下抓住周元儿的衣襟将她拉了过来,“别,父亲,不要。”周元儿的喊声随着周相拔出匕首越来越大。

    周元儿看着眼前闪着银光的匕首不停哭喊着:“父亲,爹,爹爹,我是你亲女儿,你不能这样对我,爹。”周相轻声对周元儿说道:“爹只有这么做,你才能活下去。”周元儿根本没听进去,脸上的伤口也被她挣开,鲜血混着泪水在白纱上晕开,“我从小到大都是锦衣玉食,若不是听你进宫,我又怎么会毁了容,现如今这般模样,大不了今天我便将你的事昭告天下……”周相对周元儿这般狗急跳墙的举动很是恼怒,但还是平下心说:“别怪爹爹,爹做什么都是对的。”

    没等周元儿反应过来,周相变狠狠的捏开她的嘴,而后以极快的速度用匕首在周元儿嘴里划过,周相将割下来的舌头与染满血的匕首一起扔到一边,这一刻大殿上出了奇的安静,周元儿的嘴里灌满了血,发疯一般捡起匕首要往周相胸膛刺去,结果药效发作再次倒在地上,周相趁着这个时候,将周元儿脸上的白纱摘掉,周相不顾及她脸上流血的伤口,自顾自的将摘下的白纱绑在她的嘴上,墨容锦望了望地上浑身沾满血,燥热不堪的周元儿淡淡的说:“用药吧。”墨容锦的话很明显,就是想当着朝臣们的面让人在大殿之上羞辱周元儿,即便如此周相也没敢开口阻拦。

    御林军将采花贼也喂了药扔到周元儿面前,采花贼见到周元儿就如同见了什么宝贝一样,舔舔嘴走向周元儿,理智让周元儿拼命的向后爬去,她试图想抓什么向采花贼扔去,但大殿中央是空荡荡的一片,采花贼很快便摸到周元儿,顺着她的腿向上探去,在药物作用下,周元儿只觉得这只手冰冰凉凉的,于是主动贴了上去,墨容锦轻笑着,从龙椅上站起说:“周昭仪用完药之前,谁也不准离开。”转身离开后,周元儿便被采花贼脱去了衣裳。几个时辰后大殿上的两人才结束,周元儿慢慢恢复了意识,捂着头从地上坐起来,看了看一丝不挂的自己和周围还在看热闹的众人,此时她只有一个念头便是了结自己,紧接着嘴里传来的剧痛让她再次打退堂鼓,她终于明白自己没有死的勇气,她抓着衣服往身上一裹,继续留在这里只有让她窒息的感觉,于是周元儿跌跌撞撞的从地上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向外跑去,可没跑多远便让御林军拦了回来。

    墨容锦的传唤太监和朝臣们一起目睹了周元儿的丑态,见周元儿彻底清醒便将手中的墨容锦事先拟好的圣旨展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周相无德无能,难当大任;其女心思不纯,以下犯上,朕念其为朝中老臣,特除去官职,府上产业,财物等收归国库,全府上下贬为庶民,布告天下,咸使闻知。”读完太监便走下台将圣旨递下去说:“周相,不,应该叫你周赫章,接旨吧。”周赫章听后脸上又不知黑了几个度,一个早朝的时间什么都没了,“草民谢陛下不杀之恩。”周赫章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太监假惺惺的笑了笑便离开,打算去向墨容锦汇报,御林军领头的人见传唤太监走了,命人拖着采花贼按照墨容锦的吩咐事后处死,而后围着大殿的御林军便整齐的离开,其他朝臣见御林军都走了,也都装作没看到周氏父女一般散了,此时空荡的大殿上只剩下周氏父女二人。

  周赫章看着狼狈不堪的周元儿,唤了唤宫人要将周元儿抬回去,可半天没有一个人答应更没有一个人出现,这时周赫章才如梦初醒般的上前拖起周元儿向外走,“换作寻常女子早就自尽了,你想苟活为父便让你活着。”周元儿连思考的力气也没有,任由周赫章粗鲁的拖着自己,双目无神如一具空壳。

  寝宫内    

  “禀陛下,周相府已被查封,周府上下的人在京城外租了一间宅院,属下在周府一切事宜都安定后便了结了周赫章。”芏明拱着手低头汇报着,帘纱后墨容锦低着身子蹲在床前,紧握着芸暮似的手,他的神情如同在向神明祈祷一般,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焦躁,眼角泛红,泪水的珠光在眼底打转,他将芸暮似的手握住抵在自己的唇上,看着芸暮似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他的泪珠便如断了线般冲破泪堤,滚下面颊,滑落到芸暮似的手上,芏明回头望了望门外,仔细看了看外面的人说:“陛下,杜刺史求见。”

  “嗯。”墨容锦带着有些鼻音的声音轻应了一下,杜梓俞走进来直接跳过行礼,上来就对着帘纱后的墨容锦问道:“臣写给陛下的奏折,陛下可有有

看?”墨容锦放开芸暮似的手,撩起她的一缕长发说:“未曾。”杜梓俞不知哪里来的脾气,直言不讳的说:“陛下,您还要颓废到多久?国家大事怎能与儿女情长做比较?”墨容锦慢慢悠悠的起身,拂开帘纱说:“贪官朕杀的干净,百姓朕也没有亏待,朕无愧于天下。”杜梓俞突然看淡生死的吼道:“自从娘娘昏迷后,不论是在朝堂还是后宫,陛下都因为娘娘大开杀戒,若是不杀人便时时刻刻守在娘娘身边,陛下可还有身为一国之君的风范。”墨容锦示意芏明将杜梓俞带出去,杜梓俞自然是不服气,他还在等墨容锦的答案,墨容锦转身一边撩起帘纱一边侧着脸说:“一开始朕便说朕是昏君。”杜梓俞很明显对这个四不像的答案很疑惑,真当还想再问什么的时候自己早已经被芏明推出门外,“陛下……”

  芏明关上门后上前对着杜梓俞淡淡的说:“陛下若是向大人您发脾气是因为陛下有着一国之君的高贵身份,而您朝着陛下发脾气,陛下完全可以用以下犯上这个理由将您处死,可如今您还能站在这,月影通晓天下事,月影中没有一人被陛下派去做伤天害理之事,或许陛下有时手段过于狠辣,可却从未肆意屠杀明志之士,陛下是一国之君但同时也是皇后娘娘的夫君,希望大人您能理解陛下。”芏明说完便纵身一跃离开门口,杜梓俞在原地认真思考杜明那番话,不久后也离开了。

  “都准备好了?”屋内墨容锦坐在椅子上低着身,手肘拄着腿,一只手整理自己束袖。“回陛下,现在便可出发。”太监站在一边毕恭毕敬的回答,墨容锦听后起身向外,走上一驾寻常贵公子出行用的马车,墨容锦坐稳后马车便启程,一众御林军围着马车出了宫,行车途中乌云慢慢聚拢,墨容锦掀开窗帘向外探去,在黑暗的光线下一阵闪电将少年冷俊的容貌照得一清二楚。

  马车行驶许久,停在京城外周氏一族的处所,墨容锦掀开帘子下车,跟随来的太监撑开伞,举在墨容锦跟前,墨容锦踏过泥泞的小道,白色锦衣的下摆被溅上许多斑斑点点,御林军上前将墨容锦面前的门用力一推,房子里的人有的来不及带伞便出来查看,有的人则是撑好伞静观其变,墨容锦站在院内唯一可以遮雨的门下看着众人。

  太监率先开口道:“见到陛下还不跪下?”这一喊众人齐齐跪下地上,拿出来的伞也被扔到一边,雨愈下愈大,当众人被雨淋的浑身湿透时,墨容锦才开口说:“朕的娘子如今还未醒,可都是拜你们周氏所赐。”周赫章的妻子有些胆怯的说:“陛下,那都是周元儿争风吃醋惹下的……”

  “你是让朕只罚她一人?”墨容锦的语气里满是对周赫章妻子的厌恶,抽出站在自己身边御林军的剑扔到她面前,妻子忐忑了许久,最终还是握住剑柄,周赫章的大儿子立马开口道:“娘,别,那可是你的亲女儿。”大儿子一边按着剑柄的末梢,一边冲着她直摇头。

  但很显然,周赫章的妻子并没有听进去,在雨中站起身向屋内走去,大儿子跪在地上回头冲着她大喊道:“娘,爹前些日子让歹人杀害,妹妹是爹亲自带回来的,娘你不能对她动手啊。”妻子听后在原地顿了顿,手握紧剑柄回道:“她自己做的那些龌龊的事如今可是人尽皆知,分家为了掩盖事实怎么会理我们,她现在吃喝拉撒哪一样不靠我们,用她一条贱命来换我们也值了。”“娘!”大儿子仍不死心的劝她,但周赫章的妻子已经推开门进去,不久后,她拖着剑走了出来,剑上的血混着雨水滴到她走过的路,她再次回到原位跪好,将剑交还给御林军,等候墨容锦下一个指示。

  “没想到夫人能如此果断。”墨容锦向着一脸失神跪在地上的妻子嘲讽道,“不知陛下如今可否绕过我们。”妻子不紧不慢的问道。“朕的娘子一日不醒,朕便杀掉贵府一人,夫人你看如何?”墨容锦伸出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摆弄着垂到耳边的碎发,戏谑的看着众人。周赫章的妻子一听明显急了,抬起头说道:“陛下我都将自己亲生女儿……陛下您怎么……”墨容锦已经开始厌烦,打断她说:“朕从未应允过什么,只是给了你剑,所以夫人现在你要用谁的命换你们今日的太平?”妻子一听墨容锦这话便知道他根本不是要来管是非的,而是要绝了他们,于是她便回过头朝着周围人打量了一番,很快她的目光便锁定最角落里一个瘦小的孩子,这孩子是周赫章醉酒后强迫一乡野村妇生下的孩子,那妇人生下这孩子就没了,而这孩子打娘胎出来眼睛就生有怪病,怒气上涌眼睛就立马变红,着实瘆人的很。

  “陛下不如便让周新栖来吧,他是我们家中年纪最小的又是私生子,您看……”周赫章的妻子奉承的对墨容锦说道,而后指了指周新栖所在的方向,墨容锦随意的点点头,御林军便将周新栖拖了出来,十四岁的周新栖在面对众人时没有丝毫的怯场,就连被选出来也没有气得暴跳如雷,他只是跪在墨容锦面前,大雨毫不留情的打在他黑色的短发上,他的衣着是众人里最为破旧的,手上的老茧和袖子下若隐若现的伤疤便知道他的日子并不好过,半晌墨容锦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周新栖抬起头撩开过脸的短发,静静的闭上眼,任由雨水打在他清秀的脸上,“啪。”墨容锦若无其事的将先前的剑扔在他面前说:“这剑可以留给你,也可以送给你身后的人。”周新栖立马听出了墨容锦的言外之意,如果不用这剑杀了家人,便用这剑了结自己。

  周新栖低下头,握住剑柄,自嘲一般站起身走向身后的众人:“家人?”周新栖小少年的气质被这些所谓主家的人磨的一干二净,他的瞳孔在走向周赫章妻子的时候顿时如灌满了鲜血般红,妻子连连向后退去大喊着:“若是没有我你早死了,你这是要做什么?”没等她再说什么,周新栖的剑便已经落下:“吵死了。”妻子的手在地上抓了几下后渐渐停下,淌出的血在雨水中快速扩散,墨容锦并没有感到意外,他知道这群人有多么的贪生怕死,他再次带着厌烦的语气说:“直到娘子醒来前,便一直由你处刑。”说完长袖一拂在宫人撑起的伞下走出大门,御林军紧随其后,最后剩下两名御林军将大门缓缓关上,院中被雨淋湿的瘦弱少年手持拔出来沾着血的银剑站在还在跪着的一众人前,一阵闪电而过,被短发遮住眼睛的少年如同失神般嘴角勾出一抹让人寒颤的笑,那抹冷随着大门的合拢被渐渐关在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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