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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陛下双标史4

小说:小殿下的繁花似锦作者:一朵小土狗字数:10646更新时间 : 2021-04-24 17:24:00
南垣国皇宫

    “我费劲心思为你谋划这么多日,攻破钰州,北墨便唾手可得,你为何要此时收兵。”垣黎的寝宫传出轩辕湛的怒吼。

    垣黎一脸无所谓的看着轩辕湛说:“谁准你和孤这样大吼大叫的,要不是孤你现在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轩辕湛走到垣黎跟前假笑着说:“我查了那女子是北墨芸相的女儿,芸暮似,和北墨如今的皇帝墨容锦有一段情缘,你为何不趁此机会将她夺来。”

    垣黎在轩辕湛的注视下摊了摊手说:“孤都答应小美人撤兵了,怎可言而无信。”

  “你后宫那么多女人还不够吗,非得去惦记别人家的。”

  “轩辕湛注意你和孤说话的态度。”轩辕湛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朝着垣黎的屁股踢了一脚将他赶出寝宫。

    被赶出寝宫的垣黎不服气的向里面嚷道:“这是孤的寝宫,要不是看你对孤还有些用处,孤早就让你死八百回了。”

  “大王又被轩辕大人踢出来了。”

  “是啊,除了轩辕大人谁还敢这么对大王啊。”

    垣黎背后的下人议论着,垣黎回头就向他们喊道:“看什么,再敢议论孤,孤就先将你们砍了,都砍了,哼。”说完原地跺了跺脚,愤愤的离开。

    北墨国皇宫

    墨容锦坐在铜镜前,宫女轻手轻脚的为他戴上金冠,墨容锦从位子上站起,双手敞开,两个侍女立马上前为他穿上龙袍,从镜中看墨容锦虽是俊朗的少年,但还是有些帝王之气。

  “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容锦带着冷淡的气息,手撑着脑袋搭在龙椅上,翘着腿,看上去漫不经心的坐在龙椅上,阶下的朝臣本以为墨容锦会异常严肃,但终究还是觉得墨容锦只是个普通的少年,于是拿起手中的小玉牌,纷纷向墨容锦进谏。

  “陛下,臣有事要奏。”

  “陛下,您先听臣说,臣有要事要禀。”

  “先听我的,你这个老东西能有什么好事。”

  “你的事好,就知道拍马屁。”

  “你......”

  “朕今日谁的也不听。”墨容锦出声阻止。

    墨容锦用另一只修长的手一下又一下的轻敲着龙椅,面带着笑意说:“朕不是先帝,不会对你们太过纵容,朕给你们今日一天时间,将手中欺君罔上的事都停一停,有些事朕心知肚明,若不然,朕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说完从龙椅上站起,离开大殿。

  “退朝  。”

  “恭送陛下。”在传唤小太监的喊声下大臣也都纷纷退去。

    大臣们走出大殿都议论纷纷。

  “你说这新皇当真都知道我们的那些事了?该不会是吓唬我们吧。”

  “陛下能这么说我看也不像假的,有命花的才叫银子,反正我这便打算收手了。”

  “切,看你那样子也赚不了大钱。”

  “陛下不比先帝,如今朝纲尚未稳定,你怎么知道陛下不会拿我们这些老臣开刀。”

  “得,我没法和你说。”

    皇宫书房内

  “殿下,这是贪污受贿官员的名单。”芏明将文书放在墨容锦的案前,“陛下……”还没等墨容锦看,处理内务的太监便要见墨容锦,墨容锦看了一眼芏明,芏明识趣的立马消失在书房内。

  “进。”墨容锦将文书随随便便放在一边,看向内务太监,太监跪地行礼,站起后对墨容锦说:“陛下,那些朝臣之儿该如何处理。”墨容锦满不在意的说:“扔到后宫不行吗?”太监有些为难的说:“这......陛下您如今登基了,这些人怎么说也得有个妃位了。”

  “那便按照她们父亲在朝中的职位给她们相应的妃位。”

  “那周元儿可就要封为昭仪了……”

  “嗯。”墨容锦答应了一声,看向了芏明刚才送来的那份名单说:“朕把妃位给她,就得看她能坐多久了。”

  “那陛下今晚可要在后宫留宿?牌子得在通告各位娘娘位份之后才能做出来。”

  “牌子不必做了,朕没那个兴致,朕让你们新做的龙床可完成了?”

  “回陛下都已经完工了。”

  “下去给朕准备婚服和聘礼,围猎后朕要去提亲。”

  “陛下,聘礼是民间的习俗,您若是喜欢哪家姑娘带进宫中大婚就好。”

  “你在教朕做事?”墨容锦的眼神变得有些凛冽。

  “奴才不敢。”太监被盯的直冒冷汗  。

  “将围猎之事交给芸相处理,退下吧。”得到墨容锦的指示,迈出书房的那刻,太监终于觉得自己解脱了,自己在照顾先帝时都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内务太监领了墨容锦的旨意带着几个人去后宫给那些朝臣之女分品阶。

  “周丞相之女周元儿,贤良淑德,特封为昭仪,钦此。”内务太监摆着笑脸,俯身将盖有玉玺印的诏书递给周元儿,周元儿内心欢喜的很,但还是碍于面子装出贤良的模样接过诏书。

  “奴才在此恭喜周昭仪了。”

  “公公哪里话,以后还有劳公公了。”

    内务太监走后,周元儿的贴身婢女便伺候周元儿沐浴,一边用木瓢舀起水,一边对周元儿说:“娘娘,周罄被送到垣黎那么多日不用想办法将她救回来吗?”周元儿摸摸自己细腻的肌肤说:“救她做什么,我当初救她还不是看她有利用价值,谁知道她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墨容锦的底线。”婢女连忙说:“娘娘,直呼陛下名讳可是大不敬。”周元儿转过身盯着婢女说:“这里只有你我二人,难不成你还会告发我?”

    婢女将木瓢放在一边,跪着说:“奴婢永远也不会背叛娘娘。”周元儿将手沁入水中,指尖沾着几滴水往自己身上洒,漫不经心的说:“谅你也没那个胆子,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日后我要在这后宫立足脚跟,得到墨容锦的宠爱让他成为我们周家新的傀儡。”

  “但娘娘若是太鲁莽不怕陛下圣怒吗?”

  “怎么说爹爹也是老丞相了,就算不看在爹爹的面子上,为了先帝他总得留些情分吧。”

  “娘娘说的都对。”

    翌日

    墨容锦今日也同昨日一般懒散的坐在大殿的龙椅上,但眼里却满是冷漠,“朕的话有些老臣就是喜欢当耳旁风,朕虽是新皇但终归是这北墨的皇帝。”墨容锦话音刚落,大殿四周便立即出现月影将朝上的大臣都围了起来。

    人群见到月影时都慌乱起来,他们只知道这是江湖上最为神秘的存在,但却不知是为墨容锦所用,墨容锦将手里的一份文书扔到阶下说:“名单上的人,一个不留。”

    “陛下饶命……”没等那些求饶的声音喊出来,名单上的人都在墨容锦给月影下的指令中倒地,顿时血洗大殿,留下的大臣寥寥无几,而墨容锦只是冷眼看着大臣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芸相扫了一眼墨容锦冰冷的眼神,又有些后怕的看了看幸存下来的周相想:这老贪官怎么还活着?

    周相一脸平静的从一旁走出,不顾被溅上血迹的官服走到大殿中央说:“陛下这么做会不会错杀了某些个忠臣?况且陛下并未问他们具体详情,这……似乎有些难以服众,也没法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墨容锦听后,从龙袍的袖子里甩出一份文书扔到周相面前说:“朕昨日给了他们机会。”周相拿起文书仔细的瞧了瞧,不禁瞪大了眼睛,上面写着那些官员违法乱纪具体详情,居然还精准到何年的何月,周相颤抖着合上文书有些疑惑又有些恐惧,为何自己还活着,按照这个杀伐果断的新帝的性子,早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事了,可为何还留着自己。  

    正当周相疑惑时,墨容锦已从龙椅上站起身,对着血泊中零零星星的几个大臣说:“北墨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明日围猎,早朝便停了吧。”听到明日早上不用见到墨容锦时,有几个幸存的大臣都松了口气,不禁暗暗感叹幸好自己及时收手了。

    芸府

    芸相下了朝,急匆匆的赶回府,下了马车,不顾身上的血迹直奔便往芸暮似的卧房,推开门便瞧看见芸暮似正悠闲的躺在床上吃糕点,上前一把将芸暮似拉起说:“爹爹的好女儿啊,你自从回府之后就整日在卧房里躺着吃,爹爹也不奢望你做什么,但明日就是围猎了,你是相府嫡女理应与爹爹一同参加,可这新帝……”芸相说到墨容锦时默默叹了一口气。

    芸暮似一脸不解的看着愁眉不展的芸相,将自己盘中剩下的一块糕点硬塞入芸相口中,芸相嚼了好半天才继续说道:“新帝手段狠辣,爹爹不想你陷入无端的危险之中,今晚你说什么也得学会最基本的礼仪。”

    芸暮似一听芸相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让自己学习礼仪,小脸顿时耷拉下来了,“是。”无奈山庄的人从小就教导她不能忤逆爹爹,芸暮似只好被迫的答应下来。

    “但爹爹我能不能不穿那些扎得慌的衣服。”芸暮似可怜巴巴的看着芸相。

    芸相的第一反应就是芸暮似那套萝卜精一样的打扮:似儿天生貌美,此时又将面具丢了去,不穿华服还能略微掩盖一下,若是被那新帝瞧上,纳入后宫当中,似儿心思单纯,入宫怎么能斗得过那些女子,那这么说我岂不是亲自将自己的似儿推入了火坑?

    想到这芸相肯定的冲着芸暮似直点头:“那便由着似儿。”这句话让无精打采的芸暮似提起了劲头,上前抱着芸相说:“我就知道爹爹是向着我的。”芸相轻轻推来芸暮似,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爹爹身上脏,乖乖在房中学习礼仪,明日便同爹爹一同参加围猎。”

    “嗯。”芸暮似乖巧的冲着芸相笑了一下,芸相一本正经的走出芸暮似的卧房将门关上:这么一看,我的似儿好像更加可爱了,果然是我的女儿,生得就是倾国倾城。

    芸暮似从芸相走后便开始了她的魔鬼训练,芸相特意找了个专业的人教她礼仪,因为芸暮似在外野惯了,因此一点底子也没有,于是不得不恶补了一个晚上。

    围猎当日

    萝卜精芸暮似昏昏欲睡的跟着芸相上了马车,好一会儿,马车才在围猎的特定场地停下,芸相带着芸暮似入场,周围的人纷纷打量着芸暮似的萝卜装扮,但碍于是相府嫡女谁也没敢大声讨论。

    到了座位上芸暮似便趴在桌上睡了起来,芸相忙着与其他大臣相互寒暄也没空叫醒芸暮似,便由着她继续睡下去。

    等所有人都到齐的时候,传唤太监便大喊:“皇上驾到。”墨容锦身着淡蓝色的束袖锦衣,身后跟着一众宫人,墨发被金冠高束,脸旁两绺墨发荡着,若不是脸上的冷漠,这俊朗的脸还真会让人觉得他只是一个少年。

    墨容锦路过几位大臣身边,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而到了芸相身边时却停下望了呼呼大睡的芸暮似一眼,芸相以为看的是自己忙退到一边行礼,墨容锦朝着芸暮似的方向温柔的笑了一下,此时冷漠的他身上终于出现了一点少年的气息,墨容锦并不打算叫醒芸暮似,便迈步离开,走向主位,芸相见到墨容锦走远,心惊胆战的从地上坐回座位上,墨容锦刚才那一笑顿时让他毛骨悚然:他这是在对我笑?莫非是要抄了我们芸府?还是……似儿?

    墨容锦坐到主位的时,在座的人纷纷行礼道:“参见陛下。”墨容锦摆了摆手说:“众爱卿免礼,不必拘谨,今日无君臣之分。”说完又忍不住偷偷的往芸暮似的方向望了一眼,但又很快收回目光。

    好巧不巧的是,芸相刚好发现了墨容锦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推了推芸暮似说:“似儿快起来了。”芸暮似揉揉眼睛,换个方向继续睡,嘴里还小声嘟囔着:“爹爹我能不能再睡一会儿。”芸相再次推了推她说:“昨日学的礼仪都忘了吗。”芸暮似一听“礼”这个字,立马想起昨晚的特训,猛的从桌上起来,端端正正的坐着,芸相见她如此乖巧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芸暮似无聊的向四处望着,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主位上显眼的墨容锦,粉色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小宝贝!”“小什么?”芸相不解的看向芸暮似,没等芸相反应过来,芸暮似已经兴奋的踮起脚向墨容锦飞扑过去。

    墨容锦知道芸暮似会发现自己,但没想到她能这么直接扑过来,深蓝色眸子惊喜的放大,最后还是宠溺的敞开双臂稳稳接住芸暮似,可芸暮似却用力一压,将墨容锦压倒在桌后,桌子被两人碰倒,菜肴酒水撒落一地,桌后芸暮似压着墨容锦的场面在众人面前暴露无遗。

    芸相的脸顿时吓煞白:爹爹的好似儿,这新帝杀伐果断,你怎的做出这种荒唐事,似儿放心就算赔上整个相府,爹爹也会保下你的性命。芸相这样想着从桌后走出,跪在地上请罪,在场的人开始议论起来。

  “这芸相的长女怎么这么鲁莽,这万一陛下圣怒可谁都拦不住。”“老天保佑,老天保佑,陛下今日心情好,千万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陛下……”没等芸相说话,芸暮似便朝着身下的墨容锦落下一吻,而在场想要上前扶墨容锦的宫人惊的楞在原地,大臣有的捂着脸说着:“成何体统。”有的看得津津有味,而芸相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

    墨容锦冲着芸暮似露出了属于他这份年纪独有的少年明朗的笑。墨容锦用双手支起身,坐在地上低着头对坐在自己腿上的芸暮似亲昵的说:“似似别闹了。”芸暮似一脸无辜的小模样盯着他,墨容锦侧身站起将芸暮似抱在怀里往行帐走去。

    回头笑着对众人说:“打扫好,朕一会儿回来。”说完抱着芸暮似离开,墨容锦一走,大臣都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夭寿了,夭寿了,陛下笑了。”“看来今日天要亡我们啊。”芸相一言不发,在原地变得不知所措。

    墨容锦将芸暮似带到行帐将近日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她,芸暮似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点点头,似懂非懂的说:“皇帝?”墨容锦眨了眨眼看着她回答:“似似可以理解为我当了很大的官,他们所有人都得听我的。”芸暮似捏了捏墨容锦的脸问:“那我也得听你的吗?”墨容锦反握住她的手说:“我听似似的。”芸暮似将手抽出来对着墨容锦嘿嘿一笑,墨容锦摆了摆手让人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带上来,一套华美的长裙出现在芸暮似眼前。

    墨容锦笑意盈盈的对芸暮似说:“我来帮似似换上。”芸暮似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墨容锦研究了一会儿,好半晌才帮芸暮似穿上,将最后一件薄纱披在芸暮似肩上时说:“之前从未给女子穿过衣服,因此才笨手笨脚的,但日后便不会了。”芸暮似在墨容锦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展开手在他面前转了两圈问:“小宝贝,你瞧我好看吗。”

    之前只顾着给芸暮似穿衣,这时才完整的看到了她此时的模样:淡蓝色的秀发一半簪着,一半随意的披在淡紫色的薄纱上,精美的刺绣衬着精致的五官,淡粉色的眸子里倒影着自己的模样,微风撩逗着少女额前的碎发,墨容锦绯红着脸呆在原地。

    “这件衣裳穿着就不痒,爹爹拿的那件穿着得痒的很……”芸暮似话音未落,墨容锦的薄唇便轻覆在她的唇上,好一会儿才松开,芸暮似眨了眨眼睛盯着墨容锦说:“这么久不见,小宝贝这是想极我了。”说完便伸手去扯墨容锦的衣领,墨容锦拉住那只想入非非的手说:“那些人还在外面等着,晚些也不迟。”芸暮似只好收回胡作为非的小手,一脸不乐意的说:“那我去了。”墨容锦看出了芸暮似的小脾气,将她搂进怀里抱住,在她耳边小声说:“他们能看似似真是他们的荣幸……”

    “嗯?小宝贝你说什么?”

    “我说我真的很想你。”

    “我知道呀。”

    墨容锦放开芸暮似,撩起她散落在肩上的一缕发丝说:“一会儿我让人帮将你的头发梳好,到时候他们自会带着你来找我的。”芸暮似的小脸满是疑惑,问道:“为何不是小宝贝为我梳。”墨容锦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说:“今日时间匆忙,往后我日日为你梳可好?”芸暮似点点头,勉强答下来,走到在镜台前坐下,墨容锦朝着一旁看了全过程的宫女示意,两人立马识趣的快步走到芸暮似身后为她梳整。

    墨容锦修长的手撩起行帐的帘子回头笑着说:“我等着似似。”芸暮似没看向墨容锦,低头摆弄着一支华贵的簪子说:“知道了。”  墨容锦倒也没介意,听到芸暮似的答复后便离开了行帐。

    两个宫女小心翼翼的给芸暮似打理头发,生怕弄疼她,算的上嗜血的陛下居然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和她说话都用“我”来自称,而且这姑娘和陛下说话竟丝毫不顾忌,最后居然连头都不抬,若是得罪了这位还怎么活得下去。

    另一边的墨容锦重新坐回主位上时,群臣立马安静了下来,墨容锦一脸冷漠的向下扫了一眼,发现芸相还在跪着,淡淡的说:“芸丞相,回席。”芸相刚想开口再次请罪,但又一想:以这个新帝的手段,我若是和他客套,他大概会当真,单我自己被处死还算好的,可我的似儿怎么办?

  “臣遵旨。”芸相说完回到了位子上,墨容锦无心看他,耐心的坐在位子上等着,其他人也没敢出声询问,好半晌,入场处一群宫女走了进来,分别站在道路两侧,双手端在胸前低着头,停在路口。

    芸暮似从中间慢慢走向墨容锦,满脸挂着笑意,淡蓝色长发被梳起,价值不菲的玉雕成桃花模样镶嵌在发簪上,插在芸暮似的发间,精致的妆容,华丽的衣裳,举止也格外得体,与之前粗鲁的萝卜精大相径庭。

    芸相也从未见过自己女儿如此温婉贤淑的模样,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而自从芸暮似出现大臣们终于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她这一套首饰加衣裳得多少银子。”“你管这些身外之物多少银子,你看她和咱们陛下,郎才女貌,简直是天作之合。现在我的脑海里都能编出一套画本了……”

    墨容锦冷着脸端起酒杯狠放在桌上“咚”的一声,场下也没人再议论,而后墨容锦对着缓缓走过来的芸暮似露出爽朗的笑,示意她坐到自己旁边,芸暮似倒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朝着墨容锦的脸颊就是一吻,墨容锦搂着芸暮似腰间的手便紧了紧,让她更近的贴着自己。

  “将人传上来。”墨容锦淡淡的说,传唤太监大喊道:“宣杜梓俞,柯文。”随着话音落下,两个翩翩少年来到场地中央向墨容锦行礼,杜梓俞抬头看到墨容锦与芸暮似二人的那一刻时楞在原地,墨容锦却没太意外。

    墨容锦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儿,发现芸暮似已经在自己怀中睡着了,上下打量了一番柯文,放轻语气说:“既然是被选中的才子,那便以女子是否能入朝为官这一话题写一篇文章,朕一会儿便回来验收你们是否是真才实学。”柯文听到这个话题,心里陡然一惊,当反应过来的时候杜梓俞已经坐下提笔写下一行了,柯文见此赶紧坐下,大臣们见两人都坐下,立马围了上来,柯文在人群中不经意的抬了一下头,发现主位上已经没有墨容锦的身影。

    墨容锦亲自将芸暮似抱到马车上,轻手轻脚的下来说:“先将芸小姐送回相府,不必再回来,朕会派人将芸相送回府。”

    “是。”下人行礼领命后便开始驾车,本就不敢怠慢芸暮似,被墨容锦这么一命令车夫开始心疼芸相:老爷的担心是对的,小姐会不会被这杀人不眨眼的昏君掳走啊。

    墨容锦再次回来时,大臣们都回到原位行礼,两人从桌后站起行礼,墨容锦手一挥众人全都重新坐下,随行的宫人将两人桌上写好的文章拿起,迈上台阶,递给主位上的墨容锦,即使是在野外但气氛却格外安静,除了几声鸟鸣和墨容锦翻动纸张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他。

    “柯文,随朕来,剩下的人今日就好好放松,明日还有要事。”墨容锦说完就往行帐的方向走去,众人行礼,目送着墨容锦离开,柯文领到命令默默跟上,等墨容锦与柯文两人都走的没影的时候,凝结的气氛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来喝,来喝。”众人立刻放下了架子,现场变得像集市一样热闹。

    墨容锦坐到行帐的主位上看看跪在地上的柯文,将他的卷纸放在桌上敲了敲说:“你修饰了这么多,总的说你赞同女子入朝为官?”柯文抬起头一脸不服气的说:“男女生而平等,为何男子可以,女子却不行。”“那你该好好看看杜梓俞的文章。”说完便将杜梓俞的文纸扔在地上,柯文捡起来仔细瞧了瞧,中心很明确:女子能入朝为官但太过感情用事。

    柯文出声反驳道:“北墨需要的是贤能的忠臣,而不是性别上的偏袒。”墨容锦眉一挑说:“那你可听说朕没讲任何证据便杀了大部分官员?或许你很有能力,但是你侍奉的人你可要看清,朕可是一个昏君。”“自然有所耳闻,可还是有人活着不是吗?”柯文跪在地上质疑道。

    墨容锦站起身,一边向置放剑的地方走去,一边说:“朕现在完全不用讲任何理由,便可以将你杀了,柯小姐。”墨容锦以及快的速度抽出剑一挥,银剑斩断柯文的发冠,柯文整个长发披散下来,长发下是女子清秀的模样,一缕发丝落在眼前,柯文并未伸手去拂开,低下头没有丝毫慌张,从容的说:“商人垄断买卖,抬高物价,官府与其勾结,陛下所杀之臣都是逆臣,若是治理国家的手段雷厉风行是为昏,那臣不认为还有明君。现如今陛下举剑但臣还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

    墨容锦将剑收回剑鞘,冷漠的说:“你确实有几分聪明,但揣摩朕的心思便有些逾越了,朕会给你安排官位,但若是你女儿身的事被当众揭发朕不会帮你。”

    柯文小心的抬头望了一眼墨容锦说:“那敢问陛下是何时发现的?”“在你考中之时,虽然不知你是如何瞒过学府,但朕的势力永远都在你的想象范围之外。”说完最后这句,墨容锦便让人将柯文带下去。

    虽说回答和提问时柯文一直很冷静,但内心其实慌的一批,出来的时候汗水都浸湿了衣衫,等在行帐外的杜梓俞见柯文披头散发的出来,就能看出她是女子,但是也没打算多问,从柯文身边径直走了进去。

  “参加陛下。”杜梓俞手一拱对着墨容锦行礼。

  “杜尚书的儿子怎得不如传闻中那般流落街头了?”墨容锦看着杜梓俞戏谑的问道。

    没等墨容锦让他起来,杜梓俞便直起身子说:“陛下说笑了,陛下也不是如传闻中的那般无情,原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在陛下这里也同样适用。”

    墨容锦轻笑一声说:“朕可是昏庸无道的皇帝,即便当年你父亲被先帝判为谋乱,朕也不会替你平反,前些日朕闲来无事将前朝刺史处死了,那你便补上。”

    杜梓俞无所谓的说:“陛下不提也罢,当年害家父入狱的人都被陛下处死了,臣又怎奢望平反呢,臣只愿能在陛下手下讨口饭吃。”

    墨容锦原以为他能吵吵嚷嚷的闹着平反,但没想到却是这般,顿时没了兴致,袖子一拂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行帐门口说:“既然如此,那便让柯文也跟着你。”

    杜梓俞一听到柯文这个人时,皱了皱眉对墨容锦说:“她一个女子,怎能和我一起办事。”虽说刺史的官还挺大的,但带着一个女子怎么办事?

  “女子如何?朕看重的是才能,无非性别,若是她女儿身的身份让外界知道了,朕便下旨让你娶她。”

    杜梓俞听到这番话,心里咯噔一下:就刚刚那个男人婆?一点女子气息都没有,娶回家我还怎么过?于是杜梓俞连忙答应下来:“臣遵旨。”

    随后墨容锦没有再去春围上,直接起驾回宫,所以今日除了芸暮似的那点小插曲外,大臣们都开心的不得了,等到傍晚时,众臣和芸相拜别后都纷纷乘车离开,只有芸相一身酒气的待在原地,因为墨容锦忘了吩咐给芸相备马车,所以芸相只能孤零零的傻等着。

    天越来越深,几声鸟鸣吓得芸相一哆嗦,芸相有些害怕的问:“还,还有人吗?”话音刚落,草丛里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芸相吓得抱紧自己朝远处退去,“老爷是我们。”半斤八两从草丛里冒出头,芸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自打你俩来到我府上,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么想看见你们这俩傻子。”

  “啊?”半斤八两几乎同时发出疑问。

    芸相岔开话题对半斤八两说:“马车在哪?”

    半斤摇了摇头说:“我们见老爷这么晚不回来,就出来找您,但也没说要马车啊。”    芸相一听,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了,跑到半斤八两面前一人给了一脚,一副气得心脏疼的模样说:“你俩这么蠢是怎么活下来的。”半斤一听到芸相这么问,两只眼睛变得炯炯有神说:“自然是凭着我俩的真才实学了。”八两一听,得意的拍拍胸脯。

    芸相也没力气再骂他俩,迈开脚便往回府的路上走,走出老远半斤八两才发现,两人急匆匆的追上去说:“老爷,等等我俩。”

    了听院

    周元儿的贴身奴婢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周元儿气急败坏的吼道:“好一个冷面帝王,竟当众与丞相之女亲吻,简直不知羞耻。”说完捏着桌角的手紧了紧,一旁的奴婢小声说道:“娘娘小心隔墙有耳。”周元儿不屑的说:“为今之计只有早点登上后位,而不是想谁在听我们说话。你去查一下围猎那日的具体细节。”“是。”奴婢领命便退了下去,而周元儿回到床上后便开始辗转反侧。

    翌日

    北墨皇宫

  “属下已查明,南垣退兵的原因是芸相嫡女芸暮似小姐单挑十万大军,而那铁棍是前朝名匠遗失的乾头棍,一般人无法使用。”芏明禀报着,将记录那日详情的文书递到墨容锦面前,墨容锦没作答复,理了理衣冠后,接过文书向大殿走去。  

  “上朝。”

    墨容锦坐在龙椅上向下打量着,示意传唤太监将早就准备好的诏书念出来,墨容锦知道芸暮似的能力,因此钰州外被奉为吉祥物的铁棍一定是她的,自己都打不过她,早就想封她个将军了,只不过今天才有机会,太监嗓子一扯道:“芸相接旨。”芸相从人群中走出来,跪在地上接旨:“芸相府嫡女芸暮似骁勇善战,护国有功,朕深感欣慰,特封为启东将军,钦此。”“臣接旨。”芸相一肚子的疑问也不敢提出,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说也肯定有人反对。

    果然,周相立马站了出来,跪在地上说:“陛下,女子为将是否有些不合乎礼仪?恐难以服众。”

    墨容锦语气里有些怒气,但还是保持冷淡的说:“若是周相的女儿也能一人击退十万大军,朕也会封她为将军,周相与其在这高谈阔论还不如去让你的女儿多读几本兵法。”

    周相一时语塞默默退了回去,墨容锦将文书扔到周相面前,周相想都没想就捡起来看,一脸凝重的看完全部内容,只觉得不可思议,正当周相想再开口时,杜梓俞出声打断说:“陛下,南垣今日在我国边境地带有所动作。”

    “朕大婚后便会派兵拿下南垣,再此之前这些事就交由你来处理。”

    “遵旨。”

    “退朝。”墨容锦瞧都不瞧众人一眼,直接回到寝宫换衣,众人全都听命行事也没人敢出声阻拦。

    周相下了朝便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听院见周元儿,“爹爹你为何会来此。”周元儿有些意外的看向周相,。

    周相打量了四周小心翼翼的说:“今日早朝墨容锦说要与那女子大婚。”“芸相那个粗鄙的女儿?”周元儿有些震惊的问道。

    “就凭围猎上的事你早该想到了。”

    “那女儿该如何是好。”周元儿有些着急的问道。

    “依墨容锦的性子你的后位怕是无望了,等芸暮似进宫你可以打压她,但千万不要让墨容锦发现端倪,这个墨容锦根本不会顾任何人的情面,若是惹急了他,谁也保不住我们。”周相对周元儿嘱咐道。等周相走后,周元儿便打算在芸暮似进宫之前做好准备,于是只留贴身婢女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南垣皇宫

    轩辕湛与垣黎坐在饭桌前商量对策,轩辕湛拿起图纸对着垣黎说:“上次失败恐怕墨容锦会有所防备,这次你只需带兵从边境入侵,我会记得把你的小美人留给你的。”垣黎在旁边端着碗筷说:“你知道吗,小美人被墨容锦封为将军了,算他还有些脑子。”轩辕湛有些生气的问道:“我刚才说什么你都听到了吗?”“啊?你说啥了?”垣黎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轩辕湛,轩辕湛也没再说什么朝着垣黎笑了笑。

  “轩辕湛你给孤等着,孤早晚砍了你。”垣黎拍了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怒号着,“真的是,孤还没吃完,就给孤踢出来了,死轩辕湛。”说完垣黎趴在门上向里听了听:奇怪,这次怎么没出来再给孤一脚?垣黎这样想着,房里突然传来碗破碎的声音,垣黎想都没想就踹开门,看到整个饭桌都倒在地上,垣黎没空心疼饭菜,快步上前蹲下,将摔倒在地上的轩辕湛扶到怀里,垣黎看着直吐鲜血的轩辕湛说:“死轩辕湛你只能被孤砍死,在此之前孤要你活着。”轩辕湛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垣黎,从怀中拿出药瓶喝了下去,垣黎拿起一旁的帕子将轩辕湛嘴角的血擦去,轩辕湛瞥了一眼垣黎说:“不用你管。”垣黎站起身就往外走,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轩辕湛说:“孤才不想管你。”

    轩辕湛勉强站起身关上门,最后无力的靠着门向下滑落,跌坐在地上:吾本是东方七颗星宿化身而成的四大神兽之首苍龙,若不是你吾也不会如此狼狈。轩辕湛这样想着,最后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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