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塔尔语的本质与精妙
“您的意思是说？她现在的两个人格已经分离，所以她时刻能表现出两个状态？”黛桉的故事逐渐让利维娅提起兴趣，同样也对特使的概念不是很理解。
“可以这么理解，我会给你几个概念，方便你理解，第一个概念是塔尔语的本质。”特使打开电脑程序来快速码列塔尔语。
利维娅已经多次见过塔尔语，第一次是在那几张字条上，第二次是中午樱桃的手下给的字符，虽然存在于幻觉之中。
“塔尔语分为内层和外侧，接下来就是一个复杂的概念，人类称自己为三维生物，不过共智者事件爆发之后，也算是完全解释了这个概念，正常情况下我们看一个物品都是处于一个二维层面，因为它是一个平面，但塔尔语超越了这个理念。”
“什么意思？”
特使早已猜出利维娅的认知水平，也在说话期间搭建起了一个由塔尔语组成的立方体。
“你看，每个球体外面都分布了六根柱子，分别位于前、后、左、右、上、下，他们被整齐排列，当然这只是表层，在球体里面同样位置也有六根柱子，作为一个三维生物，我们只能看到一个二维的平面，但共智者不一样，他们的精神体可以观察整个物体。”
“所以你想表达些什么？”
特使敲动键盘，两根不同颜色的线沿着塔尔语构成的立体的底层触发，仅仅几秒钟的时间线条十分有序地铺满了整个立方体，同时呈现出了几种不同的状态，一条线只会经过一个塔尔语字符的两条线路，除非是起点，否则不可能低于两个，同样的，除非是终点，否则不可能一个字符同一条线出现三次。
“这是塔尔语的正确用法，还记得你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个神志不清的人吗？他的精神线路重合之后，就导致他的思想出现了回转的问题，这也导致他的思维层面出现了问题。”特使将红色线路作出修改，占用了一个塔尔符的三个出口和三个入口，数秒之后一套新的线路出现在面前，蓝色的线不得已改变方向并且搅乱其他红线。“而精神分裂不同的是，如果一条线同时占用了六个点，另一条线不得不另寻入口，随后路线不断偏折导致病情不断恶化。”
特使扔给利维娅一本关于神经学科类的书籍，熟练地说出页数让其方便理解。
“还有一种状态是人格障碍。”特使再一次调整红色线路，让它尽量和蓝色线条不发生重合，“人格障碍的状态你是知道的，他在某方面的事情上会做出固定的行为逻辑，当你这些未连接的地方当做这个人此时的行为，你就会发现和塔尔语的逻辑几乎一模一样，他们虽然有交·合但有很大一部分是独立行进。”
利维娅在特使的讲解和书籍上的解释帮助下快速理解了两个概念，“你的意思是说，黛桉现在就像是人格障碍一样？”
“这不得不说到另一个概念，黛桉现在就像这个模型一样。”特使将两根线条的起点设为一致，两条线不断向两个方向延伸，并且两根线所经过的地方完全重合，“就像现在这样，她的精神除了起点有连接之外，所有线都重合在一起，这也就意味着她所做的一切动作都有两个思想发生争执，这也导致两个精神体一直在争夺这具身体，和多重人格有些不同，多重人格是字符连续出现偏移，导致患者会突然做出改变。”
“所以现在是两个精神人格在争夺一个身体的控制权？这和多重人格有什么区别吗？”
“这也正是我忧愁的地方，从你们的角度来看这确实是多重人格，但从我们的角度来看并不一样，正因为如此她只有一般的精神被上层共智者控制，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躲在这个地方等待叶氏到来的原因，黛桉时日不多了，很快她就会再次发起精神攻击，到时候她的一个人格会因此溃散，这样才能完全摆脱傀儡的控制，届时洛塔城的掌控权将交给你们，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未来。”
“所以黛桉她。。。”
“是的，她的一个精神溃散之后需要有人接替她的另一半精神，她也会死。”
特使的神情并没有流露出悲伤，反而是一种坚定，这也令利维娅没有想到，“可按照联合法典里面的意思讲，不需要为其他人做出牺牲，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只是换了一种生存方式，她就像是Ace的父亲一样，完整地寄存于Ace脑中，我们在精神空间当中、广域精神当中同样可以相见，只是换了一种形态罢了，我们共智者也可以用精神模拟出嗅觉、触觉之类的，想想你们的工作，想想你们为什么要做特工，不要有什么负。。。”
特使表情开始变得古怪，可以感受出他并不愿意接受黛桉作出的抉择，但很显然这些心里活动被黛桉完全捕捉，强行隔断了特使的认知思维，再次倒在一旁。
“呵呵呵~”黛桉冷笑着走出房间，凌乱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就像是阴暗中的幽魂一般，“呵呵呵~你以为是因为怜悯你们才做这些吗？笑话，很快你们就会知道真相，到时候你们只会憎恨这个虚伪的世界，呵呵呵呵~。”
一阵强烈的精神幻觉，利维娅被驱逐出地下设施，大门被机械反锁，传奇认证卡也没办法处理这些机械大门，黛桉的精神状态足以表明她的态度，利维娅也只能返回地上，Vor已经在电梯门口等候多时。
“准备一下计划，你们需要尽快处理掉间谍，这件事情本身不是很难，但不知道为什么黛桉姐姐不能离开地下导致这件事变得有些复杂，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利维娅看着Vor稚嫩的脸，黛桉什么都没告诉他们，甚至所有事都只告诉了自己。
回到堡垒已经是7月2日的凌晨1点，奎尼威尔不知何时又住进了堡垒的会议室，在离开设施之后，黛桉向自己发了封邮件，内容正是关于奎尼威尔的。
“奎尼威尔有一定的关系网络，我放宽了对他的控制，让他以为自己已经脱离了束缚，但这个人并不老实，短时间内他会对你们有很大的帮助，到时候不要对他有一丝怜悯，察觉到他存在问题的时候切记立马处理掉他。”
仿佛一切都带黛桉的计划之中，利维娅没有将这一条内容写进战术简报，也是为了不被他察觉出来。
军事基地内，斯莱特还在和利文迪商讨关于近期的情报问题，一份来自不知名傀儡武装部队的邮件，称自身是一支独立分化出的组织，也被利文迪称作为私人帮派，专门对付所谓的裂变组织来扩展自己的势力，现在可以加入洛塔城军区。
利文迪跷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十分悠闲，是不是的点一根热烟来抵御夜晚的寒冷。
“前段时间手下几个指导员被我派到了风神小队、东侧幸存者营地，整个基地也算是空虚了，没什么继续留下的意义，我们应不应该相信这支私人帮派？”利文迪一边抽着热烟一边说道。
“没有必要。”利维娅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两人背后，从父亲口袋的盒子中抽出根热烟点燃说道，“很快，黛桉就会发动下一次精神攻击，届时这支队伍会立马消亡，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我们不必让那帮人趟这滩浑水。”
利文迪稍加思索看向斯莱特。
“你原先不是指导员吗？你看我干什么？这种事你没想法吗？”
连着三个问题利文迪微微一笑，将烟搁置一旁，“那就和这支队伍达成联系，到时候让他们接管基地，我去你们那里住一段时间。”
“为什么？”利维娅瞪大双眼很是不解父亲的决议，“他们会死的，他们有意帮助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医院里面有五个人急需输血，现在只有一个人的血型和这五个人相符，这五个人活下来可以为社会作出巨大贡献，但是抽五倍的血量会导致这个人死亡，如果这件事发生在现在，你会怎么做？”利文迪一边翻看利维娅的最新简报一边向她询问。
“呵～，所以你是想违反联合法典去做所谓有意义的事吗？”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利文迪再次问到。
“我什么也不会做，我不可能以救五个人为理由来牺牲一个无辜的人。”
利文迪拍了拍手，同时拍了拍斯莱特的肩膀，“看样子斯莱特给你们培训得很好，你知道为什么我让你去做特工而不是和我一样在军事基地里面呆着吗？”
利文迪起身从文件夹中翻出了几份资料，其中都是关于这种二则难题的最终解决方案，“你是一位传奇特工，你值得我们骄傲，同样，你也尽到了你作为特工的责任，不过并不是一切你们都能够妥善处理，就像这份文件里面提到的那些。”
利维娅从未见过这些文件，也未曾听父亲讲起过，内容的二则难题对基础岗位的特工而言都会转交给其他人，例如半年前的最后一次行动，不爆破大门会死一半的人同时让歹徒逃离，爆破就会死一半的人，无论作何决定都显得并不合适。
“还是刚刚的问题，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斯莱特轻推了一下利文迪，“你平常和你闺女聊天都是这样的吗？真有意思，你跟她讲那么多她现在也没办法理解，毕竟刚当上传奇还不到一个月时间，哪能处理那么多复杂的事儿。”
利文迪轻拍利维娅的肩膀，并为她拉了一张椅子，“一般而言，这种问题不会发生，之所以叶氏能担任两个职务是因为她能轻松处理这些问题，丝毫没有任何犹豫，这也让她拥有了如此大的粉丝群体，同时她也是第九位被公认的传奇。”
“那叶氏会怎么做？”利维娅有些好奇，平常的装备也都是模仿叶氏而来，但对叶氏的行为丝毫不了解。
“如果放在和平时期，叶氏什么都不会做，她会和你一样让那个无辜的人活下来，但面对现在的情况她只会做最有利的事情，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把叶靈安排到洛塔城，因为这么做更有利于现状和未来。”
“你也看过我的简报了，那你觉得黛桉她想要做什么？”
“所有共智者都会为群体利益出发，这也就是为什么旁边几个城天天死斗，只要有一个潜在威胁活着，他就没办法安心躺下，我看了你的简报，黛桉和叶氏有什么计划我不知道，但那些死去的特工、军人我大概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斯莱特与利维娅几乎同时问到。
“人群筛选。”
两人听过这个词，做一个简单的测试就可以分辨出不同行为习惯的人群，“所以用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如果你现在拿枪指着我的头，你下得去手吗？换我也一样，不管我的枪口指着队伍中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下不去手，傀儡可没这么多·毛病，找个机会就把你们全杀了。”
斯莱特沉思片刻理解了利文迪的话，曾经自己手下不管是外派还是在堡垒之内都会因为傀儡化的问题产生冲突，不得不向他们开枪，“那卡伽米、卡莉、凯尔斯父子俩把那些容易控制的人提前控制，不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了吗？”
利文迪扑哧一下，他完全没想到斯莱特会问出这种问题，“筛子的孔始终那么大，换一个大点的他们就漏下去了，我们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我们没被筛下去。”
“那么黛桉为什么要用这种自杀式袭击？按照她的势力来讲她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利维娅再次提问，这也是她最好奇的一个问题。
“人会因为害怕而逃避，当无处可藏的时候逃避将毫无意义，她是为了自己，同样也是借助这次机会来帮一下其他人，她用的方法确实有些偏激，想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短时间她不会告诉我们目的，不过。。。”翻到最后，利文迪将掌机合上，如释重负一般仰靠在椅子上。
“不过什么？”斯莱特也迅速翻看利维娅的战术简报。
“黛桉的意思是，这本是最后一次精神筛选，但出了一些意外，她给了我们一段时间，时间之内找到间谍我们就能活下来，超出时间我们就会在下一次精神攻击中被清洗，到时候整个洛塔城除了叶靈、叶修剩下的幸存者都会死。”利文迪看向斯莱特，同时又看了看身边的利维娅，两人同时端起酒杯，和平时期的酒已经没有过浓的酒精，而是用那些口味相似且健康的饮品代替，甚至拥有良好的保健功能，“好了，这就是你们该处理的问题了，以后你肯定能接替这个老东西的位置，堡垒的事你来处理吧！”
斯莱特对利文迪的玩笑话表示认同，不过利维娅并不关心这些职务问题，她更好奇一些其他问题，“为什么间谍一定会在堡垒内？”
“在那帮傀儡眼里，我们是什么，如同蚂蚁一般，他们什么都不缺什么也不需要，虽然洛塔城可能有很多间谍，但重要的间谍一定在悄无声息地盯着两个强化人。”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肃清整个洛塔城留下叶靈、叶修，还要浪费时间等叶氏到来？”
“叶靈的十二护卫为什么被活捉，因为有些事傀儡没办法做，所以傀儡需要一支队伍帮他们做事，在叶靈来的时候叶氏也提到过不要干扰任何她的行动，但她至今没做任何行动，黛桉是想让她借助我们的力量来做些傀儡无法参与的事情，只不过叶靈并不像她母亲一样，她没有能力安排或是指挥某些行动，所以她至今什么都没做，毕竟她和你一样太年轻了。”
经过父亲的梳理，利维娅几乎完全明白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那么叶靈的十二护卫呢？被谁调用了呢？”
“这也是黛桉的计划之一，如果我们没能找到间谍，她的精神攻击会让我们全部沦陷，但叶氏的到来给了叶靈、叶修一些帮助，他们必定会去黛桉所在的地方商量后面的问题，同时那十二个人也会再次交给叶靈使用，不过我们并不能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斯莱特跟着点了点头，“果然，还是你们想得多，这让我们就来看就没什么能做的。”
利维娅了解了全部事件，也没兴趣听父亲和斯莱特互相吹嘘索性去房间休息。
ADE小队所有成员站在一盘听了很久，他们也同样抱有些疑问，“为什么上一次精神攻击，那帮救回来的幸存者没有一个出现问题？”
“上一次精神攻击的目的是处理洛塔城东部的入侵，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所以对他们没什么影响，你们也去休息吧，早上的时候AT、AO你们两个人搬上东西去堡垒，DT、DO、ET，你们三个去处理点事，到时候会发到你们掌机上。”
简单安排流程之后利文迪和斯莱特继续喝着酒洽谈着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ADE小队中只有AT和AO是两个刚毕业不久进入基地的年轻人，其他三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作战经验。
“你觉得早上会给我们安排什么事？”DT在三人之中年纪最小，不禁有些好奇。
“简单梳理一下最近我们做的事情大概能猜出来，无非就是修理通讯站和救援搜索，基本大部分时候都在修理通讯站，估计早上也些小事。”ET给出了一个较为简单的回复，其他两人并不是很相信，虽然不太理解利维娅最近经历了什么，但利文迪的回复基本意味着名为黛桉的人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斯莱特将刚刚的那些对话制成战术简报，不过并没有共享给其他人，为了提防间谍有所察觉，在利维娅离开的时间里，两人同时忘了最初的话题，不得不另开一条。
“你觉得这次的傀儡事件和这几个强化人有关系吗？”利文迪随口问道，之所以能问出这个问题一部分原因是恰巧四个强化人没被傀儡控制。
“你之前不都说了吗？筛子的洞就那么大，我们都没被控制，他们被强化过后怎么可能被控制，就算控制也轮不到卡莉、凯洛斯他们这帮人。”
“那她为什么需要这两个强化人？”
“简单结合一下这四个强化人的能力，莫普、洛特他们两个很有可能整出什么跨越时代的人工智能，叶修也很有可能在他们的科技扶持之下成为一个主脑控制这些人工智能，至于叶靈可能更像是一个杀毒软件，清理掉那些有问题的个体，但现在傀儡仿佛并不需要其他几个人，只需要叶靈一个，很有可能是她的能力比较特殊，无法模拟或是复制。”
“所以他们只是需要叶靈一个人？”
“可能也并不需要，就像是走路的时候穿鞋和没穿鞋的区别，有没有这双鞋都能走路，无非是地上有石子走得慢些罢了。”
早上八点。
斯莱特和利文迪早已喝得烂醉，留给三人的任务指令只是把两人抬回堡垒，ET甚至为此花了两个小时时间猜测利文迪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清晨的堡垒显得十分富有活力，护士已经学习将近两周的手语，勉强记住那些手势的发音，但面对叶靈的手速，根本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不学习其他的手语呢？”护士好奇地问道，世界·通用的四种手语依靠的是口型外加上动作来快速表达意思，但特工所用的手语首先需要学会拼音，其次才能使用，原理十分违背最基础的逻辑。
“原因很简单，如果用世界·通用手语，镜的这个科技产品会变得毫无意义，虽然这不是主要原因，我所用的手语主要是为了防止整体手势幅度过大，在某些行动中会出现很大的意外，同时双手的肢体手语导致没有办法拿枪，现在所用的只需要单手就可以表达整句话的含义，同时只会用上五根手指。”叶靈随即做了一个演示，“与以往不同的是，单手就可以轻松做出几百种不同的手势分别表达不同的含义，双手的目的也只是让语言的准确性提高，语句表达的速度更快，不然单纯的简捷手势就可以解决日常生活中的大部分问题。”
护士重新翻看了手册当中的引导部分，里面包含了其他特工的常用手势，共计3000余种，大部分情况下只会学习不到500种，叶靈自幼聋哑这也让叶氏不得不学习整套·动作，外加上十年的使用经验，普通人短时间内根本不会有任何成效。
常规手势是基于小拇指的初级指示进而延伸出更多的含义，和现在所学习的拼音手语类似，小拇指五个动作拥有四个基本含义，每递增一根手指所表示的内容越发复杂，大拇指是第二关键的部位，大拇指的动作决定了其含义的基本理解方式，如果没有用到大拇指则表示所用的手势是战术指令。
看了几分钟让护士只觉得头疼，甚至连教材上面都标注了非专业人士无需学习本书内容。
“梅姐姐，你会多少种手势呀？”看到梅凑上跟前护士好奇地问道。
“额，我只是一个基础岗位的人员，一种都不会，问一问王后小队或者红吧，他们似乎参加过查格里拉救援行动。”
护士用求知的目光看着红。
“实际上当时要求是保证可以进行基础的沟通，但想要达成这一条件就需要学习700种左右，还不算上其他什么的，那一场行动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所有的对话都需要通过手势完成，否则就会被盯上。”红下意识地比划了几个姿势，但时间太长绝大多数都以忘记，“后来这套手语经过一些改造就成了叶靈现在用的这种。”
“是的。”叶靈紧接着回复道，“单手手语的缺点在于他没有办法展现语句的昂扬顿挫、人称关系、远近距离，但可以满足日常的大部分使用需求。”
“好了，好了，别扯你们的手语了，来帮我看看这个东西。”利维娅把做完与特使的部分对话共享到频道，是关于那一串红蓝线的玩意。
牧师起得比往常要早上许多，同样也加入了这次研究，不过他是想帮助自己的信徒在那些高深莫测的领域有一些良性发展。
“这在神学当中有一些解释或许对你们而言有一定帮助。”牧师大致看了眼做出了一个解释，同时轻轻摆手让大家以冥想的姿态面对这个问题。
待到大家准备就绪。牧师缓缓张口，“你的精神由两条不同颜色的线路向前出发。”
如同上次一样，大家将手缓缓抬起。
“这是，两根线条停在原地，他们面临了几个选择，向上走是抬起左手、向下走是抬起右手，向左走是将左手伸展向左边，向右走是将右手伸展至右边，向前走是什么也不做，此时你会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选择双手举起。”
在牧师的引导下，所有人摒弃了自身的想法都选择将双手举起。
“很好，你的左手代表红线，右手表示蓝线，两条线向上和向下进发，此时红色的线面临了四个选择，向前表示将手伸展至面前，向后表示将手伸展至背后，向左、向右表示向左向右展去，做出你们的选择，我的选择是向前。”
所有人再一次跟随牧师的选择将左手平展于面前。
“此时不要淡忘你的右臂，它同样面临了和红线相同的四个选择，我的选择同样是向前。”
包括牧师在内，所有参与冥想的人，双臂均向前伸直。
“你们做得很好，此时红线和蓝线向对方的方向前进，此时你们会做什么？如果按照之前的方向我会将手放回原位，现在两条线的顶端相撞，你应该做什么？”
“等等。”几乎所有特工做出了相同的反应。
“好像参悟了些什么，但有些模糊。”第一次参与冥想的红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就是傀儡思维同化的基本逻辑，刚刚我们在牧师的引导下做了相同的动作，思考了相同的东西，虽然有些细节不太一样，但把这些细节去掉不就和傀儡一模一样了吗？”叶靈快速分析道，同时也想起了那些歪歪扭扭的塔尔符。
塔尔符分为多种不同形式，如果按照刚刚冥想结果来看，思维影响行为动作，同时行为动作的可行性会影响思维走向，线条所行进的方向对应着身体的动作，线条会不断向前延伸，这也让他们之间不会相撞，如果单个线条连续交错就会像利维娅简报当中特使所说的那样成为一个精神受损患者。
塔尔符的构成为两个圆形组成的同心圆，两个圆之间有二到四条直线连接，内外的圆不能同时出现，意味着线条不能再同一个符号内打转，符号的上半部分有半个外圆就意味着下半部分有半个内圆，至于圆的作用目前没有什么充分解释，但线段有了比较明确的理解。
“看样子我们发现了塔尔语的一部分用法。”叶靈用一些复杂的动作比划到，“之前傀儡说过，一个健康的普通人至少有两个人格思维，如果红色线和蓝色线分别表示两个思维，首先按照特使的说法，一段思维缠绕在一起会形成认知错乱，所以红色线不会回到原点，当红色线进入一个符号中心位置时，它需要一个出口，由此可以解释两条竖线的符号。”
叶靈将堡垒内部光照降低，将掌机的图像投射在墙壁上，作出相应的标记。
“如果红色的线条折回再从这个符号经过，不管从那个地方进入它都需要进入中心位置，这就会导致相交，所以红线会往其他方向行进。”好在叶靈的手套配备了单手手语的翻译，虽然机械音过于严重，不过也解决了叶修根本看不懂的问题，“按照特使的说法，蓝色的线可以进入，两条线可以同时从一个入口进入，再分别从两个出口出去，这也就形成了三条线段的符号，但此时有一个问题。”
叶靈在掌机上画出一个十字型以及一个T型，“如果两条线直接交叉而过会显示十字型，同样也有四个线段的字符表示，但是如果红线从下方进入右侧出去，蓝线从远点进入左侧出去，从正视图来看是T型从俯视图来看是十字型，那么该用什么符号来表示？”
其他人没了动静，结合之前收集的塔尔语，形状千奇百怪，细节差距十分巨大，甚至没办法通过之前的那些符号来反推出用途，根本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唯一让人难忘的也只有在动物园时的那些图案。
“特使给我演示的时候，我能看到表面图案的样子，但是看不到深层次的东西，如果我们的思维如同矩阵一般，那么傀儡应该也是看到了表象的东西然后反推出内部的构造，所以他们能进入所谓的公开区域却没办法直接控制我们的思想。”
利维娅低声叹气，将已经见到过的符号整理成一张表格，规律性极强，也很容易反推出其他字符的样貌，通过结构来看，这些符号大概率是从3D样貌转化为2D，很大概率傀儡所使用的都是塔尔语，虽然语言基种差距很大。
“明天，我们去一趟欧亚城，那里有一个名为阿萨德的人，到时候圆、梅、言、叶靈、ADE小队还有我会一同前往。”转回视线利维娅迅速安排起任务、
“阿萨德？做什么的呢？”小队没有人熟悉他。
“哈~，之前遇到的一个傀儡领袖，作为一个教会主持他不愿意控制其他人，解放了自己所有的手下，但也因为如此手下没有领袖孤立无援，仅一周的时间全部沦陷，现在他呆在教堂里面接收着那些落难的人。”
“他能帮我们什么？”AT、AO问道。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堡垒的老牧师主要研究古纪元神话，而阿萨德任职期间专门研究主纪元神话，从他的意思来讲，他成为傀儡的那段时间，发现教会所用的文字也就是主纪元神话中所用的文字本质就是塔尔语，我不知道他是疯了还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们应该去会会他，这对我们没什么坏处，顺便可以了解一下这帮傀儡是怎么知道塔尔语的。”
“不要相信阿萨德那个老东西，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死了？共智者的能力可不但看个体强度，他的手下全部被俘，他凭什么能活到现在？你要知道，欧亚城现在究竟有多乱！”奎尼威尔刚从会议室的沙发中翻起，出门便听到了几人的谈话，“我给你们一个良好的建议。”
利维娅转身看向奎尼威尔，并没有因为他的插话感到厌烦，“什么建议？”
“凯尔斯和凯洛斯从某种层面上来讲是一支小型部队，如果你们能联系上他们，并让他们做出包围防御震慑你们要找的人，想必会安全不少。”奎尼威尔点了根烟，平静地说道。
“你认识阿萨德？”利维娅反问道。
“算是认识，毕竟他也是曾经的猎杀目标之一，不过接连几支队伍都失败了，我也放弃了这个打算，他的赏金提高了数次，但已经没有人愿意接这个活，想一想，一个孤立无援的人凭什么能够单挑数支全副武装的队伍。”
“呵~，所以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当初我帮他收拾掉了几批人，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说的那几支队伍。”利维娅从掌机中翻出了不下四十张尸体的照片，死法各异，绝大多数是脑部洞穿而亡，“来看看里面有你认识的吗？”
奎尼威尔不得不承认利维娅在偷袭这方面甚至能对傀儡造成不可预知的威胁，绝大多数尸体可以明显看出子弹是从后脑勺直穿而过，傀儡反应速度远超常人，只要精神连接中的任何一个队员受到伤害或是死亡其他人会立马做出反应，那些非直击头部死亡的人多数死于爆裂弹对器官造成的严重损伤。
“这个人。”奎尼威尔指向了一张照片，“这个人是其中一支私人队伍的首领，他曾经做过数次刺杀，不过大部分以失败告终，如果你们真的要去，希望你们做好万全的准备，现在可不是什么和平时期，那帮人可不会讲什么仁义道德。”
利维娅紧盯着奎尼威尔的一举一动，完全没有看出来一丝隐瞒或是欺骗的微动作，“你说得对，我只认识他几个月时间，确实不应该放松警惕。”
表面敷衍完奎尼威尔的话，樱桃和Vor的指引时刻萦绕在脑海，曾经也是樱桃和Vor告诉自己应该去找阿萨德，可黛桉曾经也提示过奎尼威尔的价值，究竟应该相信谁又成了一个问题。
“明天我还是会去找他，不过这次叶靈、梅、圆和我一同前往。”思索一番下来利维娅还是选择相信比奎尼威尔级别高的两个孩子，只是削减了一下参与人手。
奎尼威尔看出她的想法，也不再自找没趣走到一旁和其他人打起台球。
“为什么把我们从队伍中排出去了呢？”ET十分不解利维娅的决议，“是我们在哪方面存在问题吗？或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ET，不要误会，排掉你的小队和言只是因为你们不精通直升机驾驶罢了，军事课程当中可没有多少直升机驾驶相关的内容。”利维娅耸耸肩回答道，“这次行动需要有足够能力驾驶直升机躲开地对空防御的人，考虑到梅的驾龄，所以要保守一些。”
“那么这次行动的目的是什么呢？”圆好奇地问道。
利维娅转身看向圆，“傀儡一直以来对我们有所隐瞒，没记错的话，你们在机场的行动中听到了傀儡的耳语还做了战术记录吧，难道你们不好奇那些耳语代表什么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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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这么理解，我会给你几个概念，方便你理解，第一个概念是塔尔语的本质。”特使打开电脑程序来快速码列塔尔语。
利维娅已经多次见过塔尔语，第一次是在那几张字条上，第二次是中午樱桃的手下给的字符，虽然存在于幻觉之中。
“塔尔语分为内层和外侧，接下来就是一个复杂的概念，人类称自己为三维生物，不过共智者事件爆发之后，也算是完全解释了这个概念，正常情况下我们看一个物品都是处于一个二维层面，因为它是一个平面，但塔尔语超越了这个理念。”
“什么意思？”
特使早已猜出利维娅的认知水平，也在说话期间搭建起了一个由塔尔语组成的立方体。
“你看，每个球体外面都分布了六根柱子，分别位于前、后、左、右、上、下，他们被整齐排列，当然这只是表层，在球体里面同样位置也有六根柱子，作为一个三维生物，我们只能看到一个二维的平面，但共智者不一样，他们的精神体可以观察整个物体。”
“所以你想表达些什么？”
特使敲动键盘，两根不同颜色的线沿着塔尔语构成的立体的底层触发，仅仅几秒钟的时间线条十分有序地铺满了整个立方体，同时呈现出了几种不同的状态，一条线只会经过一个塔尔语字符的两条线路，除非是起点，否则不可能低于两个，同样的，除非是终点，否则不可能一个字符同一条线出现三次。
“这是塔尔语的正确用法，还记得你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个神志不清的人吗？他的精神线路重合之后，就导致他的思想出现了回转的问题，这也导致他的思维层面出现了问题。”特使将红色线路作出修改，占用了一个塔尔符的三个出口和三个入口，数秒之后一套新的线路出现在面前，蓝色的线不得已改变方向并且搅乱其他红线。“而精神分裂不同的是，如果一条线同时占用了六个点，另一条线不得不另寻入口，随后路线不断偏折导致病情不断恶化。”
特使扔给利维娅一本关于神经学科类的书籍，熟练地说出页数让其方便理解。
“还有一种状态是人格障碍。”特使再一次调整红色线路，让它尽量和蓝色线条不发生重合，“人格障碍的状态你是知道的，他在某方面的事情上会做出固定的行为逻辑，当你这些未连接的地方当做这个人此时的行为，你就会发现和塔尔语的逻辑几乎一模一样，他们虽然有交·合但有很大一部分是独立行进。”
利维娅在特使的讲解和书籍上的解释帮助下快速理解了两个概念，“你的意思是说，黛桉现在就像是人格障碍一样？”
“这不得不说到另一个概念，黛桉现在就像这个模型一样。”特使将两根线条的起点设为一致，两条线不断向两个方向延伸，并且两根线所经过的地方完全重合，“就像现在这样，她的精神除了起点有连接之外，所有线都重合在一起，这也就意味着她所做的一切动作都有两个思想发生争执，这也导致两个精神体一直在争夺这具身体，和多重人格有些不同，多重人格是字符连续出现偏移，导致患者会突然做出改变。”
“所以现在是两个精神人格在争夺一个身体的控制权？这和多重人格有什么区别吗？”
“这也正是我忧愁的地方，从你们的角度来看这确实是多重人格，但从我们的角度来看并不一样，正因为如此她只有一般的精神被上层共智者控制，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躲在这个地方等待叶氏到来的原因，黛桉时日不多了，很快她就会再次发起精神攻击，到时候她的一个人格会因此溃散，这样才能完全摆脱傀儡的控制，届时洛塔城的掌控权将交给你们，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未来。”
“所以黛桉她。。。”
“是的，她的一个精神溃散之后需要有人接替她的另一半精神，她也会死。”
特使的神情并没有流露出悲伤，反而是一种坚定，这也令利维娅没有想到，“可按照联合法典里面的意思讲，不需要为其他人做出牺牲，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只是换了一种生存方式，她就像是Ace的父亲一样，完整地寄存于Ace脑中，我们在精神空间当中、广域精神当中同样可以相见，只是换了一种形态罢了，我们共智者也可以用精神模拟出嗅觉、触觉之类的，想想你们的工作，想想你们为什么要做特工，不要有什么负。。。”
特使表情开始变得古怪，可以感受出他并不愿意接受黛桉作出的抉择，但很显然这些心里活动被黛桉完全捕捉，强行隔断了特使的认知思维，再次倒在一旁。
“呵呵呵~”黛桉冷笑着走出房间，凌乱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就像是阴暗中的幽魂一般，“呵呵呵~你以为是因为怜悯你们才做这些吗？笑话，很快你们就会知道真相，到时候你们只会憎恨这个虚伪的世界，呵呵呵呵~。”
一阵强烈的精神幻觉，利维娅被驱逐出地下设施，大门被机械反锁，传奇认证卡也没办法处理这些机械大门，黛桉的精神状态足以表明她的态度，利维娅也只能返回地上，Vor已经在电梯门口等候多时。
“准备一下计划，你们需要尽快处理掉间谍，这件事情本身不是很难，但不知道为什么黛桉姐姐不能离开地下导致这件事变得有些复杂，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利维娅看着Vor稚嫩的脸，黛桉什么都没告诉他们，甚至所有事都只告诉了自己。
回到堡垒已经是7月2日的凌晨1点，奎尼威尔不知何时又住进了堡垒的会议室，在离开设施之后，黛桉向自己发了封邮件，内容正是关于奎尼威尔的。
“奎尼威尔有一定的关系网络，我放宽了对他的控制，让他以为自己已经脱离了束缚，但这个人并不老实，短时间内他会对你们有很大的帮助，到时候不要对他有一丝怜悯，察觉到他存在问题的时候切记立马处理掉他。”
仿佛一切都带黛桉的计划之中，利维娅没有将这一条内容写进战术简报，也是为了不被他察觉出来。
军事基地内，斯莱特还在和利文迪商讨关于近期的情报问题，一份来自不知名傀儡武装部队的邮件，称自身是一支独立分化出的组织，也被利文迪称作为私人帮派，专门对付所谓的裂变组织来扩展自己的势力，现在可以加入洛塔城军区。
利文迪跷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十分悠闲，是不是的点一根热烟来抵御夜晚的寒冷。
“前段时间手下几个指导员被我派到了风神小队、东侧幸存者营地，整个基地也算是空虚了，没什么继续留下的意义，我们应不应该相信这支私人帮派？”利文迪一边抽着热烟一边说道。
“没有必要。”利维娅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两人背后，从父亲口袋的盒子中抽出根热烟点燃说道，“很快，黛桉就会发动下一次精神攻击，届时这支队伍会立马消亡，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我们不必让那帮人趟这滩浑水。”
利文迪稍加思索看向斯莱特。
“你原先不是指导员吗？你看我干什么？这种事你没想法吗？”
连着三个问题利文迪微微一笑，将烟搁置一旁，“那就和这支队伍达成联系，到时候让他们接管基地，我去你们那里住一段时间。”
“为什么？”利维娅瞪大双眼很是不解父亲的决议，“他们会死的，他们有意帮助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医院里面有五个人急需输血，现在只有一个人的血型和这五个人相符，这五个人活下来可以为社会作出巨大贡献，但是抽五倍的血量会导致这个人死亡，如果这件事发生在现在，你会怎么做？”利文迪一边翻看利维娅的最新简报一边向她询问。
“呵～，所以你是想违反联合法典去做所谓有意义的事吗？”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利文迪再次问到。
“我什么也不会做，我不可能以救五个人为理由来牺牲一个无辜的人。”
利文迪拍了拍手，同时拍了拍斯莱特的肩膀，“看样子斯莱特给你们培训得很好，你知道为什么我让你去做特工而不是和我一样在军事基地里面呆着吗？”
利文迪起身从文件夹中翻出了几份资料，其中都是关于这种二则难题的最终解决方案，“你是一位传奇特工，你值得我们骄傲，同样，你也尽到了你作为特工的责任，不过并不是一切你们都能够妥善处理，就像这份文件里面提到的那些。”
利维娅从未见过这些文件，也未曾听父亲讲起过，内容的二则难题对基础岗位的特工而言都会转交给其他人，例如半年前的最后一次行动，不爆破大门会死一半的人同时让歹徒逃离，爆破就会死一半的人，无论作何决定都显得并不合适。
“还是刚刚的问题，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斯莱特轻推了一下利文迪，“你平常和你闺女聊天都是这样的吗？真有意思，你跟她讲那么多她现在也没办法理解，毕竟刚当上传奇还不到一个月时间，哪能处理那么多复杂的事儿。”
利文迪轻拍利维娅的肩膀，并为她拉了一张椅子，“一般而言，这种问题不会发生，之所以叶氏能担任两个职务是因为她能轻松处理这些问题，丝毫没有任何犹豫，这也让她拥有了如此大的粉丝群体，同时她也是第九位被公认的传奇。”
“那叶氏会怎么做？”利维娅有些好奇，平常的装备也都是模仿叶氏而来，但对叶氏的行为丝毫不了解。
“如果放在和平时期，叶氏什么都不会做，她会和你一样让那个无辜的人活下来，但面对现在的情况她只会做最有利的事情，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把叶靈安排到洛塔城，因为这么做更有利于现状和未来。”
“你也看过我的简报了，那你觉得黛桉她想要做什么？”
“所有共智者都会为群体利益出发，这也就是为什么旁边几个城天天死斗，只要有一个潜在威胁活着，他就没办法安心躺下，我看了你的简报，黛桉和叶氏有什么计划我不知道，但那些死去的特工、军人我大概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斯莱特与利维娅几乎同时问到。
“人群筛选。”
两人听过这个词，做一个简单的测试就可以分辨出不同行为习惯的人群，“所以用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如果你现在拿枪指着我的头，你下得去手吗？换我也一样，不管我的枪口指着队伍中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下不去手，傀儡可没这么多·毛病，找个机会就把你们全杀了。”
斯莱特沉思片刻理解了利文迪的话，曾经自己手下不管是外派还是在堡垒之内都会因为傀儡化的问题产生冲突，不得不向他们开枪，“那卡伽米、卡莉、凯尔斯父子俩把那些容易控制的人提前控制，不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了吗？”
利文迪扑哧一下，他完全没想到斯莱特会问出这种问题，“筛子的孔始终那么大，换一个大点的他们就漏下去了，我们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我们没被筛下去。”
“那么黛桉为什么要用这种自杀式袭击？按照她的势力来讲她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利维娅再次提问，这也是她最好奇的一个问题。
“人会因为害怕而逃避，当无处可藏的时候逃避将毫无意义，她是为了自己，同样也是借助这次机会来帮一下其他人，她用的方法确实有些偏激，想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短时间她不会告诉我们目的，不过。。。”翻到最后，利文迪将掌机合上，如释重负一般仰靠在椅子上。
“不过什么？”斯莱特也迅速翻看利维娅的战术简报。
“黛桉的意思是，这本是最后一次精神筛选，但出了一些意外，她给了我们一段时间，时间之内找到间谍我们就能活下来，超出时间我们就会在下一次精神攻击中被清洗，到时候整个洛塔城除了叶靈、叶修剩下的幸存者都会死。”利文迪看向斯莱特，同时又看了看身边的利维娅，两人同时端起酒杯，和平时期的酒已经没有过浓的酒精，而是用那些口味相似且健康的饮品代替，甚至拥有良好的保健功能，“好了，这就是你们该处理的问题了，以后你肯定能接替这个老东西的位置，堡垒的事你来处理吧！”
斯莱特对利文迪的玩笑话表示认同，不过利维娅并不关心这些职务问题，她更好奇一些其他问题，“为什么间谍一定会在堡垒内？”
“在那帮傀儡眼里，我们是什么，如同蚂蚁一般，他们什么都不缺什么也不需要，虽然洛塔城可能有很多间谍，但重要的间谍一定在悄无声息地盯着两个强化人。”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肃清整个洛塔城留下叶靈、叶修，还要浪费时间等叶氏到来？”
“叶靈的十二护卫为什么被活捉，因为有些事傀儡没办法做，所以傀儡需要一支队伍帮他们做事，在叶靈来的时候叶氏也提到过不要干扰任何她的行动，但她至今没做任何行动，黛桉是想让她借助我们的力量来做些傀儡无法参与的事情，只不过叶靈并不像她母亲一样，她没有能力安排或是指挥某些行动，所以她至今什么都没做，毕竟她和你一样太年轻了。”
经过父亲的梳理，利维娅几乎完全明白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那么叶靈的十二护卫呢？被谁调用了呢？”
“这也是黛桉的计划之一，如果我们没能找到间谍，她的精神攻击会让我们全部沦陷，但叶氏的到来给了叶靈、叶修一些帮助，他们必定会去黛桉所在的地方商量后面的问题，同时那十二个人也会再次交给叶靈使用，不过我们并不能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斯莱特跟着点了点头，“果然，还是你们想得多，这让我们就来看就没什么能做的。”
利维娅了解了全部事件，也没兴趣听父亲和斯莱特互相吹嘘索性去房间休息。
ADE小队所有成员站在一盘听了很久，他们也同样抱有些疑问，“为什么上一次精神攻击，那帮救回来的幸存者没有一个出现问题？”
“上一次精神攻击的目的是处理洛塔城东部的入侵，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所以对他们没什么影响，你们也去休息吧，早上的时候AT、AO你们两个人搬上东西去堡垒，DT、DO、ET，你们三个去处理点事，到时候会发到你们掌机上。”
简单安排流程之后利文迪和斯莱特继续喝着酒洽谈着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ADE小队中只有AT和AO是两个刚毕业不久进入基地的年轻人，其他三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作战经验。
“你觉得早上会给我们安排什么事？”DT在三人之中年纪最小，不禁有些好奇。
“简单梳理一下最近我们做的事情大概能猜出来，无非就是修理通讯站和救援搜索，基本大部分时候都在修理通讯站，估计早上也些小事。”ET给出了一个较为简单的回复，其他两人并不是很相信，虽然不太理解利维娅最近经历了什么，但利文迪的回复基本意味着名为黛桉的人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斯莱特将刚刚的那些对话制成战术简报，不过并没有共享给其他人，为了提防间谍有所察觉，在利维娅离开的时间里，两人同时忘了最初的话题，不得不另开一条。
“你觉得这次的傀儡事件和这几个强化人有关系吗？”利文迪随口问道，之所以能问出这个问题一部分原因是恰巧四个强化人没被傀儡控制。
“你之前不都说了吗？筛子的洞就那么大，我们都没被控制，他们被强化过后怎么可能被控制，就算控制也轮不到卡莉、凯洛斯他们这帮人。”
“那她为什么需要这两个强化人？”
“简单结合一下这四个强化人的能力，莫普、洛特他们两个很有可能整出什么跨越时代的人工智能，叶修也很有可能在他们的科技扶持之下成为一个主脑控制这些人工智能，至于叶靈可能更像是一个杀毒软件，清理掉那些有问题的个体，但现在傀儡仿佛并不需要其他几个人，只需要叶靈一个，很有可能是她的能力比较特殊，无法模拟或是复制。”
“所以他们只是需要叶靈一个人？”
“可能也并不需要，就像是走路的时候穿鞋和没穿鞋的区别，有没有这双鞋都能走路，无非是地上有石子走得慢些罢了。”
早上八点。
斯莱特和利文迪早已喝得烂醉，留给三人的任务指令只是把两人抬回堡垒，ET甚至为此花了两个小时时间猜测利文迪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清晨的堡垒显得十分富有活力，护士已经学习将近两周的手语，勉强记住那些手势的发音，但面对叶靈的手速，根本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不学习其他的手语呢？”护士好奇地问道，世界·通用的四种手语依靠的是口型外加上动作来快速表达意思，但特工所用的手语首先需要学会拼音，其次才能使用，原理十分违背最基础的逻辑。
“原因很简单，如果用世界·通用手语，镜的这个科技产品会变得毫无意义，虽然这不是主要原因，我所用的手语主要是为了防止整体手势幅度过大，在某些行动中会出现很大的意外，同时双手的肢体手语导致没有办法拿枪，现在所用的只需要单手就可以表达整句话的含义，同时只会用上五根手指。”叶靈随即做了一个演示，“与以往不同的是，单手就可以轻松做出几百种不同的手势分别表达不同的含义，双手的目的也只是让语言的准确性提高，语句表达的速度更快，不然单纯的简捷手势就可以解决日常生活中的大部分问题。”
护士重新翻看了手册当中的引导部分，里面包含了其他特工的常用手势，共计3000余种，大部分情况下只会学习不到500种，叶靈自幼聋哑这也让叶氏不得不学习整套·动作，外加上十年的使用经验，普通人短时间内根本不会有任何成效。
常规手势是基于小拇指的初级指示进而延伸出更多的含义，和现在所学习的拼音手语类似，小拇指五个动作拥有四个基本含义，每递增一根手指所表示的内容越发复杂，大拇指是第二关键的部位，大拇指的动作决定了其含义的基本理解方式，如果没有用到大拇指则表示所用的手势是战术指令。
看了几分钟让护士只觉得头疼，甚至连教材上面都标注了非专业人士无需学习本书内容。
“梅姐姐，你会多少种手势呀？”看到梅凑上跟前护士好奇地问道。
“额，我只是一个基础岗位的人员，一种都不会，问一问王后小队或者红吧，他们似乎参加过查格里拉救援行动。”
护士用求知的目光看着红。
“实际上当时要求是保证可以进行基础的沟通，但想要达成这一条件就需要学习700种左右，还不算上其他什么的，那一场行动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所有的对话都需要通过手势完成，否则就会被盯上。”红下意识地比划了几个姿势，但时间太长绝大多数都以忘记，“后来这套手语经过一些改造就成了叶靈现在用的这种。”
“是的。”叶靈紧接着回复道，“单手手语的缺点在于他没有办法展现语句的昂扬顿挫、人称关系、远近距离，但可以满足日常的大部分使用需求。”
“好了，好了，别扯你们的手语了，来帮我看看这个东西。”利维娅把做完与特使的部分对话共享到频道，是关于那一串红蓝线的玩意。
牧师起得比往常要早上许多，同样也加入了这次研究，不过他是想帮助自己的信徒在那些高深莫测的领域有一些良性发展。
“这在神学当中有一些解释或许对你们而言有一定帮助。”牧师大致看了眼做出了一个解释，同时轻轻摆手让大家以冥想的姿态面对这个问题。
待到大家准备就绪。牧师缓缓张口，“你的精神由两条不同颜色的线路向前出发。”
如同上次一样，大家将手缓缓抬起。
“这是，两根线条停在原地，他们面临了几个选择，向上走是抬起左手、向下走是抬起右手，向左走是将左手伸展向左边，向右走是将右手伸展至右边，向前走是什么也不做，此时你会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选择双手举起。”
在牧师的引导下，所有人摒弃了自身的想法都选择将双手举起。
“很好，你的左手代表红线，右手表示蓝线，两条线向上和向下进发，此时红色的线面临了四个选择，向前表示将手伸展至面前，向后表示将手伸展至背后，向左、向右表示向左向右展去，做出你们的选择，我的选择是向前。”
所有人再一次跟随牧师的选择将左手平展于面前。
“此时不要淡忘你的右臂，它同样面临了和红线相同的四个选择，我的选择同样是向前。”
包括牧师在内，所有参与冥想的人，双臂均向前伸直。
“你们做得很好，此时红线和蓝线向对方的方向前进，此时你们会做什么？如果按照之前的方向我会将手放回原位，现在两条线的顶端相撞，你应该做什么？”
“等等。”几乎所有特工做出了相同的反应。
“好像参悟了些什么，但有些模糊。”第一次参与冥想的红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就是傀儡思维同化的基本逻辑，刚刚我们在牧师的引导下做了相同的动作，思考了相同的东西，虽然有些细节不太一样，但把这些细节去掉不就和傀儡一模一样了吗？”叶靈快速分析道，同时也想起了那些歪歪扭扭的塔尔符。
塔尔符分为多种不同形式，如果按照刚刚冥想结果来看，思维影响行为动作，同时行为动作的可行性会影响思维走向，线条所行进的方向对应着身体的动作，线条会不断向前延伸，这也让他们之间不会相撞，如果单个线条连续交错就会像利维娅简报当中特使所说的那样成为一个精神受损患者。
塔尔符的构成为两个圆形组成的同心圆，两个圆之间有二到四条直线连接，内外的圆不能同时出现，意味着线条不能再同一个符号内打转，符号的上半部分有半个外圆就意味着下半部分有半个内圆，至于圆的作用目前没有什么充分解释，但线段有了比较明确的理解。
“看样子我们发现了塔尔语的一部分用法。”叶靈用一些复杂的动作比划到，“之前傀儡说过，一个健康的普通人至少有两个人格思维，如果红色线和蓝色线分别表示两个思维，首先按照特使的说法，一段思维缠绕在一起会形成认知错乱，所以红色线不会回到原点，当红色线进入一个符号中心位置时，它需要一个出口，由此可以解释两条竖线的符号。”
叶靈将堡垒内部光照降低，将掌机的图像投射在墙壁上，作出相应的标记。
“如果红色的线条折回再从这个符号经过，不管从那个地方进入它都需要进入中心位置，这就会导致相交，所以红线会往其他方向行进。”好在叶靈的手套配备了单手手语的翻译，虽然机械音过于严重，不过也解决了叶修根本看不懂的问题，“按照特使的说法，蓝色的线可以进入，两条线可以同时从一个入口进入，再分别从两个出口出去，这也就形成了三条线段的符号，但此时有一个问题。”
叶靈在掌机上画出一个十字型以及一个T型，“如果两条线直接交叉而过会显示十字型，同样也有四个线段的字符表示，但是如果红线从下方进入右侧出去，蓝线从远点进入左侧出去，从正视图来看是T型从俯视图来看是十字型，那么该用什么符号来表示？”
其他人没了动静，结合之前收集的塔尔语，形状千奇百怪，细节差距十分巨大，甚至没办法通过之前的那些符号来反推出用途，根本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唯一让人难忘的也只有在动物园时的那些图案。
“特使给我演示的时候，我能看到表面图案的样子，但是看不到深层次的东西，如果我们的思维如同矩阵一般，那么傀儡应该也是看到了表象的东西然后反推出内部的构造，所以他们能进入所谓的公开区域却没办法直接控制我们的思想。”
利维娅低声叹气，将已经见到过的符号整理成一张表格，规律性极强，也很容易反推出其他字符的样貌，通过结构来看，这些符号大概率是从3D样貌转化为2D，很大概率傀儡所使用的都是塔尔语，虽然语言基种差距很大。
“明天，我们去一趟欧亚城，那里有一个名为阿萨德的人，到时候圆、梅、言、叶靈、ADE小队还有我会一同前往。”转回视线利维娅迅速安排起任务、
“阿萨德？做什么的呢？”小队没有人熟悉他。
“哈~，之前遇到的一个傀儡领袖，作为一个教会主持他不愿意控制其他人，解放了自己所有的手下，但也因为如此手下没有领袖孤立无援，仅一周的时间全部沦陷，现在他呆在教堂里面接收着那些落难的人。”
“他能帮我们什么？”AT、AO问道。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堡垒的老牧师主要研究古纪元神话，而阿萨德任职期间专门研究主纪元神话，从他的意思来讲，他成为傀儡的那段时间，发现教会所用的文字也就是主纪元神话中所用的文字本质就是塔尔语，我不知道他是疯了还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们应该去会会他，这对我们没什么坏处，顺便可以了解一下这帮傀儡是怎么知道塔尔语的。”
“不要相信阿萨德那个老东西，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死了？共智者的能力可不但看个体强度，他的手下全部被俘，他凭什么能活到现在？你要知道，欧亚城现在究竟有多乱！”奎尼威尔刚从会议室的沙发中翻起，出门便听到了几人的谈话，“我给你们一个良好的建议。”
利维娅转身看向奎尼威尔，并没有因为他的插话感到厌烦，“什么建议？”
“凯尔斯和凯洛斯从某种层面上来讲是一支小型部队，如果你们能联系上他们，并让他们做出包围防御震慑你们要找的人，想必会安全不少。”奎尼威尔点了根烟，平静地说道。
“你认识阿萨德？”利维娅反问道。
“算是认识，毕竟他也是曾经的猎杀目标之一，不过接连几支队伍都失败了，我也放弃了这个打算，他的赏金提高了数次，但已经没有人愿意接这个活，想一想，一个孤立无援的人凭什么能够单挑数支全副武装的队伍。”
“呵~，所以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当初我帮他收拾掉了几批人，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说的那几支队伍。”利维娅从掌机中翻出了不下四十张尸体的照片，死法各异，绝大多数是脑部洞穿而亡，“来看看里面有你认识的吗？”
奎尼威尔不得不承认利维娅在偷袭这方面甚至能对傀儡造成不可预知的威胁，绝大多数尸体可以明显看出子弹是从后脑勺直穿而过，傀儡反应速度远超常人，只要精神连接中的任何一个队员受到伤害或是死亡其他人会立马做出反应，那些非直击头部死亡的人多数死于爆裂弹对器官造成的严重损伤。
“这个人。”奎尼威尔指向了一张照片，“这个人是其中一支私人队伍的首领，他曾经做过数次刺杀，不过大部分以失败告终，如果你们真的要去，希望你们做好万全的准备，现在可不是什么和平时期，那帮人可不会讲什么仁义道德。”
利维娅紧盯着奎尼威尔的一举一动，完全没有看出来一丝隐瞒或是欺骗的微动作，“你说得对，我只认识他几个月时间，确实不应该放松警惕。”
表面敷衍完奎尼威尔的话，樱桃和Vor的指引时刻萦绕在脑海，曾经也是樱桃和Vor告诉自己应该去找阿萨德，可黛桉曾经也提示过奎尼威尔的价值，究竟应该相信谁又成了一个问题。
“明天我还是会去找他，不过这次叶靈、梅、圆和我一同前往。”思索一番下来利维娅还是选择相信比奎尼威尔级别高的两个孩子，只是削减了一下参与人手。
奎尼威尔看出她的想法，也不再自找没趣走到一旁和其他人打起台球。
“为什么把我们从队伍中排出去了呢？”ET十分不解利维娅的决议，“是我们在哪方面存在问题吗？或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ET，不要误会，排掉你的小队和言只是因为你们不精通直升机驾驶罢了，军事课程当中可没有多少直升机驾驶相关的内容。”利维娅耸耸肩回答道，“这次行动需要有足够能力驾驶直升机躲开地对空防御的人，考虑到梅的驾龄，所以要保守一些。”
“那么这次行动的目的是什么呢？”圆好奇地问道。
利维娅转身看向圆，“傀儡一直以来对我们有所隐瞒，没记错的话，你们在机场的行动中听到了傀儡的耳语还做了战术记录吧，难道你们不好奇那些耳语代表什么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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