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另类相聚
第二个见面的队友是自己迫不及待找上门的，他叫特里奥.库马尔，来自非洲一个军事世家。虽然从他父亲起已经脱离了一线部队圈子（非洲战乱阴霾已散去近百年，军事机器的规模大幅度缩水）。因武器实验事故而蜕变前是一家著名军工企业的研发人员。之前长什么样我不清楚，不过他现在的样子很霸气：一辆外形犀利、有装甲防护的全地形车！
这辆车的行走装置能在轮式和履带式之间切换。他车身宽有2.2米，长达6米，车高2.0米，车内的装备从各类探测传感器到武器系统一应俱全，顶部还有一部可升降炮塔，必要时用来自卫。还有不低于一辆皮卡车的装载能力。我和约瑟夫身高都有近四米，但站在敦实的他面前仍然显得纤弱。
我可是爱车人士，因此会面时忍不住像约瑟夫一样（我平时绝对不会这么失礼）转着圈儿边看边摸。他应该是粗线条的性格，并不太介意我们的过度热情，反倒伸出可收放的机械臂和我礼尚往来。
“哥们儿，你比我精致多了，就是皮脆了点儿，哈哈！”特里奥一开口就充满喜感，这风格我喜欢。他应该是个爱热闹的人，在我之前已经主动拜访过约瑟夫和另一位队友了，那位是一艘两栖快艇。听说那艘快艇工艺及其精湛后我和约瑟夫索性跟着特里奥一起去他的‘住处’转转。
特里奥之前见过这位队友，刚出发他就迫不及待透露了些概况：这艘两栖艇叫拉塞尔.杰克曼，三年之前一直生活在大洋洲。
“他懂得可真不少。”特里奥不无钦羡的告诉我们，他曾是名优秀的外科医生，可特里奥初次拜访时却发现他正在摆弄一些精密的小型等离子引擎部件。
拉塞尔.杰克曼几年前被诊断出患有渐冻症，这是一种身体逐渐僵硬并最终导致死亡的怪病，这种疾病极为罕见，医疗界一直建立不起系统的研究体系用于攻克它。
“喂！你是之前就自愿被改造的嘛？还有你？”半路上特里奥伸出机械臂指着我和约瑟夫问——因为他无法像人形机器那般用肢体语言表达意向，所以必要时只能用机械臂指指点点。
“自愿？拉倒吧，我应该算是走狗屎运被选上的。一觉醒来就这样了。”约瑟夫答道。我见状也摇摇头以示否认。
“我也不是。”特里奥说：“但拉塞尔可是自愿的。”
“是因为知道自己得绝症？”我听闻后忍不住追问。
“应该是原因之一吧。”特里奥继续问我们：“提取我们神经系统的苏菲医生还记得嘛？”
“那个澳洲美女。”约瑟夫接茬道：“长得真标志，就是有点儿强势。”
“拉塞尔是他哥哥。”特里奥用带有神秘感的语气把他认为是重大内情的包袱抖了出来。
见到拉塞尔时，我们看到的是一艘长着四个轮子的两栖小艇，6.2米长的艇身线条流畅匀称，艇身表面有一些流线型的鼓包状隆起，这些应该是他遍布全身的传感器隔舱。从艇身的外形以及考究的设备布局可以看出这的确是经过精心打磨的机械躯壳。在陆地上时，他底部能伸出两对驱动轮进行机动。
据他自己介绍，坚固的耐压艇壳可以保证他潜到水下两百米时还能行动自如。我们在好奇的驱使下让他展示了几处鼓包里的设备，其中有一部多功能实验舱的性能非常强大，小到各类微观成分分析，大到地质年代断定几乎无所不能。
“呵呵，也就这些了。”在我们的围观下，拉塞尔似乎有些局促，说话的口吻很腼腆。
他拿出几只小巧的金属玩偶送给我们，拿到手里一看，竟然就是我们三个的微缩版模型！这是他最近利用闲暇时间制作的，每个只有鸡蛋大小，但都比例协调、惟妙惟肖，可见他的美学功底之深厚，以及机械臂的精细化加工能力之强大！显然之前苏菲已经告诉了他详情，他也不避讳和苏菲兄妹关系这回事。估计是早有心理准备，从交谈时的语调中似乎能感觉到，他内心比一看见‘同类’就有点大呼小叫的我们都要平静。
“我建议你们别急着打扰她。”听闻我们准备探望第五位‘同类’时，拉塞尔彬彬有礼的劝阻道：“她似乎还没准备好会客。”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从心理上自我定位以及适应性训练，我还真没顾上打听队友的情况，只是在青梅鼓励我客服困难时听她说过远征队里有位女成员。想必就是还没见上的这位。
“据说是位美女？是不是害羞？”我半开玩笑的问拉塞尔：“你怎么知道还没准备好？见过？”
“不，没见过。我也只是听别人说，似乎她还在努力适应新身份、新状态。”拉塞尔答道。
“真是意外惊喜。”约瑟夫接茬追问杰克曼：“她是怎么加入进来的？哪儿人？叫什么？”
“呵呵，我只知道名字叫凯瑟琳.霍普金斯，其它的还是等见面问她自己吧。”他显得很沉稳，并不愿多谈论那位神秘队友。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四个得空就聚在一起。相对于与青梅他们那些仍在过着正常人生的自然人相处，我们几个虽然外形各异，但凑在一块丝毫不会有疏离感，大家都很放松。
一个星期后，终于见到了凯瑟琳.霍普金斯。她也是部人形机器人，头部被设计得很精致、清秀，面部的线条很柔美，甚至能看出颧骨、眼窝的细节，比我们的面孔有生气多了，感觉应该是参照她前生的长相复原的。
她头顶和后脑的设备被包裹在一个呈扇形隆起的隔舱内，外形恰似一头齐耳短发。她背部有可折叠的共轴旋翼，可以在必要时转换成直升机状态如蜻蜓般在低空优雅飞行。虽然她不愿展示直升机状态的形象，但可以推断出那头‘短发’在飞行状态下恰好就成为了机鼻上的设备平台。
见面时，凯瑟琳的态度比较冷淡。除了礼节性的客套外，基本处于我们问、她选择性回答的状态。因为连活跃的约瑟夫和特里奥都无法激发她畅聊的热情，一阵尴尬后，我们四个只得知趣的告辞了。看情形她还没有走出低落、烦乱的状态。
后来，还是在和青梅以及苏珊的沟通中才得知一些凯瑟琳的背景。她是一位欧洲美女，出事之前是位小有名气的画家，同时还是位建筑师，可谓多才多艺。她曾是凤凰计划动力工程部一名工程师的女友，可叹在参加自己设计的艺术剧院剪彩仪式中被因操作失误而自由落下的幕布构件砸中而失去了自然人的生存机会。现在，她的爱情也只能以灵魂重生这种凄美的形式收场了。
“难怪老看见安东尼老在这儿进进出出。”我暗忖道。他的男友叫安东尼，虽然认识，但他还是刚被招募进计划的嫩草，而且不是一个部门的，所以不太熟悉。
除此之外，我还得知她是个信奉古老宗教的人。
眼见远征队员们已经相互认识，凤凰计划团队开始组织我们五个人间另类聚在一起，在青梅、霍兰德、祝青云、苏珊等核心专家的引导下相互熟悉、调整心态、练习技能、联合训练。
我们的“制造”和“设置”贯穿着模块化思路，各自都有完备的感知、探测、通讯、武控等系统，只是在终端功能和任务分工中各有侧重，必要时可以实现大部分功能的互补、支援。大部分的装备使用、必要的知识储备已经提前植入了我们的大脑——这如同我昏迷时苏菲和青梅对我做的，整个远征队都是这么熬过来的——以便快速掌握自己的新能力。所以现在我们只需要通过实操练习来唤醒并熟悉自己以及队友的能力，并在联合训练中找到默契，整个过程都还算顺畅。
起初独处一室时，面对来来去去的项目人员我感觉很孤独、另类，甚至有点自卑。可当五个另类凑在一起后，尤其是经过这段时日的熟悉与磨合，我想我们都有了一定程度的归属感，日子变得轻松起来。
“你还有霍总他们对这几个队友也耐心督导了很久吧？”又一次单独碰面时我问青梅。
“是啊。”她长舒了口气：“除了拉塞尔.杰克曼之前就有心理准备......唉，虽然没法切身感受，不过看得出精神的重生比技术问题要复杂多了。”
青梅说得对。虽然回首整个过程，几句话就能概括，但感官的颠覆、自我认知的重建、对与自然人差别的不适应还有那些再也不能拥有的欲念、悲欢.......。我虽然还能作为自己而存于世，但已经失去了太多，而得到的东西却属于将要到来的沉寂之旅。这就是重生的代价，我们无权在占有其他人身体的基础上重生，只能以这种身负艰险并重塑躯壳的方式活下来。我们显然和浮士德有质的区别，但却要忍受很多类似的煎熬。
放到以前，如果想到这种近乎科幻的事情，我应该会觉得自己很酷、很强大。当它真发生在自己身上后，才能意识到那种想法只不过是幻想泡沫迸发出的火花，它会瞬间淹没在之后的艰辛里。
我也曾和远征队队友们聊过这个话题，他们虽然个性不一，但基本都认为除非千百年来的社会主体就是由这种组合人构成，否则我们永远都是另类。大伙儿甚至多少对即将到来的旅程心怀期待，因为一旦迈入星际间的虚空，就不必时刻直面这些现实问题。
闲暇时，我调用了机械躯壳中存储的档案数据：自己以合成人重生的日子——我自己把它定于重新接受自我（尽管比较勉强）的那天——是2259年11月3日，和约瑟夫等队友齐聚的那天是2260年8月7日。我暗自在心里将这些值得铭记的时刻标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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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车的行走装置能在轮式和履带式之间切换。他车身宽有2.2米，长达6米，车高2.0米，车内的装备从各类探测传感器到武器系统一应俱全，顶部还有一部可升降炮塔，必要时用来自卫。还有不低于一辆皮卡车的装载能力。我和约瑟夫身高都有近四米，但站在敦实的他面前仍然显得纤弱。
我可是爱车人士，因此会面时忍不住像约瑟夫一样（我平时绝对不会这么失礼）转着圈儿边看边摸。他应该是粗线条的性格，并不太介意我们的过度热情，反倒伸出可收放的机械臂和我礼尚往来。
“哥们儿，你比我精致多了，就是皮脆了点儿，哈哈！”特里奥一开口就充满喜感，这风格我喜欢。他应该是个爱热闹的人，在我之前已经主动拜访过约瑟夫和另一位队友了，那位是一艘两栖快艇。听说那艘快艇工艺及其精湛后我和约瑟夫索性跟着特里奥一起去他的‘住处’转转。
特里奥之前见过这位队友，刚出发他就迫不及待透露了些概况：这艘两栖艇叫拉塞尔.杰克曼，三年之前一直生活在大洋洲。
“他懂得可真不少。”特里奥不无钦羡的告诉我们，他曾是名优秀的外科医生，可特里奥初次拜访时却发现他正在摆弄一些精密的小型等离子引擎部件。
拉塞尔.杰克曼几年前被诊断出患有渐冻症，这是一种身体逐渐僵硬并最终导致死亡的怪病，这种疾病极为罕见，医疗界一直建立不起系统的研究体系用于攻克它。
“喂！你是之前就自愿被改造的嘛？还有你？”半路上特里奥伸出机械臂指着我和约瑟夫问——因为他无法像人形机器那般用肢体语言表达意向，所以必要时只能用机械臂指指点点。
“自愿？拉倒吧，我应该算是走狗屎运被选上的。一觉醒来就这样了。”约瑟夫答道。我见状也摇摇头以示否认。
“我也不是。”特里奥说：“但拉塞尔可是自愿的。”
“是因为知道自己得绝症？”我听闻后忍不住追问。
“应该是原因之一吧。”特里奥继续问我们：“提取我们神经系统的苏菲医生还记得嘛？”
“那个澳洲美女。”约瑟夫接茬道：“长得真标志，就是有点儿强势。”
“拉塞尔是他哥哥。”特里奥用带有神秘感的语气把他认为是重大内情的包袱抖了出来。
见到拉塞尔时，我们看到的是一艘长着四个轮子的两栖小艇，6.2米长的艇身线条流畅匀称，艇身表面有一些流线型的鼓包状隆起，这些应该是他遍布全身的传感器隔舱。从艇身的外形以及考究的设备布局可以看出这的确是经过精心打磨的机械躯壳。在陆地上时，他底部能伸出两对驱动轮进行机动。
据他自己介绍，坚固的耐压艇壳可以保证他潜到水下两百米时还能行动自如。我们在好奇的驱使下让他展示了几处鼓包里的设备，其中有一部多功能实验舱的性能非常强大，小到各类微观成分分析，大到地质年代断定几乎无所不能。
“呵呵，也就这些了。”在我们的围观下，拉塞尔似乎有些局促，说话的口吻很腼腆。
他拿出几只小巧的金属玩偶送给我们，拿到手里一看，竟然就是我们三个的微缩版模型！这是他最近利用闲暇时间制作的，每个只有鸡蛋大小，但都比例协调、惟妙惟肖，可见他的美学功底之深厚，以及机械臂的精细化加工能力之强大！显然之前苏菲已经告诉了他详情，他也不避讳和苏菲兄妹关系这回事。估计是早有心理准备，从交谈时的语调中似乎能感觉到，他内心比一看见‘同类’就有点大呼小叫的我们都要平静。
“我建议你们别急着打扰她。”听闻我们准备探望第五位‘同类’时，拉塞尔彬彬有礼的劝阻道：“她似乎还没准备好会客。”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从心理上自我定位以及适应性训练，我还真没顾上打听队友的情况，只是在青梅鼓励我客服困难时听她说过远征队里有位女成员。想必就是还没见上的这位。
“据说是位美女？是不是害羞？”我半开玩笑的问拉塞尔：“你怎么知道还没准备好？见过？”
“不，没见过。我也只是听别人说，似乎她还在努力适应新身份、新状态。”拉塞尔答道。
“真是意外惊喜。”约瑟夫接茬追问杰克曼：“她是怎么加入进来的？哪儿人？叫什么？”
“呵呵，我只知道名字叫凯瑟琳.霍普金斯，其它的还是等见面问她自己吧。”他显得很沉稳，并不愿多谈论那位神秘队友。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四个得空就聚在一起。相对于与青梅他们那些仍在过着正常人生的自然人相处，我们几个虽然外形各异，但凑在一块丝毫不会有疏离感，大家都很放松。
一个星期后，终于见到了凯瑟琳.霍普金斯。她也是部人形机器人，头部被设计得很精致、清秀，面部的线条很柔美，甚至能看出颧骨、眼窝的细节，比我们的面孔有生气多了，感觉应该是参照她前生的长相复原的。
她头顶和后脑的设备被包裹在一个呈扇形隆起的隔舱内，外形恰似一头齐耳短发。她背部有可折叠的共轴旋翼，可以在必要时转换成直升机状态如蜻蜓般在低空优雅飞行。虽然她不愿展示直升机状态的形象，但可以推断出那头‘短发’在飞行状态下恰好就成为了机鼻上的设备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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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还是在和青梅以及苏珊的沟通中才得知一些凯瑟琳的背景。她是一位欧洲美女，出事之前是位小有名气的画家，同时还是位建筑师，可谓多才多艺。她曾是凤凰计划动力工程部一名工程师的女友，可叹在参加自己设计的艺术剧院剪彩仪式中被因操作失误而自由落下的幕布构件砸中而失去了自然人的生存机会。现在，她的爱情也只能以灵魂重生这种凄美的形式收场了。
“难怪老看见安东尼老在这儿进进出出。”我暗忖道。他的男友叫安东尼，虽然认识，但他还是刚被招募进计划的嫩草，而且不是一个部门的，所以不太熟悉。
除此之外，我还得知她是个信奉古老宗教的人。
眼见远征队员们已经相互认识，凤凰计划团队开始组织我们五个人间另类聚在一起，在青梅、霍兰德、祝青云、苏珊等核心专家的引导下相互熟悉、调整心态、练习技能、联合训练。
我们的“制造”和“设置”贯穿着模块化思路，各自都有完备的感知、探测、通讯、武控等系统，只是在终端功能和任务分工中各有侧重，必要时可以实现大部分功能的互补、支援。大部分的装备使用、必要的知识储备已经提前植入了我们的大脑——这如同我昏迷时苏菲和青梅对我做的，整个远征队都是这么熬过来的——以便快速掌握自己的新能力。所以现在我们只需要通过实操练习来唤醒并熟悉自己以及队友的能力，并在联合训练中找到默契，整个过程都还算顺畅。
起初独处一室时，面对来来去去的项目人员我感觉很孤独、另类，甚至有点自卑。可当五个另类凑在一起后，尤其是经过这段时日的熟悉与磨合，我想我们都有了一定程度的归属感，日子变得轻松起来。
“你还有霍总他们对这几个队友也耐心督导了很久吧？”又一次单独碰面时我问青梅。
“是啊。”她长舒了口气：“除了拉塞尔.杰克曼之前就有心理准备......唉，虽然没法切身感受，不过看得出精神的重生比技术问题要复杂多了。”
青梅说得对。虽然回首整个过程，几句话就能概括，但感官的颠覆、自我认知的重建、对与自然人差别的不适应还有那些再也不能拥有的欲念、悲欢.......。我虽然还能作为自己而存于世，但已经失去了太多，而得到的东西却属于将要到来的沉寂之旅。这就是重生的代价，我们无权在占有其他人身体的基础上重生，只能以这种身负艰险并重塑躯壳的方式活下来。我们显然和浮士德有质的区别，但却要忍受很多类似的煎熬。
放到以前，如果想到这种近乎科幻的事情，我应该会觉得自己很酷、很强大。当它真发生在自己身上后，才能意识到那种想法只不过是幻想泡沫迸发出的火花，它会瞬间淹没在之后的艰辛里。
我也曾和远征队队友们聊过这个话题，他们虽然个性不一，但基本都认为除非千百年来的社会主体就是由这种组合人构成，否则我们永远都是另类。大伙儿甚至多少对即将到来的旅程心怀期待，因为一旦迈入星际间的虚空，就不必时刻直面这些现实问题。
闲暇时，我调用了机械躯壳中存储的档案数据：自己以合成人重生的日子——我自己把它定于重新接受自我（尽管比较勉强）的那天——是2259年11月3日，和约瑟夫等队友齐聚的那天是2260年8月7日。我暗自在心里将这些值得铭记的时刻标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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