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租房
林风眼皮一跳一跳的，这一个月十五贯钱的房子谁住得起，自己全部身家财产才三贯。牙人还在抹脸，试图把脸上的茶叶扒拉下来。苟东踹了他一脚，给他踹个踉跄，差点趴倒在地。
“不是和你说不准坑我兄弟吗？你这家牙行不想要了？”苟东恶狠狠地说道，如果不听声音的话还真像那么回事，可惜，他那软绵羊的声音毁了这一切。
“小的不敢啊，锦衣卫老爷。”牙人连忙哀求，他带着苟东和林风走到一个小沙盘，上面是青都的市井街道。牙人指着镇抚司旁边一个小院子说：“老爷您看，这个小院修的多好，十五贯钱还是小的给老爷最低价呢。”
“姑且找个便宜些的房子，能住就行。”林风老脸一红，实在是囊中羞涩，他翻着契子，挑出一个最便宜的递给牙人。
“这个就行。”林风很满意，五百文一个月的宅子，又大又好，就是挺破旧的。不过没关系，自己稍微打理一下就可以了。三个月起租的租子，交完租，自己手中还剩下一贯五百钱。
“这......”牙人面露难色，直到苟东又踹了他一脚，才吞吞吐吐说道：“老爷，这宅子是不错，不过......这宅子是七年前李郡王被灭族的宅子，听闻宅子闹鬼。这些年也被卖过好多次，但都说一到深夜就听闻鬼魂哭泣之声，更是有人见到断头的鬼魂摔砸器具。最后一任主人买了去没住几天就搬出来，把宅子挂在这里租卖，租子降了又降，就是没见有人买。”
“李郡王的宅子？”林风眼珠子一转，就决定要他了：“就它了，什么鬼魂，都是些骗人的东西罢了。”
“林兄你当真要租？这鬼屋我也有听闻，有次半夜出勤正好路过此地，离老远就听到呜呜的哭声，甚是吓人。”苟东出言相劝，说的林风也有些犹豫。
“就要它了，什么神不神，鬼不鬼的。”林风转念一想，自己李哥哥家闹鬼，让李哥哥去镇鬼不就完事了嘛。
“既然锦衣卫老爷执意要租，那小的就不再废话。”牙人一拱手，把契子交给林风，让其签字交租。在二人离去后，牙人朝着他们的背影吐了一口吐沫，直念叨晦气：“他妈的，租个五百文的破宅子还耍威风。”
出了牙行，苟东带着林风一头扎进小巷子里，经过七拐八拐，他们到了一家略微破落的小客栈。撩开门帘，二人迈入客栈。在进入客栈后，几个正在大快朵颐的汉子瞄了苟东和林风一眼，然后目光停留在苟东腰间的绣春刀。
哗啦一下，几个人同时站起来，苟东意识不对，也后退半步，把手放在腰间，随时准备出刀。林风把怀中抱的东西全都扔到一旁，只紧紧握着绣春刀，只要形势不对，他也要抽刀自保。
“哎哎，都给我坐下！”在柜台上找酒的掌柜闻声立马回身，大声喝止那帮汉子。
“这是我的贵客，你们紧张个什么劲儿？搞的自己犯了事一样。”胖乎乎的掌柜朝汉子骂道，回过头脸上堆笑地对苟东说道：“这不是苟老爷嘛，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掌柜这破客栈啊？这些是我乡下的糙亲戚，没什么见识，见到官老爷难免紧张些，苟老爷别怪罪啊。”
“不见得是什么糙亲戚吧？我怎么看着像前些时日行刺县丞的刺客呢。”苟东盯着大汉们，手还是放在腰间。
“你看你们，让苟老爷受惊了吧，一群没见识的死玩意儿，都给我滚屋里去，别打扰苟老爷待会喝酒雅致了。”掌柜又骂一句，那几个大汉起身，上了楼梯。掌柜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子塞在苟东手中：“苟老爷说笑了，这帮糙玩意哪里是什么刺客，给他们贼心，他们也没那贼胆儿啊。这错在我，这点碎银苟老爷你拿着，算是掌柜的赔罪了。待会我做东，让哥俩儿好好喝一顿。”
“嗯，想来也是我方才眼花，掌柜的亲戚怎么可能是刺客呢，就咱们的交情来说也过不去嘛。”苟东点点头，把银子一揣，不再追究。
“说的是，说的是。”掌柜叫来小二，让其好好招待苟东和林风，随后便也转身上了楼：“好好招待二位老爷，有什么要求应了就是，一定要把二位老爷招待的舒舒服服。我去上楼好好骂骂那帮没见识的玩意儿，什么人都敢得罪了现在。”
“哎，放心吧掌柜的。”
小二跑过来把林风扔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将东西上的灰都吹落，便领着二人入座。不待二人说点些什么，小二就去拿了几坛酒，又端几盘凉菜上来，赔了个不是，说是热菜要等些时候。苟东挥挥手，让他待会上菜就行了。
“苟兄，那几个大汉分明有问题，为何不追究？”夹了一粒花生米，林风问道。
“你可知他们实力如何？又有什么问题？”苟东倒了碗酒，毫不在意地说：“与其跟他们拼死拼活，倒不如收点钱财，了了此事，吃顿白食，这样不比你死我活舒坦么？”
“咱们是锦衣卫，不是天捕门。”苟东也夹了粒花生米，往嘴里一扔，咔嗤咔嗤地嚼了起来：“咱们只管官员那档子破事，偷鸡摸狗、烧杀抢掠的不管，犯不上起冲突。”
“也是。”林风举起碗，跟苟东干了一碗：“哈哈，本来这顿是我请，这下好了，反倒是沾了苟兄的光，吃了顿好的。”
“哈哈，以后这样的机会还多着呢，咱们这种缇骑也就蹭蹭吃喝，拿点小银补贴家用。”苟东说到这嘿嘿一笑，神情开始变得猥琐：“听说到了千户级别，送美女，送宅院的都有呢。”
“啧啧，真想不到还有这种美差。”林风感慨，这古代纪检委就是爽啊。
“对了，林兄。我在路上就想问来着，没好意思说，你这眼睛是怎么......”苟东显然是个两杯酒下肚就瘪犊子的玩意，这就已经开始醉了。
“唉，不提也罢，喝酒喝酒......”林风摸下眼罩，不很想说，于是拿起碗又碰了一下。
不说二人在楼下吃吃喝喝，楼上进屋的汉子们和掌柜也在一起说起了话，掌柜神情不满地冲着汉子们说：“你们几个怎么搞得，两个锦衣卫就打草惊蛇了。”
“我还以为暴露了。”一个汉子冷声回道。
“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来查咱们的生意。”掌柜一哼，神色倨傲。
“废话少说，让我看看新货色怎么样。”一个背着大砍刀的汉子皱着眉，直言道。
“北爷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这新货色你保证拿的是第一批，生产成本比赵家的小了四成，货的质量还优过他们。”掌柜从屋内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坛子，把小坛子打开后给几个汉子看。
北爷伸手捻了一点，放入嘴里尝了尝，满意地点点头，看着掌柜欲言又止的样子，出言安抚道：“你也不必紧张，我说到的肯定做到，从今往后这青都就不会有赵家了，取而代之的将是王家。”
“那真是麻烦北爷了。”掌柜弯下腰，恭恭敬敬。
“称不上麻烦，互利互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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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找个便宜些的房子，能住就行。”林风老脸一红，实在是囊中羞涩，他翻着契子，挑出一个最便宜的递给牙人。
“这个就行。”林风很满意，五百文一个月的宅子，又大又好，就是挺破旧的。不过没关系，自己稍微打理一下就可以了。三个月起租的租子，交完租，自己手中还剩下一贯五百钱。
“这......”牙人面露难色，直到苟东又踹了他一脚，才吞吞吐吐说道：“老爷，这宅子是不错，不过......这宅子是七年前李郡王被灭族的宅子，听闻宅子闹鬼。这些年也被卖过好多次，但都说一到深夜就听闻鬼魂哭泣之声，更是有人见到断头的鬼魂摔砸器具。最后一任主人买了去没住几天就搬出来，把宅子挂在这里租卖，租子降了又降，就是没见有人买。”
“李郡王的宅子？”林风眼珠子一转，就决定要他了：“就它了，什么鬼魂，都是些骗人的东西罢了。”
“林兄你当真要租？这鬼屋我也有听闻，有次半夜出勤正好路过此地，离老远就听到呜呜的哭声，甚是吓人。”苟东出言相劝，说的林风也有些犹豫。
“就要它了，什么神不神，鬼不鬼的。”林风转念一想，自己李哥哥家闹鬼，让李哥哥去镇鬼不就完事了嘛。
“既然锦衣卫老爷执意要租，那小的就不再废话。”牙人一拱手，把契子交给林风，让其签字交租。在二人离去后，牙人朝着他们的背影吐了一口吐沫，直念叨晦气：“他妈的，租个五百文的破宅子还耍威风。”
出了牙行，苟东带着林风一头扎进小巷子里，经过七拐八拐，他们到了一家略微破落的小客栈。撩开门帘，二人迈入客栈。在进入客栈后，几个正在大快朵颐的汉子瞄了苟东和林风一眼，然后目光停留在苟东腰间的绣春刀。
哗啦一下，几个人同时站起来，苟东意识不对，也后退半步，把手放在腰间，随时准备出刀。林风把怀中抱的东西全都扔到一旁，只紧紧握着绣春刀，只要形势不对，他也要抽刀自保。
“哎哎，都给我坐下！”在柜台上找酒的掌柜闻声立马回身，大声喝止那帮汉子。
“这是我的贵客，你们紧张个什么劲儿？搞的自己犯了事一样。”胖乎乎的掌柜朝汉子骂道，回过头脸上堆笑地对苟东说道：“这不是苟老爷嘛，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掌柜这破客栈啊？这些是我乡下的糙亲戚，没什么见识，见到官老爷难免紧张些，苟老爷别怪罪啊。”
“不见得是什么糙亲戚吧？我怎么看着像前些时日行刺县丞的刺客呢。”苟东盯着大汉们，手还是放在腰间。
“你看你们，让苟老爷受惊了吧，一群没见识的死玩意儿，都给我滚屋里去，别打扰苟老爷待会喝酒雅致了。”掌柜又骂一句，那几个大汉起身，上了楼梯。掌柜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子塞在苟东手中：“苟老爷说笑了，这帮糙玩意哪里是什么刺客，给他们贼心，他们也没那贼胆儿啊。这错在我，这点碎银苟老爷你拿着，算是掌柜的赔罪了。待会我做东，让哥俩儿好好喝一顿。”
“嗯，想来也是我方才眼花，掌柜的亲戚怎么可能是刺客呢，就咱们的交情来说也过不去嘛。”苟东点点头，把银子一揣，不再追究。
“说的是，说的是。”掌柜叫来小二，让其好好招待苟东和林风，随后便也转身上了楼：“好好招待二位老爷，有什么要求应了就是，一定要把二位老爷招待的舒舒服服。我去上楼好好骂骂那帮没见识的玩意儿，什么人都敢得罪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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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林风举起碗，跟苟东干了一碗：“哈哈，本来这顿是我请，这下好了，反倒是沾了苟兄的光，吃了顿好的。”
“哈哈，以后这样的机会还多着呢，咱们这种缇骑也就蹭蹭吃喝，拿点小银补贴家用。”苟东说到这嘿嘿一笑，神情开始变得猥琐：“听说到了千户级别，送美女，送宅院的都有呢。”
“啧啧，真想不到还有这种美差。”林风感慨，这古代纪检委就是爽啊。
“对了，林兄。我在路上就想问来着，没好意思说，你这眼睛是怎么......”苟东显然是个两杯酒下肚就瘪犊子的玩意，这就已经开始醉了。
“唉，不提也罢，喝酒喝酒......”林风摸下眼罩，不很想说，于是拿起碗又碰了一下。
不说二人在楼下吃吃喝喝，楼上进屋的汉子们和掌柜也在一起说起了话，掌柜神情不满地冲着汉子们说：“你们几个怎么搞得，两个锦衣卫就打草惊蛇了。”
“我还以为暴露了。”一个汉子冷声回道。
“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来查咱们的生意。”掌柜一哼，神色倨傲。
“废话少说，让我看看新货色怎么样。”一个背着大砍刀的汉子皱着眉，直言道。
“北爷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这新货色你保证拿的是第一批，生产成本比赵家的小了四成，货的质量还优过他们。”掌柜从屋内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坛子，把小坛子打开后给几个汉子看。
北爷伸手捻了一点，放入嘴里尝了尝，满意地点点头，看着掌柜欲言又止的样子，出言安抚道：“你也不必紧张，我说到的肯定做到，从今往后这青都就不会有赵家了，取而代之的将是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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