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罗刹男子在听完一长串故事之后，心安理得地撤下偷听的工具，虔诚地闭眼祷告，然后潇洒地脱下外衣，就近在身旁的小床上进入梦乡。也许临睡前听到的关于异国的故事有助于他延展自己的想象力，排遣心中的寂寞和空虚。而他蜷缩起身体的睡姿正好印证了他对自身处境的厌倦和不满。在这间充当临时卧房的小屋中，仅有一副男人在雪地里的画像作为装饰。画中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罗刹男子的父亲哈巴罗夫——上一代侵犯大清东北边界的首脑。
在另一厢，从屋子里仅有的小窗户可以看出已经熬到了破晓时分。
率先醒来的析白极具耐心地拍了拍成德的肩膀，就像是在叫她生的小孩起床似的，对他耳语道：“现在，马上装作风湿发作。”
但成德显然不愿意无条件配合她，在下一步行动开始前，他希望知道析白具体的计划。于是，他拉住析白的手，同样在她耳边耳语道：“然后呢？你得把所有的计划一并告知我，这样我们才能配合无间。”
析白挣脱开他的手，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气，看向一边，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或许她在想罗刹男子叫什么名字呢！
成德不久便妥协了，总之他不想和析白多费口舌。他平躺在地上，一开始只发出些微的呻吟，装作因病痛难忍而反复折叠自己的躯干。但光从效果上来看，这种毫无激情的虚张声势还远达不到让人信服的地步。
看到这里，析白只好上前用言语激励他，她对他耳语道：“这么快就忘记痛苦的滋味了？没有了卢氏，你还能投向谁的怀抱？你故作清高的样子真令人厌烦！” 说罢，那些痛苦的回忆果然如巨浪般向成德袭来，他再也不需要任何的刺激就足以呈现出一副病痛发作的状态。然后，析白就开始疯狂地敲门，乞求能获得帮助。
绵延不绝的喊叫声吵醒了在隔壁睡觉的罗刹男子。他一边裹着厚厚的被子从狭窄的房间中出来，一边低声吩咐手下去问那两个异乡人遇到了什么问题。
地窖的门被打开，一个罗刹士兵用蹩脚的汉语问道：“什么事？”
析白指着在地上痛得打滚的成德，回道：“他又犯病了，能替我将背包里的几贴膏药取来吗？实在是感激不尽！”
那罗刹士兵挠了挠头，似乎是没听懂的样子。于是析白又是做手势，又是模仿在成德的关节处贴膏药的动作，期望他能听懂她的意思。
当罗刹士兵极其冷漠地将经过检查的背包拿到地窖来以后，正准备将门锁上离开。这时，析白借故说他少拿了一件东西，将背包中取出来的一贴膏药迅速拆开，像扔暗器一般扔到了他的眼睛上。他的眼睛接触了特殊的药膏（不是治疗风湿的），立即又痒又痛。随后，那名倒霉的罗刹士兵就开始用自己民族的语言破口大骂道：“这是什么鬼？”
就在他口吐污言秽语的同时，他始终不忘要牢牢拽住自己的武器——一柄别在腰间的火绳枪。正当他骂骂咧咧地想退出去找同伴求助的时候，被析白一脚踹向头颅，失去了知觉，抢走了武器。
成德跟在她的身后，迅速离开地窖，走上楼梯，来到大厅。
这时，他俩的身后传来罗刹男子因气愤而低亢的嗓音：“这么做太傻了！就凭一杆枪威胁不了任何人！”当然，为了避免被析白击中，罗刹男子躲在析白看不到的地方，只有他的声音在天花板下方回荡。
析白举起火绳枪，枪口对准的不是此刻正将他们团团围住的众多罗刹士兵中的其中一个，而是挂在大厅主壁上的圣像。她威胁罗刹男子道：“如果你不想我亵渎耶稣的话，就放我们两个一条生路！”
虽然罗刹男子看不到析白的举动，但他的手下第一时间转告了他析白的举动。他马上回应道：“你竟敢……你们俩的命对我有什么重要？识相的话，立马把枪头从圣父跟前拿开！”
析白听后，不敢以过于强硬的态度对抗敌人。但要是她稍不留神，就会让敌人钻了空子。她稍微侧过脸对成德说道：“看见那儿有个彩色玻璃做的小船没？把它抱在怀里。”然后向着罗刹男子声音来源处说道：“罗刹男，想必我俩的贱命一定抵不上你的宝贝艺术品，暂且借它一用，待我们安全离开后，会将它放置在通往这座山谷的洞口。你觉得这个交换条件可行吗？”
罗刹男子妥协道：“就这么办！但我得提醒你一句，这虽然不值几个钱，却是我千里迢迢从阿姆斯特丹的交易会上淘来的，万万别摔坏了！”随后他对着所有的手下用罗刹语说道：“放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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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厢，从屋子里仅有的小窗户可以看出已经熬到了破晓时分。
率先醒来的析白极具耐心地拍了拍成德的肩膀，就像是在叫她生的小孩起床似的，对他耳语道：“现在，马上装作风湿发作。”
但成德显然不愿意无条件配合她，在下一步行动开始前，他希望知道析白具体的计划。于是，他拉住析白的手，同样在她耳边耳语道：“然后呢？你得把所有的计划一并告知我，这样我们才能配合无间。”
析白挣脱开他的手，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气，看向一边，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或许她在想罗刹男子叫什么名字呢！
成德不久便妥协了，总之他不想和析白多费口舌。他平躺在地上，一开始只发出些微的呻吟，装作因病痛难忍而反复折叠自己的躯干。但光从效果上来看，这种毫无激情的虚张声势还远达不到让人信服的地步。
看到这里，析白只好上前用言语激励他，她对他耳语道：“这么快就忘记痛苦的滋味了？没有了卢氏，你还能投向谁的怀抱？你故作清高的样子真令人厌烦！” 说罢，那些痛苦的回忆果然如巨浪般向成德袭来，他再也不需要任何的刺激就足以呈现出一副病痛发作的状态。然后，析白就开始疯狂地敲门，乞求能获得帮助。
绵延不绝的喊叫声吵醒了在隔壁睡觉的罗刹男子。他一边裹着厚厚的被子从狭窄的房间中出来，一边低声吩咐手下去问那两个异乡人遇到了什么问题。
地窖的门被打开，一个罗刹士兵用蹩脚的汉语问道：“什么事？”
析白指着在地上痛得打滚的成德，回道：“他又犯病了，能替我将背包里的几贴膏药取来吗？实在是感激不尽！”
那罗刹士兵挠了挠头，似乎是没听懂的样子。于是析白又是做手势，又是模仿在成德的关节处贴膏药的动作，期望他能听懂她的意思。
当罗刹士兵极其冷漠地将经过检查的背包拿到地窖来以后，正准备将门锁上离开。这时，析白借故说他少拿了一件东西，将背包中取出来的一贴膏药迅速拆开，像扔暗器一般扔到了他的眼睛上。他的眼睛接触了特殊的药膏（不是治疗风湿的），立即又痒又痛。随后，那名倒霉的罗刹士兵就开始用自己民族的语言破口大骂道：“这是什么鬼？”
就在他口吐污言秽语的同时，他始终不忘要牢牢拽住自己的武器——一柄别在腰间的火绳枪。正当他骂骂咧咧地想退出去找同伴求助的时候，被析白一脚踹向头颅，失去了知觉，抢走了武器。
成德跟在她的身后，迅速离开地窖，走上楼梯，来到大厅。
这时，他俩的身后传来罗刹男子因气愤而低亢的嗓音：“这么做太傻了！就凭一杆枪威胁不了任何人！”当然，为了避免被析白击中，罗刹男子躲在析白看不到的地方，只有他的声音在天花板下方回荡。
析白举起火绳枪，枪口对准的不是此刻正将他们团团围住的众多罗刹士兵中的其中一个，而是挂在大厅主壁上的圣像。她威胁罗刹男子道：“如果你不想我亵渎耶稣的话，就放我们两个一条生路！”
虽然罗刹男子看不到析白的举动，但他的手下第一时间转告了他析白的举动。他马上回应道：“你竟敢……你们俩的命对我有什么重要？识相的话，立马把枪头从圣父跟前拿开！”
析白听后，不敢以过于强硬的态度对抗敌人。但要是她稍不留神，就会让敌人钻了空子。她稍微侧过脸对成德说道：“看见那儿有个彩色玻璃做的小船没？把它抱在怀里。”然后向着罗刹男子声音来源处说道：“罗刹男，想必我俩的贱命一定抵不上你的宝贝艺术品，暂且借它一用，待我们安全离开后，会将它放置在通往这座山谷的洞口。你觉得这个交换条件可行吗？”
罗刹男子妥协道：“就这么办！但我得提醒你一句，这虽然不值几个钱，却是我千里迢迢从阿姆斯特丹的交易会上淘来的，万万别摔坏了！”随后他对着所有的手下用罗刹语说道：“放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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