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聚众而来
翌日清晨，北门，秦忘宅院外挤满了人。
人群分做三个队伍，两队人数稍多，分别有百来人，另一队则只有十来人。
每一个队伍之前都有人领头，最中间一队的领头之人一席白衣，不染尘埃，负手而立，平静注视着眼前的宅院，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他眼底掩藏的那一丝阴狠之色。
聚众而来，讨伐辱神者，那楚祀还能违抗众怒不成？
是的，秦舞阳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前来，不是惧怕秦忘。事实上，就秦忘之前在秦家门前展现出的实力根本就不被秦舞阳放在心上。
但楚祀的存在却让秦舞阳不得不有所顾忌，碧落城堡的小少爷，红叶天尊的得意弟子这些名头先不论，就他自身灵境三重天的实力就可以轻易地碾压自己。
表面上嚷嚷着让每个人都来帮忙欺负秦忘这个哥哥，可却又不许下死手。
这分明就是给了秦忘一道不死金牌！
秦舞阳本来计划在四门比斗上再收拾秦忘，四门比斗有规矩，上了扫雪台生死不论，到时候就算杀了秦忘，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但秦忘抢了灵药不说，更是直接找上门来，将秦家大门踹飞，这种奇耻大辱，若是忍了下去，外人指不定如何说秦家。
这口气秦舞阳可以忍，但秦家人不能忍！别院之外，已经有秦家长辈给秦舞阳打过了招呼！这件事处理不好，倾斜在秦舞阳身上的资源同样可以倾斜在别人的身上。
“秦忘，你自己找死，可就怨不得别人了！”秦舞阳在心底冷冷说道，他脸上露出温和笑意，环顾四周，此次三门聚集一同来到北门，另外两门的领头者就在身旁。
在他的左手边是南门的百来人，为首的是一个名叫穆德的清瘦男子，据说其兄长是风纪成员，已经窥伺到了突破凛冬的门径。
南门发生了一件大事，今年南门最优秀的弟子莫胜章于前夜失踪，整个人似从别院里蒸发了一般不知所踪。据说他那天在执法处值夜，第二日清晨交班的时候却不知所踪，其兄莫含仇正全力追查他的下落，堕猎组中不少人都在别院里四处搜寻。
秦舞阳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当时便心头一跳，因为那一夜失踪的不仅仅只有莫胜章一人，他手下的贾政金与那两个少年同样也失踪了。若要说这之间没什么联系，打死秦舞阳也不会相信。
联想到当天秦忘闯秦家的情形，秦舞阳甚至在想是不是贾政金勾结莫胜章找秦忘的麻烦被秦忘反杀了。
随即他就被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给逗乐了，莫胜章可是灵境一重天的神灵，火蛇祭出可摧林灭寨，与自己比斗也仅仅是稍逊一筹罢了。据秦舞阳的观察，秦忘仅仅只在觉醒境界秋实阶段，两人之间的差距不可以毫厘计算。
秦忘纵使再有蛮力，也不会是莫胜章的对手。
不管怎么样，莫胜章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而接替莫胜章成为南门翘楚的人就是眼前这位名叫穆德的男子，一个尚未突破凛冬的神灵。如果不是因为他兄长是风纪成员，秦舞阳都羞于与他同行。
穆德见秦舞阳望向自己，疑惑问道：“秦公子看着在下做什么？”
秦舞阳笑道：“秦忘这厮，目中无人，闯我秦府也就罢了，他还公然施法，这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有个声音大喇喇地问道，这声音来自秦舞阳的右手边，出言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眼睛很大，眉目清秀，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样子。
如果是旁人这么问秦舞阳可能直接一个巴掌就呼扇上去了，咱们今天来此北门所为何事昨天不就已经沟通好了？！我都这么说了，肯定希望有人接下文，把秦忘钉死在辱神者这根柱子上啊！你问我是什么意思？
我还想问你是几个意思？！
秦舞阳心中不舒服，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还挂着云淡风轻的笑意，这笑意虽然不太自然。
只因为眼前这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来历实在太过非凡，是才进入东门不久的弟子，名叫张海洋。
他虽然姓张，却是沈家人。
一门双天尊的沈家，纵使是秦舞阳背后的秦家在沈家面前也不值一提。
“当年秦忘自己摘离神源，不做神灵。我们好心好意接纳了他，将他送入别院，不然他早就死在雪地里了。可他是怎么做的？抢神灵的灵药还闯神灵的宅院！这是养了一条白眼狼啊！”
有个秦家弟子上前答道，话语说得很巧妙，把秦家置于事件之外，而代入了神灵，偷换概念，巧舌如簧。
“这都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他竟然复苏了灵觉动用了法术！我们在座这么多踏入凛冬的神灵都不能施法，他秦忘凭什么？他既然已经主动舍弃了，凭什么又能获得？难道不应该是我们这些一天天辛苦修炼的神灵先恢复灵觉吗？！”那个秦家弟子继续说道，面上流露出愤恨难平的神色。
在场众人不知有多少辛苦修炼却始终不能迈出那一步，突破不了凛冬，入不得灵境，在别院中被诸多神灵耻笑，心中早就愤懑不堪，此刻被秦家子弟的话调动情绪，顿时群情激奋。
“就是！秦忘一个只懂得锻体的野蛮人都能觉醒灵觉，他凭什么？！”
“这难道不是对我们的一种侮辱吗？！辛苦修炼，体悟灵力，到头来还是一个什么都不做的蛮子率先觉醒！这能忍吗？”
“这决不能忍！”
“他秦忘既然看不起神灵，就别动用神灵的力量！照我说，冰巫泽是我们的地盘，就应该直接把凡人驱逐出去！”
嫉妒的情绪如火如荼燃烧起来，人性的可怕展露无疑，秦舞阳不动声色看着眼前一幕，内心对此很是满意。
那个叫做张海洋的清秀少年咧嘴一笑道：“驱赶出别院多麻烦。照我看，应该直接杀了才是！”
少年声音虽小，但吐字清晰，又站在前方，本来就受人瞩目，此刻话一出口众人都陷入了短暂寂静。
他们是心有妒忌，但同时也有些顾忌，秦忘虽然被人看轻与排挤，但能在别院之中好端端活了这么久，不是没有道理。
秦舞阳心中一喜，少年这一句话，无疑是表明了沈家这个庞然大物的立场，有了沈家支持，别说是楚祀，就是楚祀背后的碧落城堡，也能够斗上一斗！
机不可失，秦舞阳朗声道：“我们在这等了这么长时间，秦忘那厮不闻不问，显然是未曾将我们放在眼中，张公子说得是，神灵的领土之上怎么能容许凡人的存在？！不如今日就此将这颗耗子屎永久清除！”
“就是，杀掉秦忘，还冰巫泽安宁！”众人见有人出头，当下附和，反正真要动手也不用自己动手，自然有领头人上前，而且在场数百神灵，楚祀再狂，也不可能将所有人都杀了泄愤。
只是他们显然已经忘记，谁才是冰巫泽真正的主人。
“秦忘，还不滚出来受死？！”
秦舞阳抬手，手上握着一根如椽巨笔，轻轻挥动，青光漫天，映衬得他好似文曲星下凡一般，一股沛然灵力顿时喷涌而出，平地里泛起巨浪，声势滔天，震耳欲聋，将宅院围墙瞬间冲了个七零八落，院中一切清晰可见。
“灵器楚山孤！”穆德瞪着秦舞阳手中巨笔，眸中震惊之色难以掩藏。这是冰巫泽内出了名的灵器，巨笔楚山孤，是极品水系灵器，更是秦家的传世灵器。没有想到秦家家主竟然将传世灵器暂交到了秦舞阳的手上。
为了四门比斗的奖励，秦家可谓是下了大血本，如此一来，别院之中根本不可能有人能与秦舞阳争锋。
看着穆德眼中难以掩藏的失落之色，秦舞阳在心底冷笑，就凭你也想和我争？笑话！
“好落魄的院子！”张海洋看着院中陈设感叹道。
不大的院子，稀稀落落种有几棵修竹，院内有屋舍三间、水井一口、石桌一张，木凳三把，这在北门算来已是很不错的居住条件，但对于东西南三门弟子来说确实是十分简陋。
“北门的废物，能有这样的房子住，已是不错。”秦舞阳冷笑道，他看向院内，见那卧房房门大开，动静全无，心中忽然升起疑惑，我们聚众前来，声音如此嘈杂，秦忘不可能毫无所觉，难道他已不在院中？！
张海洋信步走到院中，他站在青石地板上，低头看去，见一块块的青石地板上均匀散布着大大小小的浅坑，看其形状，倒像是被人用脚给生生给踩出来的一般。
其中甚至有一块青石地板已经化成了细小的石灰，细细密密地铺在地上，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拳坑，张海洋停步在这里，低头看着，嘴角忽然勾起一个笑容来。
“都给我进去搜！屁大的院子，我不信他能藏到哪里去！”秦舞阳一边招呼着众人入院寻找，一边走到张海洋身前，看到了少年所见，不由得轻笑道：“愚蠢的凡人，锻体的莽夫，真是可笑之极！”
张海洋也笑起来。
“可不是，真是可笑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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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队伍之前都有人领头，最中间一队的领头之人一席白衣，不染尘埃，负手而立，平静注视着眼前的宅院，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他眼底掩藏的那一丝阴狠之色。
聚众而来，讨伐辱神者，那楚祀还能违抗众怒不成？
是的，秦舞阳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前来，不是惧怕秦忘。事实上，就秦忘之前在秦家门前展现出的实力根本就不被秦舞阳放在心上。
但楚祀的存在却让秦舞阳不得不有所顾忌，碧落城堡的小少爷，红叶天尊的得意弟子这些名头先不论，就他自身灵境三重天的实力就可以轻易地碾压自己。
表面上嚷嚷着让每个人都来帮忙欺负秦忘这个哥哥，可却又不许下死手。
这分明就是给了秦忘一道不死金牌！
秦舞阳本来计划在四门比斗上再收拾秦忘，四门比斗有规矩，上了扫雪台生死不论，到时候就算杀了秦忘，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但秦忘抢了灵药不说，更是直接找上门来，将秦家大门踹飞，这种奇耻大辱，若是忍了下去，外人指不定如何说秦家。
这口气秦舞阳可以忍，但秦家人不能忍！别院之外，已经有秦家长辈给秦舞阳打过了招呼！这件事处理不好，倾斜在秦舞阳身上的资源同样可以倾斜在别人的身上。
“秦忘，你自己找死，可就怨不得别人了！”秦舞阳在心底冷冷说道，他脸上露出温和笑意，环顾四周，此次三门聚集一同来到北门，另外两门的领头者就在身旁。
在他的左手边是南门的百来人，为首的是一个名叫穆德的清瘦男子，据说其兄长是风纪成员，已经窥伺到了突破凛冬的门径。
南门发生了一件大事，今年南门最优秀的弟子莫胜章于前夜失踪，整个人似从别院里蒸发了一般不知所踪。据说他那天在执法处值夜，第二日清晨交班的时候却不知所踪，其兄莫含仇正全力追查他的下落，堕猎组中不少人都在别院里四处搜寻。
秦舞阳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当时便心头一跳，因为那一夜失踪的不仅仅只有莫胜章一人，他手下的贾政金与那两个少年同样也失踪了。若要说这之间没什么联系，打死秦舞阳也不会相信。
联想到当天秦忘闯秦家的情形，秦舞阳甚至在想是不是贾政金勾结莫胜章找秦忘的麻烦被秦忘反杀了。
随即他就被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给逗乐了，莫胜章可是灵境一重天的神灵，火蛇祭出可摧林灭寨，与自己比斗也仅仅是稍逊一筹罢了。据秦舞阳的观察，秦忘仅仅只在觉醒境界秋实阶段，两人之间的差距不可以毫厘计算。
秦忘纵使再有蛮力，也不会是莫胜章的对手。
不管怎么样，莫胜章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而接替莫胜章成为南门翘楚的人就是眼前这位名叫穆德的男子，一个尚未突破凛冬的神灵。如果不是因为他兄长是风纪成员，秦舞阳都羞于与他同行。
穆德见秦舞阳望向自己，疑惑问道：“秦公子看着在下做什么？”
秦舞阳笑道：“秦忘这厮，目中无人，闯我秦府也就罢了，他还公然施法，这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有个声音大喇喇地问道，这声音来自秦舞阳的右手边，出言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眼睛很大，眉目清秀，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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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双天尊的沈家，纵使是秦舞阳背后的秦家在沈家面前也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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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秦忘一个只懂得锻体的野蛮人都能觉醒灵觉，他凭什么？！”
“这难道不是对我们的一种侮辱吗？！辛苦修炼，体悟灵力，到头来还是一个什么都不做的蛮子率先觉醒！这能忍吗？”
“这决不能忍！”
“他秦忘既然看不起神灵，就别动用神灵的力量！照我说，冰巫泽是我们的地盘，就应该直接把凡人驱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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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心有妒忌，但同时也有些顾忌，秦忘虽然被人看轻与排挤，但能在别院之中好端端活了这么久，不是没有道理。
秦舞阳心中一喜，少年这一句话，无疑是表明了沈家这个庞然大物的立场，有了沈家支持，别说是楚祀，就是楚祀背后的碧落城堡，也能够斗上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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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杀掉秦忘，还冰巫泽安宁！”众人见有人出头，当下附和，反正真要动手也不用自己动手，自然有领头人上前，而且在场数百神灵，楚祀再狂，也不可能将所有人都杀了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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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忘，还不滚出来受死？！”
秦舞阳抬手，手上握着一根如椽巨笔，轻轻挥动，青光漫天，映衬得他好似文曲星下凡一般，一股沛然灵力顿时喷涌而出，平地里泛起巨浪，声势滔天，震耳欲聋，将宅院围墙瞬间冲了个七零八落，院中一切清晰可见。
“灵器楚山孤！”穆德瞪着秦舞阳手中巨笔，眸中震惊之色难以掩藏。这是冰巫泽内出了名的灵器，巨笔楚山孤，是极品水系灵器，更是秦家的传世灵器。没有想到秦家家主竟然将传世灵器暂交到了秦舞阳的手上。
为了四门比斗的奖励，秦家可谓是下了大血本，如此一来，别院之中根本不可能有人能与秦舞阳争锋。
看着穆德眼中难以掩藏的失落之色，秦舞阳在心底冷笑，就凭你也想和我争？笑话！
“好落魄的院子！”张海洋看着院中陈设感叹道。
不大的院子，稀稀落落种有几棵修竹，院内有屋舍三间、水井一口、石桌一张，木凳三把，这在北门算来已是很不错的居住条件，但对于东西南三门弟子来说确实是十分简陋。
“北门的废物，能有这样的房子住，已是不错。”秦舞阳冷笑道，他看向院内，见那卧房房门大开，动静全无，心中忽然升起疑惑，我们聚众前来，声音如此嘈杂，秦忘不可能毫无所觉，难道他已不在院中？！
张海洋信步走到院中，他站在青石地板上，低头看去，见一块块的青石地板上均匀散布着大大小小的浅坑，看其形状，倒像是被人用脚给生生给踩出来的一般。
其中甚至有一块青石地板已经化成了细小的石灰，细细密密地铺在地上，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拳坑，张海洋停步在这里，低头看着，嘴角忽然勾起一个笑容来。
“都给我进去搜！屁大的院子，我不信他能藏到哪里去！”秦舞阳一边招呼着众人入院寻找，一边走到张海洋身前，看到了少年所见，不由得轻笑道：“愚蠢的凡人，锻体的莽夫，真是可笑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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