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指鹿为马
天色晦暗，晚来天欲雪，下工过后在某个阴暗角落，秦忘背朝墙壁蹲着，四下无人。
此刻秦忘一脸认真地伸着食指，神态专注，在他的指尖上，有一束黄豆大小的火苗在跃动。
秦忘满头青筋突起，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玉勾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显得娇弱且无力：“这难道不是法术吗？”
“你自己说，为了让你吸收灵力，我今天挨了多少鞭子？！”
“七十？八十？记不清了，有一百吗？那两个执法者针对你，这可不赖我！”玉勾撇清关系。
寒风拂过脊背，那里的衣衫支离破碎，血液早已干涸，斑驳血痂遍布。
秦忘气不打一处来，道：“从一百颗蕴灵石当中吸取了灵力，就只够放出这么小的火苗？！有什么用？拿来烤蚊子吗？！”
玉勾委屈道：“姐姐尽力了嘛，每颗蕴灵石当中抽出那么一点灵力，不足完整的百分之一，那一百颗加起来也没有一颗的量，能施放出这个小火苗你就知足了吧！”
“呼……”
一阵风吹来，黄豆大小的火苗随风摇曳，发出“噗”的一声轻响，被风吹灭。
“……”
秦忘沉默了，照这个进度，没有个一年半载，他可能连正常大小的火球术都放不出来，更别指望两个月之后去参加什么四门比斗了。
这怎么打？拿着火苗当打火机给对手点烟吗？！
“弟弟，看看你！猴急成这样，四年都熬过来了，还在乎这么一点时间？”玉勾故作无谓道，看着秦忘此刻黑着脸的样子，她内心忽然升腾起巨大的快感。
“噢，对了！灵力与源力不同哦，是消耗型的，姐姐今天收集了一天的灵力，刚刚可都被你这一个火球术给消耗完了。想要稳定地施法，还是得让姐姐吞噬灵源才行！”
这也能叫火球术？！秦忘面无表情朝前走，他要去别院的灵药台，今天正是每个月灵药发放的时间。
今天知晓玉勾能吸收蕴灵石中的灵力以后本来他还有所期待，现在看来完全不能指望单靠着吸收蕴灵石的灵力，必须得有更多的吸取灵力的方法。
而别院中每月固定发放的灵药当中就蕴藏有丰富的灵力，毕竟是为了让凛冬神灵突破所用，想必其中灵力比起蕴灵石中所蕴含的灵力要浓郁得多。
灵药台十分宽广，这时候所有下了工的弟子都聚集在此，却一点也不显得拥挤。秦忘只来过一次这里，后来发现灵药对自己无用之后便再没有来过。
“诶，快看！那不是秦忘吗？北门那个废物，今天怎么出现在灵药台？他来干什么？”
“他不会是来领取灵药的吧？难不成还想着自己能觉醒灵觉，施展法术不成？”
“嘿，要不是当初逍天尊诊断说他体质被神源给改变了，我都不相信他是神灵体质！在别院里呆了这么久，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当初有神源自己要摘离体外，变成了废物又想着觉醒，真是不害臊啊！”
秦忘在凛冬别院里不大不小也算个名人，走到这里被人认出，周围人议论纷纷，秦忘对此习以为常，并不放在心上。
“弟弟，认识你的人还真不少啊？你这样万众瞩目，咱两到时候演戏可不太容易啊！”玉勾阴魂不散似地又出现了。
秦忘在心中计较，以后得找个方法把玉勾屏蔽掉，他不想自己所有的经历都暴露在另一双眼睛的注视之下。
“哟！弟弟，你这样想可就不对了，有什么事情是姐姐不能看的啊？”
只是心念一动，玉勾就像是已经知道了秦忘心中所想，出言调戏道。
“哼！”秦忘冷哼一声，不再理睬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
“站住！”有个声音命令道，随着话音落下，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前一后将秦忘夹在了中间，让他进退不得。
眼前少年脸上挂着残酷笑意，并不说话。秦忘举目向着话音传来处看去，只见一个锦衣青年缓步走出人群，冷笑道：“秦忘，北门的名人啊，跑来灵药台做什么？”
周围的人明显认识眼前三人，大都心怀惧意，向后退开，将场地留给了他们。
秦忘挑了挑眉道：“关你什么事？”
锦衣青年沉下脸来：“我问你就答，哪来那么多废话？！”
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附和道：“就是，问你话是看得起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头一次听见这样的道理，秦忘不气反笑道：“我看你好像少年闰土想找猹？”
锦衣青年皱起眉头，显然不知道闰土是谁，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要说找碴，你还不配！你看看这灵药台上，有几人是你北门的面孔？”
秦忘环顾四周，果然没见到什么北门的人，心下顿觉有些奇怪，虽然北门有不少神灵选择了自杀，但除开钟不忘之外，大多数还是想要突破凛冬境界的，怎么会放着好好的灵药而不取？
锦衣青年傲然道：“看见了？灵药都是给有希望突破凛冬境界的神灵准备的，沦落到北门的废物，怎么好意思来取药。你难道不知道，浪费可耻吗？”
“呵呵。”秦忘冷笑道：“然后呢？”
锦衣青年别有深意地看了秦忘一眼，眼中有不加掩饰的嘲弄，随即转身离开：“我要是你现在就滚回北门去缩着，何必到灵药台来自取其辱，不然等会儿哭都哭不出来！”
随着他的离开，那两个一前一后将秦忘包围的十五六岁少年也转身离去，周围的人又聚拢在一起。
“刚才那三人是谁？大家好像都很惧怕他们。”有些刚到别院的人未曾见过这三人，出言问道。
“是西门的人，今年西门出了个怪才秦舞阳，据说很有可能会在四门比斗上夺魁！刚才那个锦衣青年就是他的贴身随从贾政金，来这里替他领取灵药的！”
“这三人平日里仗着秦舞阳的庇护跋扈惯了，北门那边很多人的灵药都被他们冒领了，你们要是遇到了，尽量躲着点。”
“秦忘一来这里就招惹了这三人，只怕等下会有好果子吃了。”
“嘿，那倒是挺好，谁让这小子不识抬举，要把神源摘离体外的。”
听着周围人议论，秦忘知道了三人身份，眉头也随之紧皱起来，隐约间猜到了这三人为何针对自己，只怕等下领药会有波折。
“东门张七！”
“到！”
“南门李五！”
“到！”
“西门贾政金！”
……
这时候，有执法者已通过点名的方式来发放灵药，点到名字的人就可以到灵药台前领取灵药。
被点到的多是其余三门子弟，北门这边被点名的人少得可怜，偶尔有点到，上去领药的还是贾政金身旁的两个少年，两人上去了不止两三次，就是个瞎子也能看得出两人是冒领灵药。
但是执法者却似根本没有看见，照样将灵药发给两人。
本来秦忘还担心自己这么久没来领取灵药，很可能名册上已经将自己的名字给剔除了，但从眼前一幕看来，秦忘觉得情况可能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糟糕一些。
“秦忘！”
终于，执法者喊出了秦忘的名字，秦忘站起身来，正准备上前，就看家贾政金身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同时站了起来，抢先喊道：“到！”
锦衣青年贾政金这时候转过头来，看着已经站起身的秦忘，嘴角含着掩饰不住的讥讽笑意。
“过来拿药！”
执法者对着十五六岁的少年招手，秦忘抢上前道：“哪里来的杂碎，冒充你秦爷爷？！”
“你！”十五六岁的少年闻言大怒。
“你是谁？”执法者看了秦忘一眼。
“我才是秦忘！”秦忘大声道。
执法者云淡风轻地笑了笑，看了看秦忘，又看了看十五六岁的少年，最后指着后者道：“他才是秦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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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秦忘一脸认真地伸着食指，神态专注，在他的指尖上，有一束黄豆大小的火苗在跃动。
秦忘满头青筋突起，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玉勾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显得娇弱且无力：“这难道不是法术吗？”
“你自己说，为了让你吸收灵力，我今天挨了多少鞭子？！”
“七十？八十？记不清了，有一百吗？那两个执法者针对你，这可不赖我！”玉勾撇清关系。
寒风拂过脊背，那里的衣衫支离破碎，血液早已干涸，斑驳血痂遍布。
秦忘气不打一处来，道：“从一百颗蕴灵石当中吸取了灵力，就只够放出这么小的火苗？！有什么用？拿来烤蚊子吗？！”
玉勾委屈道：“姐姐尽力了嘛，每颗蕴灵石当中抽出那么一点灵力，不足完整的百分之一，那一百颗加起来也没有一颗的量，能施放出这个小火苗你就知足了吧！”
“呼……”
一阵风吹来，黄豆大小的火苗随风摇曳，发出“噗”的一声轻响，被风吹灭。
“……”
秦忘沉默了，照这个进度，没有个一年半载，他可能连正常大小的火球术都放不出来，更别指望两个月之后去参加什么四门比斗了。
这怎么打？拿着火苗当打火机给对手点烟吗？！
“弟弟，看看你！猴急成这样，四年都熬过来了，还在乎这么一点时间？”玉勾故作无谓道，看着秦忘此刻黑着脸的样子，她内心忽然升腾起巨大的快感。
“噢，对了！灵力与源力不同哦，是消耗型的，姐姐今天收集了一天的灵力，刚刚可都被你这一个火球术给消耗完了。想要稳定地施法，还是得让姐姐吞噬灵源才行！”
这也能叫火球术？！秦忘面无表情朝前走，他要去别院的灵药台，今天正是每个月灵药发放的时间。
今天知晓玉勾能吸收蕴灵石中的灵力以后本来他还有所期待，现在看来完全不能指望单靠着吸收蕴灵石的灵力，必须得有更多的吸取灵力的方法。
而别院中每月固定发放的灵药当中就蕴藏有丰富的灵力，毕竟是为了让凛冬神灵突破所用，想必其中灵力比起蕴灵石中所蕴含的灵力要浓郁得多。
灵药台十分宽广，这时候所有下了工的弟子都聚集在此，却一点也不显得拥挤。秦忘只来过一次这里，后来发现灵药对自己无用之后便再没有来过。
“诶，快看！那不是秦忘吗？北门那个废物，今天怎么出现在灵药台？他来干什么？”
“他不会是来领取灵药的吧？难不成还想着自己能觉醒灵觉，施展法术不成？”
“嘿，要不是当初逍天尊诊断说他体质被神源给改变了，我都不相信他是神灵体质！在别院里呆了这么久，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当初有神源自己要摘离体外，变成了废物又想着觉醒，真是不害臊啊！”
秦忘在凛冬别院里不大不小也算个名人，走到这里被人认出，周围人议论纷纷，秦忘对此习以为常，并不放在心上。
“弟弟，认识你的人还真不少啊？你这样万众瞩目，咱两到时候演戏可不太容易啊！”玉勾阴魂不散似地又出现了。
秦忘在心中计较，以后得找个方法把玉勾屏蔽掉，他不想自己所有的经历都暴露在另一双眼睛的注视之下。
“哟！弟弟，你这样想可就不对了，有什么事情是姐姐不能看的啊？”
只是心念一动，玉勾就像是已经知道了秦忘心中所想，出言调戏道。
“哼！”秦忘冷哼一声，不再理睬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
“站住！”有个声音命令道，随着话音落下，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前一后将秦忘夹在了中间，让他进退不得。
眼前少年脸上挂着残酷笑意，并不说话。秦忘举目向着话音传来处看去，只见一个锦衣青年缓步走出人群，冷笑道：“秦忘，北门的名人啊，跑来灵药台做什么？”
周围的人明显认识眼前三人，大都心怀惧意，向后退开，将场地留给了他们。
秦忘挑了挑眉道：“关你什么事？”
锦衣青年沉下脸来：“我问你就答，哪来那么多废话？！”
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附和道：“就是，问你话是看得起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头一次听见这样的道理，秦忘不气反笑道：“我看你好像少年闰土想找猹？”
锦衣青年皱起眉头，显然不知道闰土是谁，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要说找碴，你还不配！你看看这灵药台上，有几人是你北门的面孔？”
秦忘环顾四周，果然没见到什么北门的人，心下顿觉有些奇怪，虽然北门有不少神灵选择了自杀，但除开钟不忘之外，大多数还是想要突破凛冬境界的，怎么会放着好好的灵药而不取？
锦衣青年傲然道：“看见了？灵药都是给有希望突破凛冬境界的神灵准备的，沦落到北门的废物，怎么好意思来取药。你难道不知道，浪费可耻吗？”
“呵呵。”秦忘冷笑道：“然后呢？”
锦衣青年别有深意地看了秦忘一眼，眼中有不加掩饰的嘲弄，随即转身离开：“我要是你现在就滚回北门去缩着，何必到灵药台来自取其辱，不然等会儿哭都哭不出来！”
随着他的离开，那两个一前一后将秦忘包围的十五六岁少年也转身离去，周围的人又聚拢在一起。
“刚才那三人是谁？大家好像都很惧怕他们。”有些刚到别院的人未曾见过这三人，出言问道。
“是西门的人，今年西门出了个怪才秦舞阳，据说很有可能会在四门比斗上夺魁！刚才那个锦衣青年就是他的贴身随从贾政金，来这里替他领取灵药的！”
“这三人平日里仗着秦舞阳的庇护跋扈惯了，北门那边很多人的灵药都被他们冒领了，你们要是遇到了，尽量躲着点。”
“秦忘一来这里就招惹了这三人，只怕等下会有好果子吃了。”
“嘿，那倒是挺好，谁让这小子不识抬举，要把神源摘离体外的。”
听着周围人议论，秦忘知道了三人身份，眉头也随之紧皱起来，隐约间猜到了这三人为何针对自己，只怕等下领药会有波折。
“东门张七！”
“到！”
“南门李五！”
“到！”
“西门贾政金！”
……
这时候，有执法者已通过点名的方式来发放灵药，点到名字的人就可以到灵药台前领取灵药。
被点到的多是其余三门子弟，北门这边被点名的人少得可怜，偶尔有点到，上去领药的还是贾政金身旁的两个少年，两人上去了不止两三次，就是个瞎子也能看得出两人是冒领灵药。
但是执法者却似根本没有看见，照样将灵药发给两人。
本来秦忘还担心自己这么久没来领取灵药，很可能名册上已经将自己的名字给剔除了，但从眼前一幕看来，秦忘觉得情况可能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糟糕一些。
“秦忘！”
终于，执法者喊出了秦忘的名字，秦忘站起身来，正准备上前，就看家贾政金身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同时站了起来，抢先喊道：“到！”
锦衣青年贾政金这时候转过头来，看着已经站起身的秦忘，嘴角含着掩饰不住的讥讽笑意。
“过来拿药！”
执法者对着十五六岁的少年招手，秦忘抢上前道：“哪里来的杂碎，冒充你秦爷爷？！”
“你！”十五六岁的少年闻言大怒。
“你是谁？”执法者看了秦忘一眼。
“我才是秦忘！”秦忘大声道。
执法者云淡风轻地笑了笑，看了看秦忘，又看了看十五六岁的少年，最后指着后者道：“他才是秦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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