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灵根测试
张凡愣愣地站在灵根测试长老面前，他不敢相信，自己辛苦炼体四年，只为练气入体时能快别人一分，得到的却是自己没有灵根资质的通知。
“张凡，无灵根！”作为家族多年负责测试灵根资质的长老，张天啸语气平淡地宣布了张凡的无灵根判决。
“长老，能不能再测试一次？”张凡浑身一颤，轻声说道。
“每一个人只会评价一次，就算再测试几次，结果也是不会改变的，你，还是回去吧。”对于这个请求，张天啸已经见过太多次了。
对于眼前的少年，张天啸也有些许印象，有些长老常说这孩子够刻苦够用功，哪怕是灵根天赋一般，将来也会有一番作为。
可惜天不遂人愿，谁都没想到，张凡居然是无灵根的凡人。
“退下吧。带下一个进来。”张天啸挥手示意管事，丝毫不理会失魂落魄的张凡。
门外的管事闻言，躬身带着一名张家少年来到张天啸身前，然后轻推着发愣的张凡，带他离开测试地点。
“咦，居然是罕见地灵根资质！”身后传来张天啸长老惊叹，“哈哈，好苗子，好苗子啊！”
张凡回头，看到张天啸长老轻轻按着少年右手上的穴脉，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微笑。
“你叫什么名字？可愿拜老夫为师？”张天啸长老微笑着问身前的少年。
张凡知道这个少年，叫张峰。和他是同是一支旁系的成员。平时见到他都是在孩子堆里嬉戏，没有炼过体。
努力和成功没有必然的联系，但成功的人总是把成功的原因归结于他的努力，然后告诉别人没成功是因为他还不够努力。
这一年，张凡十岁，炼体四年，启灵失败。他想了想，这几年再努力点，争取成年后能分配做个外门管事，月薪五两，省着点花还能给父母存点钱。
灵根测试终于结束，房内十余名张家旁系子弟逐一走出测试房。在门外等候多时的父母们纷纷涌了上来，向自己的孩子打听灵根测试的情况。
对于张家来说，今年的测试结果很不错，这几支张家旁系的少年差不多有七成的合格率，除了地灵根的张峰，还出现了几位三灵根的苗子。
获得地灵根评价的张峰第一个冲出来测试房，笑着朝着父母喊道：“爹爹，娘亲，长老收我做弟子了！长老说我将来也能做长老呢！”
张凡回到父亲身边时神情低落，他低着头，目光不敢直视父亲：“爹……对不起。”
听到儿子这么说，张肃有一阵恍惚。他缓缓伸出右手，抚摸张凡的脑袋安慰着：“没事没事，我们先回家吧，今天你娘做了好吃的，等我们回去呢。”
张凡低着头没有回答，眼眶内的眼泪终究是不争气，划过十岁少年稚嫩的脸颊，滴落在地面。
张凡希望自己的父母能过着轻松点的生活。所以他从六岁开始炼体，只是为了在炼气期阶段能够比别人更快完成引气入体。早一步成功练气，就能早一步得到家族的重视，就能获得更多的资源倾斜。
“爹爹，爹爹，那张凡是无灵根哦，看他天天锻炼，也没什么用嘛！”张峰看了一眼张凡，跟父亲嚷嚷道，“你天天夸别人家的孩子，也不夸夸你家儿子，我可是地灵根。”
“废物就是废物，再努力也没有用，注定要做一辈子的扫地奴。”张峰闹着。他天资优越，将作为张府下一代的支柱培养。
“抱歉啊，孩子还小，不懂事。”张峰父母笑着道歉，却没有教训孩子的意思。
张肃面色尴尬，口中说着没事，却也不好反驳什么。
张家一直奉行弱肉强食的法则，有灵根将受到重视，家族会倾斜资源，为其成长提供资金支持。而无灵根者，如果是宗族主系一脉成员，将来发展还行，最差的也能成为某份资产的管理者，而旁系子弟若无灵根，则是可悲的，因为这注定了他们只能接受现在的生活，他们最好的待遇就是被分配为外门管事，然后一辈子都是外门管事。
张肃也是无灵根，作为旁系底层族人，对家族来说无关紧要。他不懂钻营，一生与码头上一帮苦力打拼，苦不堪言，风吹雨淋，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却像个六十多岁的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身子佝偻。
“凡儿，我们回家吧，没事的，你看，爹不也是没灵根，不是活得还行吗？”张肃安慰儿子，牵着他的手慢慢离开宗族。
张凡用手抹去脸上的眼泪，双眼红肿地嗯了一声，嘴紧抿，尽管还不时地抽泣，但他再也不发出一丝哭声，生活的艰辛早已让这半个大孩子懂得了哭泣毫无意义，面对命运，他只能低头。
张肃何尝不懂儿子的伤心，想起自己被告知没有灵根，他也失落了很长一段时间。张凡的努力，他是看在眼中的。当别的孩子还在玩泥巴的时候，张凡就已经开始帮忙家务了。但人生总要继续，孩子毕竟还小，没有灵根就没有灵根吧，未来还很长，总有办法的。
父子手牵着手，慢慢地向府外走去，张肃的工资很低，勉强能够养活一个小家，如今儿子长大了，他的负担也会减轻些，老老实实地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等我给你找个媳妇儿，我们一家人要好好地生活，不要去妄想那些高人一等的人。”
张凡任由父亲带着他走过青石板路，走满街的小贩，走过耀武扬威的阔少爷，甚至路过糖葫芦串的小贩，他也始终不抬头看一眼，以前心中计划好的美好憧憬已经彻底破灭，多少次累得流泪，他都是用未来美好的生活激励自己，多少次跌倒，他都不觉得有什么痛苦，因为曾经存在的目标正在激励着他，不断向前，直到今天这句话的到来。
两个人已经出了府城，黄昏已为大地镀上了一层金黄，但在张凡的眼中，这一切却显得如此凄凉。
农场的旁边，张凡的母亲早已站在栅栏外面等着他们了，她两手紧绷着围裙，心里想着儿子能把喜讯带回来。
看着妻子那苍老的样子，张肃心里一阵抽搐，他放开张凡的手，有些事，必须自己去说才行。
张凡失魂落魄地走在小道上，不知过了多久，他来到母亲跟前，噗通一声跪下来，“娘，孩子没有灵根。”
张凡的母亲张氏愣了一下，苦盼的消息居然是这样的结局，她抿着嘴唇，那张早已皱起的脸上带着苦笑，“没事，不怪凡儿，你很努力，别怪自己。”讲完话，张氏的眼泪流了下来，怕儿子看见会更伤心，她连忙抹去脸上的眼泪，走过去扶起张凡，笑着说：“走，我今天做了许多好吃的，先吃饭吧。”
对这个普通的家庭来说，今晚注定是无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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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无灵根！”作为家族多年负责测试灵根资质的长老，张天啸语气平淡地宣布了张凡的无灵根判决。
“长老，能不能再测试一次？”张凡浑身一颤，轻声说道。
“每一个人只会评价一次，就算再测试几次，结果也是不会改变的，你，还是回去吧。”对于这个请求，张天啸已经见过太多次了。
对于眼前的少年，张天啸也有些许印象，有些长老常说这孩子够刻苦够用功，哪怕是灵根天赋一般，将来也会有一番作为。
可惜天不遂人愿，谁都没想到，张凡居然是无灵根的凡人。
“退下吧。带下一个进来。”张天啸挥手示意管事，丝毫不理会失魂落魄的张凡。
门外的管事闻言，躬身带着一名张家少年来到张天啸身前，然后轻推着发愣的张凡，带他离开测试地点。
“咦，居然是罕见地灵根资质！”身后传来张天啸长老惊叹，“哈哈，好苗子，好苗子啊！”
张凡回头，看到张天啸长老轻轻按着少年右手上的穴脉，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微笑。
“你叫什么名字？可愿拜老夫为师？”张天啸长老微笑着问身前的少年。
张凡知道这个少年，叫张峰。和他是同是一支旁系的成员。平时见到他都是在孩子堆里嬉戏，没有炼过体。
努力和成功没有必然的联系，但成功的人总是把成功的原因归结于他的努力，然后告诉别人没成功是因为他还不够努力。
这一年，张凡十岁，炼体四年，启灵失败。他想了想，这几年再努力点，争取成年后能分配做个外门管事，月薪五两，省着点花还能给父母存点钱。
灵根测试终于结束，房内十余名张家旁系子弟逐一走出测试房。在门外等候多时的父母们纷纷涌了上来，向自己的孩子打听灵根测试的情况。
对于张家来说，今年的测试结果很不错，这几支张家旁系的少年差不多有七成的合格率，除了地灵根的张峰，还出现了几位三灵根的苗子。
获得地灵根评价的张峰第一个冲出来测试房，笑着朝着父母喊道：“爹爹，娘亲，长老收我做弟子了！长老说我将来也能做长老呢！”
张凡回到父亲身边时神情低落，他低着头，目光不敢直视父亲：“爹……对不起。”
听到儿子这么说，张肃有一阵恍惚。他缓缓伸出右手，抚摸张凡的脑袋安慰着：“没事没事，我们先回家吧，今天你娘做了好吃的，等我们回去呢。”
张凡低着头没有回答，眼眶内的眼泪终究是不争气，划过十岁少年稚嫩的脸颊，滴落在地面。
张凡希望自己的父母能过着轻松点的生活。所以他从六岁开始炼体，只是为了在炼气期阶段能够比别人更快完成引气入体。早一步成功练气，就能早一步得到家族的重视，就能获得更多的资源倾斜。
“爹爹，爹爹，那张凡是无灵根哦，看他天天锻炼，也没什么用嘛！”张峰看了一眼张凡，跟父亲嚷嚷道，“你天天夸别人家的孩子，也不夸夸你家儿子，我可是地灵根。”
“废物就是废物，再努力也没有用，注定要做一辈子的扫地奴。”张峰闹着。他天资优越，将作为张府下一代的支柱培养。
“抱歉啊，孩子还小，不懂事。”张峰父母笑着道歉，却没有教训孩子的意思。
张肃面色尴尬，口中说着没事，却也不好反驳什么。
张家一直奉行弱肉强食的法则，有灵根将受到重视，家族会倾斜资源，为其成长提供资金支持。而无灵根者，如果是宗族主系一脉成员，将来发展还行，最差的也能成为某份资产的管理者，而旁系子弟若无灵根，则是可悲的，因为这注定了他们只能接受现在的生活，他们最好的待遇就是被分配为外门管事，然后一辈子都是外门管事。
张肃也是无灵根，作为旁系底层族人，对家族来说无关紧要。他不懂钻营，一生与码头上一帮苦力打拼，苦不堪言，风吹雨淋，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却像个六十多岁的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身子佝偻。
“凡儿，我们回家吧，没事的，你看，爹不也是没灵根，不是活得还行吗？”张肃安慰儿子，牵着他的手慢慢离开宗族。
张凡用手抹去脸上的眼泪，双眼红肿地嗯了一声，嘴紧抿，尽管还不时地抽泣，但他再也不发出一丝哭声，生活的艰辛早已让这半个大孩子懂得了哭泣毫无意义，面对命运，他只能低头。
张肃何尝不懂儿子的伤心，想起自己被告知没有灵根，他也失落了很长一段时间。张凡的努力，他是看在眼中的。当别的孩子还在玩泥巴的时候，张凡就已经开始帮忙家务了。但人生总要继续，孩子毕竟还小，没有灵根就没有灵根吧，未来还很长，总有办法的。
父子手牵着手，慢慢地向府外走去，张肃的工资很低，勉强能够养活一个小家，如今儿子长大了，他的负担也会减轻些，老老实实地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等我给你找个媳妇儿，我们一家人要好好地生活，不要去妄想那些高人一等的人。”
张凡任由父亲带着他走过青石板路，走满街的小贩，走过耀武扬威的阔少爷，甚至路过糖葫芦串的小贩，他也始终不抬头看一眼，以前心中计划好的美好憧憬已经彻底破灭，多少次累得流泪，他都是用未来美好的生活激励自己，多少次跌倒，他都不觉得有什么痛苦，因为曾经存在的目标正在激励着他，不断向前，直到今天这句话的到来。
两个人已经出了府城，黄昏已为大地镀上了一层金黄，但在张凡的眼中，这一切却显得如此凄凉。
农场的旁边，张凡的母亲早已站在栅栏外面等着他们了，她两手紧绷着围裙，心里想着儿子能把喜讯带回来。
看着妻子那苍老的样子，张肃心里一阵抽搐，他放开张凡的手，有些事，必须自己去说才行。
张凡失魂落魄地走在小道上，不知过了多久，他来到母亲跟前，噗通一声跪下来，“娘，孩子没有灵根。”
张凡的母亲张氏愣了一下，苦盼的消息居然是这样的结局，她抿着嘴唇，那张早已皱起的脸上带着苦笑，“没事，不怪凡儿，你很努力，别怪自己。”讲完话，张氏的眼泪流了下来，怕儿子看见会更伤心，她连忙抹去脸上的眼泪，走过去扶起张凡，笑着说：“走，我今天做了许多好吃的，先吃饭吧。”
对这个普通的家庭来说，今晚注定是无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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